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遲遲晚
  3. 第1章

第1章

遲遲晚 3226 2024-12-03 14:05:52
  • 字体大小 18
  • 賓利車裡空調開得很低。


    傅湛遞來一份資料,他要我以身做餌,去勾引資料上的男人——


    他小青梅的心上人。


    1


    「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吧?」


    傅湛掃了我一眼,語氣很輕,「勾引男人這種事,你也算得心應手了。」


    我翻開文件夾。


    資料上有一張年輕男人的照片,短寸發,眉眼深邃,漫不經心地看著鏡頭,有股子說不出的痞勁。


    林馳。


    男,23 歲,街頭混混。


    傅湛降下車窗,點了根煙,煙草味順著晚風灌進車裡,「記得打扮得清純點。」


    他用手指卷著我的發梢,笑,「資料顯示他不喜歡你現在這樣的。」


    其實,我很厭惡傅湛這種譏諷的語氣。


    但我的確需要他的錢。


    三百萬。


    足以救命了。

    Advertisement


    合上資料,我笑笑。


    「成交」。


    2


    我偏頭看著鏡中的女人,隻覺陌生。


    素淨的白裙子,頭發染黑,拉直,然後扎起馬尾。


    臉上連粉底都沒擦。


    這是我嗎?


    鏡中,模樣清純的學生妹嫻熟地點了根煙。


    笑了。


    這他媽居然是我。


    外界對我的評價,向來都是圈裡最臭名昭著的花蝴蝶。


    眼裡隻認錢。


    說來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我打小就有一副好皮囊。


    也正因如此,十六歲那年就被養父賣去了風月場所,以色侍人。


    花一樣的年紀。


    同齡女生都穿著校服,在教室裡背著英文單詞,像一朵待放的花苞。


    而我——


    早被折下枝頭,爛到了骨子裡。


    三年前,我跟了傅湛。


    他是傅家的獨生子,出手闊綽,身邊女人換的比衣服還勤。


    我是他唯一公開承認的女友。


    說是女友。


    也就是個得寵些的情人。


    因為有一雙與他白月光溫禾相像的眼睛,所以做了三年替身。


    而一周前,溫禾回國了。


    我知道傅湛會和我斷了,隻是沒想到,分手的方式是把我送給別的男人。


    3


    酒吧。


    燈紅酒綠中,我怯生生地打量著周圍。


    「妹妹,一個人來喝酒?」


    濃重的煙草味混著酒味撲面而來,嗆的我有點反胃。


    陌生的中年男人貼著我坐下,沒聊兩句,手就直往我腰上貼。


    「啪——」


    耳光聲被音樂蓋住。


    我顫抖著手,轉身就跑,卻還是被他抓住。


    我被踹倒在地。


    可想象中的拳頭並沒有砸下來。


    我睜眼時,剛巧看見林馳拎起一瓶酒,砸在了對方頭上。


    玻璃碎渣四濺,林馳罵道,「打女人?你他媽也就這點出息了。」


    「滾!」


    男人罵咧著起身,想還手時被旁邊人攔下,「你不要命了?」


    「那是林馳,這酒吧都是他罩著的!」


    「趕緊走吧……」


    4


    林馳將我拽起。


    音樂聲覆著他的聲音傳來,「來找人?」


    我點頭。


    「誰?」


    我猶豫了下,「我男朋友。」


    林馳掸了掸煙灰,跟著我在酒吧轉了兩圈,最後停在一張卡座前。


    年輕的男孩子擁著陌生姑娘,正吻得難舍難分。


    林馳滅了煙,問我,「這個?」


    我沒說話,隻死死咬著唇。


    手指攢著衣角,緊了又松。


    直到男生抬頭。


    「窈窈?」


    他一把推開懷裡的女生,朝我跑來,「你聽我解釋……」


    「不用了。」


    我後退一步,咬咬唇,主動握住了林馳的手。


    「我來找你就是說分手的。」


    「你該不會真以為我喜歡你這種沒擔當的小白臉吧?」


    「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新男友。」


    說著,我圈住林馳脖頸,僵硬地吻了上去。


    呼吸交錯。


    淡淡的煙味交錯蔓延。


    餘光裡,就連那個僱來臨時客串我男友的小男生都看呆了眼。


    5


    我被林馳帶回包間。


    我捂著臉,眼淚從指縫裡落個不停。


    這人似乎有些手足無措。


    在我面前蹲了半晌,才勉強憋出一句話。


    「別哭了」。


    我仰著頭看他,「可是,他是我初戀。」


    眨了下眼,蓄著的淚就又砸了下來。


    林馳扯起一張紙巾按在我臉上,「哭啥?那種人不值。」


    他手上力道沒輕重,擦個眼淚都蹭得我生疼。


    我吸吸鼻子,搶過林馳手裡的煙,笨拙地夾在指間吸了一口。


    「咳……」


    剛停下的眼淚又被咳了出來。


    「小姑娘家,學什麼抽煙?」


    林馳看我一眼,又把煙搶回,很自然地吸了一口。


    我順勢扯住他衣角,「那……能不能陪我喝點酒?」


    見我又要哭,林馳應了。


    那晚。


    我一共喝了八瓶啤酒。


    又哭又笑,然後吐了林馳一身。


    他攙著我,嘴裡低聲罵著,卻沒把我推開半分。


    林馳把我帶回了家。


    他真以為自己是撿了個失戀的不懂事小姑娘。


    可實際上。


    我這種男人堆裡長大的,演戲隻是基本要領。


    6


    本以為他好歹是個混混頭子,手下幾十號弟兄,住的怎麼也不會太差。


    可他住的還是城中村。


    陳舊的小巷,沿路都是些擺攤的小商販,隨處可見張貼的小廣告,滿巷的煙火氣。


    上樓。


    我被他扔在了床上。


    硬板床又涼又硌,我翻了兩圈,勉強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裙子的領口也因著一連串的動作悄然滑落。


    頓了幾秒。


    他的手碰到我裸露的肩頭,燙得厲害。


    我以為他會趁機扒下裙子,可下一秒——


    衣領被他扯了起來。


    他替我蓋上被子,走了。


    走了……


    7


    林馳的被褥鋪在地上。


    這人油鹽不進,我隻能裝作剛醒的樣子,暈頭昏腦地下床鑽進他的被子裡。


    輕薄的夏涼被覆在我們身上。


    我能聞到他身上的煙草味。


    下一秒。


    林馳又將我從被裡扯了出去,「回你床上睡。」


    「不要。」


    我按住他的手,湊上前去親他。


    「我和他分手了。」


    「沒有人要我了,」我用唇輕輕蹭著他的,語氣委屈得不行,「你留下我好不好?」


    「我很乖的。」


    「吃的也少,養我不貴的。」


    我裝著醉腔,輕聲呢喃。


    而他這次也沒有躲,全程睜著眼看我。


    我能看見他瞳孔中折射出的女生模樣。


    穿著白裙子,高扎著馬尾。


    青澀美好。


    我緊張又笨拙地親著他,用顫抖的手去脫他衣服。


    林馳的呼吸聲加重。


    「周窈,」他按住我的手,「你喝醉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我知道。」


    我將手探進他掌心,林馳的手掌很大,能將我的手全部裹住。


    手指插入指縫,與他緊扣。


    我再次湊近。


    在他唇上胡亂蹭著,咬著,青澀又無措。


    林馳終於再經不住。


    他低罵了聲,掌心按在我腦後,加重了這個吻。


    ……


    逼仄的硬板床上,林馳將我按進懷裡。


    滾燙的掌心貼合在腰際,寸寸撫平我的顫慄。


    而我縮在他懷裡,小聲地喊疼。


    「乖。」


    他吻過我耳垂,「放松點。」


    8


    夜深。


    林馳已經睡了。


    我忽然覺著鼻子裡有什麼東西流了下來,用手背一蹭,昏暗的視線裡,那一抹暗紅格外明顯。


    一滴,兩滴。


    我扯了張紙巾按在鼻子上,又輕輕抽開他壓在我身上的手臂。


    衛生間裡。


    我反鎖了門,將紙巾攢成細小一團塞進鼻子裡,又扯下綁著馬尾的皮繩,點了根煙。


    我打量著鏡子裡的自己。


    面色有種近乎病態的蒼白,因為過瘦而凸出的鎖骨上方,有著曖昧的吻痕。


    都是林馳的痕跡。


    資料上說他從不近女色。


    可實際上一旦開了口子,這人比野獸還野,簡直要人命。


    胳膊腿都快被他折騰得散了架。


    「周窈?」


    衛生間外忽然響起林馳的聲音。


    我愣了下,忙掐滅了煙,「怎麼了?」


    飛快地打開窗戶通風,我將煙頭扔進馬桶,藏起了火機。


    林馳倚著門,問,「不舒服?」


    「嗯……」


    我一邊用揮著手驅散煙味,一邊輕聲應著,「肚子有點不舒服。」


    「怪我。」


    林馳的聲音穿透門縫,有點啞,「做了太久,沒給你蓋被子。」


    我沒說話。


    隻坐在馬桶上看著玻璃門上折射出男人的影子。


    肩寬腰窄,標準的倒三角。


    等著煙味散的差不多了,我才出去。


    林馳就安靜地倚牆等著。


    他用手輕輕碰了碰我散下的頭發,「這樣也好看。」


    從衛生間到臥室不過幾步路,這人還是拎了件外套替我罩上。


    回去才發現,床單已經換了。


    舊床單堆在床尾,被他拿起,「我去洗一下。」


    我錯愕望去。


    發現床單上有著格外醒目的兩點殷紅。


    這人怕是誤會了些什麼。


    我能感覺到他的確是個新手,全程生澀又莽撞。


    衛生間裡響起潺潺水聲,以及布料揉搓的聲音。


    我趿著拖鞋過去,倚在門邊看著。


    男人隻穿了件寬松的短褲,露出小麥色的肌膚,正岔著長腿蹲在那搓洗,嘴裡叼了根沒點的煙。


    老舊的衛生間裡。


    這畫面竟意外的有點溫馨。


    我晃了下神,直到他洗了手過來,手掌惡趣味地在我腰上貼了貼,冰得我直往他懷裡縮。


    林馳在自己褲腿上蹭幹了水,才將我撈進懷裡,打橫抱起。


    臉上神色認真得不像話,像是在做承諾。


    「我會負責。」


    「好。」


    我將臉埋進他胸口。


    語氣羞澀。


    臉上卻沒什麼表情。


    林馳將我抱回了硬板床上。


    他的掌心蹭過我發梢,臉頰,最後扯下了肩帶。


    老舊的電風扇吱呀地轉著。


    可房間裡的溫度,卻隨著他的動作節節攀升。


    他關了燈。


    溫柔的莽撞。


    ……


    折騰得累了,林馳很快睡著。


    確認他睡熟後,我緩緩掏出手機,上面有一條未讀的消息。


    聯系人,傅湛。


    我調低了屏幕亮度,點開。


    屈辱的情緒第無數次在心頭蔓延——


    「一小時內回來。」


    「替我解決一下生理需求。」


    9


    隨意的語氣,似乎我就是他隨意丟棄又撿起的玩物。


    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僵了好一會。


    我緩緩地穿衣,下床。


    離開了這間出租屋。

    作品推薦

    • 愛意散在秋風裏

      柳茵第一次入围电影节最佳女主角提名,向我的未婚夫周贺川要了一件礼物。 他从不离身的那串佛珠。 聚光灯下,周贺川亲自摘下,为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戴上。 神态专注虔诚。 后来有媒体扒出,那串佛珠是我一步一跪求来的。 在佛寺前等了一天一夜。 当天晚上,周贺川坐飞机去了那间佛寺,在千年古树下找到了我曾经写下的祈愿 信—— 「唯愿周贺川与沈念微,长长久久。」

    • 左耳情話

      和聋子竹马联姻后,我们天天做恨。 没有感情,全是技巧。 五年时间一到,本打算立刻解除协议。 眼前却浮现出他聋着耳朵为我买糖葫芦差点被车撞的画面,一下心软。 直到后来打算去跟他协商要不要就这样过下去时,楼道间传来他兄弟的打趣声: 「哥们,装聋装上瘾了?」 裴越把玩着助听器,靠在墙上勾唇低笑: 「只有我聋着,她才能随心所欲做自己。」 一墙之隔的我蒙了。 那我在床上说的那些荤段子,他岂不是全听见了?

    • 情深難逃

      畢業后很多年,我寫的破鏡重圓文偶然爆火。男主是他。 新書發布會,他作為投資方坐在臺下。 他女朋友笑著說:「我們就要訂婚了,請某些人不要自作多情。」 記者仍不死心,「沈總,你討厭作者,為什麼還要買下版權?」 沈書謹看都不看我,答得云淡風輕:「劇情拙劣,我不想再看到它。」

    • 阻止小姑子嫁精神小夥後,我家破人亡

      "上一世,我好心收留离家出走的精神小姑子回家,劝她打了孩子,重新回去上学。   她觉得我不懂真正的爱情,带着她的黄毛男友在我家楼下电摇直播。   小姑子辍学在家待产,被奇葩孕妈群洗脑,大夏天也要开暖气,怕自己宫寒把男宝冻坏了。   我好心劝她科学养育,还给她找了个阿姨照顾,她觉得我嫉妒她的好大儿,见我就骂。   就连破水进医院了也不忘开同城直播感谢家人们的打赏,顺便推销一大波三无产品。"

    • 重生後換個母妃

      母妃嫌我是女儿身,把别人的儿子当宝。她为假儿子谋皇位,

    • 仙劫

      师姐七岁筑基,二十岁便结元婴,被公 认为千年一遇的修仙天才。只有我知道,她体内有一半妖皇血统。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