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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有朝一日 3617 2024-11-26 18:0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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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唐廣則:“我看看有沒有什麼我幫得上忙的。”


      姜致定定看著他,“我能處理。”


      “你應該相信我,致致。”


      姜致搖了搖頭,“信人不如信己,當初你也是赤手空拳坐到現在這個位置,所以我也想自己試試,隻有自己走出來一條路,之後的路才好走。”


      唐廣則望著她,“你是不是還在怪我沒有找出來之前傷害你的人。”


      唐廣則回來的第二天,就調查過了姜致的行蹤路線,也從許助理的口中旁敲側擊到了她落水的事,他想到了之前的那個電話,似乎就是在那段時間左右打的。


      他都不知道姜致那時候有多害怕。


      而他卻把電話掛了。


      姜致抿了抿唇,沒說話,她側頭看向外面的許助理,正好和他對上一個視線。


      幾秒後,她收回目光,“沒什麼,鴻途的食堂招了一個新廚子,你要不要去嘗一嘗。”


      這種回避態度,更加讓人堅信她是因為之前的事對唐廣則有所介懷。


    第403章 金絲雀


      唐廣則臉色沒什麼改變,笑著點了點頭:“好。”


      姜致看過他兩眼,帶著下廚房,吃了中餐。


      吃飯期間,兩人說話雖然不多,但能明顯能感覺到姜致的態度緩和許多。


      唐廣則接到一個電話,說是工作問題,臨時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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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致沒說什麼,不過還是下了樓,把人送到車上,道別。


      馬路邊上,人來人往。


      因為是中午,所以人多了不少,車流量也增大,唐廣則開了一段路程,就被迫停在前方等紅綠燈。


      姜致看見了他停下的車輛,低下頭,用手機發了一條信息給他,讓他注意行人,小心開車。


      幾秒過後,唐廣則回了一個知道了。


      下面還回了一個笑臉。


      姜致看完,便收回手機,轉身往公司內部走去。


      許助理早在門口等候多時,他看著姜致的面容,語氣不確定地問:“我們——”


      姜致說:“看他們狗咬狗,不是很有意思嗎?”


      許助理頓然抬起眼睛,眼裡的震驚一覽無餘。


      如果姜致猜得沒錯的話,當初對她動手的人應該不是唐廣則,但和唐廣則、任憐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或許是同一內部的敵對陣營也不一定。


      這樣的話,她就可以用這件事好好做文章。


      讓唐廣則一直偏向她這邊,抑或者是說,讓他和人內部爭鬥起來。


      而正如姜致所猜的一樣。


      唐廣則這通電話,說是工作上的事情,實則是任憐打過來約他見面的。


      為的就是上次姜致被車追殺的事。


      唐廣則到門口時,任憐正坐在裡面喝茶,見他過來,抬了抬眼睛,假笑道:“你終於願意見我了。”


      唐廣則沒有給她好臉色,拉著椅子坐下來,“有什麼事嗎?”


      任憐臉色一變,“你難道要拋棄我們的盟友關系嗎?”


      唐廣則:“不是你先拋棄的?”


      任憐抿唇還想說話,唐廣則對這種兜圈子的詢問沒有任何耐心,他放下手裡的茶盞,問:“你自己要和莊老結盟,現在又想再和我聯手,你覺得有可能嗎。”


      任憐不死心,“可是當初下毒害我爺爺的事——”


      “打住。”唐廣則臉上沒有任何溫和的笑意,“再怎麼說,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選擇的,和我無關。”


      他們隻不過是把藥給了任憐,怎麼處理,是任憐自己決定的。


      也是她要自己下手殺害任老爺子,和他們有什麼關系?


      任憐看懂了唐廣則臉上的冷漠和高高在上,斟酌片刻,還是把心底話全部說出來,她道:“我要姜致手裡的那個項目,你要幫我。”


      唐廣則:“為什麼?”


      任憐:“隻要我能證明我比她強,我在任氏的職位也會恢復,你的計劃也能順利推進。”


      她停了停,繼續說:“而且比起讓她一步步養成自己的勢力,你應該更想讓她做你的金絲雀吧,這難道不是一個好主意嗎?”


      唐廣則凝視著那張臉,久久沒說話。


      任憐以為唐廣則被說動了,心底竊喜,她站起身來,伸出手要去抓唐廣則的手。


      下一秒,卻被男人無情甩開。


      “我不會幫你。”


      任憐尖叫:“唐廣則!”


      唐廣則居高臨下看她一眼,面色淡淡,“我想怎麼做,還用不著你來教。”


      任憐一臉不甘,“難道你就不怕她跟著別的男人跑了,你可別忘了,她就是個勾引男人的……”


      話還沒說完,下顎骨傳來一陣劇痛。


      任憐眼淚水很快就落了下來,然而面前的唐廣則也僅僅是風輕雲淡看過兩眼,那眼底多有嫌棄,他聲音徐徐:“任憐,我當初沒有警告過你嗎,不許在我面前說她的髒話。”


      任憐驀然回想起她到廣市的第二夜。


      唐廣則就找上門了,問她要不要合作。


      彼時,任憐還沉浸在對姜致的怨恨裡,面對唐廣則,自然而然會聯想到姜致,脫口就是對他和姜致的咒罵。


      那時候的唐廣則也是一臉陰鸷地看著她,硬生生弄脫了她的手腕。


      現在的唐廣則和那時的唐廣則有一瞬間的重合。


      任憐回想起來唐廣則的恐怖,身體不自覺往後退,滿臉驚恐。


      唐廣則笑著看她,“會講話了嗎?”


      現在的任憐完全講不出來話,她隻能慌張的點了點頭,隨後拉住唐廣則的衣袖,求他幫自己復原下顎。


      唐廣則瞥眼她手上拉著的地方。


      任憐下意識地松開手,眼淚和鼻涕一起流著,嘴裡啊啊,好像是在道歉。


      唐廣則這會臉上表情才逐漸緩和,他說:“你和莊老商量的事也會告訴我,對不對?”


      任憐一時頓住,她有點猶豫要不要告訴唐廣則。


      唐廣則也隻是笑著看她,沒有催。


      隻是等到幾秒後,抬起腳步,看著馬上就要離開了。


      任憐肯定不能以這個樣子出去,她上前兩步,又想去扯唐廣則,可想到人之前的警告,她又不敢貿貿然的去拉了,隻能艱難地吐出兩個字:“可以。”


      唐廣則這會才轉過頭,視線淡淡落在任憐身上,伸手託住任憐的下巴。


      下一刻,骨頭清脆的聲音碰撞。


      任憐眼淚頃刻簌簌往下掉,她還沒忘記剛剛的劇痛,伸手摸了摸下顎。


      唐廣則隻是在一側淡淡看著她。


      任憐絲毫不懷疑唐廣則會故技重施,所以能說話的時候,一張口,就是她當初和莊老的計劃。


      從頭到尾,沒有一處遺漏。


      全部告訴唐廣則聽。


      唐廣則聽完,手指敲了敲桌面,直接轉身出去了。


      任憐看著他這幅模樣,眉眼染上幾分惡毒,她抓起手機,給莊老撥通了電話。


      莊老很快接了電話。


      “我不是說過了,要是沒什麼事,不要打電話給我。”


      任憐說:“莊老,剛剛唐廣則威脅我,讓我把你和我的計劃全部告訴他聽。”


      她聲音柔弱,還帶著幾分哭泣:“他還說,你動了他的人,他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意料之中,莊老暴怒的聲音傳來。


      任憐垂下眼睛,冷冷聽著那頭說話,得意笑著。


      唐廣則又怎麼樣,姜致又怎麼樣。


      她們遲早要為她們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


      ……


      這頭,姜致的眼皮微微一跳,她揉了揉眉心,隻覺得自己最近是用眼過度,休息不夠。


      坐在她對面的任年和顏悅色看著她,“不舒服嗎?”


      姜致搖了搖頭,抬頭看向任年,問:“叔叔找上我,是為了任憐的事?”


      任年沒有否認,把一盤榴蓮酥推到姜致面前,“她現在受的懲罰也夠了,姜小姐,你能不能原諒她?”


      他可能是想到任憐做的那些事,也沒有堅持這點。


      隻說:“她畢竟還是任家的大小姐,一直停職下去,對任氏、對鴻途的影響都不好。”


    第404章 於公於私


      姜致定定看著他,沒說話。


      不過從他的眉眼,她其實還是能看見自己熟悉的眉骨。


      任年是快要下班的時候突然來到公司的,說是有要事要和姜致談,然後就來到了這所茶樓。


      人不多,地方安靜。


      正好有個包廂方便他們談事情。


      垂下眼睛,她舒展手指,聲線平靜:“叔叔是以什麼身份來的,任憐的父親,還是任氏的大股東?”


      任年尷尬說:“這很重要嗎?”


      在商場上,任年固然是遊刃有餘的商人,可面對這個虧待將近三十年的女兒,他還是有些心虛的。


      現在為了任憐,過來找她。


      他的心更虛了,也不自然,所以講話都有些結結巴巴的。


      姜致說:“不一樣。”


      任年抬起眼睛,講話多少帶上幾分嚴厲,“哪裡不一樣?”


      姜致看著面前男人的臉,心中剛剛掀起的一絲漣漪,仿佛也跟著消散了,她側頭看了看窗外,風景正好,隻是卻無法填補她內心的空洞了。


      她的唇線略微抿作一線,聲音比剛才更冷上三分。


      “一個於公,一個於私。”如果是為了公司考慮,她可能會松口,但如果是私事,姜致是不可能答應的。


      任年也明白其中的差距,他說:“如果我說都有呢。”


      姜致:“叔叔你還是好好考慮吧。”


      任年一頓,姜致已然起身,端著茶水,敬了他一杯,“我是小輩,理所應當要敬叔叔的,我過會還有事,要先走,叔叔你慢慢吃。”


      任年道:“姜致!”


      他聲音已經染上半分怒意,姜致提起眼睛冷漠掃過他,“叔叔,我不是任家人,道德綁架也要有個限度。”


      ——如果他作為任氏的大股東,借此脅迫她,她當然會答應。


      至於其餘的。


      不行。


      姜致沒有再看任年,徑直從包廂裡出去。


      許助理正在門口,膽戰心驚的看著姜致,從周融那裡,他已經大概知道姜致清楚了自己的身份。


      可看著任年這個樣子,他又難免為她擔憂,誰都會因為父母的偏心而感到傷心,哪怕是周融也不例外,現在任年做出這幅姿態,顯然是對任憐偏心到了極點,想委屈姜致,尋個名正言順的理由,讓她回公司。


      先不論任年清不清楚,姜致是他們夫妻的子女的事。


      光是任年找上門的態度,就足夠讓人心寒。


      隻是在結賬,下樓,坐上車的期間,姜致一直很平靜。


      她抬了抬手腕的表,看向坐在前排的許助理,“有什麼消息嗎?”


      “暫時沒有消息。”


      良久,姜致說:“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許助理默許的點了點頭。


      姜致摩挲著手指,此刻暮色四合,天上光線安靜垂落,她看著時間,神色淡淡,“明早來接我,去醫院。”


      這算是姜致頭一回主動提出來讓許助理送她過去,以前一直是她自己過去。


      許助理側頭看向姜致。


      姜致微微低著臉,光影斑駁照進來,看不清楚面上的表情,隻能感覺出她坐在那,仿佛陷入陰翳寂寥當中。


      或多或少的,她都有被任年的話影響。


      翌日。


      許助理把姜致送到診療室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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