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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謝遲相思 4693 2024-12-16 16:3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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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和傅生結婚七年,各自玩了六年。


    他摟著小嫩模出入各種宴席。


    他不知我已因化療掉光了頭發。


    夜深人靜。


    我養了六年的男大學生,悄悄剃了光頭,拿著鑽戒跑到我家門口:


    「姐姐,你跟他離婚吧。」


    「我養你。」


    1


    我問傅生要點錢交醫藥費。


    傅生隔了半個小時回了我一條消息:


    【在忙,沒空。】


    我顫了顫睫毛,默默點開另一個對話框——備注:小屁孩。


    我反復思考了半天,該怎麼跟我養的人開口借錢。


    最後。


    我戳了兩下他的頭像:


    【小孩,爆點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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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面是秒回我的。


    他先發了一個乖巧的表情包。


    然後轉賬 5000。


    接連轉了三個 5000。


    還有 142 塊的零錢。


    【姐姐,這是我身上所有的錢啦,全都給你。】


    2


    六年前我遇到謝遲的時候,他還隻是個男大學生。


    他身高 183,比傅生稍微矮五釐米。


    謝遲聽話懂事,陽光開朗。


    跟學生時代的傅生一模一樣。


    3


    那是個雨夜。


    傅生讓我在停車場等他。


    下雨了。


    我淋了一個小時的雨,也沒等到那輛黑色的邁巴赫。


    我打給傅生身邊的公關李特助。


    他的公關欲蓋彌彰地說:


    「夫人,傅總臨時有個會走不開了,他剛剛讓我給你說一聲來著,我忙忘了,對不起。」


    我知道。


    不是李特助忘了。


    是傅生忘了。


    因為我通過手機的定位。


    看到他正在某個秀場。


    我記得,臭名昭著的嫩模陸淺淺,今天就要走這個秀。


    雨下得好大。


    我的睫毛都被豆大的雨珠浸湿,艱難得有些睜不開眼來。


    忽然。


    一把粉色的傘撐在我頭頂。


    謝遲舉著傘,剛從肯德基走出來,脖子上還掛著臨時工的工牌。


    他把自己手裡的紙盒遞給我。


    裡面是兩對炸得金黃的香辣雞翅。


    「姐姐,你是不是因為最後一對雞翅被我私吞了,買不到雞翅在這哭啊?


    「哎呀,你別哭,我這份給你。」


    我吸了吸鼻子。


    拿起一塊雞翅邊哭邊吃。


    我發誓。


    那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最溫暖的雞翅了。


    後來。


    謝遲說。


    那天晚上他看到一個披著銀色狐狸皮草的漂亮女人,站在街邊哭,第一反應是在想:


    「有錢人也會哭啊?我要是有錢我肯定再也不會哭了。」


    我笑了笑。


    往他兜裡塞了一沓錢:


    「給你錢。


    「你以後別讓姐哭了,行嗎?」


    謝遲猶豫了一下。


    最後還是同意了。


    因為他需要這筆錢,去養活自己還在山區辛苦耕作的奶奶和妹妹。


    4


    這六年過得很快。


    傅生身邊不停地換人。


    可唯一不變的,是陸淺淺。


    她就像當初我和傅生談戀愛一樣,分分合合。


    六年過去了,始終停留在傅生身邊。


    第一年。


    我還會跟傅生爭執:


    「你一定要帶個小嫩模去酒吧和人談生意是嗎?」


    傅生拿出一條新買的鑽石項鏈,戴在我脖子上:


    「相思。


    「沒有男人願意帶自己的妻子去那種煙花之地,我這樣做,都是為了你好。」


    第二年。


    副駕駛的鏡子不知被誰用口紅塗了個愛心。


    次日,我開著車去公司找傅生。


    迎面碰上一路嬌羞著小跑來的陸淺淺。


    她攏了攏耳發,半咬著唇,敲了敲右側的車窗:


    「傅生哥——」


    直到看見車內的人是我後。


    她變了臉色:


    「是傅夫人啊……


    「不好意思,我還以為這是我男朋友的車。」


    我一眼就認出來,她嘴巴上的顏色,跟落在副駕駛椅子底下,那支櫻桃紅的口紅一模一樣。


    她說以為這是她男朋友的車,也是明擺著挑釁我。


    回家後。


    傅生慌慌張張遞給我一把車鑰匙。


    那是一輛新的冰莓粉帕納梅拉。


    他說:


    「還記得上學那會,你最喜歡的車就是這個。


    「現在願望終於實現啦,怎麼樣,開不開心?」


    我把車鑰匙丟到一邊,認真地看著傅生:


    「傅生。


    「你說過不會辜負我的。」


    傅生愣了愣。


    立馬將我抱在懷裡:


    「相思,我和她隻是朋友。


    「我隻是順路讓她坐了一下車。」


    ……


    直到前些天。


    傅生和陸淺淺在海灘度假區被拍到一起坐在海上皮艇,互相依偎的照片時。


    我淡淡點頭,對輿論記者說:


    「別多想,他們隻是朋友。」


    5


    替傅生公關完後,我打車去了醫院。


    醫生讓我按時去化療,這樣才有治愈的可能。


    我知道。


    那些隻是寬慰我的話罷了。


    到了刷卡付藥費時,我忽然發現卡裡沒錢了。


    也對。


    前些天轉了幾萬塊錢給謝遲交房租。


    昨天又好像去哪買了點包、衣服、鞋子,花了十多萬。


    沒注意到卡限額了,現在一分錢都用不出來。


    所以。


    我才打電話問傅生要。


    但我沒想到。


    以前說掙到錢都會給我花的傅生。


    現在會把他卡包裡的錢,如數全部轉給陸淺淺。


    這六年來。


    我什麼都沒跟謝遲做過。


    但傅生什麼都跟陸淺淺做了。


    陸淺淺甚至之前和他還有過一個孩子。


    傅生不同意,最後讓她打了。


    我什麼都知道。


    但我不會兩手空空地離開傅生。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沒有這種好事。


    就算是爛。


    我也得跟他爛在一起。


    6


    領了謝遲給我的錢。


    我總算是成功出了醫院。


    馬不停蹄地趕去銀行解鎖了額度限制,然後又立馬轉了五萬塊錢給謝遲。


    【謝了,小屁孩。】


    謝遲小我七歲。


    雖然他現在已經有了工作,也是一個上市集團的經理了。


    不過我還是喜歡這樣叫他。


    追他的女孩不少。


    但是謝遲總喜歡打電話把我騙去跟追他的那些女孩見面。


    然後挽著我的手說:


    「不好意思啊。


    「我有女朋友了。」


    好多好多年前。


    還在讀書的傅生。


    也是這樣對付追他的學妹的。


    隻可惜。


    往事不可追。


    7


    半夜。


    我摘了假發。


    露出因為化療光禿禿的頭發。


    看著鏡子裡憔悴的自己,有些恍惚。


    是什麼時候開始。


    我從傅生嘴裡比喻的阿佛洛狄忒,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一隻四處流浪目無歸期的可憐蟲。


    靈魂和皮囊都是枯萎的。


    醫生說。


    我是自己作的。


    也對。


    那幾年喝不完的酒,抽不完的煙,應付不完的應酬,都是為了傅生的創業之路能好走一點。


    現在。


    他的路的確暢通無阻光明燦爛。


    隻剩下我在臭水溝裡撲騰。


    咚咚——


    家門被人輕輕敲了兩下。


    這是我名下的私宅。


    就連傅生也不知道。


    我沒看貓眼,就直接給外面的人開了門。


    入眼。


    是一片火紅。


    用黑色的禮紙包裹住,鮮豔又熱烈的 99 朵玫瑰。


    正中間那朵花蕊中間。


    躺著一枚小小的鑽戒。


    說實話。


    那是我這些年來見過克數最小的鑽石了。


    可這也是——


    這些年來,我見過最亮的鑽戒。


    謝遲彎下腰,摘下帽子。


    他剃了他原本那頭蓬松柔軟的短發。


    光禿禿的頭,在走廊燈光的照耀下格外刺眼。


    「我陪你一起禿,怕啥。」


    他半跪下來,將那束玫瑰花捧到我面前:


    「姐姐,你跟他離婚吧。


    「我養你。」


    聽到他的話。


    我的平靜得如死水般的心,仿佛炸開一般。


    謝遲掏出他的手機,上面五百八十三萬餘額讓我一怔。


    「姐姐,其實這些年來你給我的錢我都存著,我沒想著亂花。


    「以前用掉拿來資助奶奶和妹妹的錢,我也都補上了。


    「時相思。


    「你跟他離婚吧,我養你。」


    8


    這一晚很安靜。


    透明的紗帳被晚風吹得起起伏伏,天上的月亮,忽遠忽近。


    謝遲伏在我耳邊,一遍又一遍地說著:


    「姐姐。


    「我好愛你。」


    我們看著星星,企圖將這份溫柔擁得更深一點。


    「你呢?


    「你也願意愛我嗎?」


    謝遲啞著嗓子問我。


    他的手和我十指相扣,我左手無名指上的那顆鑽石閃閃發光。


    謝遲笑了聲,眼尾微微上揚,帶著難以掩飾的笑意:


    「那我明天可以帶你去我家看看嗎?


    「我想給奶奶和妹妹介紹一下我未來的妻子。」


    我愣了愣。


    腦海中忽然回想起好多好多年前,有人也對我說過這樣一句話。


    忽然。


    謝遲冰涼的唇吻了吻我的眉心,安撫似的抱住了我的頭:


    「姐姐,我不是他。


    「小狗永遠不會背叛它的主人,我的愛也是。」


    9


    謝遲的老家在雲南大理。


    我們買了早班的機票,迎著日出出發。


    登機前。


    我給律師打去了一通電話:


    「李律師,麻煩你起草一份離婚協議書。」


    電話那頭錯愕地「啊」了一聲:


    「時姐,您別一時衝動。」


    我坐在吸煙室裡淡然地了根煙:


    「沒衝動。


    「就是單純覺得我的名字和他挨在一起太惡心了。」


    李律師沉默了下,接著勸我:


    「姐,那都是錢啊,您不能白扔啊。」


    其實。


    我和傅生婚前籤了婚前協議。


    誰要是先提離婚,誰就淨身出戶。


    還記得傅生當時是這麼說的:


    「相思,這下你肯定永遠不會跟我提離婚了。


    「你這個小財迷肯定不舍得放棄那麼多財產隻為了丟掉我。」


    他以為我是守財奴。


    殊不知創業初期我摳搜著省錢,都是為了能讓他手上有點兒闲錢。


    到頭來,他卻覺得我是有錢舍不得花。


    可能也正是因為這份婚前協議在。


    傅生如今才敢這麼肆無忌憚地將陸淺淺昭告天下。


    最可怕的事情是——


    你想著和他過一輩子。


    他想著這輩子怎麼算計你。


    「掐了。」


    一道涼飕飕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回現實。


    隻見謝遲一動不動地盯著我右手夾著的煙。


    我連忙掛斷電話,將煙按進布滿咖啡渣的煙缸裡。


    「姐姐,你答應我不會再抽煙了的。」


    我舔了舔幹澀的嘴唇,攤了攤手:


    「下不為例。」


    飛機上。


    我坐在靠窗的那一邊。


    謝遲挨在我肩膀上睡覺。


    他抓著我的手,生怕我跑似的。


    我在想。


    為什麼深情總是被辜負。


    為什麼好不容易有個人來愛你了,你卻沒剩多少時間了。


    謝遲啊。


    你最好也是騙我的。


    這樣我就沒什麼掛念了。


    10


    謝遲的家在一座遙遠的山上。


    看著剛下完雨湿漉漉的泥巴路。


    我踩著翻毛細高跟,著實有點兒猶豫。


    謝遲二話不說,將我打橫抱起,穩穩地走過了那段泥濘小路。


    他脫下自己的皮鞋給我,自己光著腳:


    「姐姐,這裡路不好走,高跟鞋容易崴腳,忘記帶拖鞋了,能不能委屈你先穿穿我的鞋子?


    「我想抱著你走來著,但是還有行李箱……」


    我見過謝遲和他公司其他人說話雷厲風行的樣子。


    可他和我說話。


    總是這般溫溫柔柔。


    謝遲的腳比我大上幾碼。


    我穿他的鞋,就像是偷穿了大人鞋子的小孩兒。


    謝遲一手提著高跟鞋,一手拖著行李箱,慢慢地跟在我背後。


    時不時地取笑我走路滑稽。


    還好,我們一路平安地抵達了。


    遠遠地。


    我就看到一個慈祥的老人和一個看起來十多歲左右的小女孩,遠遠地朝我們招手。


    謝遲的奶奶很熱情。


    她找來整個屋子裡最幹淨的板凳,用袖子擦了又擦,才遞給我坐。


    我受寵若驚地扶著她先坐。


    她卻滿是歉意地看我:


    「小姑娘,咱們這兒條件不好,委屈你來一趟了。我大清早起來打掃了三遍的,你放心,屋子裡絕對幹淨!」


    我呼吸一滯。


    略微有些緊張地抓住謝遲的衣角。


    我是個孤兒,從出生開始就沒見過父母。


    傅生爸媽不喜歡我,他們說我長得太漂亮,一看就是會騙男人錢的狐狸精。


    每次去傅家,都少不了一頓紅臉。


    這是第一次有長輩對我和顏悅色。


    我真的有些不知所措。


    謝遲的妹妹拿著一顆蘋果走到我面前。


    她怯生地抬頭看我:


    「姐姐……你好漂亮……我……我可以叫你嫂子嗎?


    「這是學校老師給我的獎勵,我還舍不得吃,給你吃吧。」


    我小心翼翼地接過蘋果,眼眶微微有點發酸:


    「可以。


    「怎麼會不可以呢?」


    11


    晚上謝遲親自下廚,做了一頓簡單的晚飯。


    草草吃過後,我躺在木床上休息。


    迷迷糊糊間,我聽見謝遲奶奶小聲和謝遲說著什麼。


    我眉心一跳,躡手躡腳地起身,虛開一點空隙,偷聽他們講話。


    「遲啊,你老實交代,你帶回來的這女娃子比你大多少歲?」


    謝遲撓了撓頭:


    「沒大多少,我樂意。」


    「你真喜歡她?」


    「是。」


    謝遲奶奶點了點頭,彎著腰,從一個松松垮垮的紅木櫃子裡,掏出一個木匣子。


    裡面放著好幾捆皺皺巴巴的粉色鈔票。


    謝遲奶奶把它拿了出來,遞給謝遲:


    「奶奶又幫你攢了點兒,你看夠不夠?」


    謝遲一愣,拿著錢不動。


    「那城裡姑娘身上的穿的一件兒衣服就能趕上咱們家一年的開銷了。


    「她願意跟著你,你可千萬別委屈人家了。」


    我捂著自己怦怦亂跳的心髒,悄無聲息地回到了床鋪上裝睡。


    接下來的日子裡。


    我體驗了一把十足的鄉村快樂生活。


    白天和謝遲還有奶奶一起去河邊洗衣服。


    謝遲光著腿肚子下河給我表演徒手抓魚。


    晚上,我們圍著篝火聽謝遲小時候的故事。


    在這裡的每一天,我都覺得自己的病情有所好轉。


    直到——


    傅生帶著陸淺淺出現了。


    那時。


    謝遲跟我剛掰完玉米回來,抬頭便發現有一輛邁凱倫停在家門口。


    穿著手工定制西裝的傅生,正嫌棄地看著自己皮鞋上的泥巴。


    陸淺淺蹲下來用湿紙巾仔仔細細地給他擦著鞋。


    而謝奶奶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傅生看到渾身髒兮兮的我,不自覺地皺了皺眉:


    「老婆,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


    「玩夠了嗎,該回家了。」


    他無視了謝遲的存在,用食指輕輕扶了扶金絲眼鏡框:


    「老婆?」


    謝奶奶猶豫了半天,最後顫巍巍地開口:


    「小時,這兩位到底是什麼人啊?」


    還未等我們先開口。


    陸淺淺先一步湊到謝奶奶面前,指著我和傅生說:


    「老奶奶,你不知道嗎?時相思是我們總裁夫人,我們總裁是東南地區知名企業家,身價上百億,跟你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傅生冷笑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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