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0
晚間，書陽來找我。
兩人相顧無言，我受不了這種氣氛，「書陽，說清楚！」
書陽苦笑，「毛毛，我馬上要成親了，謝謝你能趕來。」
我皺眉，「你真的要和那個震西王女兒成親？自願的？」
書陽點點頭。
「那我算什麼？」我歪頭看他，他有點無措，「我一直把你當妹妹照顧……」
「嗤，妹妹？睡一張床的妹妹？」我笑他。
「你！你別瞎說，你每次睡覺都是化成原形的！」書陽脖子都紅了。
「那我化成原形就不是母的了？」我盯著他的眼睛問他。
書陽急得滿頭大汗，「不是的，你……我……」
「行啦行啦！」我拍拍他的肩，「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啊？你娘被脅迫了還是你爹中毒了？」
「都不是？」我看著書陽漲紅的臉，「那就是我了！我得絕症了？」
書陽還是搖頭，我繼續猜，「魔主被奪舍了，想要掀起仙魔大戰，你忍辱負重臥薪嘗膽準備推翻魔主？所以需要後盾？然後就靠聯姻拉攏各方勢力？」
還不是？「那就是……」書陽一把捂住我的嘴，「你以後少看點話本！」
我攤攤手，不然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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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陽端起桌上的水一飲而盡，「魔界四方的王被震西王說動，想要推翻父王，父王之前受了重傷，暫時沒有辦法和他們抗衡，所以打算拿我成親這件事，拖點時間，到時候可以一網打盡。」
和我猜的不是差不多嗎……話本誠不欺我！
書陽繼續說，「我本打算讓你們不要過來摻和，但是這幾天被他女兒纏得脫不開身，連和你說一聲都沒有時間。」
我懂了，隻是，「你爹不是從你一出生就把你扔到仙界了嗎？怎麼聽你這意思，你還要幫你那個渣爹？」
書陽搖搖頭，「父王是為了保護我，如果我在魔界，不知道能不能活著長大……」
我點點頭，「所以我是妹妹？」
書陽喃喃開口，「我怕失敗了，你會傷心……」
最近翻白眼的次數真的逐漸增加，「所以我是不是妹妹？」
書陽低下頭，「不是妹妹，是……我心悅之人……」
糟糕……尾巴好像翹起來了！
我咳嗽了一下，「嗯咳咳……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肯定會幫你的！放心！」
「不行，這是我魔族內部的事……」我抬手打斷他的話，「我是魔族兒媳，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
「兒……兒媳……」書陽結巴，「是不是太早了點？」
我白了他一眼，真怕我這眼皮翻不下來，「別廢話，走！」
21
到了書房門外，我豪氣萬丈地把門一推，「爹爹 ～」
我爹詫異地看著我，正準備託住我，結果我和他擦身而過，一下就撲到了沉淵魔主腳下，「爹爹！兒媳不孝！竟然讓無賴宵小覬覦我族，看我不把他打得落花流水！」
身後除了我爹的大喘氣，安靜如雞……
我娘咳嗽了一下，把我從魔主腿上薅下來，「大人說話，小孩少摻和！」
我爹瞪著眼睛看著我，好像我是一個負心漢一樣。
有點忘形了……
身後跟著進來的書陽把門關上，把我拉到一邊，給我倒了杯水遞到我嘴邊，我低頭喝了一口。
他們三人看著我那廢材樣，都無語了。
我爹嘆了口氣，「就按照剛才說的這麼辦吧！要不是你的傷是阿世弄的，我們才不管你！」
剛才說什麼了？魔主前陣子重傷是我娘幹的？
娘親威武！
後來我娘和我說了他們的計劃，其實也和一開始書陽說的差不多，隻不過我們得離開，我們如果待在這裡，對方肯定會有所防範。但是也不能這麼簡單就離開，那就不是鳳族千世了！
首先是我和書陽得在大庭廣眾之下吵一架，恩斷義絕的那種，然後我娘為了給我出氣，砸了魔宮，揍了魔主和書陽，再帶著「傷心欲絕」的我離開。
稍後我們會偷偷潛回來，我爹娘負責去把震西王綁了，魔主負責對付其他有反叛之心的人。
至於為什麼不找仙族，哪個族群都有激進分子，還是不要徒增煩惱了。
整個計劃唯一讓我不滿意的地方就是，書陽會穿婚服和那個女人拜堂！
書陽知道我不爽，「毛毛……」他吞吞吐吐地，搞得本來就不爽的我更不爽了，「有事說事！新郎官！」
他看我急了，連忙說，「毛毛，我想，我想提前和你拜堂……」
我一聽，整個人都容光煥發了，對呀！我可以先和書陽拜堂啊！
「走！現在就去！」我拉著書陽回他的房間。
書陽阻止我，「去和我父王還有你爹娘說一下吧！」
我看著他，「你想被我爹娘打死嗎？」
書陽想了想，抖了抖，「不想！」
我拉著他回到房間，找了兩根龍鳳燭，找了塊紅布遮在頭上，「鳳神在上！今日我和魔族少主書陽結為夫妻，永生永世，不離不棄，唯此一生，隻此一人！」
書陽深情地握著我的手，「我以魔王起誓！書陽隻愛毛毛，永生永世，不離不棄，唯此一生，隻此一人，如違誓言，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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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書陽和震西王女兒又要出去逛街，我等他們到了最繁華地段，跑去和書陽大吵一架，順便還打了那女人一巴掌，真爽！
我娘下午就把魔宮給砸了，還和魔主打了一架，讓魔主看上去更加地「傷上加傷」！
那個震西王也是個沒腦子的，看到魔主又受傷了，竟然說要趕緊成婚，給魔主衝衝喜！
本來也沒兩天了，那麼急著送死做什麼。
成婚當天，我窩在魔主書房等消息，左等右等不見人回來，反而是聽到外面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心裡有點急躁，就化成原形，看了看自己漂亮的羽毛，忍痛幻成黑色……
知道自己隻能添亂，我低調地沿著牆根走。「這裡怎麼有隻黑雞？」
這個黑雞梗是過不去了是吧？！
我抬頭一看，好家伙！熟人！
來人看著我，「這雞怎麼那麼眼熟……」
能不眼熟嗎？當初不就是你把我帶到震西王面前的嗎！你個棒槌！
我飛快地轉動腦筋，當初他們把我綁木頭上當烤雞這件事我是不會忘的，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了……
我搶在他前面開口，「你怎麼還在這？大哥在找你！」
他一愣，「可是大哥讓我去魔主書房偷情報啊！」
這哥倆不愧是哥倆，這都吃過一次虧了，震西王竟然還讓這二傻子來偷情報。
你倆是和情報過不去了？
我一點頭，「對呀！大哥讓我來問你偷到沒有？」
他搖搖頭，表示沒有。我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怎麼還沒偷到？我都知道情報在哪了，你還不知道？」
他詫異地看著我，「你知道？」
我挺了挺胸膛，「當然！你難道看我不眼熟嗎？」
他點頭。「之前你綁錯了鳳族那個小鳳凰還記得不？大哥特意讓我幻化成他的樣子過來幫你！」
他恍然大悟，「我就說你眼熟啊！真的和上次的黑雞一樣啊！就是大了點……」
我忍……「情報不在書房，你以為魔主那麼笨，重要情報會在書房嗎？跟我走！」
說著掙脫他的手，大搖大擺往前走，他遲疑了一下跟了上來，「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訴大哥我沒找到情報，不然大哥又要打我了……」
我睨了他一眼，「那你這意思功勞全歸你？」
他撓了撓頭，「嘿嘿，等大哥成了魔主，我請大哥給你封個魔王，到時候你要什麼有什麼，法寶美女樣樣不缺！」
老！子！是！母！的！
我氣鼓鼓地帶著這個棒槌東拐西彎，很快就把他轉迷糊了。
趁他找路的時候，我往旁邊草叢裡一鑽，然後在他不遠處化成人形。
我在乾坤袋裡不停地掏，這個是痒痒粉ƭú₉，沒用！這個是大笑丹，沒用！迷藥呢？找到了！
嘿嘿……這是我找二師兄給我做的特級迷藥，聞到一點就倒 ～ 本來想用在書陽身上的……咳咳……
隨手扯了兩片葉子，塞在鼻孔裡。倒了點在手帕上，ţű̂ₕ輕輕走過去，「這位大哥，請問臨溪閣怎麼走？」
他轉過身，「什麼臨溪……」我把手帕往他鼻尖一撩，咚的一聲就倒了。
我捋了捋袖子，哼哼！終於落到你姑奶奶手裡了吧！
23
等眾人找到我的時候，我正在挖坑，這魔族的土地好硬，用術法竟然不行！難道是我學藝不精？
彼時我正哼哧哼哧往外刨著土，後脖頸就被人拎了起來，「誰！誰敢暗算我！知不知道我是誰？」
轉頭一看，「娘親 ～ 你們忙完了？」
伸長脖子往後看，我爹一臉無奈，書陽目瞪口呆，魔主不可置信，「你……你怎麼能挖動這裡的土？這裡是魔族禁地，都是有禁制的啊！」魔主臉皮一直在抖。
禁地？怪不得進來的時候有一瞬間的阻擋……我看了看半尺深的坑，又看了看地上躺著的人，「都結束了？」
我娘拎著我往外走，「找了半天沒找到你，以為你被挾持了，書陽都哭半天了。」
我動了動脖子，看到書陽一雙紅彤彤的眼，「嘿嘿……你們半天沒動靜，我擔心就出來看看，這不抓到一個壞蛋。」我指指地上的人，「娘親，你放開我，我還沒烤呢！」
「烤什麼烤！這是他們魔族的人，交給他們魔族處理就行了。」我娘不由分說地把我帶離了魔族禁地。
回到前殿，我爹娘表示既然事情結束了，那我們也回去了。
我扭扭捏捏地不肯走，書陽小聲和我說，讓我等他去提親！
爹娘把我帶回鳳族，我爹每天就在那邊和我說，外面的世界怎麼好，怎麼精彩，我應該多出去見見世面。
我和他說，我可以和書陽一起去，有人照顧我，不是應該更放心嗎？
我爹表示無法反駁。
我娘倒是不介意，她說了，兒孫自有兒孫福，那麼操心做什麼。
夕陽餘暉之下，我正無聊地靠在梧桐樹上休息，耳邊傳來一陣笑聲，「小師妹這是在想書陽師弟了？」
我舔了舔嘴唇，「四師兄怎麼有空過來了？妖族完蛋了？」
四師兄抬手給了我一個爆慄子，「師兄的妖族繁榮鼎盛，你少給我烏鴉嘴。」說著給我遞了瓶酒，我接過喝了一口，好酒！
四師兄好笑地看著我，「書陽師弟今天帶著師傅，大師兄，二師兄，我還有他爹過來提親了。」
我一聽，摸了下嘴就蹦了下去，趕到前廳的時候，師傅，大師兄，二師兄，魔主，我爹，我娘，還有書陽都站在那裡。
書陽看到我，笑著對我說，「毛毛，我來了！」
我爹黑著臉，「我不同意！毛毛還小！」
我沒理我爹，笑著撲過去，「相公！我們去仗劍天涯吧！」
- 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