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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搶奪人生 3646 2024-11-29 14:3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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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和江嶼白有什麼關系?


    一開始我隻是不解,卻在江嶼白的父母脫口而出「怎麼又是超雄?難道遺傳了不成……」時,解開了所有謎題。


    江嶼白,也是個超雄綜合徵患者!


    所以他會衝動易怒、暴虐成性!


    也正是因為這樣,江嶼白的父母才特別看重子孫後代。


    超雄綜合徵,生育能力低下,這極有可能是江嶼白此生唯一的孩子,是他們江家人奉若神明的血脈!所以他們原先瞧不上我家,卻在聽說談疏螢懷了孩子後,立即決定接納談疏螢。


    事後我也去查過相關資料,但因為查到的信息不多,且這類基因型疾病還未被研究透徹。


    有些專家說這是染色體病,不是遺傳疾病。


    但也有專家說,會遺傳!


    「姐,這方面你比較有經驗,你說該不該打掉這個孩子?」


    見我半天沒說話,隻是看戲,談疏螢終於忍不住向我發問了。


    10


    我很是無辜,「我怎麼知道?我又沒懷過孩子,我連對象都沒有。」


    這一次,就連我爸媽都站在我這邊。


    「就是啊瑩瑩,你是不是急糊塗了?這種事你姐怎麼會知道?」


    「她知道!她是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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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到嘴邊,談疏螢又住了嘴,轉而將爸媽支開後,私下裡問我:


    「談秋,你少跟我裝糊塗!你上輩子的孩子不也有這種病嗎?你怎麼會不知道?」以談疏螢的惡毒性子,我要是真開口了,往後不管這個孩子有沒有問題,她都得賴我身上!


    一如上輩子我勸她少抱怨宋佑,多想想宋佑的好。


    我是否是一腔真心,她從來不在乎。


    她永遠懷著惡意揣測我,覺得我和她一樣,見不得人好。


    所以,我隻是模稜兩可地和她說:


    「嗯,是啊,可我有親媽濾鏡啊……再說,上輩子你不也見過你的小外甥嗎?」


    談疏螢恍然大悟,如同下定了決心一般。


    「對!我見過的!那孩子看起來和其他孩子也沒什麼區別,醫生也說了,隻要好好教導,孩子不會有事的……我不能失去這個孩子,失去嶼白……我不能……」


    借口公司有事,我起身告辭。


    卻在回去的路上放聲大笑。


    先不說概率問題,就說「好好教導」。


    前世我的孩子沒事可能是因為我死得早,病徵還沒顯露出來。


    抑或者是我有悉心教導,引導他該如何控制情緒。


    可這回……江嶼白的超雄寶寶是談疏螢懷上的啊!


    一個陰晴不定的父親,和一個陰險歹毒的母親,共同撫養一個超雄綜合徵的孩子?


    王炸!


    談疏螢最終還是沒有打掉孩子,孩子出生的時候,她還發朋友圈炫耀。


    「母子平安,從此又多了個疼我的人。」


    她以為她可以過上一家三口幸福美滿的日子了。


    可我卻知道,一語成谶,確實又多了個讓她「疼」的人。


    她真正的噩夢啊,要開始了……


    果然,還沒出月子,談疏螢就挨了一頓打。


    沒錯,江嶼白遲遲不動手,不過是礙於孩子,怕絕後罷了,可不是因為什麼愛情!


    孩子出生後,他終於沒有了顧忌,本性完全暴露。


    可談疏螢到底比我幸運。


    見到女兒身上的傷痕,我爸媽氣到不行,氣勢洶洶去給女兒撐腰。


    江家人卻沒有了之前的和顏悅色。


    「讓她喂個奶,她這兒也喊疼那兒也喊疼,親家,你不妨去別家打聽打聽,看誰家小媳婦這麼金貴?跟誰沒生過似的!」


    「怎麼,她那地方,勾引我兒子的時候我兒子可以嘬,我孫子就不行?」


    被這樣一噎,我爸媽愈發生氣,甚至以離婚做要挾。


    「可以啊,孩子是我們老江家的血脈,女兒還給你們!憑我兒子的樣貌和家世,你女兒不識抬舉,有的是人願意嫁進來!」


    橫豎拿他們沒有辦法,急怒攻心,我媽當場暈了過去。


    人被拉到醫院做了急救後,便已經成了半邊癱。


    可我和談疏螢守在床邊的時候,她卻沒什麼闲心顧及她老母親的性命,反而失魂落魄地問我:


    「談秋,我記得上輩子,他也打過你吧?你為什麼沒離婚?」


    是啊,江嶼白……也打過我啊。


    我為什麼沒離婚呢?


    回憶了一下我媽當時和我說的話,我把這些話,又一一轉述給談疏螢聽。


    ——「離了婚不就成二手貨了,以後誰還能要你?」


    ——「男人都這樣,和這個離了,你能保證下一個就沒問題嗎?」


    ——「江嶼白有錢有顏,能和他結婚你做夢都該笑醒!」


    ——「一定是你哪裡做得不好,不然他這麼好的人,怎麼會突然打你?」


    ——「我就說女人要溫柔賢惠,別三天兩天耍小性子,你都是孩子的媽了,還當自己是大姑娘呢?」


    談疏螢,我可沒有騙你!這都是你媽的原話!


    從你生出互換人生的念頭那一刻起,你就已經沒有退路了。


    像你這種送上門的獵物,故意傷害可以轉化為家庭矛盾的婚姻關系,江嶼白怎麼可能會放過?


    為什麼上輩子我沒有離婚?


    因為——根本,離不掉啊!


    11.


    談疏螢沒在醫院待多久便回了江家,隻剩我一個人在醫院守著。


    倒也不是我多麼有孝心。


    而是——醫生說我媽隻要好好復健,還有恢復的可能。


    這怎麼行?


    所以在她醒後,我一直絮絮叨叨和她說著母女之間的貼心話。


    「媽媽,你知道你的寶貝女兒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嗎?」


    我將上輩子,我受到的虐待一一講給她聽,隻不過在她的認知裡,受到這樣苦難的人是她的談疏螢。


    我看著她心痛不已,激動不已。


    如果她上輩子也這樣心疼我,該多好啊……


    眼睛突然發酸發澀,有什麼東西從裡面流了出來。


    我扯著沙啞的嗓子繼續說道:「你知道她為什麼,會過得這樣慘嗎?」


    「我一早就知道,江嶼白是個什麼樣的人。也一早就知道,當初酒店的房間裡,住的是他,可是啊……」


    「房間,是你的小女兒非要換的。」


    「人,是你的小女兒非要嫁的 。」


    「孩子,也是你的小女兒非要生的呀……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越說越興奮,我媽也是。


    她躺在床上不停地掙扎,像擱淺在岸邊,喝水的魚。


    終於,她不動了。


    收拾了一下情緒,我才換上一副焦急的面孔,帶著流了滿面的眼淚,慌張地跑了出去。


    「醫生……我媽她又昏過去了……」


    這一次,我媽再也沒機會恢復了。


    注定要在床上度過她的晚年了。


    12.


    沒有了父母的守護,談疏螢比我上輩子過得還要慘。


    或許是因為尚存一絲帶著獵奇的愛意,江嶼白對我,並沒有對談疏螢狠。


    可我卻滿不在乎,隻是著手攻擊江氏的漏洞、搶走江氏的生意。


    ……


    再一次見到江嶼白,是在一年後。


    見對接人是我,他噙著一絲笑,不緊不慢地衝我走來。


    「好久不見,姐姐。」


    我也對著他笑,再沒有剛重生時,面對他的懼意。


    我來得比較早,此時周圍還沒有其他人。


    江嶼白便無所顧忌地和我聊著天。


    「姐姐和疏螢……關系不好吧?」


    我歪頭看他,不吭聲。


    他也不在意我有沒有接話,隻是自顧自地說:


    「疏螢淘氣,從小到大,搶了你不少東西吧?一個發夾、一個娃娃、新的衣服、父母的愛,還有……一張房卡。」


    「我才知道,原來當初,該和我春宵一度的……是姐姐啊!」


    「她搶走了姐姐那麼多東西,該怎麼懲罰她呢?打斷手腳好不好?」


    如果是剛重生時,聽到江嶼白這話我一定會害怕。


    是個人都會害怕權勢,害怕資本,害怕曾經折磨過自己的人或是物。


    可今非昔比,在他沉溺於虐待與發泄的時候,我早已排兵布陣,吃掉了他的大半底牌。


    見我依舊不為所動,他湊得更近了, 呼吸幾乎都要噴到我的臉上。


    「隻要姐姐願意,我也是可以幫你糾正這個錯誤的。我會和她離婚,和姐姐在一起,這樣姐姐就不用這麼辛苦打拼事業了, 江氏集團, 我拱手奉上, 如何?」


    還沒等我說話,我的同事便來了。


    「談總,您到得這麼早啊?呦,江總也到了?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我們談總,這次的合作主要由談總拍板……」


    「什麼?她居然不是小職員?」


    江嶼白這時才反應過來, 無比震驚。


    捋了捋鬢邊的發絲,我衝他笑:


    「江總,你剛才說的——江氏集團,你願意拱手奉上,還作數嗎?」


    看著江嶼白愣在原地的模樣,我嗤笑。


    超雄綜合徵,果然有很大可能會伴隨著智力低下。


    而我之所以上輩子會被這種人困住,也不過是時運不濟,剛畢業就被連哄帶騙跳入了婚姻裡,又無人願意拉我一把罷了。


    但凡有其他選擇啊……


    又往下壓了幾個點,籤下合同後, 盤算著這一筆業績獎金。


    我笑得狂悖。


    跳出婚姻的怪圈, 我也有無限可能!


    13.


    接下來的兩年內,江嶼白在生意場上被我一再打壓。


    他在我這兒受了氣,便回去把這些氣統統撒到談疏螢身上。


    。其間我也曾見過談疏螢一面。


    一隻眼睛瞎了, 一條腿跛了, 精神狀態也崩潰了, 頗有些要瘋的架勢。


    可惜嗓子還沒啞, 還會衝著我狗叫:


    「談秋!為什麼!我明明和你交換了人生,為什麼你還是過得比我好!」


    「你的老公為什麼是這樣的??為什麼!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換回來……我要跟你換回來!你去做那個該死的江太太, 換我來做談總!!」


    拍了拍她粗粝的臉,我語氣溫柔:


    「是你自己搶過去的呀,傻妹妹。」


    「還有……」亮了亮工牌, 我指了指上面的字,「該改口叫談董啦。」


    ……


    再一次聽到談疏螢的消息,便是她的死訊。


    聽說她是因為教育孩子不當, 被江嶼白失手打死的。


    因為她常年的奚落與嘲諷,宋佑出軌了。


    「作(」年僅三歲, 就陰狠毒辣。


    談疏螢那隻眼睛就是被他用叉子叉瞎的。


    他還故意把他奶奶推下樓梯、給他爺爺喝油漆……


    確實像個天生的惡魔。


    意識到兒子已經無可救藥後, 江嶼白卻沒有任何的反省, 反而責怪妻子。


    「都是因為你沒用!連媽都當不好!如果是談秋……她一定不會把我的孩子帶成這樣!」


    至於我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自然是從法制節目裡看到的。


    屏幕裡的江嶼白終於不再偽裝,撕下那層人皮,像個野獸般大吼大叫。


    將手銬、腳銬晃得叮當直響。


    節目的最後, 主持人還為大家科普了超雄綜合徵的危害,呼籲大家優生優育。


    ……


    收購江氏的那天,我坐在江嶼白曾經坐過的辦公椅上。


    那是大廈頂層,可以鳥瞰整個城市。


    談疏螢渴望了兩輩子的東西, 如今終於真正被我攥在了手裡。


    她終究不明白——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人也會在樓上看你。


    半山腰太擠了,最好……


    去山頂看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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