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別生氣啊，大家都是朋友，張碩也是口不擇言。」
謝雲訣走過來，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別因為秦縱不高興了，不值當啊。」謝雲訣笑著勸我。
我依然煩悶，拿過酒瓶給自己倒了杯酒，仰頭一口灌下去。
謝雲訣盯著我手裡空酒杯，繼續溫柔勸道：「秦縱就，是不知好歹，比他好的，大有人在的。」
謝雲訣眼睛看向那個男孩，
那個男孩徑直走向我這邊，「顧少，我叫可可，您把我留在您身邊吧。」
他的聲音是那樣好聽，一張年輕的臉，再配上那笑容，簡直讓我幻視當年在陽光下意氣風發的少年。
我擺了擺手，示意他離開。
結果他非要主動給我倒酒，我一杯接著一杯喝。
「阿清，別喝了。」
謝雲訣想搶走我的酒杯，卻被我擋住了。
06
謝雲訣看見了人影往這邊走，他看了眼一直默默給我倒酒的男孩。
我正喝著悶酒，下一秒男孩手不穩酒全都倒在我衣服上了。
「顧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說著他就著急忙慌地要給我擦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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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去拿桌上紙巾時，腳一滑就跌坐在我懷裡了。
我趕緊對他說，「沒事，沒事，我自己擦一下就好了。」
此刻我臉頰泛紅，眼神有些迷離，白色的襯衫被酒弄湿了呈透明狀態，懷裡還坐著個男孩。
秦縱過來看到的就是這個場景，他大步流星走過來。
「顧言清。」他冷著臉站在我身後，咬牙切齒地喊我我名字。
聽見他的聲音後，我立即清醒了不少。
「秦縱，你怎麼來了啊？」張碩趕緊出聲譏諷，「沒看我們顧少，玩的正盡興呢麼，你還過來打擾興致。」
秦縱站在我後面，居高臨下審視我。
當他看見我懷裡男孩的臉後，就更加生氣了。
「你讓我早點回家，結果你卻在這兒鬼混？」
男孩立馬紅著眼趕緊站起身來，他咬著純委屈巴巴地看向我，「顧少，對不起。」
我揉了揉太陽穴，「我隻是和朋友來喝個酒而已。」
秦縱目光掃了一圈人，最後目光落在謝雲訣身上。
謝雲訣迎面直視他，「小清，和我們朋友相聚，怎麼就成了鬼混了呢。」
「秦縱你管得太寬了。」
昏暗的夜店內，那張英俊的面容越發冷峻了，秦縱直直盯著謝雲訣，「我管的寬麼？」
「是某人的手伸得太長了吧。」秦縱不著痕跡地將我肩膀上謝雲訣的手拿掉。
「咱們回家吧！」秦縱繞過沙發，從沙發上拿起我的手機，扶著我就要回家。
見我起身要走，謝雲訣立馬對我說：「小清，咱們好不容易出來玩，你這就要和他回家了？」
張碩看著我和秦縱，皮笑肉不笑道，「秦縱，顧少身邊有新人了，他可比你年輕，比你溫柔懂事多了啊，」
秦縱眼神掃向那個男孩。
這個張碩我真恨不得上前給他兩巴掌，我解釋，「秦縱，我和他沒關系。」
秦縱沒有回答張碩，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而是將鋒利的目光投向謝雲訣。
秦縱緊緊攬住我的肩膀，低聲道，「不需要解釋。」
我略微歉意看向謝雲訣，「改天我找你出來玩，今天我還有事。」
謝雲訣對我溫柔一笑，「沒事的。」
他目送我和秦縱離開，直到我的背影消失才終於收回視線。
謝雲訣慍怒道：「他算個什麼東西啊。」
張碩趕緊上前一副狗腿子樣，討好道：
「謝哥，你特意為他組局，好心好意找人陪他，結果他還拂了你的面子，顧言清就是給臉不要，你真不值得和這種人置氣。」
「我去你的！」謝雲訣直接抬腿把張碩踹翻在地上。
周圍人還沒反應過來，張碩就已經倒在地上了。
「你少在我面前搬弄是非，說阿清的不好。」
謝雲訣居高臨下看著倒地的張碩一字一句地說著。
隨後那雙陰翳的眸子不經意掃了圈周圍的人，「阿清，是我最好的哥們，以後有人敢對他使絆子，我定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07
秦縱帶我回了家，我喝了酒，腦子仍然還處於暈乎乎狀態。
剛進去家門口，秦縱就想脫掉我身上那件湿透了襯衫。
「滾開，別動老子。」我掙脫著推開他。
「衣服都湿了，小心著涼，還有你不應該去那種地方。」
聽著他的話，我就火大，我隻是和朋友聚一聚，又沒做什麼。
「用不著你關心，少管我的事。」我沒好氣回他，徑直往臥室走。
秦縱冷著臉，蹲下來將我的鞋子放好。
我剛閉上眼，思考如何提分手，下一秒秦縱就直接闖了進來。
秦縱直接摸向我，他扯開我的襯衫扣子，強行把衣服扯下來，像是丟垃圾一樣，丟進床邊垃圾桶裡。
「秦縱，我們分手吧。」我赤裸著上半身，無比淡定地說著。
秦縱依舊是那副萬年不變的冷漠臉。
「你今天叫我早點回家，就是為說這事？」秦縱問。
「你看上了那個比我年輕的小孩？」
我沉默不語，沒解釋等同於承認了。
秦縱默默攥緊拳頭。
「為什麼？」他面無表情問我。
「沒為什麼，我現在就是要和你分手。」
我不想和他解釋太多，人情冷暖這種事我看多了。
家裡破產，外面欠了一堆債，我爸帶著女秘書跑了，我不再是曾經的風光少爺了。
我養不起秦縱了，也沒辦法繼續拿身份逼他和我在一起了。
但我絕對不會把一切告訴秦縱的，在他面前我要保持最後體面，我的落魄不能被他看見。
秦縱直勾勾盯著我，他不冷不熱地說，「當初是你主動找我，要我和你在一起的。」
我對上秦縱漆黑的眼眸，仍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當初看你長得帥，想和你在一起玩玩，但我現在不喜歡你了。
「和你在一起這麼多年，我早就膩了，你永遠都是這幅面癱樣子，老子隨便花點錢，找個比你年輕懂事的不好嗎？」
「你在說一遍，我沒聽清。」秦縱微抬下巴，緊繃的下顎線，似乎在盡力克制著什麼。
我下意識看了看他的右耳，那個老舊的助聽器我早就叫他換，可他偏偏不聽。
我深吸一口氣，加大聲音對他死說：「老子現在不喜歡你了，要和你……唔……」
我還沒說完，秦縱突然俯身低下頭捏住下巴，惡狠狠地吻住我的嘴巴，將後面那些話全都給堵住了。
他的吻是那樣用力，像是恨不得把我給吃進肚子裡一樣。
08
我猛地用雙手推開他，「給我滾啊，你是不是聽不懂我的話！」
他被我推身子向後一個踉跄，後背撞在了牆上，右耳的助聽器也跟著掉落了。
「啪嗒」一聲，助聽器掉落的聲音。
秦縱垂眸靜靜看著腳邊的助聽器。
我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心裡五味雜陳。
此刻的秦縱的雙眸充斥著怒火，死死盯著我不放。
我真不懂，這個時候不應該是他最高興的麼，是不是剛才我的哪句話讓他感到不舒服了。
秦縱被我這麼一推，更加惱火，以前都是我主動纏著他索求。
可現在我卻一直把他往外推，更不準他靠近。
「顧言清，我勸你最好收回你之前的話。」
我輕蔑地冷笑一聲，「秦縱，你搞笑呢？」
「你憑什麼命令老子，你有什麼資格啊。」
秦縱突然猛地撲向我，我重重摔進大床裡。
還來不及反應，一隻大手直接鑽進我的褲子裡。
他一口咬在我的下唇，我吃痛張嘴突然他的舌頭就闖入了進來，瘋狂攝取。
秦縱今天很不對勁，也不知他又哪根筋搭錯了。
是他自己送到嘴邊的，我也不能拒絕了，畢竟他能主動的機會來之不易啊。
我不再抗拒，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回應他的吻，抵死纏綿。
我求饒的聲音被他撞碎，我哭著一遍遍喊著他的名字，可他根本就聽不見，漆黑的眸子注視著我，更加賣力，好像要把我弄死一樣。
我抱著他眼角落下淚水，最後用力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嘴裡立刻染上了鐵鏽味。
這個狗東西，任憑我喊破嗓子他都聽不見。
我壓低嗓子小聲說著，「秦縱，我舍不得你。」
一想到這將是我們最後一次歡愉，我就忍不住難過，更加主動熱情，恨不得這一刻融進他身體裡。
「秦縱老公，我真的好愛你。」我低聲啜泣在他的耳邊說著。
身上的男人驟然停頓了，我的心也跟著提到嗓子眼，死死抓住他的肩膀，屏住了呼吸。
下一秒他又繼續動作，我這才松了口氣。
助聽器剛剛在推搡間掉了，他絕對聽不見的。
剛才他停頓那一刻，我心都慌了。
這要是被他聽見，我就一頭撞死得了。
秦縱今晚格外有精力，特能折騰人。
我合上眼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
渾身上下都是各種痕跡，我全憑靠著強大毅力和勇氣才忍痛起床的，每走一步我都能感受到深刻的疼痛。
秦縱罕見地沒有去店裡，而是還在家裡。
他在樓下的鋼琴面前坐著，看見我坐電梯下樓，他回頭問，「你沒事吧？」
「老子能有什麼事啊？」我瞪大眼睛，強行裝逼，「你昨天太差了，勸你好好鍛煉一下身體吧。」
09
秦縱笑了笑，優雅地抬手彈起來了鋼琴。
鋼琴曲是那經典的《夢中婚禮》，我不懂鋼琴，更不會彈，客廳擺放的這架鋼琴價值百萬，而我買來隻是為了裝逼的。
我能感覺到秦縱今天似乎很開心，難得看見他的笑容，他這麼一笑我感覺仿佛回到了十年前，在我身邊他似乎過得很壓抑。
我和他說分手，他居然這麼高興。
「想不到你還會彈鋼琴呢？」我一步步走過去，靠在鋼琴上笑著問他。
「會一點點而已。」秦縱勾起唇角，繼續彈琴。
他真的很開心，因為他終於知道某件事。
聽著鋼琴曲，我開始憂傷起來了。
果然是夢中的婚禮，我和秦縱，做夢都不能結婚啊。
秦縱笑著說：「今天我不去店裡了。」
看見他能這麼開心和我分手，我真是心酸得要死，好歹我們倆做了十年的……夫妻，他竟然對我如此絕情。
「那你在家休息吧！」我深吸一口氣說著。
秦縱突然停下彈鋼琴的動作，他偏頭看向我。
「等下一起去商場吧，我想給你買件禮物。」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很擔心，也很惆悵，但你給了我正確的答案。」
分手還買禮物感謝我啊，秦縱至於嗎？我是徹底笑不出來了。
秦縱看我那副別扭的表情，隨後站起來，摸了摸我的頭。
10
我還是和他一起去了商場，和他走在一起，我苦著臉。
他突然問：「你還是不舒服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