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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周先生今天按時吃藥了嗎 3818 2024-12-05 17: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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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張媽和小寶看到我和周陵一塊回來時嚇了一大跳,小寶還想纏上來說什麼,周陵隻是疲憊地讓她先去睡覺,我隻好陪著周陵一塊上樓。


    周陵現在的樣子,叫我有點害怕。除了剛來到這裡時,我很久沒見過這樣的周陵了,渾身支稜著刺,拒絕別人的靠近。


    我放好了熱水,打算叫周陵去洗澡,就見他輕輕拍了拍身側:「坐下聊聊。」


    我依言坐下,誰知周陵一下箍住我的手腕,整個身體壓了過來,一隻手捏著我的下颌。


    我疼得抽氣,臉上的笑也掛不住了,蹬了兩下腿:「你幹嗎?!」


     



    他一聲不吭地看著我,我心裡有些難以言喻的急躁。


    我率先投降,調整呼吸,心平氣和地看著他:「先洗澡吧,睡一覺就好了。」


    他卻不為所動。雖說他不是全部壓在我身上,但是一個成年男子的重量仍舊讓人難以忍受。我和周陵之間的空間突然被壓縮得十分逼仄,連空氣都開始稀薄。


    我推了推他,再一次盡量溫和地說道:「先起來,有話好好說,行嗎?」


    他聲音發沉,沒頭沒尾地說了句:「你怎麼認識權元的?」


    我愣了一會兒,本能地以為他對我產生了懷疑。


    我確實沒怎麼接觸過權元,能在第一時間想到聯系權元,這一行為本身就有問題。


    我隻能東扯一句西扯一句地掩飾:「就上次去的那個農家樂,我和他打過照面……你知道的……」


    周陵重重地啃了我一下,我組織的語言宣告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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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嘆了口氣,捧著他的臉頰:「你到底怎麼了?」


    周陵坐了起來,不說話,他的手神經質般輕微發顫。


    他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打了幾次火都沒成功。他似乎已經被焦慮和憤怒點燃,狠狠地將打火機往地上一擲,發出的聲響叫我眼皮一跳。


    周陵轉身,滿臉淬了冰的戾氣,他胡亂地解開襯衫的第一顆扣子:「看來你與他私下交流甚密。」


    我怔了下,看著周陵滾動的喉結,默默咽了咽口水:「你在說什麼……」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目瞪口呆,不知是該松一口氣還是該提一口氣,敢情周陵以為我和權元有什麼小九九,所以這會兒焦慮 MAX。


    照常理來看,周陵這純屬沒事兒找茬,但我能明顯感到周陵的焦慮與憤怒。


    再者,那個變態渣爹把他關進他母親死去的房間裡這麼多天,還對他進行洗腦,周陵能撐到現在,已經很堅強了。


    一切都是因為,周允對他很重要。


    對於周陵,我已經擁有了隨機應變的能力。他還想說什麼,我就已經跳下床緊緊地抱住了他。


    周陵的身體僵直得像塊木頭,呼吸散亂到急促,我連忙揉了揉他的脊背,語無倫次地開始扯謊:「不是你想的那樣,周陵,他見這些天都沒有你的消息,所以才問我……我才……」


    周陵狠狠地呼出一口氣,看起來想要推開我。


    我緊緊抱住他的腰,他動了幾下也擺脫不掉,聲音又低又啞:「我現在可能不太好……」


    我搓了搓他的後背:「沒關系。」


    「我是個怪物,我和他同樣卑劣——」


    我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這個「他」是陳其,隻好斬釘截鐵地打斷他:「你和他不一樣!」


    他還在發顫,仿佛沒聽到我在說什麼:「我知道我在犯蠢。」


    「沒關系。」


    「你害怕我、厭惡我、躲避我、逃離我,你是對的,我也會逼瘋你,我會把你拉到暗無天日的沼澤裡——」


    對周陵而言,母親的自殺原因一直是他心裡難以邁過的一道坎,現在,謎底揭開,真相卻醜惡得讓人戰慄。他的母親,被永遠定格在了最年輕的時候,像風幹的標本,永遠有著最青春明麗的笑容,是陳其將其定格、將其殘酷地留下。


    他在害怕,害怕他有一天也會失控,我也會像他媽媽一樣。


    我鼻子發酸,眼前模糊。我緊緊抱住他,房間裡寂靜極了,一時隻能聽到自己哽咽的聲音。


    我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貼近周陵的痛苦,我仿佛觸碰到了他體內那隻可怕的怪物,這個怪物有著堅硬的外殼,卻傷痕累累,有著鋒利的爪牙,卻會在回身時傷到自己。


    「你不要告訴我,你如果想,就偷偷逃走,你不要告訴我,你要偷——」


    「不要!」


    我緊緊地攥著他的衣服,仿佛跋涉了很遠的路:「我呢,我賴上你了,你和他不一樣,你不是怪物,我喜歡你,我隻喜歡你,所以我不會離開,除非有一天你拉過哪個姑娘,說你喜歡別的人了,要結婚了,讓我趕緊走,那時我立馬就走,但我還是會很難過……很難過,因為我很喜歡你。」


    周陵呼吸又急了些,我一邊哭一邊說:「除此之外,我絕對不會離開。」


    說罷痛哭出聲,我覺得自己太丟人了,哭得也太豪放了,鼻涕眼淚甩了周陵一身。


    周陵終於緊緊攬Ŧû₌住我,我覺得自己的心跳聲和周陵的貼在一起,在我耳邊吵得發疼。


    我感覺到脖子上湿湿的,周陵埋首在我脖頸。


    「周陵。」


    「嗯。」


    「你不要害怕了。」


    「嗯。」


    「我們去見一下心理醫生,好嗎?」


    他又僵了一下,我順著他的背,努力安撫他,他卻一動不動,乖得有點叫人心疼。


    「你有時候很難過對嗎?這都不是大問題,就像是感冒發燒,隻是生病了而已,我不想讓你難受,這樣你會傷害到自己。」


    我摸了摸他的頭發,很柔軟:「好嗎?」


    我聽了會兒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周陵才悶悶地點了點頭。


    一切都會慢慢變好的。


     


    周陵聯系了心理治療師,開始了每周一次的治療。我則牢牢記下了每一樣藥物的服用要求,我不想讓小說裡藥物濫用的情況重演。


    周陵每次看到我在小本本上認真地寫寫畫畫,都會繃不住發笑。


    我越發小心起來,盡量回憶小說裡周允的樣子,努力向她靠攏。我並不想讓周陵生疑,上次提心吊膽的感受還在,我承認我變得越來越貪心了。


    我佔得周陵一時,我居然還想要一世。


    周陵這些天一直待在家裡,我們都不清楚他和秦羽的緋聞到底發酵成了什麼樣子。


    我並不擔心秦羽,說到底她連女二都算不上,我耿耿於懷的,是推動她提早登場的原因。


    我嘗試捋了下時間線,秦羽出現得太早了。


    小說裡,周陵和秦家鬧翻之後,渣爹就給周陵下了命令,讓周陵扳倒秦家,周陵也真的做到了。


    秦氏家族四分五裂,債臺高築,秦羽的演藝生涯也宣告破滅,不得不移居國外。最後,秦羽的父親選擇用自殺結束生命,債務卻轉移到了他的子女身上。


    這個人,算得上是結束故事的人——秦然,秦羽的哥哥,一個紈绔貴公子,因為走投無路,最後綁架了周允,要挾周陵償還債務,又在周陵趕到時,給了他一槍。


    那時,男女主纏繞難解的愛恨才算有了一個草率的結尾,這篇虐文也徹底畫上一個 BE 的句號。


    可我不想。


    我想要的更多,我想要周陵健健康康的,我也想要這個結局是假的,我還想要……周允不要再回來。


    周陵說他是怪物,我心裡何嘗沒有潛伏著一隻怪物。


    就這樣平靜地過了數日,渣爹陳其決定讓步,晚上有個不大不小的酒會,讓周陵帶我參加。


    周陵當然詢問我的意見,我同意了。


    我猜不透渣爹在想什麼,這次又在算計什麼,不過琢磨那個變態,還不如欣賞周陵。


    沒過多久,一個穿著黑色露肩裝、一頭大波浪的姑娘朝這兒走來,是秦羽。


    我立馬轉頭看周陵。


    他皺了皺眉,把我擋在身後,一副不打算搭理她的樣子。


    秦羽伸手到我面前,態度很矜傲:「你好。」


    為防尷尬,我伸出手和她握了一下:「你好。」


    秦羽笑了笑,隨意地撩了下頭發,看向周陵:「介紹一下吧阿陵,這位是?」


    周陵皺了皺眉,聲音很低,帶著警告意味:「周允。」


    說罷又補充道:「未婚妻。」


    我詫異地看向他,一時半會兒想不到話來接,隻能任氣氛冷下來。


    秦羽飲盡杯中紅酒,正打算離開,就被人給攔住了。那人長得瘦高,頭發抹得锃亮,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我不風騷誰風騷」的感覺。


    我正在想這位是誰,就見秦羽嘟囔著把杯子塞到他的手裡:「哥,我不管,我先走了。」


    那男人叫了一聲「祖宗」,看著秦羽離開。


    我卻在聽到秦羽叫他哥的一剎那,如遭雷劈,甚至覺得腿都在發軟。


    是秦然。秦然果然還是提早出現了。


    我下意識攥緊周陵的衣角。


    這個秦然並沒有什麼異常,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個紈绔子弟。


    周陵並不想和他聊下去,講了幾句就想離開。秦然卻在我轉身時突然叫住了我。


    周陵更加不耐地皺著眉,我還是停了下來,轉頭警惕地看著他:「嗯?」


    秦然笑了笑,掏出手機在我眼前晃了晃:「留個聯系方式吧,周小姐。」


    我尚未回應,就被周陵冷聲打斷:「秦先生!」


    「別那麼緊張,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說罷湊了過來,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這人曖昧地湊在我的耳邊,輕聲道:「你肯定也很想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早登場——」


    我猛地抬眼看他,一顆心都被緊緊攥住。


    周陵皺著眉,一把推開秦然,攬過我的肩轉身離開。


    「你肯定也很想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早登場。」


    他說的是「登場」。


     


    十一


    一到家,我就衝到浴室裡瘋狂幹嘔起來。


    我嘔得眼淚直流,可心口悶悶的感覺卻沒消減多少。


    「你怎麼了?」周陵端了杯水蹲在我一側。


    我蒼白著臉,閉眼喘息幾聲,然後接過周陵手中的水,喝了之後才覺得不那麼心慌了ťů⁺。


    可秦然的話還回蕩在耳邊。


    我伸手,想把禮服後背的拉鏈拉開一些。周陵會意,幫我扯了一下拉鏈。


    我跪坐在浴室的地上,靠著周陵的肩膀緩了會兒,才啞著嗓子說:「可能有些著涼,胃不舒服。」


    他順了順我裸露的背。他的手有點兒涼,我的雞皮疙瘩都支稜起來了,但很舒服,好像這樣才和他親密無間。


    在他的安撫下,秦然帶給我的那種——自己與這個世界其實是撕裂的感覺,才稍稍消弭。


    周陵貼著我的耳朵。他的呼吸是溫熱的,他不是虛假的:「你嚇到我了。」


    我聽他這樣說,忍不住笑起來:「你還能被我嚇著?」


    他哼了聲,細細密密地吻我頸項。有點兒痒,我躲了一下。


    他立馬扣住我腦袋,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我總是被你嚇著。高三那年你發燒,周叔叔周阿姨不在家,那一晚,我就被你嚇著了。我坐在你床邊,一整晚都看著吊瓶,你迷迷糊糊說了好多夢話。我看著你,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


    我笑了笑,覺得自己清醒了一點,對周陵落在耳邊的吻,我覺得有點兒難堪,因為他說的是周允。


    我又開始較勁了。


    可我還是接著他的話問道:「什麼道理啊?」


    他的手臂繞過我的膝彎,把我給橫抱起來。我突然覺得頭暈目眩起來,滿眼都是周陵的臉。


    他把我扔到床上,我更暈了,分不清今夕何年,直到男性溫熱精瘦的身軀壓了過來,我才清醒心安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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