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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熱烈似火 3718 2024-12-06 14:0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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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這時才注意到楚慎。


    我之前就見過他,他是付鴻川從小一起玩到大的玩伴,此刻倚靠在牆的模樣看起來懶洋洋的,眉眼散漫,整一個風流多情的樣子。


    聽說他交過的女朋友不計其數。


    今天他帶了個很特別的女朋友來參加飯局,就坐在我旁邊。


    是個女大學生,在一眾奢侈極度的打扮裡,隻穿著簡單的牛仔褲和衛衣。


    看起來單純局促,乖乖地任由我闲得Ṫų⁺沒事騙她喝酒。


    我在心裡默默鄙夷楚慎。


    人渣你才眼皮抽筋,你全家都眼皮抽筋。


    付鴻川沒有過多解釋,他隻是淡淡回了楚慎一句:「你不懂。」


    楚慎:「……」


    他轉頭看向我。


    其實我也不懂。


    但是作為付鴻川的合約妻子。


    不該關心的我絕不多問。


    9


    回到包廂的時候,許多人正圍在蘇瑜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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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是看到付鴻川回來。


    陳恬故意提高了音量道:「蘇瑜你別哭了,為了那種男人不值得。」


    旁邊沒人敢搭話。


    沒人願意得罪付鴻川。


    陳恬見一時冷了場,有些抹不開面子,便又大聲道,「就算你倆再鬧別扭,他有必要故意惹得你那麼傷心嗎?他明明知道你一向自尊心很強的。」


    包廂裡突然有個弱弱的聲音打斷道:「可是我記得付總的老婆是姜墨不是你,你這樣說不好吧。」


    我一愣。


    循著聲音,我看到楚慎帶來的那個文靜的女朋友正緊張地攥緊了手裡的酒杯,為我打抱不平。


    陳恬冷了臉。


    她剛要再說些什麼。


    楚慎卻先一步摟住許媛的肩膀,嘴裡懶洋洋地咬著一截煙頭,說話含糊不清:「本來就是,人家老婆在場,你們在這鬧哪樣?」


    我驚到了。


    我下意識轉頭去看付鴻川。


    隻見他看向陳恬和蘇瑜的眼裡冷得嚇人,半晌才開口道:「保安呢,再鬧事把她倆趕出去。」


    聞言,不僅是我。


    連蘇瑜都紅著眼眶不可置信地抬起了頭看向付鴻川。


    飯局不歡而散。


    剩下我和楚慎四人面面相覷。


    楚慎還摟著許媛的肩沒放開。


    許媛很別扭地推了推他的手,沒推開,便小聲道:「說好的給的錢隻是裝作你女朋友陪你去見父母的,其他的不行。」


    我聞言有些疑惑地轉過頭看向他倆。


    付鴻川也有些奇怪地看向楚慎;「你要帶女朋友見父母?」


    楚慎這人風流慣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可以是冷心冷情,向來在萬花叢中來去自如,但從來不帶到父母面前見人。


    畢竟如他自己所言,見父母也太正式了些。


    但他嘛,就隻是玩玩而已。


    楚慎重重咳嗽了一聲,示意付鴻川別揭穿:「對啊,我爸媽催我結婚催得緊,讓我帶個女朋友回家,我沒辦法,正好碰到她缺錢在打工,我就出三萬讓她裝作我女朋友見爸媽。」


    這種借口都能找出來。


    我愈發鄙夷地看向楚慎。


    目光仿佛在看一頭禽獸。


    被付鴻川拉上車時,我隔著車窗看著許媛嘆了口氣。


    倒不是我不願多管闲事。


    而是我和許媛非親非故,間接地提醒上一句便已經盡力了,我也不能為了她得罪楚慎和付鴻川兩人。


    隻是可惜這麼好的姑娘就要被楚慎糟蹋了。


    10


    回到家。


    門上剛落了鎖,轉過身就撞上了站在原地沒動的付鴻川。


    客廳沒開燈。


    付鴻川今天約莫著心情不好。


    他平時自律克己,很少有抽煙喝酒的這種習慣。


    但眼下他離我很近,衣服上淡淡的香水摻雜著煙草味將我包攏在其中。


    我不敢動。


    我一動就感覺自己心跳得有點快。


    半晌,我聽到付鴻川說話的聲音帶著些微啞意:「姜墨,我有話對你說。」


    氣氛有些過於奇怪了。


    我莫名有點緊張:「你說就行。」


    而後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我又道,「對了,正好我也有事要和你說一聲。」


    一陣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打斷了付鴻川將要開口的話音。


    隻見他猶豫片刻後,接起了電話。


    是助理打來的。


    付鴻川突然眉關緊鎖:「你說什麼,資金斷鏈?」


    他急匆匆地出門,關門時,他腳步一頓,轉頭和我說了句:「等我回來,很快。」


    11


    但一連幾天,我沒等到付鴻川。


    見他這麼忙,我沒好意思再打擾他。


    也就沒告訴他我申請去國外進修的事情。


    因著演戲仍舊需要學習更多內容,我聽從了朋友的建議,選擇低調去國外進修三個月。


    搭上飛機的時候,我已經計劃好了。


    進修三個月。


    再次回來的時候就差不多到了我和付鴻川約定的合約期限。


    正好付鴻川在家看不到我,對他來說也是眼不見心不煩。


    到時候直接辦好了離婚,我就專心投入事業中去。


    去到國外時,秉承著省錢的習慣,我特地換了張境外的電話卡。


    一連三個月。


    我仿佛與世隔絕般,完全將自己投入到了學習中。


    直到再次回國。


    剛下飛機打開手機換回了原先的電話卡。


    99+的電話和爆滿的信息讓我陷入了一瞬的沉思。


    出國進修這事我是有跟遠在鄉村的爸媽講的。


    因著身邊朋友少,知道我出國進修事情的也就隻有跟我關系最好的閨蜜。


    至於經紀人和公司那邊,我有專程請了休假的。


    一條自動投送的信息彈出。


    名為娛樂圈八卦指南的公眾號爆料:


    【驚!又一悽美愛情!為尋病逝的愛妻,知名萬川 CEO 總裁不惜翻遍國內,隻為見到愛人的最後一面——】


    我把這句話前前後後讀了數遍,而後站在風中凌亂。


    萬川 CEO 是付鴻川這個我知道。


    但是不知道是我理解得不對,還是付鴻川又新娶了一個老婆。


    這個病逝的愛妻,到底指的是誰啊?


    12


    回到付鴻川的別墅。


    家裡很安靜。


    所有的擺設都和我走之前一模一樣。


    就連我喝剩一口忘了丟的果汁都放在桌上一動沒動。


    我有些沉默ṱù⁵。


    三個月了。


    該發酵了吧。


    我房間更是被人鎖了起來。


    我想進去拿我的存折都拿不了。


    那可是我存了十幾年的工資啊。


    有些鬱悶地走到沙發上坐下。


    客廳到處都是酒瓶還有煙頭。


    估計有幾個月沒讓打掃的阿姨來了。


    我隻好拿起掃把打掃衛生。


    決定在合約結束前再最後一次整理下家裡。


    別墅的門剛好在此時打開。


    是從公司回家裡的付鴻川。


    現在才下午兩點。


    付鴻川是個工作狂,往常這個時間點他指定還在開會。


    但他眼下沒戴領帶,穿著隨意的休闲服,眼眶泛著紅絲,臉上還有些胡茬。


    付鴻川一向潔身自好,自律克己,一身西裝穿得筆挺,窄腰長腿,看起來矜貴冷淡。


    此刻卻頹廢得讓我懷疑他公司破產了。


    付鴻川脫下外套。


    剛抬起頭,就和坐在沙發上的我對上了眼。


    他怔愣了片刻。


    而後低頭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眼睛,苦笑地自嘲道:「幾天沒睡好了,怎麼還出幻覺了。」


    我有些無語。


    而後我開口道:「什麼幻覺,我活得好好的呢。」


    付鴻川的動作一頓。


    他愣愣地睜開眼看著我。


    半晌,他突然幾步上前。


    拿著客廳沒喝完的半瓶啤酒往嘴裡一灌。


    徑直走到我面前。


    他死死盯著我,喉結微滾,渾身的酒味讓我意識到付鴻川此刻估計不太清醒。


    我剛察覺到不妙。


    而後付鴻川突然抬起我的下巴,用力得似乎發了狠,俯身重重咬上了我的唇。


    他一手使勁箍著我,一手從我的衣擺裡鑽了進去。


    付鴻川手上有常年翻閱文件留下的薄薄一層繭,摩挲著皮膚時,硌得難受又奇怪。


    我試圖邊推開付鴻川,邊叫醒他:「付鴻川,我真沒死啊!喂,等等——」


    付鴻川聽到我的聲音時,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睛紅得嚇人。


    而後他狠狠地閉了下眼,聲音也沙啞得不成樣子:「做夢也好,要是夢裡能見到,那就再做久一點吧。」


    夢個屁!


    所以說我最討厭和醉酒的人打交道了!


    付鴻川的動作愈加焦急,似乎生怕我下一秒又不見了人影。


    我筋疲力盡地選擇了放棄。


    然而就在我松開手的時候,付鴻川突然閉上眼倒在了我身上。


    我嚇得探了探他的鼻息。


    幸好。


    可能是太久沒休息好。


    睡著了。


    我很鬱悶。


    真不知道他突然發什麼瘋。


    13


    聯系家裡的阿姨來收拾時,電話那頭聽到我的聲音顯然有些驚慌:


    「好好好——我馬上,我馬上——」


    我沉默了半秒。


    而後我解釋道:「是不是付鴻川和你說我去世了?其實我沒死,我活得好好的。」


    阿姨的聲音似乎更緊張了:「好好好——我馬上,我馬上——」


    我:「……」


    一直等到晚上八點。


    阿姨沒來。


    付鴻川沒醒。


    我房間門還鎖著。


    而我一直和周圍的人打電話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問了半天。


    我總算知道了。


    是家裡的阿姨拍了張我得腫瘤的報告單告訴付鴻川我得了絕症。


    我很沉默。


    因為我想起了上次在劇組遺失的那個拍攝道具。


    那張腫瘤報告單。


    原來是被阿姨拿走了。


    拿給了付鴻川。


    又想起了付鴻川先前問過我的種種問題。


    我一瞬間了然。


    原來付鴻川當時問我還剩多少時間,問的是我還能活多少天,而不是離我倆合約到期還有多少時間。


    而我說隻剩三個月了!


    幸好付鴻川是這幾天才開始在網上發布尋人啟事,要是再晚點,估計我剛回國,不僅沒有歡送會,過幾天還是哀悼會。


    付鴻川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他睜開眼先是愣愣地看了我一會兒。


    而後揉了揉太陽穴,再次看著我發呆。


    我皮笑肉不笑地和他打招呼:「付先生,你終於醒了。」


    付鴻川沉默著點了點頭。


    我很簡略地告訴他道:「我沒死,我活得好好的,我隻是去國外進修了三個月,上次本來要和你說,但是你去公司了,我看你忙就沒打擾你,那張腫瘤報告單隻是我上次拍戲時的拍攝道具。」


    付鴻川動作頓了幾秒。


    而後他眼睫微顫,才再次開口道:「拍攝道具?」


    我深吸了一口氣:「對啊,隻是被我不小心帶回家了。」


    屋內的氣氛安靜了一會兒。


    半晌付鴻川聲音有些低啞地再次重復道:「所以你真的沒死。」


    「當然。」


    付鴻川喉結微滾,他再次抬眼,卻皺眉看向我的嘴唇道:「你的嘴巴怎麼那麼腫,你在國外——」


    生怕付鴻川再次鬧出比給我辦哀悼會還大的烏龍,我趕緊解釋:「你親的,你忘了?」


    付鴻川再次怔愣了一瞬。


    冷淡的眉眼迅速攀上一抹緋紅,他不自然地咳嗽了兩聲:「醉酒後容易失態,抱歉ṱū₎。」


    何止是失態。


    我暗暗咬牙。


    算了,既然該處理的烏龍都處理完了,我便和付鴻川提到了正事:「對了,這次我趕回來是為了辦離婚手續的,我們為期兩年的結婚合約已經到期了,明天你有空嗎?」


    14


    「沒空。」


    付鴻川當即回我道。


    「那後天大後天呢?」


    「都沒空。」付鴻川看向我,「你知道我工作很忙的。」


    我沉默。


    但其實我對這事並不著急。


    急著趕回來隻是因為我以為付鴻川急著和我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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