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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朱顏祭白頭 3432 2024-12-04 17:1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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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離開後,我將東宮發生的事和姐姐說了一下,她思索了一會兒,同我道:「殿下說爹信不得,難道是他查出來了什麼,或者說,他所查的東西,和爹有關?」


    「不會的,爹不可能和這個案子有關。」


    姐姐卻冷靜地說:「一切皆有可能,不可妄下斷言,如今大哥也是自身難保,如果爹真有問題,那水中樓便不能讓大哥去。」


    「那誰去啊?」


    她盯著我看了看,「你去。」


    「又是我?」


    「你本來就貪玩,出去不會惹人懷疑,現在真相未明,咱們誰也不能信,隻能自己去做了。」


    我悻悻地低下頭,「好吧。」


    阿姐問我,如果爹真的和這件案子有關,我該怎麼做。


    「我相信爹,他是南楚的大將軍,我們封家世代忠良,我不信爹會這麼做。」


    姐姐嘆道:「還是邊塞好,日子雖然苦了些,但咱們一家人其樂融融,沒有爾虞我詐,沒有猜忌,真懷念以前啊。」


    一想到曾經的日子,我便忍不住鼻子一酸,悲傷湧上心頭,眼淚珠子像線一樣往下掉。


    13


    聽從姐姐的計劃,我出門先去街上逛了一圈,然後在成衣店換了身男裝,貼了個小胡子,便去了水中樓。


    自從發生屠殺之事後,水中樓的生意便很慘淡,老板坐在門口嗑瓜子,看到我時,立馬迎了上來。


    我特意去了二樓東側,老板說,那裡是西域雜技團住過的地方,裡面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官家不讓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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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讓我去南側。


    深夜,我溜去東側,找到第二間房,通過房間陳設來看,這應該是個女人住的地方。


    床下果然有個木箱,木箱上了鎖,我粗暴地砸開一看,裡面是金銀珠寶,還有一些首飾,沒什麼奇特的。


    我翻了翻,突然看到了一個金色的牌子。


    當看到那個牌子上的字時,我難以置信地跌坐在地上。


    怎麼會這樣?!


    大哥說,官宦人家的男子都有身份牌,牌子一面寫著姓,一面寫著府邸。


    而我手中這塊,和大哥的一樣,一面寫著「封」,另外一面寫著「將軍府」。


    隻是這一塊,比大哥的更精致,更華貴。


    將軍府!


    在我震驚之時,身後忽然傳來聲音,我側身一躲,黑衣人落了空。


    我急忙將牌子揣進懷裡,向外跑去,然而門剛開,就有許多黑衣人湧了過來。


    裡面一個,外面一堆。


    這下死定了。


    我翻過圍欄,抓住柱子上的紅色花綢,向下跳去。


    紅綢突然斷了,我摔了下去,崴了腳。


    黑衣人拿著長刀,向下飛來,要砍我。


    樓裡的其他人都出來了,驚恐地大喊起來,四散逃跑。


    眼看刀要落在我頭上,我雙手擋住,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耳邊忽然傳來兵刃碰撞的聲音,我睜眼一看,竟然有個人擋在了我身前。


    「小色胚!」我震驚地看著他。


    溫御踢開黑衣人,背起我殺出了一條血路。水中樓的客人都乘著船跑了,岸邊一條船都沒有。


    黑衣人追殺出來,溫御背著我跳河了。


    我不會遊水,又因為太緊張,腳抽筋了。


    溫御拉著我,不辨方向胡亂遊著,怕那塊金牌丟失,我從懷裡將它拿出來,然後塞進了我的兜衣裡面,緊緊地用手按著。


    我的身體越來越沉,沒有空氣呼吸,快要憋炸了。


    溫御抱著我,用嘴巴給我渡了一口氣,拖著我艱難地遊著。


    眼前越來越黑,意識也越來越模糊,我怕是要死了吧。


    耳邊的呼叫聲越來越清晰,我猛然睜眼,吐出了幾口水。


    溫御看我醒來,緊張的臉上突然露出了笑容,隨即累得躺在我身邊,氣喘籲籲道:「我還以為你死了。」


    劇烈起伏的胸膛平穩下來後,我起身看著溫御,感激道:「謝謝你救我。」


    他道:「我本來就是你的侍衛,謝什麼。」


    「可你不是說,不管我了嗎?」


    「你性子倔,不肯理我,我怕你看見我煩,隻好暗中保護你了。」


    「哦,是嗎?」我狐疑地看著他。


    他和我爹走得近,而我爹又……


    難保他不是來監視我的。


    他沒有再和我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起身看了看四周。


    月色下,隻看得見黑色的樹影,林中傳來貓頭鷹的叫聲,還有蟬鳴聲,怪嚇人的。


    溫御蹲下身來,脫了我的鞋,握住我的腳踝,眉頭緊鎖,擔心道:「我幫你治傷,會有點痛。」


    「沒事,我不怕疼。」


    他晃了晃腳踝,然後咔嚓一擰,那錐心刺骨的痛楚,真是酸爽。


    一陣劇痛過後,腳踝便能動了,沒有之前那麼疼,但還是不能走。


    他撿了些木棍,撕下自己衣服的下擺,將木棍固定在我腳上,然後背著我沿著河邊走。


    走了許久,還是不見人煙。


    火折子被泡湿了,生不了火,衣服也是湿的,盡管是夏季,卻還是有些冷。


    我脫下外衣,撐著衣服在空中晃,溫御問我:「你在幹什麼?」


    「這樣衣服幹得快呀。」


    他也學著我的方法,脫了上衣,光著膀子,挑著衣服晃。


    我盯著他的上身,嘿嘿一笑,「你的身材還挺好。」


    他突然背過身去,像個小姑娘似的,還害羞了。


    我逗他道:「你都看過我了,我看你一下不過分吧?」


    他氣惱道:「你一個姑娘,說話怎麼這麼不知羞。」


    「好好好,我不知羞,你知羞。」


    這一局,我完勝。


    衣服幹後,我們便找了個地方休息,我又困又累,便縮在樹邊睡著了。


    天亮時,我睜眼一看,我竟然睡在溫御懷裡,他還抱著我。


    小色胚,又佔我便宜。


    溫御懷裡很暖和,我沒舍得出來,又縮了一會兒。


    太陽刺眼,我睡不著,便叫溫御起來,要他和我一起去找路回家。


    誰知他卻一動不動,我拍了拍他的臉,沒想到卻有些燙。


    我貼著他的額頭試了試,他竟然發燒了。


    還好是在河邊,取水方便。


    我撕下衣服上的一塊布,弄湿後給他擦了擦臉和手臂。


    沒有辦法生火,我隻能弄涼水給他喝。


    他一直發燒,還說胡話,說他要報仇,要殺了所有欺負過他的人。


    我用水沾著他幹裂的嘴唇,他卻突然抓住我的手,喊著我「小阿九」,讓我不要離開他。


    再燒下去就真燒糊塗了。


    我拉起他,讓他趴在我背上,然後拖著他沿著河邊走,希望能找到人。


    我的腳踝還沒好利索,拖著他走了一會兒,便疼得直冒冷汗。


    心中隻有救人一個念頭,我也顧不上自己的腳會不會廢了,悶頭拖著他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聽到了人聲。


    我抬頭一看,河邊有幾個婦人在洗衣服,我看到了希望,便卸了渾身的力氣,摔倒在地上。


    「救命……救……」


    14


    河邊的漁民救了我們。


    溫御病得很重,又是咳嗽又是發燒的。


    我熬了藥給他喂,他卻喝不進去,都流在了脖子上。


    大夫說,讓我找根竹管塞進他喉嚨裡灌。


    大夫就是大夫,法子就是多。


    我找了根細管,讓大夫卸了他的下巴,然後把管子塞進他嘴裡,我喝了一口藥,吐進了管子,順利給他把藥灌下去了。


    為了報答漁民的救命之恩,我把那塊金牌找鐵匠切了,隻保留了有字的部分,其餘的給救命恩人們分了。


    溫御半夢半醒,睡了三天,吃喝拉撒都是我一人照顧。


    他救了我,我也救了他,以後誰也不欠著誰。


    他徹底清醒過來時,我正在給他擦身體。


    盯著我看了許久,他開口道:「封悅,你佔我便宜。」


    我把擦了身體的布扔到他臉上,氣道:「醒了就自己擦。」


    女主人端著菜團子和魚湯進來,看到我和溫御在吵架,便笑道:「公子你總算醒了。」


    他急忙起身,感激道:「謝謝大姐這些天的照顧。」


    女主人道:「你該謝這位小姑娘,人家瘸著一條腿,背著你走了好久才走到這裡,這些天都沒好好休息過,衣不解帶地照顧你,你還和她吵架。」


    溫御看著我,動了動幹澀的嘴巴,要說什麼,我起身打斷他,「互相救命而已,不用道謝,你好了便起來吃飯。」


    我離開房間,跑到河邊去找漁民大哥,想讓他載我回唐安。


    溫御拿著一個菜團子過來,同我道:「你沒有吃飯,把這個吃了吧。」


    「哦。」


    他盯著我吃菜團子,笑道:「你吃東西狼吞虎咽的,小心噎著。」


    我瞪了他一眼,這人嘴裡真是說不出一句好話來。


    漁夫大哥說,今天修好船,明天便能送我回唐安。


    夜裡,溫御來河邊找我,問我是不是想家了。


    我點點頭,「嗯,我失蹤這麼久,爹和大哥姐姐他們一定擔心死了。」


    「你去水中樓做什麼?」他問我。


    「上次想看雜技團表演,沒看成,我不甘心,聽說西域雜技團還留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在那裡,我想見識一下,就去了。」


    「那些黑衣人為什麼要殺你?」


    「我哪裡知道。」


    他一直問我水中樓的事,我留了個心眼,跟他胡說八道,搞不好這小子就是我爹派來監視我的。


    一想起那塊金牌,我心裡就堵得慌,如果我爹真的要害太子,那我到底要不要將此事告訴大哥和殿下。


    若說了,我們封家便會落入萬劫不復之地。


    可不說,我又覺得自己背叛了封家祖宗。


    爹以前一直說,我們封家世代忠良,誓死效忠南楚,絕不做有損江山社稷、危害百姓之事。


    可如今殿下被害,無辜的人被殺,難道不是在違背列祖列宗的意志嗎?


    溫御道:「大姐說,你給她分了一塊碎金子,都是為了我你才破費的,回去後便從我的月銀裡扣吧。」


    我裝糊塗道:「什麼碎金子呀,我怎麼不知道?」


    他神色一凜,眼神裡浮現出一抹冷意,看他的眼神,我竟然有些害怕起來。


    「悅兒,我不喜歡欠別人東西,你是為了我才破費的,我必須要還。」


    我轉移話題道:「住嘴,悅兒是你能叫的?」


    「我們都同生死共患難了,叫你悅兒怎麼了?」


    我戳著他的胸口,「你隻是一個侍衛,敢直呼主子的名字,不想幹了嗎?」


    他抓住我的手,笑道:「我就叫,悅兒悅兒悅兒……」


    「小色胚,你不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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