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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山主之女 3987 2024-11-26 16:3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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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然而她單粗淺地掃了一遍,就看見鸞車之上,已經有好幾個珍貴法器。


    這些東西實在是意外之喜,她本來就得想辦法帶著湛殊鏡和牢裡的族人離開,還有什麼比一堆厲害法寶更適合如今靈力被鎖住的自己!


    送來這些東西,越之恆是否有些過於自負了?是篤定她逃不了,還是根本不會收?


    雲葳還記得,第一次聽到越之恆這個名字,還是從爹爹口中,山主看著惶惶逃命的百姓,嘆道:“此子年紀輕輕心狠手辣,偏又天資聰穎,心思缜密,假以時日,必定是個難纏的對手。”


    誰料一語成谶,沒幾年,越之恆就一躍成了王朝的紅人,陛下無往不利的屠刀。


    她免不了在心裡考量,爹爹都說心思深沉的人,必定不存在自負。


    她咬牙,好啊,看來是篤定她不會收了。


    這次她偏要收。


    既然給了她機會,不論如何也要抓住。


    “替我謝謝大人與越家夫人。”


    沉曄沒想到雲葳會收下,愣了愣,這才帶人離開。


    等他走了,雲葳帶著兩個婢女,琢磨鸞車上的東西。


    作為御靈師,雲葳並不精通法器,她發現這些法寶上,大多有一個冰藍色蓮紋痕跡,於是問兩個婢女:“這是什麼?”


    白蕊以前並非煉器世家越家的人,也不甚清楚,倒是石斛開口解釋說:“大公子親自鍛造的法器上,都會帶有這樣的印記。”


    聽她這樣說,雲葳頓覺有些晦氣,連忙放下了帶有蓮紋的法寶。她不敢低估了越之恆,最後隻能在那堆不帶蓮紋的法寶裡,挑了幾件興許有用的。


    “剩下的,先收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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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僕三人忙活到半夜,石斛才想起來明日雲葳還要成婚,她輕輕呀了一聲,催促雲葳趕緊去休息。


    白蕊打了水來,跟著雲葳進入內室,看石斛還在整理東西,她緩緩關上門,來到雲葳身邊。


    雲葳覺察異樣,手一抬,掌心的琉璃玉扇抵住她的咽喉,問:“你是何人?”


    白蕊沒想到她作為御靈師,會這樣敏銳,法器鋒銳,稍有不慎就會劃破肌膚,白蕊壓低聲音道:“湛小姐,我的母親曾是長玡山弟子,薛雲夢,不知您是否認得?齊長老得知小姐被迫與那賊子成婚,特地把我安排到了越家,幫助小姐伺機逃脫。”


    她說這話時,沒了白日裡的溫柔神情,眉宇堅毅果決,又十分冷靜。


    細看之下,還能看出幾分颯爽之氣來,原來這也是個覺醒了靈脈的靈修。


    雲葳沒想到是自家的人,她收了扇子,終於難掩焦急:“仙門的人如何,我爹爹呢,他現在可好?”


    白蕊垂下眸子,眼裡沉沉。


    山主自然不好,長玡山主仁善,這些年不知進了多少次渡厄城救百姓,早就沉痾滿身。仙門與王朝一戰,為了保護仙山的人平安離開,長玡山主更是舍棄了一身修為,燃盡靈丹。


    白蕊道:“那一戰後,我們便與蓬萊走散了,長老們雖然合力保住了山主的性命,但山主至今昏迷不醒。”


    也因此,長老們再想救雲葳和湛殊鏡,此時也無能為力。


    但雲葳此時能聽到爹爹的消息,隻覺比什麼都珍貴。前世她也知道爹爹做出了怎樣的犧牲,心裡擔憂又害怕,但還隻能強撐著情緒,為了地牢中的湛殊鏡。


    如今從白蕊口中得知爹還活著,長老們在齊力救治,雲葳終於松了口氣,懸著的心放下。


    活著就好,靈丹可以想法子修復。


    白蕊望著她手中的法器,蹙眉道:“小姐,如今王城戒嚴,明日你就要與那徹天府那狗賊成婚,你心中可有打算?”


    雲葳說:“阿兄和族人還在王朝手中。”


    如果他們輕舉妄動,第一個出事的便是湛殊鏡。雖然越之恆臨死前曾給過她一枚靈丹,但此人性子陰晴不定,殘酷冷戾,她萬萬不敢拿湛殊鏡的命來賭。


    她寧肯相信那時是越之恆被折磨得神志不清,或者有什麼陰謀。


    畢竟挖靈丹這樣的瘋事,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


    白蕊顯然也知道湛殊鏡這件事棘手,好在她來此之前,長老們也早就商討過要到底如何應對,讓她帶了一樣東西來。


    白蕊從懷裡拿出一樣東西,指甲蓋大小的玉盒裡面,有一枚透明的藥丸。


    “這是妖傀丹。”


    雲葳沒想到,長老們讓白蕊把這東西帶了來。她幼時見過妖傀丹,與諸多妖邪之物一同被封印在高閣之中,全是從渡厄城繳納回來的。仙門規矩,不許使用渡厄城的“不正之物”。


    “長老們說,如果裴少主沒能救出小姐,我們就想辦法給越之恆吃下去。王朝勢大,如今能平安把族人和公子放走的,隻有徹天府掌司越之恆。”


    仙門被逼到山窮水盡,竟然連妖傀丹都拿了出來,頗有些四面楚歌的決絕。


    也不知是可悲還是可嘆,雲葳望著她手中的丹藥。


    她知道,吃下妖傀丹的人,六個時辰內會變成無知無覺的傀儡,聽之任之,不管修為再高,也無法抵擋妖傀丹的妖性。


    這的確是能救出兄長和族人最好的辦法。


    白蕊提議道:“明日大婚,越之恆的心思恐怕在提防裴少主身上,奴婢不妨趁他不備,將藥下在酒裡,或者食物裡?”


    雲葳搖頭:“沒用,妖傀丹有氣味,他一旦覺察,就不會喝。”


    白蕊嗅了嗅,果然在妖傀丹中嗅到一絲淺淺的香氣。


    不濃鬱,但以越之恆的本事,必定能看出來。


    白蕊一時也覺得有些難辦,半晌,她看向雲葳明珠下朱紅的唇:“小姐,你要不犧牲一下?我發現這妖傀丹的氣味,與口脂相差無幾。”


    “……”雲葳表情繃不住,瞪大眼睛看向白蕊。


    她望著眼前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姑娘,從不知道原來他們長玡山還有這樣的人才!


    白蕊說:“哦,奴婢不是在長玡山長大的,是跟著父親在邊緣郡部長大的。”


    王朝邊緣的地方,魚龍混雜,三教九流什麼沒見過?也因此,那裡的孩子從小就膽識過人,同時也不擇手段。


    “不、行!”雲葳覺得,自己說這兩個字時,幾乎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


    白蕊不贊同地看著雲葳,道:“咱們靈修,貞潔不重要,如何活著才重要。”


    雲葳頭疼:“不是這個原因。”


    “那是什麼原因。”


    見她刨根問到底,非要用這個方法,雲葳氣笑了,她忍不住道:“你為什麼覺得越之恆肯……”肯親她?


    他瘋了嗎?


    白蕊也陷入了沉默,皺眉:“他難道不近女色?”


    雲葳想了想,點頭。


    然後又搖了搖頭,她想起,與越之恆做道侶那三年,他們其實也不乏也有過幾次同床共枕,她被越之恆氣得最狠的時候,甚至試過殺他。


    可這人總是十分警覺,不論她等到多晚動手,手剛抬起來,手腕就被他握住,丟到一旁去。


    他閉著眼,冷笑道:“省省吧,湛小姐。越某還沒活夠,暫時不想死。你再動,越某不介意綁著你睡。”


    她一度懷疑越之恆躺在自己身邊時,根本就不睡,也不知清醒著在琢磨什麼壞水。


    更多的時候,他們並不在一張榻上入眠。


    許是厭倦了防備的日子,她記得,仍舊是這個仲夏,她曾與細雨霏霏間,收到越之恆一封傳書,靈書展在空中。


    信中書:


    湛小姐,王朝邪祟肆虐,徹天府繁忙,自此夜晚我不再回府,你可自處。


    三年道侶,兩人感情比冰雪還要淡漠。雲葳始終沒見他對誰有過情動模樣。除了從他奶嬤嬤口中,得知有一位曲小姐的存在。


    但她也沒見過越之恆與曲小姐相處是何場景。


    所以——


    雲葳把目光落在妖傀丹上,這種餿主意,恐怕隻有曲小姐來,才有成功的可能性。否則,她臉色古怪,難不成自己要強來?


    她實在想像不到那個場景,回過神雲葳黑著臉,發現自己被白蕊帶偏了,就沒聽過,世上哪個御靈師能把靈修摁住!而且還摁成功了的!


    第7章 大婚


    你拿我撒什麼氣。


    人間,玉樓小築。


    廳堂內,幾個白胡子長老沉沉嘆息:“難道我們要一直瞞著玉京?”


    “這事他早晚會知道真相,他日知道後,必定會怨我們。湛家那孩子也何其可憐,咱們難道真要見死不救?這樣做,豈非對不住長玡山主。”


    提起這件事,長老們心裡都像壓了一塊石頭,鬱結於心,沉重難言。


    當日仙門大戰,裴玉京奉師命在王朝的覬覦下奪回了羲和神劍。當時他身受重傷,卻還惦記著長玡山上的未婚妻,要回去救湛雲葳。裴夫人不得不攔住他,欺騙他道:“雲葳已經跟著長玡山主撤離了。”


    “母親沒騙我?”


    “是,母親如何會騙你?”


    他實在傷得太重,最後昏迷過去,蓬萊一眾長老趕緊把他帶來了人間。


    但紙終歸包不住火,數日前,裴玉京醒來,發現母親與蓬萊長老都在,唯獨不見湛雲葳,他隱約意識到什麼,冷聲問:“湛師妹呢?”


    一個謊言總歸要用無出個謊來圓,裴夫人明明知道,長玡山主失了靈丹,湛雲葳與湛殊境落在了王朝手中,卻還是騙他道:“當時太混亂,我們與長玡山的人走散了,你先好好養傷,待傷好了,我們就去找他們。”


    長老們也隻得跟著圓謊。


    這話半真半假,他們也確實和長玡山走散了。


    若放在平日,他們再不滿裴玉京為一個女子有損劍心,也不至於這般騙他。


    可如今正是仙門最衰敗的時候,王朝勢力如日中天。


    裴玉京是仙門的希望,仙盟恨不得以命相護他,又如何肯讓他為了湛雲葳失了性命,葬送大好前途?


    裴玉京被他們教導得過於純善,從沒想過諄諄教誨自己長大的長輩,竟都合起伙來瞞著他。


    前兩日,玉樓小築再次送來了信息,王朝將湛雲葳指婚給越之恆。


    大婚便在今日。


    眾人心裡歉疚難安,到底都不是大惡之人,想起幼時學宮中那個聰明可愛的女娃,長老們心中多有不忍,又念及湛雲葳父親這些年為仙門與天下百姓做出的貢獻,心裡開始產生動搖。


    湛雲葳又做錯了什麼呢?大戰的最後一刻,她甚至還在死守山門,救更多的人。


    到底要不要告訴裴玉京,或者說,就算瞞下去,又能瞞多久?


    “不可以說。”樣貌雍容的裴夫人走進來,眸光憔悴卻堅定,“玉京日後若是知道,就讓他恨我!所有的後果,我一個人承擔。”


    作為一個母親,她寧肯背負著兒子的怨恨,也不肯他為此冒險甚至喪命。


    “可我們怎能什麼都不做?”


    “所有人都清楚,御靈師何其珍貴,王朝不會殺御靈師。”裴夫人冷冷道,“湛雲葳並無性命之憂,掌門也說過,困在王朝的人不是不救,隻是需得徐徐圖之。如今玉京傷成這樣,去了隻會有去無回,王朝那些賊子現在指婚,不就是想著他受了傷?仙門早已經不起任何犧牲。”


    長老們神色凝重,半晌點了點頭:“可玉京若是之後知道了……”


    裴夫人閉了閉眼:“若是能搶回來,就隨他去。”可她心裡冷冷地想,越之恆那瘋子的人有這麼好搶?就算搶回來,那時候也是別人的夫人。


    錯過就是錯過,就算他們都不介意,又能經得起幾次這樣的隔閡?


    更何況,如今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必定能拖住裴玉京。


    “羲和劍有反應了。”


    十日前,一直沉寂的羲和劍有了反應,劍身開始漾出層層劍意,世間沒有與神劍相匹配的劍匣,為了防止有靈性的神劍出走或誤傷人,必須要先讓神劍認主。


    可上古神劍認主,是隻存在史冊中的事,千萬年過去,沒有人知道神劍會怎麼挑選主人。


    這卻並不耽誤長老們面露喜色,還有人比裴玉京更適合的人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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