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雪媚娘
  3. 第14章

第14章

雪媚娘 3753 2024-11-26 18:04:40
  • 字体大小 18
  •   李宜嘉以為,七班的同學是來公開檢討的。


      老師又說,七班派出的同學叫孟澤,是數學競賽的一等獎獲得者。


      這一刻,孟澤終於和王輝所說的“尖子生”畫上了等號。


      李宜嘉看著孟澤從七班出來,她還沒有喊。


      有人叫他:“孟澤。”聲音清脆。


      李宜嘉側頭,隻見一個漂亮女生倚在七班的後門,李宜嘉想了想,這個漂亮女生似乎也姓……李。


      李宜嘉微笑,喊著:“孟澤。”


      孟澤走向的是李宜嘉。


      “老師告訴我了,你也要上臺演講,前幾年上誓師大會演講的同學,都要互相配合,譬如主題呼應,時間分配、信息共享,避免重復觀點。”李宜嘉低低頭,再抬起,“要不中午一起吃飯,商量一下稿子內容?”


      孟澤雖然還是冷淡,但是他點了頭:“好。”


      *


      孟澤和李宜嘉的組合,吸引了不少同學的注意。


      路上就有男生討論。


      “李宜嘉喜歡這樣的?她可是出了名的清高,三年來有不少愛慕者,但她毫不動心。”一人模仿李宜嘉的口氣,有模有樣,“學生要以高考為重。”


      “你信這一套?”另一人嗤笑兩聲,“所謂的理由都是用來抵擋那些不喜歡的,一旦有心儀的人,所謂的條條框框就如紙糊城堡一樣崩塌。”


      一人:“你的意思,李宜嘉對這個新來的轉學生來了興趣?”

    Advertisement


      李明瀾和周璞玉坐在離孟澤不遠的座位。


      李明瀾聽不見他說什麼,但觀察一下就知道,孟澤和李宜嘉說了很長很長的話。


      剛剛討論的男生,又正好坐在李明瀾的後面。


      李明瀾豎起耳朵,聽見的還是他們的話。


      一人:“說實話,俊男美女,很般配啊。”


      另一人:“所以啊,李宜嘉說什麼學習重要,其實都是看臉。”


      李明瀾閉起耳朵。


      周璞玉忍不住加入話題:“我們清高的新同學和清高的女學霸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不知道啊。”李明瀾用筷子夾起一片青椒,放入嘴裡,沒想到青椒居然辣到喉嚨,她被嗆到了。


      “可是,他倆有說有笑的。”周璞玉覺得,孟澤和李明瀾說過的話,全部加起來都不如他和李宜嘉談的多。


      李明瀾吃了一大口飯,嘴巴鼓包包的:“他不理人,我們也不理他。”


      *


      李明瀾說到做到,再見孟澤,她扯一下嘴角。


      美還是美的,隻是不甜了。


      輪到她把他當空氣,和馮天朗說話時,眼尾都不掃孟澤。


      這個角落終於平靜。


      但又不是十分清靜。


      李明瀾不跟孟澤說話,但她和別人談天說地,她喊著:“副班長,拜託,數學真的好難呀。”


      孟澤知道了,她不是隻在叫“孟澤”的時候,尾音才上揚,而是她說話就那個調調。


      她又喊:“胡翰然,我還你東西。”


      同學們的名字在孟澤的耳中,全都是噪音。


      *


      放學了,李明瀾走得比孟澤快,一溜煙似的。


      副班長及時喊住她:“李明瀾,明天你做值日,一定要早點來。”


      “知道了。”聲音從教室外傳來,她的人影早消失不見。


      孟澤不急著走,享受著難得的清靜,把作業做完了。


      回到家,他無所事事。


      高三學生其實沒有無事可做的時候,但他懶得翻課本,看了幾頁攝影雜志之後,早早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他聽見大門開鎖的聲音,之後,門被關上。


      被吵醒的不止孟澤一人,孟父也醒了。


      孟澤聽見父親和母親的竊竊私語。


      母親抱怨:“公司項目緊張,不得不徹夜趕工。”


      父親安慰說:“以前你年輕時,工作忙沒什麼,現在上年紀了,別再通宵達旦,身子扛不住。”


      孟澤起床,打開房門。


      孟母解著外套的扣子:“孟澤,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沒有。”孟澤像是一個觀眾,在臺上望著母親的表演。


      孟母笑了笑:“樓下的早餐店已經開門了,我給你們倆買了你們最喜歡的燒賣。”


      “你先吃,吃完好好休息,別太累了。”孟父要去拎外賣盒子。


      孟母拉住他的手:“小心點,剛剛出籠的,還燙著呢。”話裡暗藏嬌憨。


      孟澤知道,母親在外是個女強人,回到家中,她是一個體貼的妻子。


      孟母拽住孟父的手:“你這是怎麼了?”


      孟父:“被油濺到了,沒事。”


      孟母:“當年你這雙手還能彈鋼琴呢。”


      孟父:“我老了,我老了。”


      孟澤看完這出戲,浮現的是對演員演技的贊許。


      孟母轉頭:“孟澤,一會兒我回公司,你坐我的車吧?”


      “不了,我很快就走,今天要早到學校。”孟澤自己也是個稱職的演員,他吃完幾個燒賣,“爸、媽,我上學了。”


      *


      今天,李明瀾和丁彰一起值日。


      丁彰搬了椅子在窗邊,站得高高的,擦拭玻璃,他在一扇玻璃上不停畫圈,認真費力。


      相比之下,李明瀾比較闲,她擦完黑板,就沒什麼事了。


      直到看見樓下的孟澤,她突然拿起掃把,把椅子反到桌子上,一排一排地掃過去。


      孟澤以為李明瀾會把“值日”二字當耳旁風,不料,她來得很早。


      他來到教室,放下椅子,擦了擦其上的灰塵,坐下來。


      不再有“孟澤早呀”的問候語,教室裡冷冷清清。


      丁彰見到孟澤,沒說什麼,下來把椅子移了個位置,擦拭另一面玻璃。


      偽裝差生是暫時的,孟澤不可能在高考前一直不發力。


      他的作業在昨天做完了。


      他今天早到是個意外,如果不是他的母親要送他來學校,他也不至於一大早過來,坐在這個灰塵飄飄的教室。


      李明瀾戴了口罩。


      滿室灰塵隻朝這孟澤一個人撲過去似的,他去開窗。


      沒有風,空氣停滯。


      李明瀾低頭,掃呀掃呀,到了孟澤這裡。


      他正在翻看昨天的試卷,他知道自己解題正確,但無事可做,隻能在這裡檢查答案。


      李明瀾連“讓一讓”都沒有說,直接把掃帚橫到他的座位下,用掃把掃著他的腳。


      孟澤抬頭。


      她全神貫注,眼中隻有掃帚。


      他抬起腿,但抬不了太高。


      李明瀾推著掃帚過去,還是撞上他的腳,她看見了,掃帚上的灰塵落到他的鞋面上。


      她的眼睛彎了一秒,又恢復,她把掃帚橫過來,豎過去,幾次打到孟澤的腿。


      他冷冷望她。


      她看都不看,收起掃帚,跟丁彰說:“我掃完啦。”


      一切就像是孟澤希望的那樣,兩人毫不相幹,沒有交談,沒有眼神。


      孟澤擦拭鞋面灰塵,發現連鞋帶都已經被掃帚弄髒了。


      一根從掃帚上掉下的雜毛,插在鞋帶的縫隙,直挺挺豎著,仿佛一道刺。


      如有早知,他寧可在校園裡散步幾圈,也不會這麼早來教室吃灰塵。


      *


      早讀課是李明瀾做作業的時間,她的背很直,頭頸端正,沒有半點向後扭動的角度。


      無論有多少作業,她總能在早讀課結束前及時上繳,這也是按時做作業的一個類型。


      第一堂的英語課,楊老師講解著上周的一次作業。


      遇到閱讀理解的題目,楊老師說:“李明瀾,你來朗讀這三段文字。”


      李明瀾的校服領口,翻出一個雪白的寬領毛衣,松松垮垮,但嶄新白淨,灰塵沒有留在她這個掃地的人身上。


      哪怕孟澤再討厭李明瀾,他不得不承認,她的英語很流利,連那些深奧難懂的單詞,她亂讀一通,也沒有磕絆。


      或許這才是楊老師喜歡點名李明瀾朗讀的原因。


      李明瀾的腔調很有美式味道,孟澤不想聽,又偏偏聽懂了。


      他讓自己神遊太虛,去發呆,去出神,去欣賞天外的雲。


      黑沉沉的雲,將要下雨。


      孟澤右手執筆,點了點課本。


      這顯而易見的心不在焉,被楊老師發現,她喊:“孟澤,根據李明瀾的朗讀,你給大家解析一下這道題目的答案。”


      孟澤三心二意,漏了一大截的課,他計量一番,根據李明瀾的朗讀說出答案。


      楊老師的眉心稍稍皺起,再松開,眼裡有了失望之色:“孟澤,上課要認真聽講。”


      楊老師又叫副班長回答。


      孟澤的錯誤在於,他以為要答的是黑板上的題目,但楊老師問的,是口述的一道題,他因為走神,忽略了楊老師的聲音,答錯題了。


      楊老師稱贊副班長:“答得很流暢,這道題目有迷惑性,B和C的答案看著一個意思,但結合題意,B比C更準確。”


      楊老師一出教室,李明瀾就和周璞玉說:“副班長的英語很流利啊。”


      周璞玉:“他上學期的期末考,英語是滿分。”


      李明瀾:“副班長的數學也很厲害,真是全方面發展的三好學生。”一口一句副班長。


      孟澤出了教室。


      細雨已經飛下來了,輕得像層霧,人呼進的空氣黏黏的,哪裡都不清爽。


      *


      雨下了幾天,終於放晴。


      同學們跟憋壞了似的,一窩蜂要去上體育課。


      一群男生在綠茵場上踢足球,剩下的同學,是為了躲避高三繁忙的學業,出來透一透氣。


      三三兩兩的學生站在樹下,其中就有孟澤和馮天朗。


      今天還有另一個班級在上體育課。


      馮天朗猜測那是高二生:“雖然隻差了一年,但是精神面貌完全不一樣,高三的同學瘋的瘋,蒙的蒙,人人頭上都有沉重的烏雲。”


      馮天朗說這話是有原因的,第一次模擬考的時間已經公布了,就在幾天後。


      馮天朗:“孟澤,你現在格外認真,是不是要調座位?”


      孟澤淡淡“嗯”了一下。


      馮天朗:“調座位是一換一,你不能把前排的班長、副班長、學習委員、各科課代表等等換下來呀,我覺得,你來來去去也就是在後三排的。”


      “隨便。”自從李明瀾不來煩人,換不換座位,孟澤覺得無所謂了。


      他的角落有點與世隔絕的意思。


      綠茵場上的聲浪大起來。


      田濱在吆喝,他要組一個五對五的足球賽,上次的籃球賽,他當著所有人的面跟著李明瀾走了,隊裡輸球,今天,他要把丟掉的威風贏回來。


      田濱喊:“馮天朗,過來踢足球。”


      “我不了啊,跑不動,踢不ῳ*Ɩ動。”馮天朗轉頭說,“孟澤,你要不要去踢足球?”


      從前的田濱覺得李明瀾非常漂亮,如今,他和鄭克超站在同一戰線,瞧不起李明瀾,連帶的,和她糾纏的男生,沒個好東西。


      田濱沒有膽子去反抗孫境,至於孟澤嘛,田濱不明著欺負,但有意在班上孤立孟澤。


      田濱裝作沒有聽見馮天朗的話,又喊:“丁彰,來打比賽。”


      丁彰抬手:“來了。”


      李明瀾看著田濱那群人,暗自嗤笑。


      難怪,田濱和鄭克超那麼要好,因為都是小雞腸肚子。


      她不關注球場,雙手卡在雙槓兩邊,撐起身子,在槓上蕩了起來。


      周璞玉靠在另一個槓杆,向天長嘆:“一模考要來了,我這個時候抱佛腳,能得到佛祖的憐憫嗎?”


      李明瀾潑了盆冷水:“佛祖會嫌棄你的。”


      “你真的不打算讀大學了?”


      “我要能讀肯定讀啊,是大學拋棄了我,不是我不讀大學。”


      周璞玉握住槓杆的盡端,箍成拳頭,枕起下巴:“說實話,我真羨慕你的心態,特別瀟灑。”

    作品推薦

    • 老婆的初戀不是我

      在酒吧偶遇了我的隱婚老婆。 她牽手初戀,我帶着情人。 而十分鐘之前,我們剛和對方報備過行程。 她說要開會。 我說要加班。 當着外人,我倆默契地選擇假裝不認識,握手時笑得友善又親切。 然而晚上回家的時候,她卻一把握住了我,笑得危險: “玩得很花嘛。” “老公。”

    • 管家把我替換後,我換回來了

      我是真千金,出生不久管家把我替换了。趁着没人,我努力爬到婴儿

    • 我帶球跑後,龍族太子急了

      "龙族的发情期一般是半个月,玄渊这次却拉着我荒度了一个月。 意识清明后我提出双修,毕竟我们三年来都靠彼此度过发情期。"

    • 殘缺的愛

      "傅战爱我时轰轰烈烈,甚至为我残了双腿。 可婚后三年,他又与他的草根女理疗师虐恋情深。 他们彼此扶持,在艰难的复建中一起哭过笑过,崩溃又重建。 为了完成从身体到心理的疗愈,他们一车一杖,行遍祖国山河,看最美的日落,喝最烈的酒,听最动情的演唱会。 「我人生至暗时刻,是清歌陪伴和鼓励我,我为你没了一双腿,她让我又重新站了起来。」 傅战完全康复那天,在众人的鲜花掌声中,我把公司股权协议和离婚协议一起递给他。"

    • 落地緣分

      傅承烨大张旗鼓地追了我十年,从十二岁到大学毕业。我从来不拒绝

    • 人渣反派自救系統

      沈垣穿书,穿成了把少年男主虐到死去活来的人渣反派师父沈清秋。 要知道,原作沈清秋最后可是被洛冰河活生生削成了人棍啊人棍! 沈清秋:“不是我不想抱男主大腿,可是谁让这男主他妈的是暗黑系,有仇必报千倍奉还的类型啊!” 为什么女主们应该走的剧情都要强加给他。 为什么作为一个人渣反派却要不断地为主角挡刀挡枪舍己为人? 沈清秋:“……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小白花黑化少女攻×伪斯文败类吐槽狂魔受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