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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最純恨那些年 3567 2024-11-28 14:5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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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高中時,班裡的男生嘲笑我胸大,叫我大雷妹。


    而閨蜜毫不猶豫與我劃清界限。


    她眨著一雙無辜的小鹿眼:「可是很多胸大的女生就是不自愛呀。


    「你還穿成這樣……就是故意想勾引人吧?」


    於是,在最純恨那年,我把她暗戀的學霸男神勾引到手了。


    體育課前。


    我趴在課桌上,生無可戀地對體委說:「肚子疼……幫我請個假。」


    等所有同學都離開教室,我才放下捂住腹部的手,面無表情地坐直身體。


    我恨體育課。


    我恨潮湿的風,恨黏膩的汗水,更恨那些隱晦又赤裸的目光。


    上一節體育課,訓練的是 50 米衝刺跑。


    我衝過終點線時,跑道邊的幾個男生正直勾勾地盯著我。


    為首的張康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的同學:「大雷妹跑步的時候,晃得好厲害啊。


    「這叫什麼搖來著?」


    他的音量不高不低,恰好能讓我聽清。


    我幾乎是下意識彎腰含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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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發育得晚。這場晚來的發育來得又快又兇。


    發育後,我失去了自己的名字。


    「大雷妹」成了我的新代號。


    每次課間,以張康為首的幾個男生會圍成一團。他們一邊打量我,一邊講些低俗的笑話。


    他們說胸都是被摸大的、說胸大的女生都很騷……這些字眼呼嘯著灌進我的心裡,告訴我胸大代表著淫蕩、骯髒、不檢點。


    我恨胸口這兩坨該死的肉,更恨犯賤的張康。


    我很想衝過去大聲質問他,但偏偏這個話題帶著先天性的羞恥,讓我開不了口。


    我隻能看向跑道邊圍坐成一圈的女生們,迫切想融入集體。


    但她們默契地回避著我的視線。


    在她們看來——我是被從羊群中推出去的祭品。


    隻要有我吸引火力,其他羊就暫時是安全的。


    我不死心,朝女生堆一個雙馬尾女生招手:「洛星,等會仰臥起坐,你要和我一組嗎?」


    見狀,有男生揶揄:「和大雷妹當閨蜜,她不會也變大雷吧?


    張康回答:「有可能。畢竟物以類聚,人以雷分嘛。」


    他們爆發出一陣哄笑。


    聞言,洛星難堪地說:「才沒有!我和李逐光才不是閨蜜!


    「我才不會變得和她一樣!」


    洛星是半年前轉學來的。


    因為嗓音和網絡上的「夾子音」相似,洛星一開始並不合群。


    在她被排擠時,是我主動和她交朋友、陪她去食堂、帶著她融入集體。


    我們會趁著老師抄板書時傳紙條、分享少女心事,然後相視一笑。


    當時,她眼睛亮晶晶地對我說:「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而現在,她毫不猶豫地與我劃清了界限。


    我被徹底孤立了。


    我垂下眼睫,轉身去器械房拿槓鈴,準備等會兒仰臥起坐用來壓腳。


    當我彎下腰時,身後又傳來一陣吸氣聲。


    有人惋惜地說:「可惜體育課不能帶手機,不然我也學張康拍下來,那照片可真帶勁……」


    「別扯。」張康打斷他,「走,去練引體向上。」


    穿過空無一人的教室,我走到張康的課桌前。


    張康是物理課代表。


    他表面上陽光積極,成績不錯,很討老師們的喜歡。


    但私底下,他是個不折不扣的賤人。


    我從他的桌肚裡翻出了一張草稿紙,上面寫著「高一 3 班 大雷排行榜」。


    第一行赫然是我的名字——「李逐光,D+」。


    我強忍住把這張紙撕個粉碎的衝動,拿出手機拍照,保留證據。


    隨後,我從張康的桌肚裡翻出他的手機。


    手機屏幕亮起,我看到鎖屏照片。


    照片拍的是一個女孩的側面,場景是在圖書館書架前。


    照片拍攝的角度很怪異,給人一種微妙的不適感——像是有人躲在書櫃後,自下而上地拍攝……


    畫面中,穿著校服短裙的女生墊起腳尖,伸手去夠高處的書籍。


    仰拍的視角下,女孩的校服下擺抬高,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腰肢和淡紫色的胸衣下沿。


    這是一張偷拍我的照片。


    我沒聽錯——張康這個賤人果然在偷拍我!


    我咬緊牙關,胸膛劇烈起伏。


    這張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都有誰看過?除了這張,還有沒有更過分的照片?


    憤怒、厭惡、羞恥、恐懼……無數劇烈的情緒衝刷著我的神經。


    太惡心了!


    賤人!賤人!張康這個惡心的偷拍狂!


    我強忍著反胃,給鎖屏界面拍了照,然後開始嘗試解鎖手機。


    我明白,想讓張康徹底聲名狼藉,隻有這些證據還遠遠不夠。


    這些天,我一直在留意張康輸密碼的手勢,應該能把密碼試出來。


    然而,我試了很多次,屏幕上卻隻有四個字——「密碼錯誤」。


    張康改密碼了?


    我煩躁地將手機揣進口袋。


    我翻出張康的課本與習題冊,在每一本的封面,用紅色馬克筆狠狠寫下「偷拍狂去死吧」六個大字。


    體育課是最後一節課。


    下課鈴響起。


    我將張康的書塞回去,然後背上書包準備回家。


    樓梯拐角,我撞上一個人——洛星。


    剛上完體育課,她卻已經穿上了外套,此時被熱得滿頭大汗。


    她看到我,一雙天真無辜的小鹿眼閃了閃,似乎想說什麼。


    但我沒給她開口的機會。


    我板著臉,徑直與她擦身而過。


    從她與我劃清界限開始,她就是個叛徒了。


    我固然痛恨張康這種賤人,但洛星的背叛卻更讓我難受。


    我隻琢磨著報復張康,而沒想過報復洛星,已經是我對這段友誼最後的寬容。


    ……


    我住在城中村。


    父母因意外過世後,我和外婆靠著保險賠償金艱難度日,日子過得很節儉。


    城中村雖然環境髒亂差,但勝在離學校近,租金也便宜。


    我用鑰匙擰開門:「外婆?」


    我沒找到外婆,反倒看見一個油膩肥胖的中年男人從廚房走出來。


    不請自來的房東叼著半根煙,抖了抖手上的一大串鑰匙:「我通知過你外婆,今天來抄煤氣表。」


    抄完表,房東大搖大擺地走到門口。


    臨出門前,他的目光掃過我的胸口:


    「一轉眼,小姑娘也長大了。


    「真是女大十八變啊。」


    這種目光熟悉得令我惡心,簡直像是有一根肆無忌憚的舌頭在舔舐著我的皮膚,令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立刻警惕地將外套抱在胸前。


    我見過房東慈愛地抱著小兒子、也見過他滿眼愛意地望著妻子。


    他的妻兒知道他會用這樣的目光肆意打量一個女孩嗎?


    在人前,他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


    為什麼偏偏在面對我時,他會露出那麼惡心的神情?


    房東離開後,我靠在防盜門上,不知是第幾次痛恨自己這具發育之後的身體。


    第二天早晨。


    我按下床頭的鬧鍾,憑借殺人般的意志力睜開眼。


    昨天,我拿走張康的手機。


    我試密碼試到了半夜,卻始終沒能解鎖。


    我怒不可遏,直接從班級群相冊翻出張康的醜照,然後在某紅書冒充他的家長、發他的醜照問能不能當童模。


    此時,我打開某紅書。


    看到評論區一片罵聲,我終於心滿意足地起床。


    餐桌上放著一顆水煮蛋,廚房裡粥還溫著。


    外婆已經出門了。


    她一把年紀卻闲不住,喜歡撿瓶瓶罐罐來賣廢品。


    我打著哈欠走在上學的路上。


    路過一條小巷時,我停下腳步。


    這條巷子裡有一隻流浪的三花貓,我叫它咪咪。


    我拿著火腿腸,一邊發出「嘬嘬嘬」的聲音,一邊走進小巷。


    與以往不同的是,巷子裡多了個紙箱子。


    紙箱挖了個洞,裡面還墊了幾件舊校服——這是有好心人給咪咪搭了個窩?


    「喵——」


    紙箱裡傳來細弱的貓叫。


    我湊過去,然後睜大了眼睛——紙箱裡,是一窩花色各異的小奶貓。


    ……


    我哼著歌,難得心情雀躍地走進教室。


    自從被張康帶頭孤立之後,我就在這個純愛的年齡成了一位純恨戰士。


    我恨學校、恨課間操、恨體育課、恨自己的身體……


    但我永遠愛小貓咪。


    小貓不會用異樣的目光看我,因為它們眼裡隻有火腿腸。


    我正琢磨著怎麼給剛生完小貓的咪咪補充營養,卻突然發現教室安靜得過分。


    我疑惑抬頭,就見許多同學們正用怪異的目光打量我。


    有人說:「李逐光,老班讓你去一趟辦公室。」


    我推開教師辦公室的門。


    中年發福的班主任正一臉愁苦地摸著自己的禿頂。


    而張康站在他對面。


    見我進來,張康立即一指我:「老師,昨天最後一節是體育課,隻有李逐光沒去。


    「肯定就是她偷的!」


    明知道我手上抓著他偷拍的證據,張康居然有臉來告狀?


    看著一臉憤恨的張康,我露出甜美的笑容:「哦?那你倒是說說,我偷了什麼東西?


    「張康,你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我既然敢拿走張康的手機、把他所有書都塗花,就壓根不怕他鬧。


    如果他不鬧,那他就吃個悶虧,向老師解釋自己為什麼交不上作業。


    如果他真敢鬧到老師面前,指控我偷了他的手機,那我正好當面逼他解鎖手機。


    張康盯著我,嘴角是我看不懂的笑容:「之前物理老師讓我收了五千的教材費,來買模擬卷。


    「裝錢的信封就放在我的桌肚裡。


    「現在錢不見了,肯定是你偷了。」


    我愣住了。


    教材費?


    昨天我翻他桌肚時,壓根沒看到什麼裝著教材費的信封。


    我大聲否認:「你說謊。我沒偷錢!」


    老班遲疑地看著我:「監控系統最近剛好在維修……


    「但除了張康,還有人證明你昨天下午隻有你在教室。」


    順著他的目光,我看到了坐在角落裡的洛星。


    此時,洛星雙手焦慮地絞著衣角。


    見所有人都看向她,她咽了一口口水,小聲說:「我是昨天第一個回教室的。


    「當時……我遇到了準備走的李逐光。


    「她的表情很不自然,而且口袋裡確實揣著什麼東西……」


    我腦子裡「嗡——」地一聲。


    我和張康你一言我一語,幾乎要在辦公室打起來。


    他絕口不提丟了手機,咬死自己隻丟了五千塊的教材費。


    老班判斷不出誰在說謊,決定暫且將此事按下。


    他說:「這次的教材費,我先墊付。但我也會繼續調查。」


    他看著我們倆,表情嚴肅:「五千塊已經足夠立案了。


    「一個月內,如果拿錢的同學想通了,可以私下找我承認錯誤。


    「別真走上歪路。」


    張康和洛星陸續離開,隻有我還在站在原地。


    老班問:「李逐光,你還有什麼事嗎?」


    我心如擂鼓。


    我應該把整件事的真相告訴這個為人師表的中年男人嗎?


    上次,我假裝不經意在老班面前提起——張康總是盯著我看,還對我開一些惡劣的玩笑。


    而老班是怎麼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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