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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自然變質 3655 2024-11-26 17:4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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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周聿桉娶我的那天,舉辦了整個京圈最盛大的婚禮。


      宣誓時,他攥緊我的手喜極而泣,像個孩子。


      他哽咽著說:「周聿桉這輩子定不負鍾予。」


      兩年如漆似膠的婚姻生活後,他求我給他生個孩子。


      看著他眼中的希冀,我答應了。


      可曾經那個仿佛離開我活不了的男孩,還是在我孕期耐不住寂寞,出了軌,背叛了誓言。


      1


      懷孕六個月時,我赴約參加京圈太太的下午茶聚會。


      周聿桉小心翼翼地牽著我,將我安頓在最信任的何太太身邊。


      在一群女人的圍觀與唏噓下,他依然滿眼深情,面不改色地屈膝為我掖好飄起的裙角。


      「周太太真幸福啊,結婚都快三年了,周先生還這麼寶貝你呢。」


      「他們兩人的感情那是出了名的深,就算你戒指上鑲的鑽變質,人家兩人的感情都不會變。」


      「……」


      周聿桉彎起嘴角,衝眾人輕拍他一直牽著我的左手:


      「各位太太就別打趣我了,拜託大家下午仔細照顧我家阿予。」


      「我就在樓下咖啡館等著,聚會結束就來接阿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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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他相牽的手上,閃耀兩年多的婚戒依然燦爛。


      周聿桉走前為所有人的下午茶結了賬,又惹來大家好一陣的羨慕話。


      我淺笑不語,應下了這些迎合。


      沒過一會,手機短信響起,署名寫著個「周」字。


      身側的何太太看到後笑著說:


      「周聿桉這才剛走沒一會,還是不放心給你發消息啊?」


      我沒有應聲,暗自看眼消息,指尖還是沒能抑制住地輕跳。


      短信是周聿桉司機發來的:


      【太太,先生讓我送他去梁小姐那裡。】


      維持著嘴角的淺笑,我將手機扣翻在桌面,讓何太太扶著我走到落地窗前。


      何太太前陣子剛成婚,和他先生亦是甜蜜得不行。


      她帶些慕意地同我去看樓下停著的周聿桉的車,她問我:


      「你說我和先生也能像你們一樣,感情永不變質嗎?」


      我看著周聿桉加快腳步上車,司機載著他,車開向了背離咖啡館的方向。


      背對著人群,我收斂起幸福的笑容。


      摸索著鑽戒上的磨損,我回答道:「哪有永不變質的東西?」


      曾經那個仿佛離開我便不能活的男孩,不知何時,已經變了。


      他還是沒能耐住寂寞,在我孕期出了軌。


      2


      周聿桉有多愛我,我是心知肚明的。


      我們家族是世交,我與他是自幼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從懂事來,他的一切便都以我為中心,圍著我轉圈。


      幼時,我喜歡城北那家的提拉米蘇,他便花重金招來那位甜品師。


      中學時,我們全家搬去上海居住,他這個養尊處優長大的太子爺便孤身一人追來上海獨居。


      隻為陪我上下學,上同一所中學。


      大學,他二話沒說拒絕了瑞士的通知書,來荷蘭陪我進修。


      我也曾心疼地告訴他,不用一直守著我,你對我這麼好,我會記著的。


      那時的他說:「阿予你不用管我。」


      「你就大步往前走做自己,活得瀟灑燦爛,我永遠會在你身後,這是我的使命。」


      彼時正值聖誕節,漫天煙花絢爛。


      我看著滿眼都是我的少年,虔誠地低頭許願:


      「鍾予和周聿桉,白首不相離。」


      就是那天我決定,停下腳步吧,和周聿桉有個幸福的家。


      答應周聿桉求婚的那天,他高興得整夜睡不著覺。


      他跑遍整個上海城,滿城的熒光屏上寫著:


      【周聿桉要娶他最心愛的 zy 了。】


      周聿桉因為這事,可沒少被京圈的貴公子朋友打趣。


      他們都說,愛上我的周聿桉像個三歲的幼稚小孩。


      他們還說,我鍾予,就是周聿桉跳動的脈搏。


      嫁給周聿桉定居北京的時候,遭到了爸爸強烈地反對。


      雖然他也中意周聿桉這個女婿,但他不希望我遠嫁。


      那時的我,信誓旦旦地和爸媽說:


      「我就是周聿桉的命,他離了我活不了的。」


      「我相信他不會負我。」


      ……


      現在想來,著實可笑。


      這個世上誰離了誰不能活呢?


      周聿桉又怎麼可能,真的非我不可呢?


      3


      下午茶聚會進行了三個小時。


      結束時,還沒等我給周聿桉打電話,他已經準時地出現在大廳門口。


      他如視珍寶地向我奔來,第一時間護住我的腰,一如既往地用右手牽起我的左手,對戒相碰。


      旁人都稱贊我們堅不可摧的愛情,可我隻聞到了他身上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還有廉價的香水味。


      車輛啟動後,駕駛座的司機不停地躲避後視鏡中我的視線。


      周聿桉拿出為我打包的咖啡,包裝袋上的 logo 正是樓下那家咖啡館。


      他掀開杯蓋為我輕輕吹氣:


      「你前段時間不是想喝咖啡了嗎?還是你最愛的那個口味。」


      「為了寶寶再忍忍,你隻喝一口,剩下的我喝。」


      懷孕前,我最喜歡的就是這家咖啡館的卡布奇諾,半糖。


      剛懷上孕的那段時間,我常常半夜犯起咖啡癮。


      周聿桉不厭其煩地深夜開車跑到這裡,為我打包一杯卡布奇諾回家,隻為讓我聞著這濃稠的香味入睡。


      那時,可能是我最折騰周聿桉的日子,我控制不住地鬧情緒,為了肚子中的寶寶放棄自己喜愛的一切時,總感到委屈。


      我不開心,周聿桉就跟著受罪。


      我平復情緒後向周聿桉道歉,他卻紅著眼攥緊我的手:


      「早知道生孩子讓你這麼痛苦,就不讓你懷了。」


      這麼想來,我好像很久沒對周聿桉無理取鬧了。


      是從什麼時候呢?


      好像是從知道梁小姐的存在後吧。


      我心底暗自苦笑。


      周聿桉如今倒是主動地為我買來卡布奇諾,究竟是因為心疼我懷孕辛苦呢,還是為你剛剛背著我見梁小姐欲蓋彌彰。


      我閉上發酸的雙眼,靠近咖啡杯用力地聞。


      再聞不到曾讓我心安,依賴的濃醇香味,隻剩周聿桉身上不屬於我的,刺鼻的香水味。


      我沒忍住幹嘔出聲,周聿桉連輕拍我的背。


      他隻以為我是正常的懷孕反應,讓司機停下了車。


      胃裡止不住地泛著酸,我撫摸痛到發麻的心髒,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胃是情緒器官。


      眼淚順著我的眼角滴落,我嗆紅著臉,平靜地說:


      「周聿桉,我惡心。」


      他心疼地看我:「阿予現在連喜歡的卡布奇諾都聞不得了嗎?」


      我扯起嘴角搖頭:「是你身上的味道,讓我感到惡心。」


      周聿桉瞬時滯在了原地,他映射著我的眸子顫抖不已。


      他幹澀出聲:「我,身上有什麼味道?」


      周聿桉不知道,其實我和梁小姐已經背著他見過面了。


      4


      梁白安是周聿桉公司附近財大畢業的研究生。


      她有著年輕女孩該有的青春活力與天真浪漫,有著與我不同的通情達理。


      有很多的時間,可以在我孕期陪伴在周聿桉身側。


      可她沒有的,是我從小生活在富貴圈獨有的眼界與心胸。


      與她的見面,是我提起的。


      梁白安第一次見我時,穿著與她格格不入的奢侈品牌西裝。


      嶄新的面料表示她是專程為見我,昨日剛購買的。


      而她除去西裝外渾身上下的樸素,又可見她下了多少心血。


      我坐定在她面前,她整個過程都在ťû₅輕微地顫抖著。


      我把與周聿桉的婚戒摘下來放在我們二人中間。


      我問她,知道周聿桉有家庭嗎。


      她蒼白著臉,許久後還是硬著頭皮,搖頭說不知道。


      我哂笑卻沒有拆穿她。


      在我懷孕前,做完設計稿便會去周聿桉公司闲坐。


      他公司上下無人不知,在商場上雷厲風行的周聿桉,是怎麼屈膝為我穿鞋的。


      就算她梁白安剛來公司,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我的存在。


      我沒有說為難她的話,而是給她講了很多我與周聿桉無關的事。


      我講我在荷蘭進修時取得的優異成績,講我憑借著自己的努力談下的生意。


      我說,我足夠優秀的自身,決不允許自己做禍害別人家庭的小三。


      那日我說完這句話,提起包轉身便上了周聿桉來接我的車。


      他不明真相,柔情地撫摸我發梢:「是去和老朋友敘舊了嗎?」


      在周聿桉看不到的地方,我將剛剛與梁白安的音頻保存:


      「是勸一個人迷途知返。」


      周聿桉專心操控著方向盤:「我的阿予真善良。」


      我望著周聿桉帶些陌生的眉眼。


      可是周聿桉,在我這裡你沒有知錯能改的機會。


      等我做好一切準備全身而退,我的世界便再容不下你了。


      5


      因為心底藏著的計劃,我到底還是沒揭穿周聿桉。


      我強迫自己笑起來,把鍋甩給司機小李:


      「我聞錯了,應該是小李身上的消毒水味,前陣子他和我說,他大舅來甲院看病。」


      小李猛地攥緊方向盤。


      我假裝看不到他與周聿桉在後視鏡中彼此慌張的眼神。


      小李連聲應道:「是的,最近下班我就去醫院陪床了。」


      「太太要是聞著不舒服,下次我換身衣服再來。」


      我不以為然地笑笑,還轉過身與周聿桉開玩笑:


      「看我這孩子懷的,都開始胡思亂想了Ṫű̂⁵。」


      可周聿桉笑不出,他用力將我攬入懷中,像是怕失去什麼般,用力到像要把我揉入他身體中:


      「阿予,不要離開我。」


      「我們發過誓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我將下巴抵在他肩,輕輕「嗯」了聲。


      可先背叛誓言的人,是你啊。


      6


      荷蘭學校發來邀請帖,是我所設計的一款珠寶要參加這次發布會。


      周聿桉知道後,下意識地勸懷著身孕的我不要奔波。


      我看向他的眸冷了幾分:


      「設計師是我一生的夢想,你想拿孩子幹涉我的事業嗎?」


      周聿桉愣在原地,回過神Ṱúₖ後連慌張地蹲在我身側:


      「對不起阿予,我隻是擔心你的身體,我沒有想羈絆你。」


      他焦急的語氣代表著他的情真意切。


      擔心我是真,不想羈絆我也是真,可下意識地阻止我,還是真。


      或許曾經那個深愛我的少年,也不知自己是何時慢慢消失不見的吧。


      7


      為了彌補我,參加完學校的邀請會後,周聿桉帶著我留在荷蘭遊玩了半個月。


      他沒再說過一句否定我的話,我想吃什麼便吃什麼,想去哪便去哪,大有回到曾經他說的那樣——


      我隻管向前走做自己,他永遠在我身後。


      可當我走在異國街頭,看到一個小男孩吹著泡泡玩耍,回頭想要與周聿桉分享時,他依然在我身後,卻不再看著我。


      他低頭用手機打著字,與相隔萬裡的梁白安聯系。


      我收起笑容,沒有多做停留,轉過身繼續大步流星地走著。


      再沒為周聿桉回一次頭。


      8


      我們在山野別墅定了一整月的房。


      在我上大學時,我和周聿桉經常把約會地點定在這裡。


      這裡能看到全世界最好看的夜景。


      抬頭望去,無數星星閃爍不停,流星常常經過。


      周聿桉曾指著最亮的那顆星星對我說:


      「阿予,隻要你想,我就把最閃亮的星摘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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