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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老闆的炒飯 4007 2024-11-29 14:5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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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0.


    什麼叫為愛衝鋒?


    我騎著共享單車一路狂奔。


    衝進療養院,拎著新買的鋼管一通亂舞。


    「好!」外婆嗑著瓜子,身邊三四個黑衣保鏢給她捏肩捶腿。


    鋼管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我抓瞎了,「外婆,你挺自在啊。」


    該死,那張照片明明是她被幾個大漢攥著脖子威脅的場面,是誰謊報軍情!


    「是我。」


    雷必登個老坑貨,盤著核桃裝文化人,溫呈景跟在他身後,溫柔得像條毒蛇,叫我小瓷。


    我呸了一聲:「叫爹。」


    雷必登大怒:「楊瓷,我是你舅舅,你敢這麼沒大沒小!」


    我說不好意思,我舅舅在他棄養他媽的時候就死了。


    想起來就氣。


    要不是雷必登這貨趁著我外公去世、外婆痴呆,搶走公司和房產,把我和外婆趕出家門,我到現在還是尊貴的大小姐。


    我短命的爹媽走得早,我從小跟著外公外婆住在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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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秋跟我外公去後院河裡撈魚,滾成猴子回家一起挨罵。


    夏冬窩在空調房,往窗外伸手就能逮麻雀,或者掰大段冰凌子。


    最重要的是,那座老宅值一個億,就這麼被雷必登佔了!


    外婆吐了一地瓜子殼,指指雷必登:「小楊,這普信男是誰?」


    雷必登臉上的贅肉一抖,飽含熱淚地撲了上去:「媽!」


    「您不認識我了?我是登登啊!」


    我都要惡心吐了。


    外婆愣住了,顫巍巍地託著雷必登的手臂,混沌迷糊的兩眼好像清醒了點兒。


    她端詳著雷必登,抖著嗓子喊:「登登?」


    「媽!」


    兩人相擁而泣。


    我連掀了雷必登天靈蓋的心都有了。


    但是沒辦法,外婆老糊塗了,慈母心倒還泛濫,她痴呆以後總問我登登在哪兒,我兒子呢。


    煩都煩死了。


    雷必登點煙,遙望溫呈景推著外婆在花園亂逛。


    「看見了吧,」他洋洋得意,「無論你做什麼,我媽永遠向著我,我們母子才是一體的,你識相,就按照我說的去做。」


    「如果我不識相呢?」


    雷必登兩眼一眯,本來就綠豆大的眼睛,在臃腫的臉上更找不到了。


    「這家療養院有我的股份,我一句話,就能把你們趕出去,你最好按照我說的做,我心情好了,五十萬算什麼,我再出錢給老太太治病,咱們皆大歡喜。」


    我怔愣地看著雷必登的臉,想努力看出人的痕跡。


    看來看去,隻看出臉上刻著醒目的「畜生」二字。


    喵了個咪的,拳頭硬了。


    「哎,小伙砸,老太尿褲子了你看不出來啊!」


    阿姨抡著大鐵勺,急躁地衝過去。


    外婆的褲子湿了一大片,還在沒事地喝西瓜汁。


    我跑去奪走西瓜汁,劈頭蓋臉地朝溫呈景發泄:「你有病啊,我外婆腎不好,不能喝這些!」


    「就是,大小伙子粗心巴拉的,一看就不是過日子的人!」


    阿姨扒著我的手,把溫呈景和我分開。


    我:……


    倒也不用這麼明顯。


    不過,東北人罵人可真牛啊。


    一頓輸出,溫呈景想反駁都插不進嘴。


    雷必登和溫呈景走後,阿姨幫我給外婆換了褲子。


    我推著外婆散步,問阿姨怎麼在這兒。


    「嗨,來幫把手唄,都說我炒飯賊香,我來了,老頭老太太能多吃幾碗。」


    阿姨問:「閨女,剛才那小伙兒,是你啥人啊?」


    我說哦,一條討厭的狗而已。


    阿姨明顯松了口氣,說不是你對象就行:「我一看那人就不是好貨,滿臉算計,配不上你,不像我兒子……」


    「我兒子?」


    外婆抱著毛毯,本來盯著天上那朵橘紅色的小狗雲彩,聽見阿姨提起她兒子,忽然提起精神。


    又是這樣。


    她總是心心念念那個沒良心的兒子,即使他是個爛透了的畜生。


    我心裡難受,蹲下伏在外婆腿上。


    「外婆,你真的很想舅舅嗎?」


    外婆撓臉抹掉嘴角殷紅的痕跡,疑惑。


    「廢話,他死了,可他沒寫遺囑啊,我得弄清楚他把錢藏哪兒了,小楊,等我找到了,咱倆分。」


    11.


    那天回家,溫呈景靠在我房門口抽煙。


    我當作沒看見,他拉住我,眉間滿是歉疚不安。


    「小瓷,對不起。」


    我反手一個大逼兜。


    鮮紅的指印在溫呈景臉側浮現,他唇角抿得繃直,低聲下氣。


    「小瓷,今天雷總做得不對,我來給你道歉。」


    「你道歉,你是他什麼人,你道歉?」我怒火中燒,指著他的鼻子罵,「溫呈景你是什麼人我還不清楚嗎,你搬到我隔壁的第一天,大半夜找我借浴室,我他媽就看清了,你就是一隻追名逐利的狗,你見錢眼開!」


    「雷必登到底讓你給我多少錢,五十萬,還是五千塊?剩下的四十九萬五千你吃了是嗎?黑吃黑真有你的,你怕我和雷必登對賬,讓我外婆尿褲子你是人嗎?」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接近我是為了什麼?雷必登的公司還有我外婆的股份呢,她一死就是我和雷必登繼承,把我搞到手,你從打工人翻身做股東對吧,你他媽這麼會算計怎麼不去賣,找個富婆你騙成億萬富翁不成問題,跟我社畜繞什麼花花腸子?」


    溫呈景臉色慘白,說我誤會了。


    「夠了,鳳凰男裝什麼花孔雀,惡心!」


    能爬到總裁秘書的位置,給他鞍前馬後喪良心,溫呈景能是什麼好貨色?


    我摔門的時候,溫呈景伸胳膊擋了一下,慘叫一聲。


    他可憐兮兮地抵著門,「小瓷,對不起,我跟你道歉。」


    嘁,演,繼續演。


    溫呈景看我不為所動,咬牙從皮夾抽出銀行卡。


    「這是雷總給你的錢,我一分沒動。你怪我沒關系,但你和雷總是親人,你外婆也需要兒子,你聽他的話,帶著策劃案跳到我們公司,是你最好的選擇。」


    我抱臂,說你這麼點兒錢,打發乞丐呢。


    溫呈景眼底閃過一抹痛心,又抽出一張銀行卡。


    「雷總讓我接近你,給了我二十萬,現在我給你,希望你別討厭我,我其實真的喜歡你……」


    我拿了。


    傻子才嫌錢多。


    抽卡的時候,溫呈景還戀戀不舍,死捏著不放手。


    老娘才不心慈手軟。


    眼見著我把兩張卡揣進兜裡,他眼神黏糊得能拉絲。


    「小瓷,那策劃案的事……」


    我為了打發他走,隨口糊弄:「看心情吧。」


    溫呈景明顯松了口氣。


    他有些狡黠,得意地往旁邊看了一眼。


    我心裡突然升騰起不祥的預感。


    果然。


    另一邊,我的視線盲區,緩緩走出一道高大的身影。


    老板下颌緊繃,聲線凜冽:


    「楊瓷,你教教我,什麼叫看心情?」


    12.


    他還拎著一碗揚州炒飯。


    我都不知道是該跪下,還是感動他對我是真的。


    嗚嗚。


    這下完了。


    我和老板面對面坐著,中間仿佛隔著銀河。


    他已經瞪了炒飯五分鍾了,我嚴重懷疑他把炒飯當成我,正在顱內扒皮抽筋發瘋蹂躪。


    「惡心。」


    我連忙點頭稱是。


    心痛當然是痛的,但是老板不開心辭退我更痛啊摔。


    「我不想再見到你。」


    「好好好……啥?」


    我對上老板厭惡的目光,傻眼了。


    他從來沒這麼冷漠過,以前嘻嘻哈哈還傲嬌的老板,忽然像個恨我入骨的仇人。


    「明天,我要看到你的辭職報告,就這樣。」


    就這樣。


    瀟灑走人,連辯解都不聽。


    2022 年,就業形勢糟糕嚴峻。


    我失業了。


    來不及道別,抱著箱子站在馬路牙子上,風起,吹散我的頭發,還吹落我的尊嚴。


    我回頭看著那座熟悉的大廈,公司的燈牌在黃昏時亮起,冰冷,不含一絲人情味。


    阿姨的炒飯店鎖了門,估計她也不太想見我。


    哪有人會喜歡商業間諜啊,嚶唧。


    溫呈景驅車停下,降下車窗,「小瓷。」


    這貨害我失業,還假裝若無其事。


    我瞪了他一眼,上車去見雷必登。


    雷必登志得意滿地喝茶,讓我等了一個小時才來見我。


    一張口就問我策劃案在哪兒。


    我說沒有。


    「沒有你來幹什麼?」雷必登把茶杯重重一放,「讓你在周孟遠手下工作,你就學會吃飯了?」


    我深吸一口氣,強忍把茶杯扣到他頭上的衝動。


    「我沒有策劃案,但我把細節記在腦子裡了,所以……」


    迎著對方暗藏希冀的目光:「再給我一百萬。」


    雷必登差點兒要吸氧。


    不是我說,好歹是公司老總,一百萬都舍不得,實在有點兒摳門了。


    周孟遠這次的項目,可是高達數十億的大合同,姓雷的一旦截胡,少說賺十幾億。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啊……」


    我的支付寶大聲說:「您的支付寶,到賬 1000000 元。」


    我開心地和雷必登達成一致。


    離開的時候,我問他準備讓我空降到哪個部門。


    雷必登哼了一聲:「交給溫呈景去辦。」


    溫呈景含情脈脈地笑了。


    接下來我每天擠牙膏似的往外擠策劃案。


    雷必登親自宣布,公司全力準備這個項目。


    溫呈景帶著團隊加班加點,踩著策劃案,準備了一個更好的方案。


    他來找我炫耀:「雷總說方案不錯,隻要能拿下這個項目,他會分我部分幹股。」


    我皮笑肉不笑:「恭喜你啊。」


    「都是小瓷的功勞,對了,聽說外婆最近轉院了,我陪你去看看她吧。」


    「不用,」我一口回絕,暗示,「外婆轉院還是託你們的福。」


    媽的,失業之後,溫呈景遲遲不給我辦入職,老娘坐吃山空,付不起療養院那麼高的住院費了。


    溫呈景故作驚訝:「可是,我和雷總還給過你七十萬。」


    沒錯,是有七十萬。


    但他沒跟我說密碼!


    溫呈景笑眯眯地說這可太遺憾了。


    他的左手曖昧地從我的肩膀滑到小臂,「你可以想想辦法,比如求我幫你。」


    我:yue。


    溫呈景湊得越來越近。


    我直覺他很危險,轉身想跑,被他強行抵在牆上。


    「而且,這家公司有外婆一份,你不需要我幫你把公司奪回來嗎?」


    輕聲細語,像引人入深淵的梅菲斯特。


    我盯著他的背影,渾身血都涼了。


    溫呈景在拿捏我。


    他害我跟周孟遠鬧掰,卡人事部的入職進度,就是為了現在。


    像條毒蛇一樣步步為營,籌謀吞下看中的利益。


    13.


    雷必登跟張總見面那天,我也想去,被他們攔住了。


    媽的。


    我給周孟遠打了個電話。


    忙音響了兩聲,接通後,對面沉默得隻聽見呼吸聲。


    很久才響起他疲憊的聲音:


    「我跟你說過什麼?」


    「不想再見到我,」我飛快回答,吸吸鼻子,「所以我打電話,咱倆聽聽聲音就行了。」


    「你在哭?」


    「沒有,風比較大。」


    周孟遠開始煩躁了:「……你到底有什麼事?」


    我鼓起勇氣坦白:「如果我說,我把策劃案告訴了雷必登,他們做了一個更好的方案,去跟張總見面了,你怎麼辦?」


    對面啪的一聲巨響,周孟遠咬牙切齒:「楊瓷!」


    我顫巍巍應了一聲。


    「我早晚收拾你!」


    我抖著手,把雷必登約見的私人會所地址發給周孟遠。


    他最近應該很忙,我比他提前到,被攔在門外。


    禮儀小哥鐵面無私,「抱歉,這裡是私人會所,請刷貴賓卡。」


    我龜縮在門外蹲著,憋著眼淚,不停地給周孟遠打電話。


    「媽的,老娘早晚變有錢,用人民幣打你們這些有錢人的臉。」


    「光天化日少做夢。」


    周孟遠筆直的兩條腿,杵在我眼前。


    我從下至上地仰望。


    他沐浴在棉白色的天光裡,像仙男下凡,正經可靠又意氣風發。


    我嚶唧:「老板……」


    周孟遠拎著我,直接闖了進去。


    張總和雷必登相談甚歡,溫呈景在一旁端茶倒水。


    周孟遠一登場,三個人都啞了。


    張總:「小周,這麼巧?」


    「不巧,」周孟遠啪地扔下公文箱,朝溫呈景抬抬下巴,「溫秘書玩弄我司屬下的感情,還利用她盜竊我司機密,我是來算賬的。」


    雷必登的臉一陣紅一陣紫,對上我的視線。


    我挑釁地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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