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唇，就這麼當著我的面，舔去了嘴角殘留的水漬。
我要把他的頭擰下來，當球踢。
我捂著嘴唇顫抖，紅著眼睛說：
「裴砚辭，你瘋了！」
裴砚辭絲毫沒有感覺自己有什麼問題。
甚至還伸手，給我擦去了嘴角殘留的血痕。
他看著我說：
「沒有。」
「我隻是在告訴你，我是認真的。」
「對這個一周情侶的遊戲。」
「對你。」
我的腦袋要爆炸了。
裴砚辭說他沒瘋。
那就是我瘋了。
我慌慌張張地就想開門出去。
剛把手搭在門把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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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辭就一把將我摁住。
他溫柔的手心貼上了我抓著門把手的手背。
我身體驟然一僵。
周圍瞬間被裴砚辭身上的味道淹沒。
他的腦袋懶洋洋地搭在了我的肩上。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耳側。
他就這麼一字一句說：
「顧肆，你跑什麼。」
「想認輸了？」
他離我好近。
我大氣都不敢喘，甚至都不敢看他。
剛才，我為什麼要發癲，把他弄到宿舍裡來。
宿舍外面好像已經沒有人了。
剛才的那些小混混估計是聽著沒了動靜就走了。
畢竟說真的，他們也不敢多逗我。
目前也就裴砚辭敢膽子這麼大。
他的呼吸好像很燙。
刺激得我微微一抖。
下一刻，我就感覺到了什麼湿軟的東西觸碰到了我的脖子。
我呼吸一窒。
瞪大了眼睛就想掙扎。
可惜，裴砚辭壓著我的力氣太大。
我根本沒辦法逃脫。
我聽見他在我身後悶笑了一聲說：
「顧肆。」
「別裝了，你根本就不是直男。」
不可能！
我顫抖著說；
「你別再發癲了。」
「我隻是，我隻是因為這個遊戲，所以才沒揍你。」
裴砚辭的手好靈活。
就這麼順著我的後腰遊走。
在我喘息的間隙裡，他就這麼直接探入了我的校服襯衫裡。
他的指腹帶著薄繭。
存在感實在是太強。
在我腰骨處按過去的時候，激得我一陣戰慄。
裴砚辭喑啞的聲音在我耳後響起：
「是嗎。」
「那隻要我做些情侶之間的事情。」
「你都不會拒絕嗎？」
09
裴砚辭說：
「就算是朋友之間也能互相幫助。」
但是沒人和我說過。
互相幫助這麼累啊！
這一周。
裴砚辭都像是餓鬼一樣。
在教室裡的時候黏著我。
下課的時候還會誘哄我到廁所等他。
甚至他還把我基友丟到他的宿舍去。
就這麼強勢地入侵了我的宿舍。
他一點一點地霸佔著我的生活空間。
一開始的時候，我還非常不習慣。
甚至想要下一刻就把他踹個十萬八千裡去。
後來逐漸擺爛。
同學也都見怪不怪。
一直到周五回家。
早上一起來。
裴砚辭的精神狀態好像就不太好。
像是有點發燒。
因為正好今天回家。
裴砚辭就沒有提前離校。
晚上下課收拾行李。
我隨便收拾了幾件衣服。
裴砚辭則靠在牆邊就這麼恹恹地看著我。
在無意間瞥到床邊的幾條餐巾紙後。
我揉了揉發燙的耳朵。
伸手將餐巾紙團了起來，丟到了一邊的垃圾簍。
一直沒有說話的裴砚辭在這個時候出聲說：
「寶貝，回去了記得想我。」
他說這話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鼻音的原因。
我莫名地感覺有些過分的溫柔繾綣。
一定是我聽錯了。
不過因為已經習慣了他這麼說。
我下意識地就回道：
「嘖，知道了。」
說完。
我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
「你回家，記得吃藥。」
我本來是想說要不讓他和我一起回去。
我們兩家住得近。
不過後來想到，這周好像是裴砚辭的生日。
可能他爸媽會有別的想法。
於是就作罷。
裴砚辭自己也沒說。
我就也沒多問。
裴砚辭媽媽去世前，我們兩家不管是誰過生日。
都會聚在一起。
裴砚辭的媽媽喜歡熱鬧。
但是他媽媽去世之後，就沒有再聚過了。
我爹媽倒是問過，不過後續是什麼我就不清楚了。
看樣子應該是拒絕過。
所以這次我也沒多說。
不過在我收拾完行李拉著行李箱準備走的時候。
一直沒有吭聲的裴砚辭突然伸手拉住了我的手臂。
他臉色蒼白，看著像是莫名有些委屈。
心跳漏了一拍。
我捏了捏手心裡的行李箱，開口說：
「還有什麼話？」
裴砚辭湊近。
頂著病恹恹的狗狗眼看了過來。
他像是要哭了，眨了眨眼睛說：
「寶貝。」
「連個道別吻都沒有嗎？」
10
我就知道這個狗嘴裡沒有好屁。
我瞟了一眼門外。
確認沒有什麼人看見之後，飛快地抬頭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像是蜻蜓點水。
若是換作以往，這個臭流氓指定要捏著我的臉繼續親。
我都做好準備了。
結果這個家伙今天居然就這麼放開了我？
我有一瞬間的發蒙。
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沒讓裴砚辭看出些端倪。
裴砚辭伸手摸了摸我的腦袋。
輕笑了一聲說：
「我也會想你的寶貝。」
莫名其妙。
我頂著大紅臉坐上了回家的車。
我爹大概是看出來我有些不對勁。
一邊開車，一邊透過後視鏡瞟了我一眼說：
「呦，你這ṱű̂⁺春風滿面的。」
「是有小姑娘和你表白了？」
我立馬收了臉上的表情。
撇了撇嘴說：
「沒有……開的你車去吧。」
我爹像是不相信，又說：
「嘖，嗚嗚，兒大不中留。」
「現在遇到事情都不和爹說了。」
「孩子他媽, 你管管他～」
他越說越委屈。
看這樣子像是如果不開車, 他能直接撲我媽懷裡哭去。
詭計多端的男人。
我冷哼了一聲, 懶得和我爹這個家伙交流。
坐在副駕駛的我媽給了我爹兩拳, 讓他滾去好好開車。
教訓完了我爹，她才突然想起來了什麼，扭頭看了我一眼說：
「對了, 這周不是小裴的生日嗎？」
「顧肆, 你有沒有問問那個孩子, 要不要過來和我們一起過？」
我還是他們親兒子嗎？
小裴小裴叫得這麼親熱！
本想吐槽那個家伙。
不過話到嘴邊, 我滿腦子就被裴砚辭靠近我的時候那張大臉填滿。
我心虛地扭頭看著邊上的車窗, 撇了撇嘴說：
「他又不是沒有爹。」
「而且他爹會同意嗎？」
我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扭頭蹙眉說：
「不是, 可我怎麼聽說, 他爹帶著他小媽去老美旅遊了？」
我猛然一頓。
腦海裡一閃而過裴砚辭那張脆弱的臉蛋。
垂在身側的手猛然攥緊。
那這個家伙怎麼回家的？
裴家的別墅就在我家後面不遠處。
甚至我都可以從我房間的窗戶，一眼看到他家的情況。
回到家。
我把行李箱丟到了一邊，直接攤在了床上。
11
剛躺兩秒。
腦海裡就閃過裴砚辭的那一句：
「寶貝, 連個道別吻也沒有嗎？」
這個家伙一向這麼無賴。
睡覺前要晚安吻。
早上睡醒要早安吻。
把他欺負狠了, 甚至反手還要安慰吻。
混蛋無比。
還有兩天, 一周情侶的這場較量就要結束了。
可為什麼, 我一點也不開心。
房間裡很黑。
空調在呼呼作響, 冷風吹拂, 掃去了僅存的一點溫度。
我心裡莫名升起一種，要是裴砚辭在這裡就好了的念頭。
這個念頭一旦出現，就在我的大腦裡瘋狂生長。
很快佔據了我整個大腦所有的思想。
我騰地一下坐起身，咬牙說：
「我不會真的……喜歡他吧！」
意識到這一點的我隻覺得天崩地裂。
要長腦子了。
我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 呢喃了一句說：
「嘖，我是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徵了吧。」
「我怎麼可能會喜歡男的。」
我是這麼嘀咕的。
但是視線還是下意識地看向了邊上, 能夠直接看見裴砚辭家情況的窗戶。
上前, 拉開窗簾。
視線裡，那棟熟悉又陌生的小洋房裡一片漆黑。
沒有一絲的光亮。
裴砚辭是自己出去過生日了嗎？
我煩躁地從兜裡掏出手機。
磨了磨後槽牙說：
「嘖，這還有兩天呢，現在連過生日都不叫我了。」
果然混蛋。
我憤憤地就要把手機甩出去。
就在這時。
一直沒有動靜的手機界面突然一亮。
隨後一條特別關注的消息就彈出了界面。
是裴砚辭的。
他說：
【顧肆。】
【我已經開始想你了。】
【能和你討個想念吻嗎？】
12
我覺得這次一定是我瘋了。
不然我為什麼會因為兩條消息。
就衝下了樓。
爹媽在樓下甜蜜。
看見我風塵僕僕地衝下樓，蒙了一瞬間。
不過我隻來得及聽見我爹說的一句：
「這麼著急, 不會是要去見對象吧。」
就衝出了門。
晚風不熱。
甚至還有點涼。
我走得有點著急，一直在低頭看著手機屏幕。
所以撞到人的時候。
我隻下意識地說了一聲：
「對不起。」
頭都沒抬就準備繼續走。
而在我剛剛跨出去的時候, 一隻手拉住了我的衣角。
我像是感應到了什麼。
一頓, 抬眼回頭看去。
這一眼, 就對上了裴砚辭委屈的視線。
他似乎要說什麼。
不過我在他開口前, 就一下吻住了他的嘴唇。
他像是也沒有想到我會這麼直接。
身形就和那天我在大會上強吻他的時候一樣。
不過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
直接伸手攬過了我的腰。
寬大的手掌壓住我的後腦, 更加兇狠地吻了下來。
呼吸交錯, 兩顆跳動的心髒逐漸同頻。
直到我喘不上氣。
他才小心翼翼地松開了我的嘴唇。
交纏的水漬順著我的唇角流下。
我深吸了一口氣, 就這麼看著他說：
「裴砚辭，我認輸了。」
「一周情侶我不想玩了。」
裴砚辭本來還帶著笑意的嘴角瞬間僵住。
我甚至都感覺到他摟著我腰的手微微一抖。
他像是有些不可置信。
僵硬地開口說：
「什麼？」
我反手牽住他顫抖的手臂。
頂著大紅臉, 一字一句地說：
「不用澄清了。」
「我……確實喜歡你。」
13
我沒想到這個家伙的反應這麼大。
他像是恨不得直接把我吃了。
吻得我差點直接溺死在這裡。
我咬牙推開他, 喘著粗氣說：
「你這是可勁兒佔我便宜是嗎？」
裴砚辭牽著我的手都是抖的。
他像是激動得有些說不出話。
隻是搖搖頭。
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瞪大了眼睛說：
「不是, 等等。」
「你不會早就喜歡我了吧？」
正常直男真的會玩這種損人不利己的遊戲嗎？
果然，我在裴砚辭的臉上看見了心虛的一笑。
啊。
我抬腳就踹。
這個家伙笑眯眯地一把摟住了我說：
「是。」
「我從小就喜歡你。」
「喜歡了你好多好多年。」
怎麼突然這麼煽情。
我尷尬地咳嗽兩聲。
企圖移開視線，逃離這讓人臉紅心跳的場面。
不過可惜, 狗裴砚辭不給我這個機會。
他一把將我壓到了身後的牆上。
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樣眨了眨眼睛，小聲說：
「那現在可以重新開始遊戲情侶遊戲嗎？」
「期限，永遠。」
本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