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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升溫 3651 2024-11-12 17: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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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逼仄空間裡的反常,更像應激。


      過去的那些流言,砸得她頭暈目眩,到現在還有後遺症一般。


      外面人的手似乎都已按在了門鎖上,付佳希臉都白了。


      嶽少恆手足無措地安慰,“沒關系,我來應對。”


      付佳希低吼,“你別說話!”


      就在這時,門外的所有動靜,被一道嗓音徹底壓制。


      隔著門,嶽靳成的音色依舊很有辨識度。


      “少恆已在席間,你們也去用餐。”


      “大哥。”


      “嶽總。”


      “表哥。”


      嶽靳成自帶威嚴,待姊妹也算不上親厚熱絡,發了話,個個噤若寒蟬,飛快溜沒了邊兒。


      詭異的安靜持續十餘秒。


      嶽靳成的耐心在門外徹底告罄,“還等我把門踹開嗎?”


      “吱——”


      像死寂萬物裡,冒出有氣無力的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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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是開的,但嶽少恆不動,硬邦邦地堵在門口,不想,不願,不甘心讓出防線。


      兄弟四目逼問,無聲的交鋒。


      嶽靳成隱忍的拳頭蓄勢待發,嶽少恆挺直的脊梁誓要新仇舊恨一起算。


      琴崩弦斷,分秒之時——


      沒有發出任何動靜的付佳希,忽然捂住嘴,跌跌撞撞地跑向房間外。


      她蹲在廊道上,低著頭,克制不住地幹嘔。


      “佳希。”嶽少恆關心則亂,衝向她。


      嶽靳成半路截胡,狠狠將他推開,“嶽少恆!”


      嶽少恆踉跄倒地,不服輸,又爬起來,要再次向她走去。


      嶽靳成眉眼冷傲,如鋒利的刃,是真的動了恨意與殺機。


      就在這時,付佳希的手,虛浮發抖地伸了過來,喊了一聲,“嶽靳成。”


      脆弱時候尋覓的倚仗,自然本能的反應騙不了人。


      嶽靳成用力握住,滾熱的掌心熨帖,拉回她的理智。


      應激的反應漸漸平復,付佳希深呼吸,心跳如錯亂的譜。


      “不好意思。”她顫著嘴唇,低聲道歉,要掙開嶽靳成的手。


      嶽靳成松了勁,但也隻是半秒。


      這半秒,是為了方便更換姿勢,將她打橫抱起,徑直往樓下去。


      歡笑溫馨的親友,同時閉聲。


      十餘雙目光的注視,都向著他們兩人,疑惑,猜度,觀望。


      一時之間,場面如暫停的劇本。


      “嶽靳成,嶽靳成,你放我下來。”


      “你別動。”嶽靳成的手掌墊著她冰涼的腰肢,不算輕的力道,冷聲道,“你看不出我在生氣嗎?”


      最高興的當屬嶽嘉一,從座位上站立起身,狂蹦亂跳,興奮大喊,“哇!我爸爸抱著我媽媽!是我爸爸,是我媽媽诶!!噢耶噢耶過年嘍!”


      最憂愁的是周小筠,心裡嘆氣不服,“有戲了啊……哼,我看小俞就是比小嶽好。”


      作者有話說:


      感謝追文,抽200隻小紅包~


    第35章 面對


      ◎“他前夫是怎樣的人?”嶽靳成冷聲說,配得上她的人。◎


      除了兒子那驚天一嗓讓付佳希略覺社死, 倒真沒有太跌宕的情緒。


      和一個人生活久了,潛移默化,他身上的匪氣和厚臉皮, 也能學了精髓。


      嶽靳成低頭問,“是留下吃飯,還是帶你走?”


      付佳希想,帶她一走, 旁人更不知如何遐想了。


      “吃飯, 餓了。”她說。


      原本, 最該不自在的人,此刻最自然, 旁若無人,大快朵頤。


      嶽靳成看她心無旁騖, 淡定自處, 有點想笑, 心裡那點不暢快,跟著風卷雲散。


      在場的都見慣風浪,人情反復,任何時候都不把臉撕破。看, 這一拍兩散的鴛鴦, 照樣有破鏡重圓的時候。


      於是,歡聲笑語很快恢復, 懂事的人已經伺機找付佳希套上了近乎。


      剛放下碗筷,劉叔笑著招呼付佳希, “去一趟奶奶那吧, 她等你半晌了。”


      周小筠在佛堂外的小院裡休憩, 飽腹口欲還沒沉澱, 不好驚擾菩薩。


      搖椅隨風輕晃,周小筠眼都不用睜,就知是誰來。


      “你這妮子,壞得很。”


      付佳希忍俊不禁,蹲在搖椅旁,食指尖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撓痒痒,“挨罵可以,總要讓我知道原因吧。”


      “你呀,釣魚技術很好的。”周小筠嘀咕,“就像那些主播,我說了我是奶奶,他們非要叫我小姐姐,小什麼小,半條腿進棺材的人了。”


      付佳希的掌心覆上她蒼老褶皺的手背。


      “你曉得靳成一直是愛你的,你也很清楚,隻要你松松手指頭,他就會乖乖往你手裡跑的。”


      付佳希沒吭聲,在走過大半輩子的智者面前,一切違背本心的辯解,都是愚蠢的欲蓋彌彰。


      “奶奶是看著你們一路和,一路散,一路走丟,又默默難相忘。我對你的疼惜,比我那些孫兒都要多。你吃過苦,又為他生兒育女,女孩子,好辛苦的哎。所以,你現在有任何心思,任何運作,奶奶都好理解。”


      周小筠隻差沒明說。


      你想成為更好的人,把嶽靳成當跳板,真的沒關系。


      你拿捏他,松弛有度,吊著他,磨他,也沒關系。


      “希希啊,如果你真的對嘉一爸爸再沒有感情,你對他做任何,隻要問心無愧就好。隻是佳希,希希啊,奶奶希望你能過得好,有人知冷熱。”


      付佳希抬手,手背拭了拭發痒的眼角。


      “您是想問,俞彥卿嗎?”


      周小筠登時來了神,“和小俞接觸得多不多呀,吃過幾次飯,有沒有看電影,相處得好不好,他有沒有牽你的手?”


      付佳希不想騙她,坦白道,“那天我問您要他的聯系方式,央求您幫我約他吃飯,答應相親……對不起奶奶,我不是真的要相親,我隻是工作需要,想和他聊合作。”


      周小筠並無意外,隻是無奈地甩了甩頭,“一條魚也是釣,兩條也是釣。罷了罷了,也沒什麼不對的。”


      被召喚去太久時間,嶽靳成不放心,一直等在佛堂外。


      見付佳希出來,神情無異樣,他也就松了氣。


      等她下了幾級臺階,兩人肩並肩,嶽靳成說:“送你回家。”


      付佳希說,“等我十分鍾。”


      午後似乎變了天,溫度稍降,秋風起。


      院子裡,親朋休闲玩樂,牌局,聊天局,逗著孩子大聊育兒經的。劉叔把魚池養護得很好,水清見底,錦鯉肥美,還有幾隻麝香龜作點綴,在水裡歡悅撲騰。


      萬鈺倚著護欄,百無聊賴地撒魚糧。


      付佳希不難找到她,走到她面前。


      “佳、佳希姐。”萬鈺下意識地站直了些,魚食也一把全給投進了水裡。


      付佳希就這麼看著她,目光重,直視雙眸。


      萬鈺後退一步,強顏歡笑,“佳希姐,你吃好了嗎?要不要一塊兒坐一坐。”


      付佳希問:“是你把嶽少恆叫上來的吧。”


      “我,我沒……”


      “前後不到兩分鍾,又有人來找嶽少恆,環環相扣,時間算得這麼精準,你心思真的不一般。”付佳希不想兜圈,直言不諱。


      萬鈺呼吸略急促,“你怎麼這麼說我,你有什麼證據?”


      付佳希逼近一步,“證不證據的,重要嗎?你做了,就有跡可循。萬鈺,你被伯媽冤枉的時候,我幫你一把。我從未想過讓你記著我的好,但也絕不是讓你來害我的。”


      “是三弟自己找上樓的,我能綁住他的腿?”


      付佳希冷呵,不屑,“在這個家,你就這點出息。”


      這句話,無疑是將萬鈺那些薄弱可憐的自尊心精準打擊,她勉力維持的表面繁華,瞬間被擲碎。


      “你憑什麼這麼說我,你在這個家的時候,不也一樣嗎?!沒工作,帶孩子,當個依附大哥的花瓶。你有掙過錢嗎?你沒被嘲諷過嗎?你有什麼資格低看我!”


      短暫安靜,風掃杏葉,鯉魚在水裡打了個滾,咕嚕兩聲吐泡。


      付佳希隻風輕雲淡地瞥她一眼,“你這麼在意我怎麼看做什麼?你應該關心你的枕邊人,你的丈夫,是怎麼看你的。”


      痛處又被戳深了一寸,萬鈺眼睛說紅就紅,旗袍美人,楚楚可憐。


      怕是下一秒,梨花帶雨的哭聲,會越來越大,直到吸引人來圍觀。


      付佳希隨手拎了瓶依雲,是從嶽靳成車裡順手拿的。


      她擰開瓶蓋,抬手就潑了萬鈺一臉。


      “啊!你!!你瘋了!”萬鈺狼狽後退,神色尖銳,全然沒了方才的我見猶憐扮相。


      付佳希把剩下的大半瓶水重新擰上蓋,塞至她手中,平靜道,“再有下次,我不會放過你。”


      滿苑門外,嶽靳成駐足等候許久,見她返回,一眼注意到她沾湿的袖口。


      付佳希說,“兒子想陪陪奶奶,明日的馬術課調課了,他今晚睡這兒。”


      嶽靳成不為所動。


      付佳希主動幫他拉開副駕駛的門,學他平日的語氣,“來,上車,我送你回家。”


      這輛邁巴赫是他的私用車,買了三年不到,來滿苑時都開這輛。付佳希操控熟練,穩穩起步。他們談戀愛的時候,嶽靳成腹背受敵,事業做得異常艱難。應酬喝酒,有事求人,回回都喝得站不住腳。


      那年,付佳希剛考上駕照,而應酬地多在市中心,車流大,很難停車。實在急得不行,就臨時靠邊停,保安大爺吆喝說:“這可不興行啊,不好過車。”


      付佳希雙手合十,可憐又可愛,“您通融一下好不好,馬上馬上,一分鍾。”


      “丫頭急著幹嘛去?”


      “接我男朋友,他沒我可不行。”


      付佳希的車技就是那時候給磨出來的。


      後來,嶽靳成的車換得一輛比一輛好,可如今,車內暖風送香,舊時場景重現,一樣的位置,彼此安靜無言。


      付佳希說:“你這位二弟妹也會來事。”


      嶽靳成:“不清楚,沒說過幾句話。”


      “早知道你們家庭聚會,我就不帶嘉一來了。”付佳希後悔,“給自己找事。”


      她有意撇清,含蓄解釋。


      嶽靳成扭開臉,不言語,氣還悶在胸口。


      “我真的不知道嶽少恆會來。”付佳希平靜說,“他來,我能從二樓跳下去。”


      “為了他,你連跳樓都不怕。”嶽靳成冷不丁地說。


      付佳希彎唇,“你終於願意跟我說話了?”


      “實在聽不過去。”


      “那你這樣曲解,是想跟我多說幾句話?”


      嶽靳成效仿她口吻,“再聊嶽少恆,我能從這車裡跳下去。”


      笑意漫上眉梢,付佳希輕哼,“正好,這麼貴的車,我一人獨乘。”


      嶽靳成將她那剩下的半瓶水擰開,不浪費地喝了口,“你倒會想。”


      “發家致富新門路,與時俱進是不是。”


      越來越扯,她偏扯得一本正經。


      嶽靳成有些恍然,好像看到初相識時的女孩兒。伶俐,開朗,像一株靈氣縈繞的綠植。他也後知後覺,這些年,也越來越少見到她這一面了。


      所以,婚姻給她帶來了什麼?


      名譽,財富,矜貴,還是那一聲眾人羨慕的“嶽太太”?


      但都抵不過她此刻的生動鮮活。


      嶽靳成喉結發堵,如被細碎的石子敲打心髒。他做得不夠好,如果再來一次,他想他會做得更好。


      付佳希乖乖開了一會車,專注思考事情,沒想到身旁的人有這麼多憶苦思甜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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