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聞此一生
  3. 第225章

第225章

聞此一生 2928 2024-11-26 18:05:06
  • 字体大小 18
  •   但她還是覺得整件事有點蹊蹺。踟蹰間,想起厲成英的死,心上像被人割了一刀,痛得厲害。


      少年說得對,萬一錯過救人的最佳時機,她會抱憾終身的。


      她想到一個人,嘴裡隻笑道:“我想你大概是認錯人了,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一掛斷電話,她就火速給劉亞喬打過去。打從一開始,劉亞喬就就很清楚自己跟鄧院長的關系,別人的立場或許有可疑,劉亞喬的立場絕對值得信任。


      劉亞喬在律師事務所加班,聽到是聞亭麗打來的,隻當她是為女工慈善基金會的事找自己:“我有急事要忙,過兩天再去找你。”


      聞亭麗沉聲說:“亞喬姐,我有個熟人突然不見了,姓劉,你認識她嗎?”


      空氣短暫地凝固一秒。


      “晚上八點,在我家碰面。”劉亞喬果斷掛了電話。


      這一來,聞亭麗愈發確信劉護士長是真的出了事,背上的寒毛一下子豎了起來,厲姐遇害的畫面在眼前一帧帧畫過。


      即便是大熱天也讓人覺得渾身發冷。晚上趕到劉亞喬家,發現她的臉色並不比自己好看多少。


      “傍晚那通電話究竟是怎麼回事?”


      聞亭麗便將來龍去脈說了,劉亞喬痛苦地跌坐在椅子上:“是,向之姐的確是出事了,與她同車的,還有三位地下愛國組織的成員,上一通電話還告訴我已經順利把人救出來了,當晚就失去了音訊,奇怪逮捕名單上面並沒有新增人員,可見他們並沒有被逮捕。”


      她擔憂地深吸一口氣:“我猜,他們很可能還卡在戒嚴區附近。隻不過一直沒找到機會出城,再這樣藏下去,不是被餓死,就是被日方發現。


      最棘手的是,劉向之是我的上級,我既不清楚其他成員的聯絡方式,也無法越級向上求助,隻能被動地在原地等消息。”


      聞亭麗急得團團轉,忽道:“我聽說國際紅十字會的車目前還可以出入北平。假如找到紅十字會的成員幫忙,是不是有辦法通過他們進城找人?”


      她第一個想到的是路易斯大夫。

    Advertisement


      “可是這當口,誰又願意冒這樣大的風險?”劉亞喬驀地卡住了,“等等,我想到一個人或許可以幫忙——陸世澄。”


      聞亭麗怔了一怔,劉亞喬解釋說:“陸世澄那間藥廠有單獨的運貨路線。而且陸家名下的惠群醫院有幾位大夫是國際紅十字會組織的成員,我這裡有一份詳細名單,就不知……陸世澄不肯趟這灘渾水?畢竟我們組織此前從未跟他打過交道。”


      “不,他一定肯幫忙的。”聞亭麗面含微笑,語氣十分篤定。


      ……


      兩人以最快速度趕到大生藥廠,陸世澄卻不在辦公室裡辦公,而是在後頭的車間跟生產經理一起點貨。


      天氣熱,隻見他敞著襯衣領口,兩邊的袖子也高高卷起。


      即便這樣,額頭上也滿是汗珠,眼見經理領著聞亭麗進來,他有點驚訝,把她帶到較涼快的風口處:“怎麼這時候來了?吃飯了嗎?”


      聞亭麗悄聲說:“我有急事找你。那是亞喬姐,你見過的。”


      陸世澄這才注意到聞亭麗身後的劉亞喬。


      劉亞喬忙衝他點頭,陸世澄禮貌頷首。


      隨即用詢問的目光看著聞亭麗,聞亭麗附耳對他說了一句什麼,他抬抬眼看向左右:“好,去我辦公室說。”


      三人一上樓,劉亞喬便將大致情況對陸世澄說了。陸世澄沒接茬,儼然在思考。


      劉亞喬面沉如水,一顆心卻秤砣似的往下沉,她既沒有說清楚劉向之等人的真實身份,也沒有交代他們為什麼要在這當口去北平。


      合作講究坦誠,在一方處處有所保留的情況下,另一方是很難答應幫忙的。何況,這不是什麼小忙,而是大忙。


      她幾乎可以預料到陸世澄會是什麼反應。


      不知不覺間,她的眉頭擔憂地擰成一團。


      不料陸世澄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好,今晚我就帶人去北平,不過在那之前,你得給我一個能夠證明自己立場的口頭暗號,否則我怕他們不信任我。另外,請將他們的失蹤的可能範圍、各自的相貌和年紀盡可能描述清楚。”


      劉亞喬喜出望外。


      但最讓她意外的是陸世澄和聞亭麗之間的默契。


      她這邊剛同陸世澄交代完相關細節,聞亭麗便提著自己的行李箱走到陸世澄面前,兩個人低聲說起話來。


      劉亞喬趕忙避到一邊,但還是不小心聽見了幾句。


      “我當然要跟你一塊去。我會易容,會扮老太太,會騙人,有我在邊上,事情會順利許多……”


      陸世澄一聽到「騙人」這個字,就在那兒笑起來:“你也知道自己會騙人……你那部戲那樣重要,怎麼放得下?大不了我找一個真老太太跟著我。”


      聞亭麗被這話逗得直笑,邊笑邊輕聲說著什麼,兩人交談起來是那樣放松、融洽,引得劉亞喬情不自禁再次回頭看去。


      恰巧看見陸世澄伸手幫聞亭麗撩動落在肩上的頭發。


      奔走這一路,聞亭麗的頭發有點散開了。


      陸世澄的目光隨著自己的手指一會兒落在她的頭發上,一會兒落在她的臉上,掩不住的喜愛,那樣專注,仿佛像除了聞亭麗一個人之外,他的眼睛裡根本裝不下別的事物。


      這溫柔的一幕,讓劉亞喬緊繃的心弦也獲得了片刻的放松,她笑著搖搖頭,走得更遠一些,以便他們兩個說些體己話。


      陸世澄當夜就出發去了北平。


      整整一個星期,沒有任何消息。


      聞亭麗忙於拍《抗爭》,忙於參加各類抗日活動。但內心有多煎熬,隻有她自己知道。


      但是再擔心,她也沒有失去理智,這件事情上,陸世澄自有他的辦法,正如當初她營救月照雲時有自己的一套那樣,他既不能多問,也插不上手。


      目前能做的也隻有:等。


      可是她沒辦法克服內心的憂懼,幾乎整夜整夜都睡不著覺。好不容易睡著了,潛意識裡也豎著一隻耳朵,生怕漏接陸世澄打來的電話。


      這天,她一忙完便像往常那樣守在電話機旁邊,兩手捧著腦袋,手指插在頭發縫裡。


      她已經想好了,今晚要是再沒消息。無論如何也要採取新的行動,突然,電話響了。


      是劉亞喬打來的,一向沉穩的亞喬姐,嗓音裡居然帶著哽意:“他們都回來了……你放心,都好。”


      聞亭麗在沙發上一蹦三尺高:“他呢?”


      劉亞喬顯然知道這個「他」指的是誰:“我們也在找陸先生,他幫了我們這樣大的忙,真不知道怎樣感激他才好。但聽那位路易斯大夫說,陸先生好像一回來就直接回陸公館了。


      聞亭麗拿起手包就向外跑,等她開車趕到陸公館,陸世澄卻不在,剛好鄺志林也來了陸公館,看見聞亭麗,驚訝地說:“陸小先生一回來就直接去找你了,你們沒碰面嗎?”


      聞亭麗掉頭往家趕,豈料一回家,又對上周嫂愕然的目光:“陸先生看見你不在家,又開車去找你了。”


      聞亭麗再次跳回車上,周嫂哭笑不得:“你們兩個怕不是糊塗了,你現在隻管進屋等著,陸先生早晚會找過來的。”


      聞亭麗卻說:“我準備去藥廠,待會陸先生再來電話,您就說我在藥廠等他。”


      在陸世澄的辦公室裡等了約莫半個多鍾頭,就聽見有人上樓來了,那人很急,徑直走到辦公室門口。


      聞亭麗等不及就開門撲到他的懷裡,卻聽陸世澄「嘶」了一聲。


      “你受傷了?”


      陸世澄把外套脫掉來扔到她身後的沙發上,再將裡面的襯衣袖口扯高一點給她看。


      他的右胳膊上有很大面積的一片擦傷。


      聞亭麗心疼得倒抽一口氣:“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一定還有別的傷處,快給我看看。”


      陸世澄眉頭緊皺,一言不發由著她擺弄自己。


      聞亭麗把他弄到沙發前,他便一頭倒下。


      聞亭麗找來紗布和藥瓶要給他上藥,他就舉起胳膊乖乖讓她擦。


      她找到冷水和帕子給他蓋在額頭上降溫,他明知自己並沒有發燒,也隨她把自己的額頭弄得水津津的。


      可當她開始一粒粒解他的上衣扣子,準備幫他察看肩背和胸腹有沒有槍傷時,他的終於憋不住了,笑著捉住她的手:“我沒事,剛才我是裝的。”


      他笑得很開心,很滿足。


      “你怎麼這樣!”她都快擔心死了,他還同她鬧著玩。


      陸世澄把她摟在懷裡:“對不起,我隻是……”


      他隻是貪戀這種被她全心全意呵護的感覺。


      她瞬間就原諒了一切,目光細細在他臉上摩挲:“真的沒事?”


      “真的沒事。”他親吻她的耳朵,“這幾日很擔心我?”

    作品推薦

    • 我們不遺憾說再見

      唐澤仗著我喜歡他經常跟我提分手。 每一次我都會竭盡全力地挽留他。 最后一次他提出分手后我看了他很久,然后說好。 五年了,他終于將我對他的愛消耗殆盡了。

    • 花落時鳶

      "我娘是个采药女,靠着采药才养大了我。 却没想到与国公爷生了情,日后带着我这个拖油瓶做了国公府的妾室,又替我找来了一个便宜哥哥和便宜爹。"

    • 情斷成殤

      "从外面回来,我亲眼看见儿子从天而降砸在我面前。 砰的一声,小小的一团,血肉模糊。 我悲痛欲绝,当场晕厥。 潘成宇疯了般把我抱到医院,嘶吼着找医生,惊动整个医院。 苏醒过来,我拔掉输液管,忍着身上莫名的痛感,冲出病房寻找孩子。 "

    • 哥哥在下

      我爸人到中年與初戀重逢,來了個閃婚。 結果后媽進門不到半年,兩人一起車禍離世。 后媽還留下一個處在叛逆期的兒子 老頭子遺囑里要求我管這個沒半點血緣的弟弟到大學畢業,才能繼承所有財產。 一開始,我冷笑將叛逆的繼弟從網吧里薅出來,掐著他的脖子讓他乖乖聽話。 后來,他伸手將我的掌心按到他臉上,啞聲道:「哥哥,再用點力扇我。」

    • 畫心

      我是女扮男装的昏君,一心希望有人篡位。朝臣给我送来了温润如玉

    • 胭脂醉

      我进宫那年,只有14岁。海棠说,等她教会了我,她就要 出宫去了。她是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已经20岁,是个老姑 娘了。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