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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東宮福妾 4184 2024-11-12 17:4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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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有一艘大清民間大商船被攻佔後,他們將船鑿穿了,將船上所有人綁了起來,搬空船上貨物,就這樣傲慢與不屑地看著那商船在海面上緩緩地沉了下去。這事兒就發生在格爾芬出海之前不久,船上的人都死絕了,因此還沒來得及傳回京師。


      格爾芬從廣州出海也必須經過印尼,沿途受到好幾次外邦私掠船的騷擾與襲擊,但他這回帶的是大清的水師艦船,各個帶炮帶手銃,為著他能夠順利遠洋澳洲、接管那巨大的飛地,康熙給他的船全是新的、最好的,連上頭裝的炮都擦得锃光瓦亮,給的水師也盡都是年輕力壯精銳之師,格爾芬也不是什麼信男善女,作為一個紈绔四十多年的老紈绔,他踩在船頭剔著牙,當即將那被迫再次出海的悲憤與還是沒摸到清倌小手的痛苦全都發泄在了那些外邦船身上。


      一個炮打到他主艦右舷不遠處海面上,掀起巨大的浪花,澆了格爾芬一頭一腦的海水。


      “王八羔子,敢騎到你大爺頭上拉屎,掉頭!掉頭!給爺打!狠狠打!”


      格爾芬頓時將牙籤一摔,大喝道。


      於是才剛剛出海不久,就跟外邦人打了一架,擊沉了對方三艘大船,自個的船炮打空了、也傷了幾艘船,於是拿繩索拖著傷船又灰溜溜地回了廣州,格爾芬氣血上頭逞一時意氣打完了才後悔,生怕被康熙責罰,一邊自己私掏腰包修船,一邊連夜寫了牒報折子,八百裡加急送進了京師。


      格爾芬有點小聰明,他讓人搜集了不少外邦人劫掠我大清商船的事跡一並寫在牒報裡,將他的魯莽行徑美化成了為民請命、義憤填膺、不得不反擊,也算是歪打正著,把遠在深宮中的康熙從躺著收銀子的美夢中喚醒了,再次看清了這些外邦人露著獠牙的真面目。


      如萊布尼茨與那英吉利商人般和善的總歸是少數,格爾芬還在牒報中寫道:“據廣州港口海貿商行統計,康熙四十年至康熙四十三年,外邦人便在短短三年內在水師巡視不到的遠海劫掠了三百餘艘大清商船,此外,他們還控制了大清沿海附近的幾處商船補給的小島,將島上11個貨棧、100多頭牛、雞蛋家禽都洗劫一空,還曾試探想登陸澎湖,被百姓發現,水師將其趕了出去,商行稱,靠著這等空手套白狼的行徑,外邦人劫掠大清商船一回,至少能獲利八噸白銀……”


      一艘船就能得八噸白銀……換做大清的計量單位,也就是16萬兩白銀,他們劫掠了三百多艘,就算三百艘,也有四千八百萬兩銀子了!這群外邦人劫掠得的錢財比大清一年賦稅都要多!!


      精通算學的康熙和胤禛立刻就在腦子裡反映了過來,尤其是素來勤懇節儉、戶部每一塊銅版都算得清清楚楚的胤禛,那顆心直接就碎了、滴滴答答地流了一灘血,他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胸口。


      胤礽正好瞥了眼已痛不欲生的老四:“……?”這孩子咋了?突發疾病?


      “都看完了吧?”康熙坐在上頭將折子扔到桌上,悠悠地開口,“有什麼看法,都談一談吧。”


      明珠坐在皇子們的對面,他已沒有什麼實際職位,但康熙對明珠的機敏還是很依賴的,喜歡時不時叫進宮來,遇著事也愛問一問他,因此他今兒穿了件普普通通的青灰色素夾棉袍子,隻有袖口和衣領、衣擺處繡了幾枝飄然的竹葉,不似其他人一般穿著整齊的朝服,好似個深山隱士。


      他將眾皇子一掃而過,又望了眼習慣性低頭欣賞地毯,絕不肯頭一個開口說話的老滑頭佟國維,而張英和李光地是漢臣,他們素來謹慎自持,也絕不會貿然開口,尤其張英,那就是個和稀泥的好手,東扯一點西扯一點,好似說在了點子上又好似沒有,絕不會輕易表態。


      每當這時候,明珠就開始思念索額圖了。


      至少他指定能頭一個打開話匣子,再貿貿然說些蠢話被康熙責罵,雖然犧牲了他一人,但這小內廷的氛圍也就松了,人人都能說上一句兩句了,這樣皇上往往也就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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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就剩了他一個,真是獨木難支啊。


      明珠在心底嘆了口氣。


      索額圖走的第四百不知多少日,想他。


      康熙坐在炕上見幾個大臣像都突然啞了似的端坐不語,連明珠這素來足智多謀的人也兀自沉思,面色就是一沉,就坐在太子爺下首的胤褆離康熙極近,他發覺康熙視線落在明珠身上,生怕自己一系又被皇阿瑪當眾斥責,不由焦躁起來,於是想也沒多想,頭一個就跳了出來:“你們怎麼一個個不會吭氣了?依兒臣之見,既然是那些外邦人挑釁在先,咱們又何須顧忌他們的臉面?這格爾芬打了就打了,難不成他們還敢來面見皇阿瑪討個說法不成?”


      明珠十分無奈地掀了掀眼皮,望向胤褆,他這個外甥怎麼都長到這歲數了還是這般性子?這種場合他不說話,皇上雖然一時生氣,但隻會讓太子爺先開口,先說就先輸,他就能看清太子爺擺的什麼姿態,也好對症下藥給他挖挖坑,誰知直郡王一下就做了出頭鳥。


      那他隻能扮起愚臣,和直郡王對著幹,做出與直郡王不和的模樣,皇上才會高興了。


      “這事兒可大可小,”明珠輕聲道,“論大的,這事兒也算涉及了幾國邦交,格爾芬此舉奴才以為冒失了,咱們先動手就落了人口舌,那些外邦商船劫掠之事約莫咱們也拿不出什麼證據來,人家國君真過問起來,咱們還真不一定能把事兒爭論明白……”


      “明相這是什麼話?咱們受了欺負還得忍氣吞聲?”十四的脾氣也火爆,頓時打斷了他的話,拍案而起,“要我說,我們還得發兵將他們盤踞在那什麼馬六甲的據點給打點了,否則往後遺患無窮!這些紅毛人指定還要劫我們的船,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打得他服了!”


      “十四爺說得過了,”明珠笑了笑,起來欠了欠身子道,“國與國之間哪裡有這樣簡單的事兒?想當年沙鄂侵略我大清尼布楚還妄圖黑龍江,您還小,不大知道內情,皇上、太子爺一定是清楚的,咱們先後跟他打了多少年?費了多少銀子、填了多少人命?後來趁他兩線開戰略施小計才將他們趕走了,如今好不容易才安定幾年,又言戰事,民生不顧了麼?”


      十四面上立刻就掛不住了,他瞪著明珠,忽而想起來,明珠是老大那一派的,四舍五入也就是八爺那一派的,畢竟他兒子不是跟了八爺麼,如今,他怎麼好似和他們對著幹啊?


      “那依明相所言,明相有何高見?”胤礽忽而開口,微微笑著,將球踢給了明珠。


      明珠身子向前一傾,對著康熙拱手道:“奴才淺薄之間,有一個法子,也不過老祖宗用剩下的計謀罷了,這些外邦人囂張,的確不能坐視不理,咱用的法子得好好斟酌,而不是貿然就與歐羅巴外邦開戰,畢竟咱們出海賣茶葉、瓷器還得賣給人家不是?因此,奴才講個故事,眾位爺、大人聽聽,若是用得便用,若是覺著不妥當,再議也就是了。”


      康熙略微頷首:“說吧。”


      論起用計,滿朝文武加起來隻怕都算計不過明珠,這樣短的時間裡已得了一計,讓和明珠挨著坐的佟國維、張英與李光地也不由側目——明珠歲老,卻仍舊是老當益壯啊。


      “如今我大清與外邦,便猶如戰國時期六國與秦國。”明珠站起身,站在堂中目視眾人,娓娓而談,“我大清開海禁、行海貿,引得外邦忌憚,因此聯合起來劫掠我朝商船,這與當年蘇秦合縱之術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但歐羅巴那樣小國眾多、徵伐不斷的地方,這聯合就沒有破綻嗎?當年。秦相張儀為了破解合縱之術,提出“連橫事秦”,最終六國合縱土崩瓦解,如今我大清便可以史為鑑,學習張儀連橫之術應對外邦。”


      在場除了胤褆和胤祺、胤峨懵懵懂懂,一個是想懂卻聽不懂,另外兩個是幹脆就懶得懂,其他人大多都已經聽懂明珠想說什麼了。


      明珠看向胤礽,一張老而清癯的臉上露出微微一笑:“西方渴望我們的茶葉、絲綢與瓷器,那我們若放出話來,隻將貨物賣給其中一國,全權交由其貿易,其他幾國又會如何?當他們自行瓦解,隻是一個荷蘭或是一個葡萄牙,我大清又有何畏懼?”


      張英默然半晌,提出疑問來:“可這僅能讓外邦暫且收斂或陷入內鬥,我們大清商船在外仍舊有被劫掠的風險。”


      明珠轉頭頂了回來:“難不成那些外邦船自個就不會被劫了麼?這事隻要開海就根除不了,若要根除……皇上,奴才還有一法子,那就是學前明實施海禁,片帆不得下海,隻留一個通商口岸,船都出不去,自然也不會被劫掠了,張大人您說呢?”


      張英氣結:“如今外邦擴張迅猛,你卻要我大清緊閉國門,故步自封!不知是何居心!”


      明珠笑眯眯道:“所以,這事兒根除不了,能遏制便已很好了。”


      張英氣得不說話了。


      康熙見狀隻好出聲調停:“都是國家棟梁、多年的老臣了,還這樣吵架,成何體統。”張英難得失態,起身朝康熙拱手,就由坐回原位別著頭不說話了,倒是明珠一點也不動氣,還溫言解釋道:


      “這法子是懷柔策,目的自然是為保民生安定,再用雷霆之策輔之——便允許出海商船配炮筒、僱鏢師,或是在立冬前後的出海季專門撥出一支遠洋水師來,沿著航道護衛商船,若遇外邦劫掠船,便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地劫掠回去,但不許水師揚掛大清旗幟,隻當普通水上鏢師就是了,這樣便能將此事壓在民間,不涉及國與國之間的邦交了,雖說他們沒什麼好東西,但次數多了、損失多了,知道咱們這塊骨頭不好啃,聯合的同盟國又倒戈,說到底出海都是為了做買賣掙銀子,掙不到銀子,那些紅毛人想來也就漸漸打消了念頭了。”


      這話倒還有幾分妥當。康熙點點頭,又虎著臉對自己十幾個兒子教導道:“這事兒你們都再回去想想,看還有沒有更好的法子,有就盡快呈上來,這事事關重大,絕不可耽擱。你們回去也好生揣摩揣摩明珠的話,咱想想你們自個,說得都是什麼玩意兒!”


      眾皇子起身應是。


      一股腦又將兒子們轟出了西暖閣,胤礽告別要出宮回府的弟弟們獨自回毓慶宮,十三要去看一眼兩個幼妹,胤礽想起八公主和十公主和額林珠在湖邊滑冰,也不知回去沒有,便邀著胤祥一起結伴坐上了肩輿,這時雪又下得更細碎了,飄落在乾清宮通往毓慶宮的東二宮巷上,堆積了三寸厚,四周人少沉寂,正好能讓胤礽平靜地思考著,明珠的法子好嗎?還有更好的法子嗎?


      劫掠商船的事,真就沒法根除嗎?


      正想著呢,剛穿過御花園,就見胤祥說:“二哥,那樹上的是不是額林珠啊?”


      胤礽額頭青筋一跳,舉目眺望而去,就見額林珠爬在一顆巨大的銀杏樹上,她爬得高,手裡捧著個幼鳥,想給它送回樹上的鳥窩裡去,哈日瑙海也攀在樹上,兩隻腿鉗在樹幹上,在下頭虛虛地託著她,怕她摔下來。湖面上滑冰的人早散了,就剩他們倆還在外頭不知道回家。


      胤祥還在想,妹妹們不知是不是回永和宮去了,章佳氏以前一直住在永和宮偏殿,因此去世後,她兩個女兒也交給德妃撫養了,胤祥因此才會和四哥那般要好,這是自小在一塊兒的情分。雖說德妃不是個特別慈和的人,但溫憲去世後,對女兒的愧疚與移情,讓她將小八和小十當自個女兒養著,十分盡心盡力,胤祥還是很感激她的。


      他剛想和二哥說他改道去永和宮看一眼,就聽二哥忽然壓低嗓音湊到他耳邊說:“正好,二哥交給你一個差事。”


      胤祥對胤礽也是無有不應的,立刻表態說:“二哥隻管吩咐。”


      “等會兒,我讓人把額林珠帶回去,你幫二哥把那小子給狠狠揍一頓。”


      “啊?”


      胤祥呆呆地眨了眨眼。


      這……這算什麼差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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