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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重回妖鬼夫君為我戰死前 3003 2024-11-12 13:3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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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逝水莫追。”


    “前面的玉山,還有更多的阿絳等著我們去救。”


    坐在槐樹上的朝鳶昂頭望著頭頂一輪弦月,不知在想什麼。


    立在不遠處的墨麟看著琉玉轉身離開。


    這一夜的琉玉沒有回到兩人的房間,墨麟看著她敲開了鬼道院內那幾位人族女子的房門,亮起的燭光照在紗窗上,燃至夜半方熄。


    沒有人知道她們說了些什麼。


    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琉玉除了聯系身處妖鬼長城以南的方伏藏之外,有大半時間都與那個叫慕蒼水的老者待在一起。


    直至鬼戲仙遊祭的前夜,從長城附近回來的墨麟才在房間內見到了垂發披衣的少女。


    “你回來啦?”


    她神色十分平靜,仿佛今夜並非一場大戰前夕。


    琉玉上下打量墨麟一眼,眉梢浮現幾分笑意:


    “這麼晚回來,居然還記得更衣沐浴?”


    墨麟本就打算今晚去尋她,一路風塵僕僕,和那些一身臭汗的男人待在一起倒無妨,可若是要來見她,自然要收拾幹淨些。


    “朝暝怎麼還在外面吊著?”


    回來時墨麟見到槐樹上已經無聊得開始把自己當秋千蕩的少年,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他自然要被吊著,”琉玉挑開窗,望向山坡下的槐樹,“九幽現在四處都在聲討他——還有我和你,如果連這點面子功夫都不做,外面更該沸反盈天,罵你堪比桀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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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日鹹池街上滿街都是熱血上頭的妖鬼。


    若非墨麟以妖鬼之主的身份鎮壓住他們,琉玉很難在不傷害在場妖鬼的情況下帶走朝暝。


    琉玉也知道,如今九幽有不少妖鬼,對墨麟偏袒朝暝之舉分外不滿。


    “什麼桀紂,不認識。”


    身後有冷冽的朝霧草氣息包裹而來。


    他語調微揚,帶著冷冽譏意:


    “若有膽子大的,明日可當著我的面說,我洗耳恭聽。”


    這幾日琉玉一直和那位中州天虞的老者待在一起,商議鬼戲仙遊祭要如何應對那些對她不善的九幽百姓。


    而墨麟也忙著刺探玉山部署,暗中調動各城鬼道院的人馬以備明日。


    自琉玉重生至今,兩人似乎從未這樣分別數日。


    明天還有生死攸關的事要做。


    墨麟腦中這樣想著,然而鼻尖嗅到她身上馨香的一刻,頭腦就失去了身體的掌控權,隻能眼睜睜瞧著自己離她越來越近,近到能看清月光照亮她耳尖上淺淺的絨毛。


    “或許沒人敢在你面前說這些。”


    琉玉低低笑了一聲:


    “但藏在人群中的聲音越來越大,總有一日能掀成震天濤聲——”


    墨麟的眸子追隨著她說話時牽動的耳廓。


    良久,他嗓音極低地說了一句:


    “不要怪他們。”


    琉玉眼睫微顫。


    她知道墨麟的意思。


    明明是在為了九幽妖鬼而勞心勞力,到頭來他們不僅不領情,還在各城的茶樓酒館中叫囂著要將自己趕出九幽。


    若是前世的琉玉,早就翻臉管他們去死了。


    琉玉想起了前世出賣她的佃戶。


    她到最後,也沒有殺了他們。


    她知道,並非他們真的十惡不赦,而是那個吃人的世道逼著他們不得不放下良善仁義。


    九幽這些從未被人族善待過的妖鬼,亦是如此。


    “我當然不怪他們——”


    琉玉忽而偏過頭來瞧著他,眼尾微微上揚,漾著意味無窮的神採。


    “那麼多人罵我,我想怪也不知道怪誰,這筆賬當然是算在你這個妖鬼之主頭上。”


    他俯首吮住她耳尖,溫熱潮湿的呼吸撲在她的耳廓和脖頸。


    琉玉被他這樣吮著,嗅聞著,忽而有種要被他一口吞下的錯覺。


    “你想怎麼算?”


    窗外月色迷蒙。


    被他雙掌託在腰間的琉玉透過紗窗邊的一瞥月色,感受著他的指節。


    她望入他湿潤迷離的眼,輕聲道:


    “我要你此後,都為我而活。”


    第36章


    墨麟垂目瞧著她濡湿的頸。


    發絲軟軟貼著她細膩瑩白的肌膚, 隻是看著,就莫名讓他的心微微陷落下去。


    “你真是……”


    “真是什麼?”


    託住琉玉的從手掌改成了別的東西,琉玉難免往下墜了墜, 繞過他腰身的腿勾緊了些。


    微涼的蛇尾與她隻隔著一層薄薄寢衣,墨麟感覺到自己的手指在一瞬被她緊緊包裹。


    她在緊張。


    但卻沒有推開他,也沒有露出嫌惡的眼神, 細眉肅然輕擰,鄭重其事得像在迎戰什麼危險的敵人。


    墨麟捏住她的下颌,輕輕抬起,不叫她看見那些醜陋的東西。


    “真是很霸道。”


    那張陰鬱蒼白的臉被欲。念暈出緋色, 眸光綿密地舐過少女淺淺喘著的模樣。


    “旁人罵你幾句, 便要我給你當狗?”


    琉玉仰起脖頸,她浸在月色裡, 身。下卻像是泡在淺潭中,被柔柔的託著, 又湿漉漉的化開。


    她難。耐地闔上眼。


    “……不行嗎?”


    他看著她這樣的表情, 喉間不自覺地微微滑動。


    行。


    怎麼不行。


    他的愛恨生殺,早就被她捏在股掌之間了。


    可一開口, 他卻仍是那樣平緩沉鬱的聲線:


    “總得給些甜頭。”


    睫羽微掀,她偏過頭,順著他託住她後腦的手,吻在他手腕內側的青筋上。


    她笑了一下:“這樣?”


    做這件事時,她那雙蒙著霧的漆瞳緊盯著眼前的妖鬼, 散發著一種不自在的邀請, 那樣輕的一個吻, 卻好像要順著他皮肉下的血管,將他整個人都引燃。


    他心尖輕顫。


    許久, 他才抬起右手,舌尖舐過中指和無名指。


    眼尾的淺笑帶著一點邪氣,他咬字篤然:


    “這樣。”


    像是被他充滿侵略意味的視線燙到,又像是因他這般粗鄙下流的行為而惱。


    琉玉偏過頭,岔開話題:


    “……放我下去,我要睡了。”


    墨麟倒也真的沒有再纏著不放,將她抱回床榻之後,就去一旁的側間替她燒水清理。


    琉玉側臥在錦被上,眉眼有餍足的倦意。


    “你不問我這幾日與鬼道院的那幾位都商量了些什麼對策?”


    他手握著熱騰騰的帕子,一邊擦拭道:


    “無論什麼對策,隻要你能護好你自己就行,明日我安排了一千妖鬼隨行開路,後面還有兩千妖鬼隨時支援,必要時候,以殺止殺。”


    他的語氣似是闲聊般隨意,但句落時,琉玉卻感覺到一股寒意蔓延。


    這不是能靠殺戮解決的問題,如果到這種地步,那恐怕是最壞的情況。


    替她理好衣擺,墨麟支著長腿問:


    “相裡慎和九方星瀾向玉山秘密輸送的據點,已經被神荼和鬱壘一鍋端了,隻不過祭典將近,九幽各地人員流動太大,主謀還沒抓到,而且他們反應很快,手頭的【無量海】在我們趕到時都已銷毀幹淨。”


    琉玉指背抵著下颌:


    “這東西,能拿到是最好的。”


    拿到【無量海】,才能揭穿玉面蜘蛛聽命於仙家世族,殘害九幽妖鬼的真面目。


    “拿不到也無妨。”


    墨麟將巾帕丟進一旁銅盆內,翻身上榻,埋首在琉玉的頸間。


    “先將該殺的殺了,自有辦法讓他們聽你的道理。”


    鬼道院的床榻並不算狹窄,但琉玉也不知從哪一日開始,好像失去了躺在一邊自己睡覺的權力。


    籠罩著她的身軀灼熱滾燙,大腿處硌得她難以忽視。


    沉默良久,她忍不住問:


    “你這樣,真的睡得著?”


    已經閉上眼的墨麟微掀眼簾。


    “要麼我睡不著,要麼我們都別睡,你覺得呢?”


    ……那還是他自己睡不著吧。


    琉玉在他臂彎間調整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正欲入睡時,迷迷糊糊道:


    “也不一定拿不到。”


    “我已經派方伏藏在長城外阻截,運氣好的話,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呢。”


    -


    換上一身夜行衣的方伏藏正在山門外活動筋骨。


    他所在的地方名為龍雀城,腳下所踩的是一座荒山——五日前還是一座荒山,但自從方伏藏帶著月娘和一隊三百人的妖鬼來此地駐扎後,短短幾日,便以這山中的荒廢山寺為中心,著手開始修建一所氣派宅邸。


    頭三日最忙,安頓這三百妖鬼,選定木料,勘探地形,還要應付一個求知欲格外旺盛的月娘。


    等這個妖鬼施工隊走上正軌後,方伏藏這才闲下來,一日能睡足五個時辰。


    在他棄明投暗,替陰山琉玉效力之前,能睡五個時辰的日子都要追溯到他十歲以前了。


    所以當他的玉簡收到琉玉的消息,讓他前去阻截從九幽逃竄回龍兌城的相裡氏隊伍時,方伏藏難得沒有覺得加班煩人。


    更何況他家大小姐還給足了額外的賞錢。


    這世道,世族用人還給錢,真是不多見。


    他必須得把這個坑佔住了,他要是幹不好,可有得是人想幹。


    “人都齊了沒?”


    方伏藏回過頭,聽底下領頭的妖鬼答了一聲都齊了,他掏出別在腰間的煙管。


    “那就出發去上夜班了——”


    “師父。”


    屋檐上驀然傳來一個聲音,是本該睡了的月娘。


    “都跟你說了抽煙不好,我家隔壁愛抽煙的哥哥,二十歲就死了。”


    “……這麼晚你不睡覺坐在上面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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