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上床，程晚詞把女兒抱進懷裡。
聞著寶貝女兒身上的奶香味，她每一晚都睡得非常好。
小橙子入學這天是溫靜陪著程晚詞去的，入學手續也是溫靜想辦法幫著辦的，一切都非常順利。
小橙子在國外已經上過一年幼兒園，現在換了一個新環境還挺開心，不一會兒就認識了幾個朋友，開開心心跟媽媽揮手再見。
溫靜看了看四周的家長，扯了一下程晚詞：“咱們走吧，在這裡上學的家庭都是燕城有頭有臉的，指不定就有人認出你來。”
程晚詞戴著墨鏡，打扮時尚，很多家長都以為她是個明星。
為了慶祝小橙子上學，季霆淵還專門定了一個蛋糕。
晚上梅素也包了餃子。
小橙子的情緒看著卻不是很高，季霆淵陪著她玩了半天都沒笑。
“我們的小公主今天是怎麼了？在學校不開心？”
小橙子盯著季霆淵看了半天，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
“季叔叔，你真的不是我爸爸嗎？”
季霆淵一愣，立刻緊張了：“幼兒園有小朋友欺負我們小橙子了嗎？”
“沒有啊，大家都很友好。”小橙子又搖搖頭，特別嚴肅地對季霆淵說：“季叔叔我沒有不開心，你可不要告訴媽媽呀。”
季霆淵心中了然，小家伙肯定在學校受刺激了。
“好，我不告訴媽媽，不過你要答應叔叔，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要告訴叔叔，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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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住啦！”
季霆淵揉了揉小橙子的頭，這麼懂事的孩子，心裡對季霆深的嫉妒又深了一分。
他的腿其實還沒有好徹底，走路的時候還會有點疼，今天是專門過來看小橙子的。
程晚詞送他出門，見他腿腳微微有些跛，心裡很復雜：
“你好好休養，別落下什麼病根。”
季霆淵笑了笑，道：“我的人已經找到錢菲菲的幫兇，可惜跟她一起的另一個主謀沒有找到，警方也在暗中調查，可能過幾天要找你和KK錄口供。”
“你報警了？”程晚詞有點驚訝。
那天季霆深並沒有報警，季霆淵又住院，她以前那件事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季霆淵居然報警了。
“我不能讓對你懷有惡意的人逍遙法懷。”季霆淵看著她道：“我擔心。”
程晚詞：“……”
第389章 又一個十年
季霆淵最近的日子其實很不好過。
馬六的死因為季氏那邊沒有松口，警方還在繼續調查。
最主要的壓力是來自家裡，這一次受傷姜媛一直貼身照顧，二夫人柳婕對這個兒媳婦滿意的不得了，不僅高調的帶著姜媛參加聚會，還開始跟季霆淵催婚。
為了避開柳婕，季霆淵最近都沒回季家老宅，一直住在水木華府。
他腿還沒好，昨天出去一趟回來後就感覺傷口裡面有點脹脹的疼，索性第二天在家休息。
睡到九點多醒來，季霆淵就聽到樓下有斷斷續續的說話聲。
這房子隔音自然好，他敞著臥室門都聽不真切。
季霆淵倒也不著急，猜測是柳婕過來了。
等他洗漱好下樓才發現家裡不止柳婕，還有姜媛。
姜媛穿了一條米色的連衣裙，披著波浪長發，妝容精致，面容姣好。
不論是家世還是自身條件，她確實是豪門夫人眼裡好兒媳的標準。
隻是對於她的出現，季霆淵還是沉下了臉。
不過他一向紳士，就算不高興姜媛不請自來也不會說什麼。
柳婕笑得格外開心：“兒子起來啦？媛媛惦記你的傷，我就帶她一起過來了。快來，這可是媛媛的媽媽花了幾天時間專門給你煲的湯，補身子的。”
姜媛心思敏銳，察覺到季霆淵的不歡迎，內心有些忐忑。
但她人都來了，還是暗自打氣，鼓起勇氣打了招呼：
“霆淵，你的傷恢復的怎麼樣了？”
“還好，多謝。”他沒有坐，更沒有去喝柳婕盛的湯，對姜媛道：“我們去院子裡走走吧，我有話跟你說。”
姜媛心裡一突，心知對方的話必定是她不想聽的。
可季霆淵已經出去了，她隻好跟上。
水木華府的院子也是程晚詞當年設計的，一直保持著原樣，這個季節花木茂盛，十分精致。
一陣沉默，姜媛尷尬道：“這小花園很漂亮，不知道是出自哪個設計師之手。”
她不過是隨口闲談，季霆淵的視線卻四處掃了掃，眼中帶著繾綣懷念的味道。
“晚詞。”
“啊？”姜媛沒反應過來。
季霆淵道：“這房子是四年前晚詞親手幫我設計的，這屋裡屋外的所有東西，家具字畫，甚至一草一木，都是晚詞親自幫我選的。”
姜媛微微愣住了。
她從季霆淵眼裡看到了從未見過的柔情。
那絕對不是小叔子對嫂子應該有的情愫。
姜媛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你、你們……”
季霆淵這才看向她，全然不在乎眼前的女孩子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真相慘白了一張俏臉。
他仿佛還覺得力度不夠，想要徹底地狠狠地斷了她的念想。
“我喜歡了她十年。”季霆淵說。
姜媛的眼淚出來了，大腦一片空白。
“姜小姐，你是個好女孩，就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了。”季霆淵眉目冷酷：“我跟你看到的不一樣。”
“我不是一個好人。”他說。
“不、不……”姜媛哭著搖頭，眼淚被她甩飛：“可，可是我也喜歡了你整整十年啊！”
第390章 別的女人一步都不能踏入嗎
十年前的姜媛也在燕城大學上學。
那天她從圖書館出來，家裡的司機因為臨時有別的事要晚點來接她。
那是冬天，天黑的早，又冷。
她想著幹脆打車回家，於是就在路邊等車。
隻是等了好一會兒並沒有等來出租車，卻等來了三個小混混。
她被拖進旁邊的小巷子，外面是車水馬龍的大街，小巷子裡面卻又黑又陰森。
就算有人經過的時候發現巷子裡不對勁，也不會有人多管闲事進來看一眼。
就在姜媛絕望的時候，季霆淵就這麼從天而降了。
他一個人，穿著呢大衣，戴著厚厚的圍巾，站在那裡顯得身形十分單薄。
手裡拿著一根棒球棒，沒幾下那三個小混混就被他打翻在地。
估計是運動太過強烈，季霆淵趕走小混混後就一直用圍巾捂著嘴咳了半天。
他咳得一副看起來隨時都要暈過去的樣子，在姜媛眼裡他卻猶如天神。
姜媛認識他，兩人同一個學校同一個專業，隻不過季霆淵比她高兩級，而且那個時候他已經畢業。
那天的季霆淵都沒有看清姜媛的長相，所以姜媛提起往事的時候他也隻是恍惚記得確實有這麼一件事。
“我隻能說抱歉。”季霆淵的態度還是非常堅決：“這段時間麻煩你了，也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出現，這也是為你好。”
姜媛難過得心都要碎了。
努力了這麼久，喜歡了這麼久，還是不行嗎？
“連留下來吃頓飯都不行嗎？”
“不行。”
姜媛心痛道：“你今天為什麼突然這麼絕情？是因為我踏足了這裡嗎？在你心裡，這裡是屬於你和程晚詞的地方，別的女人一步都不能踏入嗎？”
季霆淵：“是。”
姜媛一顆心如墜冰窖。
她頭也不回地走了，連包都沒有拿。
一會兒柳婕出來叫季霆淵進屋吃東西，看到院子裡隻有兒子一個人還納悶。
“媛媛呢？”
“她走了，以後都不會再來了，你也不要再聯系她。”
“什麼？”
柳婕哪裡肯放棄這麼好的兒媳婦，拿了姜媛的包就追了出去。
季霆淵也沒理會，進屋一個人吃了飯。
這屋子，他甚至不願意柳婕過來。
程晚詞正在審核方案，前臺突然領了一個人過來。
“程總，這位姓姜的小姐找您。”
抬眼，看到眼眶紅彤彤的姜媛程晚詞心裡下意識一個咯噔。
幾乎一瞬間就猜到了姜媛的來意。
這副樣子，必定是與季霆淵有關的。
她親自幫姜媛煮了一杯咖啡，都快十分鍾了，兩人一句話都沒說。
姜媛捧著咖啡杯才發現這大熱的天，她竟然一直在隱隱發抖。
接連喝了好幾口咖啡，她的情緒才慢慢穩定下來。
姜媛笑了一下，笑容很讓人心疼：“突然過來打擾你，不好意思。”
程晚詞也喝了一口咖啡，有點無奈。
“沒關系。”她沒有問對方的來意，不想把這些事攬在自己身上。
姜媛看著面前長相美豔卻冷靜自若的女人，道：“我都知道了，他親口告訴我，他喜歡了你十年。”
程晚詞默默在心裡嘆了口氣，無言以對。
第391章 所有人都以為我好說話
光線昏暗的小房間裡，季霆淵陰沉著臉做在一把竹椅上。
如果程晚詞在這裡她就會認出來，這房間是當初她和季霆淵被錢菲菲關押的房間。
此時房間的地上跪著兩個五花大綁的男人，男人的面前是一灘被硫酸高度腐蝕的爛肉，已經完全看不出那是小動物的屍體還是單純的一堆爛肉。
空氣裡的味道很不好聞，讓人陣陣作嘔。
那兩個男人看著眼前的爛肉嚇得面無人色，看季霆淵的眼神全是恐懼，仿佛竹椅上坐著的不是文質彬彬的公司大老板，而是來自地獄的魔鬼。
“你饒了我們吧，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季霆淵看都沒看他，冷冷道：“不說？那就讓你的肉像那堆爛肉一寸一寸腐爛。”
這兩人還深深的記得眼前那堆爛肉是怎麼來的，膽子小的那個嚇得直接尿了褲子。
“有本事你就弄死我們，我就不信你敢！”
季霆淵冰冷的目光掃過來：“我當然不會弄死你們，最多讓你們生不如死。你們這些垃圾，難道還敢去報警？”
地上兩個男人目瞪口呆。
是的，季霆淵根本不用弄死他們，但是他絕對有無數的辦法折磨他們。
甚至就算季霆淵弄死他們，被人發現後隻要警察核實了身份，他們這種案底一堆的人，還用警方浪費精力去調查嗎？
就算他們被季霆淵折磨得要死不活，他們也不敢去報警，那就等於自投羅網。
這時，有個手下過來把尿褲子那個按在了地上，一手提起了裝有硫酸的桶。
這人嚇得眼淚鼻涕一起橫飛：
“我作證，我去自首，我去指證錢菲菲，季總饒命啊季總！”
季霆淵冷聲：“跟錢菲菲一起的人是誰？”
“我們真的不知道啊，那個女人戴著墨鏡，錢小姐也沒說。我說的都是真的，季總季總，你饒了我們吧求求你了！”
見這個膽子小的投降了，另一個也就不抗了，緊跟著連連點頭：
“是的是的，那個女人穿得特貴氣，開一輛紅色的跑車，少說也有兩三百萬的樣子。”
“紅色跑車？”季霆淵眸色一深。
他隱約記得，曲施憶之前過生日，季鴻恩就送了她一輛跑車，好像是紅色的。
沒過幾天，果然有警察找到程晚詞了解情況。
程晚詞如實相告。
隻是這一次揪著錢菲菲不放的人變成了季霆淵，因為季霆淵受傷了，而且還很嚴重。
程晚詞這個原本的主要受害者反倒成了配角。
等傷好透了，季霆淵回了一趟季家老宅，恰好趕上季家一月一次的家宴。
季霆深也回去了。
席間卻不見曲施憶的身影。
曲施憶借口身子不舒服躲在房間沒出來，正在打電話。
“……你就咬死不認識那些流氓……他們拿不出別的證據就不能拿你怎麼樣……你怕什麼，你看還不是把你釋放了？退一萬步說，就算他們查出點什麼，季霆淵那裡也好協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