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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反派未婚妻總在換人設 3107 2024-11-12 15:3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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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由於那個“按在床上親”的動作,她現在必須喝藥補充體力,否則一旦繼續拖延,系統可能會破罐子破摔,直接來上一句:“男人,自己動。”


      那她就真的真的再也沒臉見到裴渡了。


      可謝鏡辭不想喝藥。


      隻要一嗅到那股味道,她就忍不住皺眉。


      小勺又被裴渡遞到唇邊,謝鏡辭毫不掩飾眼底厭惡,猶豫半晌,正打算張口,突然聽裴渡道了聲:“謝小姐。”


      他還是下意識地習慣這個稱呼,見她抬眼,似是有些遲疑,把手裡的瓷碗舉向嘴邊。


      裴渡喝了口藥。


      他向來不懼苦痛,哪怕這藥的味道著實難捱,也不過眸光微沉,連眉頭都沒動一下:“我同你一並嘗藥。”


      這樣的話,她就不是一個人在可憐兮兮吃苦味。


      ……雖然兩個人一起吃苦味,聽起來也還是可憐兮兮,但總歸有了個伴,心裡能微妙地平衡一些。


      這種安慰人的方式見所未見,謝鏡辭哪怕再見多識廣,也忍不住暗暗道了聲“傻子”。


      出乎意料的是,不知究竟是蜜餞起了作用,還是他的笨蛋心理療法大發神威,當下一勺藥入口,當真有了卓有成效的舒解,不再像最初那樣苦得銷魂。


      謝鏡辭努力將它咽下:“你怎麼都不怕……不討厭苦味?”


      “我也不喜這種味道。”


      裴渡像是仍在緊張,答得認真,尾音裡噙了點笑:“因為早在心裡做了準備,所以勉強能接受。”


      湯藥入腹,散失殆盡的靈力重新開始凝集,如同春雨落在幹涸湖面,隨著水汽逐漸充盈,終於漾開綿柔的水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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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喝完大半碗藥,謝鏡辭已經能隨心所欲地動彈。


      見她並無大礙,裴渡松了口氣,暗暗攥緊手中瓷碗:“謝小姐,你想出去……看看這個村子嗎?”


      他刻意放淡了語氣,其實心底緊張得要命。


      這是他頭一回對謝小姐發出邀約,倘若她應了,裴渡定要迅速轉過身去,不讓對方察覺自己眼底的笑意;倘若她不答應……


      那他反而要對著謝小姐笑一笑,道一句“好好休息”。


      謝鏡辭沒有立即回答。


      裴渡攥著瓷碗坐在床邊,如同靜候審判。


      “我和你,兩個人一起?”


      她一針見血,直截了當戳穿了他的小心思,裴渡隻覺耳後一熱,又聽謝鏡辭繼續道:“好啊。”


      謝小姐答應了。


      他用力把嘴角壓平,可縱使唇邊抿成了直線,瞳仁裡的笑意也無論如何都無法掩蓋,如水光般柔柔溢出來。


      也正是在這一剎那,床上的謝鏡辭雙眼一彎:“不過在那之前,我們還得做一件事。”


      還得……做一件事?


      裴渡想不明白,茫然對上她的目光,還沒開口,就見眼前的謝小姐抬起右手,往他所在的方向靠。


      少女柔軟圓潤的指尖,緩緩撫上他側頸。


      她的力道有如蜻蜓點水,輕柔得像是一陣風,自側頸往後,最終停在那道細長的傷口旁。


      裴渡保持著微微仰頭的姿勢,一直沒動。


      她低低笑了聲:“把這裡擦上藥吧。”


      不等他回應,謝鏡辭便側了身子,從床邊的木櫃上拿起儲物袋,伴隨白芒乍現,手中現出一個小巧玉瓶。


      “這是天香膏,對外傷很有用。”


      她笑意不變,目光凝在裴渡頸間:“那道傷在後面一些,你側一側頭。”


      於是他乖乖側身。


      裴渡身量高挑,木凳又比床鋪更高,即便他偏轉了角度,謝鏡辭軟綿綿靠坐在床上,要想往後頸上藥,也還是不太方便。


      手指在泛了紅的皮膚上輕輕一觸,又很快挪開。


      她的語氣一本正經,聲線是沒什麼氣力的軟:“我還是沒什麼力氣,恐怕沒辦法站起來……這樣子上藥,好像不太方便。”


      [套路,都是套路。]


      系統嘖嘖:[你明明已經恢復了大半體力,卻在這裡下套勾他。演技可以啊,不錯哦。]


      這能怪她嗎!


      謝鏡辭咬牙切齒,在心裡第無數次給它一拳。


      系統給出的臺詞和動作簡直不堪入目,每看一句話,她都要為自己被玷汙的眼珠發出一聲痛哭。


      按照霸總經典套路,喂藥必然是感情升溫的絕佳時刻。


      期間曖曖昧昧醬醬釀釀,受到金絲雀無意的挑撥,霸總狼性覺醒、反客為主,一把將金絲雀撲在床頭,一番玩弄。


      沒錯,如果按照最正統的劇本走,裴渡這會兒已經被她撲在了床頭。


      可她能這麼玩嗎。


      一旦當真那麼幹,她的歡聲笑語將徹底變成音容宛在,七天之後再回來,說不定能趕上自己的頭七。


      謝鏡辭要臉,隻能一步步誘他上鉤。


      裴渡哪會知曉人心險惡,聞言正色應她:“我可以低一些――”


      謝鏡辭:“不如這樣,我們倆換個位置。”


      這句話說得直白,他瞬間愣住。


      “沒問題吧?”


      偏生謝鏡辭似乎對此並不在意,順勢一動,竟然當真坐在床沿上,為他讓出一片空隙:“等擦完藥,我們就一起去村子裡看看。”


      *


      裴渡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上了床。


      他本是渾身僵硬地平躺,可謝小姐卻輕笑一聲,提醒他傷口都在身後,於是隻得忍下羞意,把身體翻轉過來,變成趴伏的姿勢。


      這個動作……有種不明緣由的羞恥。


      尤其是當身體陷入被褥,湧動在四周的,盡是屬於謝小姐的香氣與熱量,他隻要淺淺一呼吸,就能緊張到脊背僵硬。


      因為背對著她,裴渡看不見謝鏡辭的動作,隻能感受到一團細膩溫熱的柔軟掠過後頸,為他撫去雜亂的黑發。


      少年把整張臉都埋進枕頭,胸腔裡的震動清晰可辨。


      然後在下一瞬,心跳陡然加快。


      若是尋常的上藥,隻需把藥膏塗抹在傷口就好,謝小姐的指尖卻輾轉片刻,兀地用力。


      有股熱流順著她的指尖,經由條條經脈,被傳入他血肉之中。


      ……謝小姐在為他傳輸靈力。


      屬於謝鏡辭的氣息宛如洪流,緩慢卻不由分說地湧入他體內,將裴渡的神識層層包裹,再勢如破竹深入其中。


      這是帶了點侵略性的、霸道的進攻。


      可當靈力散開,卻又溫柔得不可思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蔓延到四肢百骸,讓床上的少年眸光一暗,自喉間發出微不可聞的氣音。


      這是親密之人才會做出的舉動。


      在此之前,裴渡從未有過此等經驗,因而也絕不會想到,當謝小姐對他這樣做,會是這麼地……


      她愈發深入,所經之處被熱氣填滿,帶動一道道密密麻麻的電流。


      在那場夢裡,被謝小姐咬住脖子時奇怪的感覺……又重新出現了。


      裴渡什麼力氣都不剩下,下意識攥緊枕頭,咬牙不發出聲音。


      謝鏡辭面如死灰。


      孟小汀曾和她嘗試過這種手段,隻覺得像是通了點,連骨頭都在噼裡啪啦炸開。她們倆都受不了這種撓痒痒似的感覺,再沒用過第二次。


      她能看見裴渡耳朵上越來越深的紅。


      起初還隻是一點緋色,後來她的靈力越來越多,他沉默著沒出聲,那抹緋色卻迅速加深,從耳朵一直蔓延到脖子上。


      對不起。


      謝鏡辭強忍指尖顫抖,在心裡默默掉下眼淚。


      她也不想這樣,可作為一個狂霸炫酷的霸總Alpha,她必須給自己的金絲雀灌入信息素。


      ――垃圾系統毀她清白,把靈力傳輸和信息素交換劃了等號。


      傷口隱隱發痛,被靈力環繞的血肉與骨頭卻在發麻。


      這根本就……不像在療傷。


      裴渡努力不讓自己顫抖或發出聲音,在心裡暗罵自己無恥。


      謝小姐定是存了關照之意,所以才來為他療傷,他卻生出了不合時宜的旖旎心思,肖想著雪月風花,甚至……


      甚至想要長長久久地,永遠沉溺在這份曾經不敢奢求的溫柔裡。


      耳邊忽然傳來謝小姐的嗓音。


      她語氣淡淡,莫名帶著孤傲:“喜歡這種感覺嗎?”


      謝鏡辭略作停頓,雖是含了笑,卻篤定得不容置喙:“喜歡的話,發出聲音也沒關系……我想聽。”


      心口被猛地一揪。


      裴渡用力蜷起指節,隻覺得有股熱流在血液裡轟地爆開,燙得他大腦空白。


      謝小姐她――


      “想聽茶樓裡說書先生講的《萬道寶鑑》,等我們回到雲京,一起去喝茶吧。”


      懸在半空的心髒軟綿綿落下去。


      他真是……整天在胡思亂想些什麼,謝小姐怎會講出那般奇怪的話,隻有他在自作多情。


      裴渡似是有些失落,緊繃的身體倏然卸了力道,他仍是背對的姿勢,因而看不見床邊人的模樣。


      謝鏡辭的雙眼已經失去高光。


      ――救!命!啊!


      這種羞恥至極的臺詞是真實存在的嗎!還好她急中生智力挽狂瀾,不然絕對會被裴渡當成變態吧!!!這麼喜歡聽,你去春晚聽相聲啊總裁!!!


      她永遠愛茶樓裡的說書先生,感謝先生救她狗命。


      視線來到下一句臺詞。


      謝鏡辭一口氣塞在心尖上。


      她心緒如潮,絲毫沒有注意到,從指尖淌出的靈力出現了劇烈波動。


      靈力傳輸與心境關聯很大,原本還是沉穩安靜的涓涓流水,這會兒猝不及防成了開閘泄洪,謝鏡辭毫無知覺,身下的裴渡卻是呼吸一滯。


      他把臉埋在枕頭裡,眼前盡是黑暗,對於周身事物的觸覺也就更為敏銳。


      謝鏡辭的氣息霸道非常,於他體內橫衝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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