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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荊棘鳥 3360 2024-11-28 17: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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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是少爺的竹馬。


    少爺給我定了個安全詞。


    我若是受不了就說出來,他會立刻停下動作。


    可是那天同學聚會,我因為醉酒晚歸了半小時。


    就算把嗓子喊啞了,少爺都沒停下來。


    他用指腹溫柔地擦去我眼尾溢出的淚水,聲音很冷,


    「安城,你不乖。」


    1


    大學畢業的前一晚,班長臨時組織了個聚會。


    我下意識地想推脫,卻被室友攬過了肩膀,


    「去唄,見一面少一面了,以後大家各奔東西,還不知道未來什麼樣呢。」


    猶豫片刻,我借口去外面透風,給置頂的那位發去了消息:


    「少爺,今晚有同學聚會,我不能回來陪您吃飯了。」


    過了十分鍾,對面冷冷地發了兩個字過來,


    「可以。」


    畢竟是我先放了鴿子,手比大腦快一步,我多此一舉地又發了一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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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爺,您放心,我一定會準時回來的。」


    消息像是石沉大海,再也沒收到回復。


    但是我知道,這是默許了的意思。


    這個世界上了解少爺的人,我敢說自己排第二。


    因為第一,是我從小就開始照看少爺的母親。


    從我記事起,我和母親就住在少爺家的小閣樓裡。


    我看著自己的母親忙前忙後,照顧著那個矜貴冷漠的小少爺。


    後來母親去世,照顧少爺的擔子就落在了我身上。


    她彌留之際,還抓著我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囑咐,


    「一定要照顧好少爺,不能忤逆少爺。」


    「安城,怎麼還不進去?」


    班長不知何時出來了,他看我的眼神總讓我覺得不舒服,像是正在捕獵的惡狼。


    帶著某種毫不掩飾的欲望。


    所以大學四年,我都離他遠遠的。


    我一側身,避開他伸過來的手,


    「嗯,我現在就去。」


    2


    我等班長落座了,才挑了邊緣的位置,拉著室友一塊兒坐下。


    「這兒居然還有酒?班長真貼心。」


    室友眼尖,伸手拿了兩瓶過來,他一瓶我一瓶。


    我推了一下酒瓶,搖頭示意我不喝。


    少爺不愛喝酒,也不喜歡酒味。


    要是被潔癖的少爺聞到,他不知道會怎麼懲罰我。


    所以我上次「喝酒」,還是在半年前。


    少爺將我壓在桌前,傾身,一整瓶紅酒就這樣倒在了我身上,冰涼的酒液順著動作下滑,帶來細密的痒意。


    我難耐地側過頭,隻能看見酒瓶上漂亮的花體字,這應該是出於某個知名的酒莊,價格不菲。


    畢竟少爺從來不碰「便宜貨」。


    「發什麼呆啊?」


    室友興致很高,他替我掀開了瓶蓋,將酒瓶塞進我手中,


    「這麼點酒會醉?都要畢業了,放肆一回吧。」


    其他同學跟著附和,「幹杯!」


    我硬著頭皮起身,和大家幹杯。


    等坐下時,腦子裡還在想少爺。


    他西裝革履,或是隻穿著一件白襯衫,手上戴了副黑色的皮質手套,語氣很淡地喊我,


    「安城,過來。」


    ……


    「來來來,我們室友也幹一瓶!」


    桌上的酒越來越多了,室友喝得滿臉通紅。


    我有些自暴自棄地想,反正都沾上酒味了,多點少點也沒有區別。


    大不了早點回去,先洗個澡再去見少爺。


    酒過三巡,我眼前出現了重影。


    室友早就倒在了桌面上,推都推不醒。


    班長好心地開口,「我知道他家在哪,等會我叫輛車送他回去。」


    我愣愣地點了點頭,朝著衛生間走去。


    也許是看見我踉跄了幾步,他竟然想走過來扶我。


    「不用了,謝謝班長。」


    人雖然不清醒,我還是早有防備地後退了一步。


    班長收回手,笑著緩解尷尬,


    「都喝醉了,還這麼禮貌呢?要是有需要幫忙的,盡管和我說。」


    我跌跌撞撞地走到了衛生間,打開水龍頭,開始往自己臉上撲水。


    等人清醒幾分後,我抬頭看向了鏡子。


    眼尾、耳尖、唇瓣,通通泛著一層粉。


    醉酒後眼神都迷離了幾分。


    鏡子,少爺最喜歡在鏡子面前。


    他會站在我身後,修長的指節抬起我的下颌,逼我看向鏡子中的自己。


    想到這裡,我抬手,觸碰到了冰冷的鏡面。


    「安城?」


    身後的門被關上,班長不知什麼時候跟來了。


    臉上掛著假惺惺的擔心,


    「我看你一直沒出來,怕你醉倒了。」


    3


    「你還有事?」


    我上揚的嘴角墜落了下來,聲音徒然變冷,


    「沒事就出去。」


    班長愣了愣,他從沒聽過我這樣冰冷的語氣。


    但也許是都喝了點酒,莫名生出了點勇氣。


    「安城,其實我一直覺得你和我是一類人,你應該也喜歡男生吧?」


    見我沒說話,班長繼續道:


    「你不排斥的話,要不和我試試?我還挺喜歡你的。」


    「挺惡心的。」


    我半垂下眼簾,打斷了他的話,


    「我覺得你還挺惡心的,跟蹤、偷拍這些事都做得出來,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麼好東西,別人巴巴地會湊上去?」


    班長臉色煞白,他低低罵了一句,轉身甩上了門。


    我又在衛生間緩了一會兒,整個人昏昏沉沉。


    突然意識到,馬上九點了,就要超過少爺給我定下的門禁了。


    我渾渾噩噩地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快速和同學們打了身招呼,攔了輛出租。


    可還是遲到了。


    踏進少爺別墅的那一刻,分針正好落在六的位置。


    我足足遲到了三十分鍾。


    少爺不喜歡晚上留人,於是保姆和管家都會住到離別墅不遠的小屋裡。


    我腳像是灌了鉛,沉重地朝裡走去。


    大廳裡隻點了一盞小燈。


    少爺坐在軟沙發上,翻動著手中的書。


    聽見我進來,少爺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我徹底酒醒了。


    怕身上的味道刺到他,隻敢遠遠地站在陰影裡。


    站在那裡的每一分每一秒,對我來說都是種煎熬。


    我終於鼓起勇氣,喚了一聲,「少爺。」


    少爺抬眸朝我看來,墨色的瞳孔晦暗不明,看不出喜怒。


    所有的解釋都是蒼白的,少爺想要的從來都不是解釋,他隻看結果。


    我小幅度上前了一步,又喚了一聲,「少爺。」


    少爺定定地看著我,合攏了手中的書。


    他慢條斯理地扯松了領帶,解下來拿在手中,然後不鹹不淡地開口,


    「過來。」


    4


    那條領帶上的花紋出自國外某個知名設計師的手。


    從黑到暗紅的漸變,特殊的角度看去,會發現有荊棘狀的暗紋貫穿其中。


    簡單,又不失個人特色。


    然而現在,它就這樣纏繞在我手腕上。


    少爺將我的手背到身後,把領帶當作繩索,隨手打了個漂亮的結。


    他的手從我被束縛住的手腕,沿著脊柱摸索著向上,仔細地撫摸過每一節,讓我呼吸沉重,渾身戰慄起來。


    可少爺卻不緊不慢,他像是位挑剔的美食家,要嚴苛地從色、香、味每一處評判。


    我跪在沙發上的雙腿顫抖著,很輕很輕地喊了一聲,


    「少爺。」


    少爺的掌心覆蓋在了我的蝴蝶骨上,一動不動。


    也許是外頭的冷風吹久了,身上的酒味散了些,尚且沒被少爺發現。


    「我、我想先去洗……」


    話還沒說完,少爺覆在我蝴蝶骨上的手往下一壓,傾身上前。


    溫熱的鼻息掃過我的脖頸。


    這是個非常危險的距離。


    最脆弱的部位被人反復打量著,臉上升起了熱意。


    又那麼一瞬間,我希望少爺能一口咬上來,皮開肉綻沒關系,鮮血噴湧而出也沒關系。


    反正我屬於少爺,全部都屬於少爺。


    然而少爺又停下了。


    他起身,將所有的溫度抽離。


    我機械般地轉過頭,正好撞進少爺濃到化不開的墨色瞳孔裡。


    少爺的襯衫扣子被解開了兩顆,能瞥見一節漂亮的鎖骨。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率先繳械投降了,


    「少爺,對不起,今晚同學聚會我喝酒了。」


    少爺抽回了壓在我膝蓋底下,那本封面變得褶皺的書,「去洗澡。」


    我不敢停留,也不敢為自己辯白。


    結果如此,少爺要看的從來不是過程。


    手腕上,那條領帶被我輕松解開。


    我腳步沉重,回房間拿了換洗的衣服,再三回頭看向客廳。


    少爺始終沒有朝我多看一眼。


    懸著的心落了下來。


    至少少爺沒有將我連夜趕出去,這個點的郊區別墅並不好打車。


    可我莫名有幾分失落。


    少爺沒生氣,這意味著,我在少爺眼裡無足輕重。


    就像他全然不需要因為路邊倒下來的樹杈擋路而生氣,因為這些東西無關緊要。


    水溫正好。


    花灑一打開,整個浴室逐漸彌漫開水霧,呼吸間也滿是霧氣。


    我機械般地洗了一遍又一遍,想用沐浴露的香氣將身上的酒味完全掩蓋。


    可皮膚都搓紅了,我還是能聞見那股味道。


    像是從皮膚裡、血液中散發出來的。


    我懊惱地站在那裡,把臨時舉辦同學聚會的班長和勸酒的室友都在心裡暗罵了一遍。


    倏然,浴室門被拉開。


    水霧爭先恐後地衝著縫隙鑽出去。


    我看著出現在門口的少爺愣了神,眼圈紅了。


    沉沉浮浮的,腿軟到站不住。


    牆壁湿滑,沒有著力點。


    我隻能靠在少爺身上,依附著少爺喘息。


    終於,我抑制不住,低低地說出了那個安全詞,


    「哥、哥哥。」


    像是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


    少爺沒有停下來。


    他用指腹溫柔地擦去我眼尾溢出的淚水,聲音卻很冷,


    「安城,你不乖。」


    所以這是懲罰。


    5


    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我昨夜閉上眼睛時,白色的紗簾已經透進了一縷晨光。


    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好半晌才伸手去夠床頭櫃上的手機。


    手腕上,被領帶束縛過的部分還裹著一圈紅。


    不疼不痒,但過分曖昧。


    手機正好震動一聲。


    我本想看一眼時間,卻被鋪天蓋地的消息吸引走了注意力。


    班級群正不斷跳躍著新消息,室友更是足足發了二十多條過來:


    「你和班長……是真的?」


    「不會吧你小子藏這麼深?昨晚還對他避之不及的樣子,難道是欲擒故縱?」


    「我這個直男可不懂你們那套,我就是單純好奇,你和班長,誰是上面那個啊?」


    ……


    我被這幾句話砸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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