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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冬日暖陽 4113 2024-11-28 13: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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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有位直爽的女生朝他走去,傅期年微笑著搖頭,指著我的方向。


    走得近了,我聽清他末尾那句話,「她是我等了很多年的人。」


    此時黃昏晚霞在天邊蔓延,深紅與暖黃交織,浪漫繽紛。


    我們並肩漫步,沒有目的地。


    他突然停步,指著附近的公交車站,說:「有一天晚上,我過來幫方榆拿文件,看到你坐在這裡工作。我一直在找你,見到了卻不敢上前。」


    「徐苑,我經常在想,你當時為什麼要說那些話。」他自嘲一笑,「可是,我想不出來原因。我其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了解你。」


    「而在我遲遲不敢走近的時候,蔣軒來了。」


    我記起來了,那天震方剛試用,問題很多,我待到快十點才走。


    蔣軒恰好在附近談合作,順路接我。


    「所以,你在醫院那麼冷漠,是以為我跟蔣軒在交往?」我哭笑不得。


    他撓了撓頭,「十年過去,物是人非。我強迫自己接受這件事情,但又說服不了自己……」


    我安靜聽他訴說。


    李雨說,在他們眼裡,傅期年從來是驕傲、堅定、勇敢的。


    然而我一個動作,一句話,就能讓他變得不安、糾結,甚至卑微。


    即便年少時期相互信任,互為依仗,但是我那些沒有任何來由的指責,在十年光陰裡一點點發酵。


    傅期年這些年,很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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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大而溫暖,我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一字一句地說,「傅期年,我們談戀愛吧。」


    談一場,遲到了十年的、我和他都迫不及待地,浪漫戀愛。


    傅期年慢慢收攏手指,放松笑了,「我終於等到你了。」


    17


    戀愛的流程是怎樣的?


    我和他都不知道。


    車停在我家樓下,他認真地看著知乎的回答。


    手機屏幕的光線在他的臉上變幻,昏暗中,他的側臉輪廓愈發清晰。


    纖長濃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因為專注,雙唇緊抿。


    我咽了咽口水,輕手輕腳地解開安全帶。


    手蓋上他的手機,扶著他的腰,跨坐在他的腿上。


    「你……」他錯愕地看著我。


    我笑了笑,手指捏著他的下巴,吻他。


    主動權很快被他奪走。


    他摩挲著我的後頸,呼吸一點點加重,「抬腿。」


    座椅後移,空間擴大。


    後腰抵在方向盤,他伸手護著,溫柔不過一秒。


    如狂風暴雨般的吻便掠奪了我所有的清醒。


    路燈搖搖晃晃,暖黃色調有好多重影。


    這條路我看過好多次,每一次都是匆匆走過。


    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讓我感受到無盡溫馨。


    原來世間萬物都可以因為那一個人,變得格外有意義。


    傅期年埋在我的側頸平緩呼吸。


    我捏著他的耳朵,有氣無力地聲討:「這麼會親,你還說沒談過戀愛,快給我老實交代。」


    他笑意明顯,捧著我的臉,「那要看對誰。你別惹我了,忍了十年的男人,很難喂飽。」


    「不要臉。」我的臉紅透了,趕緊回副駕駛乖乖坐著。


    長發凌亂,他耐心幫我梳理著。


    「你為什麼親我?」


    「……不知道。」


    他笑了笑。


    等到頭發梳理整齊了,他轉而與我十指相扣,語氣認真:「徐苑,實現我一個願望好嗎。」


    「我想每一天見到的第一個人是你,見到的最後一個人,也是你。」


    18


    我把鑰匙給了傅期年,做了甩手掌櫃跟李雨玩了一天。


    他一個人安排所有事情。


    打包東西、退租、收拾房子、準備我的日用品……


    我回來時,家裡亮燈,飯菜剛上桌。


    傅期年張開手臂,懶懶倦倦地說,「抱一下。」


    我抱著他的腰,左右晃了晃,「傅醫生真能幹,我撿到寶了。」


    他很受用,眼神發亮,牽了我的手,「來,看看你的房間。」


    主臥有獨立衛浴,還有衣帽間,他把主臥騰出來給我。


    屋內布置是我想要的風格。


    我的喜好,他了然於心。


    粉色小熊放在床頭,憨態可掬。


    「十年了,你還留著它。」他攬著我,心情愉悅,「看到它的那一刻,我簡直高興得快瘋了。」


    眼眶發熱,我忍了又忍才沒流淚。


    方榆說的不錯,傅期年真是個傻子。


    我沒有做出任何解釋,那一天依然像是一根刺一樣深扎在我們心中。


    見到它,他不僅不覺得痛,反而是開心的。


    「笨蛋。」我摟著他的腰,悶聲道,「傅期年,那一天的話不是真心的,但我終究還是傷害了你,對不起。」


    「徐苑,我們當時都太年輕了。你經歷太多痛苦,而我也太驕傲,或許不知不覺傷害到你。」他用力抱著我,仿佛要將彼此融入骨血,「但一切都過去了,輕舟已過萬重山,我們還有很多歲月可期。」


    我原來以為這樣平平淡淡就夠了。


    但沒有想到,他的媽媽來了。


    19


    門鈴響,我以為是回來拿文件的傅期年。


    高興開門,門口站著面沉如水的傅阿姨。


    她姣好的面容被怒氣扭曲得有些變形,呵斥道:「徐苑,難不成我還要把十年前的話再說一遍嗎?你如果不出現,期年就要跟方榆結婚了,你知道這是什麼概念嗎?方家家大業大,對期年百利而無一害,他不可能做一輩子牙醫的,他總歸要回家。徐苑,十年前你就在耽誤他,十年後你也耽誤他!」


    她語氣要比十年前更急躁,但我不再像十年前那樣恐懼。


    「阿姨,期年是你的兒子,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就算沒有跟方家聯姻,期年想做的事也照樣能做成。」


    我笑了笑,「我是傅期年千辛萬苦找回來的,要走要留是我們之間的事。」


    她怒極,尖利的指甲一下又一下戳著我的肩膀,「我當初能把你趕走,現在照樣也能!你這一個死刑犯的女兒,拖累死自己媽媽的人,沒有半點資格站在我家期年身邊。」


    我捉住她的手指,冷聲道:「阿姨,我實在想不通,為什麼你能對你多年好友那麼狠心。我爸爸犯了罪,但是我媽媽清白無辜。她把你當知心好友,最孤立無援的時候,想跟你傾訴,但是電話打一通,你掛一通。你既然選擇忽視到底,又何必發短信說她不知廉恥,像塊狗皮膏藥一樣,賴著你們傅家。」


    「那一天,百草枯一滴不剩,她那麼絕望,我是兇手,你也是。」


    多年怨憤終於宣之於口,原來我比自己所想象的還要耿耿於懷。


    「關我什麼事!」


    她咬牙切齒,揮手就要給我一巴掌。


    我扣住她的手腕,用力甩開,「你最好快點走,我是死刑犯的女兒,什麼都幹得出來!」


    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幕恰好被傅期年看見。


    電梯門關閉,他眼眸沉沉,朝我們走來。


    傅阿姨委屈得不行,眼淚哗哗落下,一句接一句控訴我。


    我早已聽不見那些嘈雜的聲音。


    傅期年看見了我那樣對他媽媽,還出言威脅。


    他怎麼想?


    他看著我,話卻是對他媽媽說的,「媽,你先回家。」


    她歇斯底裡:「徐苑是什麼人你還沒看出來嗎?要不是你剛好來了,她恐怕已經打我了!她就是個無賴,沒有禮義廉恥,難怪外面的人都說她跟那些老板上床……」


    「夠了!!」傅期年大吼,眼眶發紅。


    這是我第一次見他發這麼大的火,連他媽媽也嚇了一跳,不再說話。


    她兀自跺了幾下腳,氣憤離開。


    偌大的空間隻剩下我和他,空氣凝滯,讓人窒息。


    他把我拉進懷中,輕輕咬著我的唇,「徐苑,不用試圖證明什麼,我認識你十三年,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你。」


    這一刻,我聽見風來了,吹走不安,舒暢自由。


    20


    傅期年拿了文件回醫院,一整天都在開會。


    我埋頭處理震方正式合作之後的事項,歇下來才發現已經晚上九點了。


    蔣軒提著一袋外賣,一副關懷下屬的模樣,「辛苦了,給你加個餐。」


    我正餓得不行,拆開就吃。


    他蹺著二郎腿坐在對面,冷不丁開口問道:「為什麼是傅期年?明明我也……」


    我打斷他的話,笑著說:「蔣總,一直以來,都是他堅定地選擇我。」


    選擇我,相信我。


    「高三那年,我爸爸入獄,家被查封,一夜之間,曾經的親戚好友對我們避之不及。我和媽媽回到爸爸的鄉下老家,那裡的人對我們吐口水,指指點點,罵得很難聽。我每天都被燻得滿身糞味,很惡心的氣味,人人對我避之不及。在我即將自暴自棄的時候,傅期年來了。」


    「那些日子,除了我媽媽,就隻有他堅定地站在我身邊,跟我說,我沒有錯,讓我好好生活,他永遠支持我。」


    「他像一束光,千裡迢迢,為我而來。」


    蔣軒攤了攤手,坦誠道:「好吧,我認輸。」


    蔣軒要得太多,他放不下權勢和地位。


    他的伴侶,必須有足夠深厚的背景,能為他助力。


    「蔣總,你最大的優點就是活得清醒。」我給他豎了大拇指,「傅期年在樓下等我,我先走了。」


    蔣軒起身,整理袖扣,道:「我跟你一塊下去。」


    傅期年靠著車身,一身筆挺西裝,長腿筆直。


    他看到我身後的蔣軒,臉色明顯不好。


    我還沒來得及說,他就拉著我的手,把我塞在車裡。


    「等我一下,我跟他聊聊。」


    兩個人彬彬有禮,握手問好,隨後你一句我一句聊了起來。


    我隻恨自己不會唇語,隻能焦急等待。


    過了好一會,傅期年滿身寒氣坐了進來,蔣軒笑著揮手再見。


    傅期年心情不好,路上話很少。


    回到家,門關上,我正想開燈,他卻抱著我,不讓我開燈。


    「你怎麼了,蔣軒說了什麼?」


    「沒有他的事。」他吻著我的後頸,非常纏人,「我看了門口的監控。」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對不起……」


    到底還是知道了。


    本來隻有一個人難過,現在連他也要一起不高興。這不是我想要的。


    我拍拍他的手,安撫道:「沒事了,都過去了。」


    他哭了,溫熱的眼淚順著我的脖子滑落。


    「我很心疼你。蔣軒說你過得很辛苦,一天到晚都在工作, 大學時幫別人穿鞋,一點一點積攢學費,畢業了,為了資助山區小孩讀書, 吃最便宜的外賣, 租最便宜的房子, 省吃儉用……你那麼好,卻忍氣吞聲被人指指點點……」


    我鼻子發酸,忍不住落淚,這次卻是笑著的,「其實,有些苦是我必須要吃的, 這是我替爸爸在贖罪。」


    或許是我足夠誠心,上天終究厚待我。


    兜兜轉轉,傅期年始終不離不棄。


    21


    臨近年底,發生了幾件大事。


    第一件事是方榆大義滅親,舉報自己的哥哥吸毒。


    方氏集團股價觸底,卻因為方榆的一句話瞬間反彈。


    她站在集團門口,一身黑衣,神情肅穆。


    「我的愛人是一名緝毒警,我和她一樣,對涉毒人員零容忍。就算是我的血親,我也會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 以告慰我愛人的在天之靈。」


    傅期年那一天情緒低沉。


    他和方榆從小一起長大, 知道許多不為人知的事情。


    在某種意義上,他和方榆有著更特殊的情感聯結。


    他們知曉各自的痛苦,在長夜未明時, 相互扶持鼓勵。


    第二件事情, 是蔣軒與楊媛媛結婚了。


    傅期年比新郎還要高興。


    精心挑選了一套情侶裝, 牽著我的手一起觀禮。


    看著看著走神了, 忽然說:「徐苑,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呢?」


    我們現在的生活也跟正式夫妻沒什麼區別了, 隻差個證,便隨口道:「都行,有空就去。」


    「那明天吧。」他的眼睛亮亮的, 「我給蔣軒包的禮金太多了,要叫他還回來。」


    我忍俊不禁,「傅醫生你幾歲了。」


    蔣軒返回來的禮金超乎意料的豐厚。


    多年摸爬滾打, 我除了完成本分工作,也同時為後來的事業做積累。


    蔣軒給我充足的人脈、資源和資金, 鼓勵我開始獨當一面。


    籤合同那天, 他挑釁地對傅期年舉了舉酒杯, 「我現在是徐苑的天使投資人,你對我客氣點。」


    傅期年不屑地「切」了一聲,扯過衛衣的帽子蓋在頭上, 一臉「懶得跟你計較」的神情。


    看樣子是沒認出我。


    「□-」謝謝你。


    幫助我、提攜我、鼓勵我。


    22


    冬日暖陽,三兩好友, 知心愛人,心之所向,喜不自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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