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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覺醒後真少爺給我當狗 3547 2024-11-18 11:5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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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順從地仰起臉,任由我輕輕按了下青紫的側臉,肌肉繃緊了一瞬,但沒躲。


    我問:「疼嗎?」


    他點頭。


    「白痴,疼你怎麼不躲!」我翻了個白眼,「揍得你輕!」


    之前我們找他麻煩也是,像塊沉默的海綿一樣,把所有的謾罵吸收進去,沒有一點回音。


    這家伙都不會反抗的嗎?


    關山越搖搖頭:「少爺這麼做,肯定是有理由的。」


    舔狗!


    我忍不住笑了:「關山越,你的尊嚴就這麼廉價?為了錢,什麼都肯做?」如果換成是季沐澤,他也會這麼聽話,予取予求?我漫不經心地想,如果他回是,那我就不要他了。


    如果他回不是..


    那我也不要他。


    畢竟除了錢,我什麼都給不了。


    13


    仿佛每一秒都被無限拉長,關山越靜靜地仰頭凝視著我,沒有說話。


    焦褐色的眼睛是那樣專注,仿佛天底下隻看得見一個我,連眨眼都不舍,眼球因為幹澀變得微紅,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我心底突然焦躁起來,像是有隻毛茸茸的小狗在不停地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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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被他影響,於是伸手蓋住了他的眼睛。


    纖長的睫毛在我手心搔了一下,痒意順著胳膊往心口鑽,我喝道:「閉眼。再看,把你眼睛挖出來!」


    「痒。」


    關山越輕聲說。


    「閉嘴!」


    我暴躁地用力捂住他的眼睛。


    他的眼皮極薄且溫熱,能感受到眼球細微的顫動,像是一顆小小的心髒,不安分地被我捂在掌心裡。


    我突然有點不想聽他的回答了:「算了,你.」


    一包奶被舉到面前,關山越被我捂著眼睛,薄潤的嘴唇一張一合:


    「方時,喝奶嗎?」


    r…


    片刻後,我泄憤似的咬了下吸管。


    可憐的吸管被我咬得滿是牙印,奶盒幹癟,裡面早就沒有一滴奶了。


    我把它想象成季沐澤,扔在地上一腳踩爆,心情瞬間舒暢。


    關山越彎腰撿起奶盒,扔到垃圾桶裡。


    他臉上的傷勢有點嚇人,青青紫紫的,像個鬼,我嫌棄他,讓他換邊走,別拿這邊臉對著我。


    關山越輕聲駁回了:「少爺,有太陽。」


    我這才注意到他這樣寸步不離,原來是在為我遮陽。


    心裡有一絲小感動,我哼了聲,不願領他的情:


    為了你,我都和最好的朋友吵翻了,這都是你應該做的。」


    關山越好脾氣地說:「是。」


    回到教室,滿地狼藉已經被整理好,班主任把我和關山越叫到辦公室。


    「具體情況我已經聽說了,是季沐澤先動的手,」他話鋒一轉,「不過我聽有同學反映,說班裡存在校園霸凌現象——關山越,是真的嗎?」


    我一個激靈,下意識看向關山越。


    如果關山越把之前的事都說出來….


    班主任會叫家長,爸媽和關山越見面,親子相認,然後把我逐出家門….曾經窺見的劇情將——變成現實,而我跌入深淵、萬劫不復。手心緊張得冒了汗,胃部緊縮,揪著發疼,甚至有點想吐。我祈求地看著關山越,可那雙焦褐色的眼睛卻無視我,眼底一如既往的冷靜淡漠。


    「是...!


    他緩緩吐出一個字。


    咚!


    我的心髒猛地往下一墜。


    「是假的。」


    關山越慢條斯理地說道,他垂下眼簾,盯著我,眼底隱約有幾分戲謔的溫柔。


    「大家隻是在和我開玩笑。」


    這句話宛如一道赦令,失序的心髒穩穩揣回胸腔裡,我長舒了一口氣,居然對關山越有點感激。


    可剛剛升起的親近之意,在關山越接過女生的粉色信封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方、方時同學。」


    曾經在食堂劫走關山越的女生結結巴巴地站在我們面前,突然一把把信封塞進關山越懷裡,拔腿就跑,像隻受驚的兔子。


    ...我有這麼可怕?


    我氣餒地盯著她的身影磨牙,伸手對關山越道:「給我看。」


    「不行。」


    再一次,關山越為了那個女生拒絕了我。


    他將信封妥帖地收進口袋裡,唇畔突然漾起一點不明的笑意。我越看越礙眼,用力打了他一下:「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關山越卻反問:「你很在意她嗎?」


    他收起笑,焦褐色的眼睛冷冷看著我,他從未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過。


    「你喜歡她?」


    我心裡難受起來。


    明明剛剛還好好的,現在為了一個女生,他敢頂撞我?他是我的狗,怎麼敢喜歡別人?我嘴硬道:「是啊,所以你不準和我搶,知道了嗎?」


    關山越定定看了我幾秒鍾,垂下眼,點了點頭。


    分明是我想要的回答,可這一次,焦躁和煩悶翻江倒海,更加洶湧地翻騰起來。


    14


    季沐澤因為打架回家反省三天,同時,我和關山越冷戰了。更確切的表現為,他不再無時無刻注視著我了。


    如附骨之疽、令我無法忍受的灼熱的視線消失了。


    早上桌洞裡依舊會定時出現一包奶;中午食堂也依舊會為我打好飯;小組討論上,他默默將我不會的答案寫在紙條上傳給我。


    一切和之前沒有任何變化。


    ——但就是不看我。


    他脫下我買的嶄新校服,陰沉的劉海也重新放了下來,如同幽靈一般在任何我看得見的地方遊蕩,讓人不得不去在意。


    我憋著一口氣跟他較勁,故意在他面前呼朋引伴,甚至與那日的女生搭上話,知道她叫周茜茜,和我住在同一個別墅區。


    我趾高氣揚地跑到關山越面前炫耀:


    「顯然,我更適合她。關山越,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以後別痴心妄想!」關山越寫字的動作突然頓住。


    我下意識看向他的手,指節清瘦有力,染著久不見天日的蒼白,連手背的淡綠靜脈都很明顯,讓人想到白璧無瑕這四個字。


    我還記得這隻手的溫度、重量和皮膚的觸感。


    回憶瞬間變得別扭起來。


    等回過神,才發現不知何時,關山越早已抬起頭。被劉海遮蓋的焦褐色眼睛,久違地直直緊盯著我。緘默,又熾熱。


    他說:「若我非要糾纏呢?」


    我惱羞成怒,氣得跳腳:「那咱們走著瞧!」當天放學,我就約了周茜茜一起回家。


    本以為她不會答應,誰知她滿臉暈紅,忙不迭地點頭。我竊喜於自己的魅力,又有點替關山越抱不平。


    懷著這種糾葛的念頭,一路有說有笑,卻在家門口看見一道身影。


    天漸漸黑了,他坐在門口的臺階上,支著腿,臉被籠在陰影裡,隻有唇畔一點橘紅的光亮忽明忽暗。


    地上全是被按滅的煙頭。


    「季沐澤….」我狐疑地靠近他,「你會吸煙?」


    「方時,」他的聲音嘶啞,周身一股嗆人的煙味,疲憊而頹唐,「我可能要出國了。」


    我吃驚:「這麼快?」


    劇情裡,季沐澤明明是高三才出國的啊?季沐澤答非所問:「剛剛那個女生是誰?」我含糊其詞:「隔壁班同學。」


    「她在追你?」


    季沐澤站了起來,踩在臺階上,顯得更加高了。他煩躁地踩滅煙頭,逼問:「還是你在追她?」「季沐澤!」他語氣很衝,我直接頂了回去,對他豎中指,「關你屁事!」


    「方時!」


    他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努力控制情緒。


    路燈下,他一雙眼紅得嚇人,如同積著灰燼的火山口,不知哪一瞬就會爆發。「我不想跟你吵架,小時,求求你。」


    他伸手攥住我的手腕,大掌將我的手包在手心裡。


    明明天氣不算冷,他卻滿手冷汗,像是抓著僅剩的希望,低聲問:「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出國?」


    15


    或許是最近習慣了和他對著幹,我脫口而出:「不行!」


    反應過來,才發現季沐澤臉色難看得嚇人。


    他緊緊攥著我的手,力道令我疼得掙扎,卻察覺不到似的問:「為什麼?」他眼仁漆黑,唯有路燈照著的瞳孔雪亮,炯炯地逼視著我,像夜裡討食的餓狼。我漸漸感到窒息,害怕地在腦海中尋找一個借口作為答案。


    因為我要監視著關山越,不讓他與爸媽見面,保住自己的身份...


    「因為關山越——唔!」


    然而隻說了五個字,眼前就陡然一黑,季沐澤猛地把我拽進懷裡,唇舌像冰冷的細蛇,爬了上來。


    大腦一片恐慌,身體卻因為震驚而木僵在原地,仿佛身上的熱氣都被他汲取走了,手腳冰冷。


    「關山越、又是關山越!方時,我真的受夠了!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在乎我一點?」


    他罵了聲,貪婪地、急不可耐地胡亂將吻印上來,嘴唇冷冰冰的,貼在脖子上,令我禁不住發抖。


    自然課上的知識點突然冒了出來——


    黑熊捕捉到獵物後會選擇活吃,舌頭一舔就能把人的臉皮刮掉….我嗚咽著想:我要被季沐澤吃掉了嗎?


    束縛著身體的手臂越發勒緊,像是要把我嵌到胸腔裡。


    季沐澤將頭深深地埋進我脖子裡,溫熱的呼吸撲打上來,呢喃道:「別哭,小時,別哭。」他說,「對不起。」


    我一個勁地顫抖,眼淚越發洶湧,打湿了他單薄的襯衫。他也不由自主抖了一下,接著,我的脖子也湿了。


    季沐澤湿漉漉的眼睛壓在我的頸動脈上,極速增加的心跳與體溫被迫和他的眼淚彼此感知,他咬牙忍著哭腔,嗓子都啞了:


    「方時,我喜歡你。」


    撲通!


    我似乎聽到心髒狠狠撞了一下。


    路燈周圍盤旋著幾隻飛蛾,不死心地一下下撞著燈罩,撲通、撲通——情緒像是退潮後的沙灘,最激烈最洶湧的已經退卻,隻剩下淺淺一層水面溫吞地


    推著、擠著,制造出幾朵小小的浪花。


    …季沐澤,喜歡我?


    男生..喜歡男生?


    我呆愣在他懷裡,甚至忘了推開。


    季沐澤試探地松了勁,隨後放低聲音,用更加沙啞惑人的語調沉沉道:「不是心血來潮,更不是捉弄,我喜歡你,很久了。」


    我結巴了:「為、為什麼?」


    季沐澤反問:「隻有討厭一個人才需要理由。方時,你仔細想想,你真的討厭我嗎?不然你為什麼不推開我?這麼多年,我們一直在一起,你隻是習慣了朋友的身份,但就算換成戀人,我們的相處也不會有絲毫改變。」


    我腦袋很亂,仰頭看著他,季沐澤捧著我的臉,認真地注視著我:


    「我會一直陪著你。」


    心底的堤壩漸漸松動,我模模糊糊地想,或許季沐澤說得是對的,從小到大,是他一直陪在我身邊..


    「松開他。」冰冷的語調響起。我豁谷然回頭,隻看到一道殘影。


    季沐澤放開我,很快和來人打成一團。月色下,像是兩頭失去理智的野獸。


    「靠!」


    季沐澤被一把掀翻在地,居於上風的人背對著我,極其冷靜地握緊拳頭,一次次揮下去,像是架冰冷的戰鬥機器。


    月影婆娑,我看清了他手腕上的黑色素圈。


    「關山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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