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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人魚誘捕 3847 2024-12-03 14: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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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父親死後,我繼承了他的人魚。


    我與父親口味出奇地一致。


    我引誘單純的人魚愛上我,使他性別分化成了男人。


    最終,我玩膩了。


    他卻一改往日溫和,魚尾纏上我:


    「姐姐,不是說好了讓我為你生孩子嗎?」


    1.


    那天,父親將別墅中所有佣人支開。


    一輛大貨車駛入。


    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人緩緩地推著三米多高、被紅色絲絨布蓋著的方形物件。


    我能看到父親臉上的狂熱。


    他黏滯的目光幾乎是要將那層布給看穿,臉上帶著興奮的神色:


    「小心點,小心點,我的乖乖!」


    我將目光收回。


    管家為難地開口:


    「大小姐,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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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眸制止:


    「父親年紀大了,隨他。」


    反正也活不了幾年。


    這時,我聽到那方形物件兒中傳來撞擊聲,其中夾雜著水聲。


    「咕咚——」


    我眼底漸漸地浮現出笑意。


    活物?


    有意思。


    2.


    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還真不相信平日裡衣冠楚楚的父親竟會這麼失態。


    他運回來的,是一條人魚。


    應該是,美人魚。


    巨大的水族箱,是他的領地。


    銀灰的長發垂在腰間,漂亮的魚尾在身下盤踞擺動掀起陣陣水紋。


    那張臉,精致得不像凡人,下巴就這樣懶散地靠在交疊著的手臂上,好奇地打量著一切。


    他像是發現了什麼,忽然朝我的方向歪了歪頭。


    突地,笑了。


    雖然,是通過門縫。


    我的心跳卻詭異地加速。


    像是被美貌獵殺。


    父親驚喜的聲音打斷我的心思:


    「塞壬,塞壬,你剛剛是不是在對我笑!」


    他瞪大雙眼,幾乎是虔誠地貼到水族箱玻璃上,踮起腳,笨拙地想要觸碰人魚塞壬的手指。


    塞壬撇了撇嘴。


    整個人瞬間沒在水中。


    父親也不惱。


    他嘴角突然揚起詭異的笑。


    突然拿起匕首……


    3.


    血落在水中,暈開。


    塞壬看起來很痛苦。


    他在水中不停地轉圈,生怕被血沾到。


    「吃吧吃吧,塞壬,乖孩子。」


    父親的聲音如同蠱惑人心的咒語。


    塞壬魚尾快速地擺動,可這水族箱空間有限。


    他竟直直地撞在了玻璃上。


    「咚!」


    「咚!」


    「咚!」


    一下,兩下……


    塞壬白皙的額頭上出現了淤青。


    這件漂亮精致到任何人都想要收藏的藝術品好像要迎來他的毀滅。


    卻仍不肯停下來。


    4.


    塞壬的抗爭換來了父親的妥協。


    他卑微地跪地安撫,最後小心翼翼地退出塞壬的視線。


    幾乎在一瞬間,塞壬停下了動作。


    我鬼使神差地從後門進去。


    輕聲:


    「塞壬。」


    不得不說,他有能夠叫「塞壬」的資本。


    我竭力地壓下舌尖喊出這個名字時帶給胸腔的震顫,嘴角緩緩、生澀地扯出溫善的笑意。


    來吧,小人魚。


    我可是個好人呢。


    塞壬歡快地從水族箱裡躍出,坐在壁上,魚尾垂下,我的手腕很快地沾上了水汽。


    滑滑的呢。


    我感覺我眼底的欲望幾乎快要藏不住。


    果然。


    我和父親惡劣的基因一脈相承。


    就連喜好的東西都是一致。


    我不由得想要謝謝父親,給我送了這麼大的一份禮物。


    「討厭。」


    塞壬的聲音青澀中帶著些稚嫩。


    像是在剛剛學習語言的小朋友。


    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


    我手不自覺地收緊。


    討厭我?


    「喜……喜歡。」


    塞壬的尾巴卷著我的手指,他彎腰,像是俯瞰眾生的神靈,雙手認真地捧著我的臉。


    像是被玉石圍著。


    純白的神,竟然敢觸碰我這種藏著滿腹壞心思的惡魔。


    小人魚,看來你還不知道要對人警惕。


    我抬了抬手,覆在他的脖子上,白皙而又軟滑,好像我輕輕地一握,他就隨時沒有生機。


    屋外突地響起父親躍躍欲試的聲音。


    「我的乖乖受傷了!」


    「快給我把水放幹!」


    「我要親自抱著乖乖去治療!」


    5.


    父親骯髒的心思一覽無餘。


    他想要碰人魚。


    不過,他和我一樣,不會允許自己之外的人接觸人魚,哪怕隻是進入這個空間,他都會認為汙染了自己的寶貝人魚。


    蹣跚的步伐、爬上皺紋的皮膚,嘖,簡直沒有一處比得上我。


    雖然經過這短短的一瞬,但我已將人魚視作我的所有物。


    「不。」


    塞壬慌張地看向門口,碧藍的眸子中蓄著盈盈水光,微微地彎著,魚鱗剐著我的手腕。


    這種全身心依賴我的姿態,讓我不由得享受。


    我拍了拍他的手,在他臉頰上印了一個吻:


    「放心。」


    「等我。」


    幾乎是父親推開門的瞬間,我翻窗出去。


    我猜得果然沒錯。


    他是一個人進來的。


    「塞壬,沒關系,不喜歡鮮血的話,我們先來把水換掉,然後,我親自給你治療好不好?」


    父親的身子幾乎要貼到水族箱的玻璃上,我可憐的小人魚隻能縮在角落裡,向我投來求救的目光。


    宛如待宰的羔羊,隻能向我這隻狼求助。


    真可愛啊。


    我微笑。


    不過,真礙眼。


    父親那骯髒的指印快要將玻璃都弄花了。


    我的心情恍若在一瞬間跌入谷底,隻能咬了咬舌尖,借此壓制骯髒、洶湧的獨佔欲。


    呵呵。


    隻有父親一個人啊。


    我全然不顧被血腥味充斥的口腔。


    那這樣的話,就好辦了呢。


    6.


    我拉下了電閘。


    房間一片漆黑。


    順手,撿了塊兒磚頭。


    迎面空氣有了些波動,我下意識地想要拍過去,脖間卻貼上了一塊兒軟熱的東西,鼻尖兒瞬間充斥著一股特殊的香味。


    我的大腦還未來得及思考。


    「咣當——」


    磚頭落在地上的瞬間,我半蹲著撫住了塞壬的腰。


    不過短短一指頭寬的距離,一方是覆著魚鱗的尾巴,另一方則是少年柔韌的腰。


    這帶給了我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我的手不由得又收緊了些。


    啞然:


    「怎麼出來了?」


    按理說塞壬應該待在水族箱裡。


    關鍵是那老不死的也沒個人影。


    我手上的磚頭簡直沒有用武之地。


    「哼。」


    塞壬不說話,雙手勾著我脖頸,喉嚨裡卻是直哼哼,像是嬰兒的囈語。


    他身上冰冰涼涼的感覺也沒了。


    反而,體溫高得嚇人。


    我突然明白了過來:


    「你不能離開水?」


    「哼。」


    「塞壬?」


    「哼。」


    塞壬的聲音越來越弱。


    ……


    果然是條隻會吐泡泡的傻魚。


    「哼哼。」


    他像是聽到了我的心聲,小腦袋不滿地向我脖子間蹭了蹭。


    被他碰過的地方,像是團火灼燒過的原野。


    我依著印象,手指小心地描著他的唇形。


    終於觸碰到朝思暮想的柔軟,不過上面好像因幹涸稍有一些粗糙。


    好可憐呢。


    塞壬似很抗拒我的觸碰,抿了抿唇,那種令我心顫的感覺在一瞬間剝離。


    而後,在我想要收手的剎那,他突然咬住我的指尖。


    即使人魚的牙齒可以撕碎比他大上幾倍的獵物,可他的動作太輕,以至於我覺得像是新生兒的乳齒,頗有幾分親昵依戀的滋味。


    卻出人意外地強勢,他竟然表現出了護食的意圖,令我抽不開身。


    嘖,還是這麼純潔無害啊。


    濃重的黑夜讓我壓根兒不用在小人魚面前維持往日的偽裝,指尖撥動他的發絲,露出濃濃興味:


    「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哼。」


    塞壬的牙齒又加重一分。


    嘶,又嬌又美還會咬人的小人魚。


    我緩緩地扯動唇角,語調放得無比輕柔:


    「姐姐這裡有水,你來喝,好不好?」


    7.


    「混賬東西!你們還站在這裡做什麼?不知道父親失蹤了嗎?」


    我扮演著一名「乖巧」的女兒,路過那間房間的正門時,「恰好」對守在外面的保鏢發脾氣。


    雖然我掌控了大半個家族,但這幾個仍是父親的心腹。


    豪門的爭鬥從來不會停止,尤其是我和父親這樣的人,總要留一些人玩玩才會有意思。


    他們慌張地互相看了幾眼:


    「大,大小姐。」


    「其實,老爺,老爺在,裡面。」


    畢竟父親已經在裡面待了三個小時。


    這與父親剛進來時吩咐的事情所違背。


    他們沒辦法不多想。


    卻又礙於父親的命令不得不寸步不離地守著。


    我冷笑:


    「嗯?」


    「外面鬧得天翻地覆,你們竟然瞞而不報?」


    「還是說,這裡有什麼我見不得的秘密?」


    他們最終屈服,選擇讓我進去。


    門上的指紋密碼鎖對我來說形同虛設。


    他們仍舊是守在外面,不敢邁入半步,仿佛裡面關著什麼可怕的東西。


    房間一瞬間亮了起來。


    塞壬昏睡在水族箱旁,唇上覆著層流光的水色。


    父親則是昏倒在不遠處。


    嘖,難怪一開始沒見到他。


    真廢。


    我故作慌亂地扶起父親,將他交給門口的保鏢:


    「還愣著做什麼?送醫院啊!」


    人潮散去。


    我捏住塞壬的手腕,細嫩而又伶仃,這讓我的掌控欲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現在,你是我一個人的了。


    緊接著,將他抱向我的臥室。


    8.


    新的水族箱運來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在此期間,我隻能將塞壬安置在我的浴缸。


    不過,浴缸對他來說有些小,尾巴隻能彎曲著,手指堪堪地掠了出來。


    不怪父親會發瘋。


    我也會。


    這醉生夢死的樣子,真像糜麗的畫卷。


    這麼寶貝的東西怎麼偏偏被父親提前找到了?


    興許是接觸到了水,塞壬皺了皺眉,緊閉的眼睛悠悠地轉醒,眼中的某種情緒像是在一瞬間抽離,看到我後又很快地就變成了溫和的倦怠。


    他小心翼翼地看著四周,卻因為空間的限制不能有大動作:


    「這,這裡?」


    我緩緩地低頭,手自然地蕩著水,泛起了一陣陣的漣漪。


    「你的新家。」


    塞壬咬了咬唇,耳朵似乎有些紅。


    「雖然有點小,不過,你可以依賴我,塞壬。」


    話音剛落。


    塞壬的小腦袋卻突然滑進浴缸的水中。


    水面「咕嚕咕嚕」地冒著泡泡。


    整個人都藏在了水下。


    我被他的反應打得措手不及。


    飛快地便將他給撈了出來。


    他順勢撲在我懷裡:


    「痒。」


    「手,水,水動,痒。」


    我剛剛隻是攪動了一下塞壬周圍的水。


    反應這麼大嗎?


    我目光近乎貪婪。


    嘖,突然覺得塞壬在這個地方待一輩子的話也不錯?


    9.


    我給僕人們下達了命令,任何人不準邁入我的房間。


    但畢竟有些事情要處理。


    比如,醫院那邊來消息說父親醒過來了。


    雖然我希望他能一直躺下去。


    塞壬似乎預感到我要出去,面上雖是笑著,卻有股莫名的緊張:


    「去,去哪兒?」


    我不想同塞壬討論關於父親這個晦氣的話題,便捏了捏他的耳朵:


    「去處理一些事情。」


    塞壬的肩膀突然顫抖,等他抬起小臉,卻是湿漉漉的一片,鼻尖都透著紅:


    「騙,騙人。」


    他輕慢而又抽噎的才說出完整的一句話,磕磕絆絆的,但毫無疑問的心痛。


    「離開,永遠,見不到。」


    塞壬好像很沒有安全感。


    我笑著安慰:


    「我發誓。」


    我發誓,沒有真正地得到人魚之前,我是不會離開他的。


    塞壬恍若未聞,手在浴缸裡摸摸索索,將掌心攤開在我面前,像是獻上寶物一般。


    「珠珠,很多,別走。」


    他掌心攤開的是粉色的珍珠。


    成色極好。


    人魚泣淚成珠,看來是真的。


    不過塞壬竟然會想要用這東西留住我。


    塞壬的睫毛一顫一顫的,眼中的淚水落入水中化成了顆顆珍珠,期期艾艾地望著我:


    「都給。」


    我禽獸地想:


    「真他喵的嬌。」


    真是讓人想不惦記都不行啊。


    塞壬歪了歪頭,不理解我的垃圾話。


    我挑出其中一顆珍珠攥入手心,輕聲地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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