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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知梔 4013 2024-12-17 14:4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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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場上三人目瞪口呆。


    那白衣男人,驚得手裡的瓜子掉落一地。


    半晌才呆呆地合上嘴巴。


    而黑衣男人一臉鐵青,眯著眼睛看我。


    眸光似威脅,又似探究。


    「周南栀……你真的不記得我了?那你還記得你是怎麼受傷的嗎?」


    我怎麼受傷的?


    當然記得。


    不就是我貪玩,非要趁便宜爹不在出城玩,遇上山匪受的傷嗎?


    我還記得那些山匪戳了我兩個窟窿,但他們也沒討到什麼好處。


    好幾個被我劃傷肚子,哭爹喊娘ṭů₎。


    還有好幾個,差點被我戳瞎眼睛呢。


    想雖這麼想,但我不想搭理他。


    翻個白眼,開始演:「爹,我頭好疼,先暈一會兒。」


    然後閉上眼睛。


    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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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南栀!」


    黑衣男人的聲音咬牙切齒。


    隻是這次,沒等我和便宜爹開口。


    一旁嗑瓜子看的白衣男人,已經笑著打斷他。


    「六表弟,你眼瞎嗎?


    「人家周小姐明顯就是不想搭理你,趕緊走吧,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9


    黑衣男人終於走了。


    被白衣男人拉走的。


    臨走前,因為白衣男人的話。


    他的臉色甚至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直到兩人離開,聽完便宜爹吐槽。


    我才知道此處是長公主在京郊的別院。


    那白衣服的男子,就是長公主的兒子——荥陽侯葉雲崢。


    這葉雲崢,因年幼時生了一場大病損了心智,智力一直如六歲孩童。


    近來也一直在別院養著。


    可前幾日,他頑皮去攀院子裡那棵梨樹,不慎從樹上摔下來,磕著頭。


    竟一夜之間恢復正常,還變得伶牙俐齒的。


    這樁怪事,便宜爹並沒有多說。


    轉而說起了那個黑衣服男人,當今聖上的第六子——季向澤。


    他說,我和季向澤的的確確有婚約。


    親事是聖上賜婚。


    之前好像還是我追著季向澤,動靜很大,曾鬧得整個京城沸沸揚揚。


    「所以……這婚非成不可嗎?就不能退?」


    我一臉便秘,眉頭皺緊。


    對於我完全不記得季向澤這件事。


    便宜爹好像一點也不在意。


    甚至在聽見「退婚」二字後,眼前一亮。


    「女兒你放心,隻要你想退,爹爹一定給你辦成嘍!」


    10


    話雖這麼說。


    但計劃沒有變化快。


    兩日之後,我傷口結痂回京。


    便宜爹還沒來得及上朝,同皇上提退親一事。


    宮裡就先傳來了聖旨。


    旨意大概是,因便宜爹擅離職守,導致邳州叛軍失了蹤跡。


    如今要撤他的兵權,還要他禁足半年,哪兒也不能去。


    這道聖旨,便宜爹似乎早有預料。


    一臉平靜地接了旨,並不怎麼在意。


    樂呵呵地。


    「剛好,這些年我公務忙,也沒時間陪你。


    「禁足這半年,權當提前享受天倫之樂。」


    甚至反過來安慰我。


    「有這道聖旨,六皇子這半年怕也不會再擇吉日,提成親一事。


    「乖女兒你別怕,半年之後,這親再退也不遲……」


    他絲毫不見萎靡。


    每日不是在府中的池塘裡釣魚。


    就是劈了木板,在樹下做秋千。


    做好了,拉著重傷初愈的我試。


    小老頭興致勃勃。


    我也樂得自在。


    日子正平淡安逸。


    兩個月後,皇後卻送來一封帖子。


    邀我進宮參加簪花宴。


    說是簪花宴。


    實際是一場大型聯誼。


    皇後愛熱鬧,每年都會辦上一場。


    按理說,我還沒退親,父親又被撤職禁足。


    這種帖子,本送不到我這裡。


    但既然帖子送到手裡,也沒有置之不理,不去的道理。


    於是,我去了。


    隻不過運氣不好。


    剛入宮沒一會兒,就見到了季向澤。


    11


    季向澤是直直向我走來的。


    自上次在長公主別院,他被葉雲崢拖走。


    我再也沒見過他。


    今天,他換了件青色長袍。


    仿佛之前種種不曾發生一般,眉眼彎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人多。


    他的語氣,也比上一次柔和許多。


    「南栀,你進宮怎麼不差人說一聲?我好讓人去接你……」


    而隨著他走近,在我面前站定。


    在場貴女們落在我身上的視線,或豔羨或嫉妒。


    甚至,還能聽見她們竊竊私語。


    「你們瞧,六殿下真緊張周家小姐。」


    「聽說周小姐受傷,六殿下茶飯不思,整日往太醫院跑,各種名貴藥材水一樣往周家送呢……」


    「就是,若我也有那麼好的命,得一個如六殿下這般真心待我的夫婿,該多好……」


    ……


    這兩個月,我從侍女口中聽過不少有關我和季向澤的事。


    聽說,從前我很喜歡他。


    幾乎整日都追在他的屁股後面,又是獻殷勤,又是替他解決麻煩。


    主動得很。


    還聽說,他似乎也很喜歡我。


    前幾年,皇上本來有意為我和大皇子指婚。


    賜婚聖旨都擬好了。


    可他卻在御書房外跪了兩天一夜,滴水未進。


    隻為了求娶我。


    甚至還聽說,我受傷那日出城。


    是因為我和他的婚期,總因各種意外一再推遲。


    為了能早日與我成親,他特地帶我去姻緣廟求神拜佛。


    ……


    侍女說的這些,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記得,我並不糾結。


    權當那些事沒發生過。


    後退一步,和季向澤拉開距離。


    正要客氣地回他:「我們不熟。」


    卻被身後一道清脆的女聲打斷。


    「阿澤哥哥,周姐姐,你們來得這麼早?」


    季向澤的視線微閃。


    沉沉看我一眼,不知在想什麼。


    半晌,才挪開目光。


    含笑反問:「錦禾,你也來了?」


    錦盒?


    我恍然大悟。


    哦……


    原來是這個錦禾啊。


    12


    蘇錦禾的確長得好看。


    杏眼桃腮,眉目如畫。


    整個人都嬌滴滴的。


    一雙眼睛看誰都好像脈脈含情。


    就連我這雙見多了明星網紅的眼睛。


    見了她,都要忍不住誇一句漂亮。


    難怪,上次季向澤僅憑她一句話,就篤定我燙傷她呢……


    看著眼前你一言、我一語的兩人。


    我沒有打擾。


    默默退開。


    自己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等開席。


    前年的簪花宴,有一道香酥雞味道很不錯。


    不知道今年還有沒有。


    我心裡正這般想。


    餘光瞥見旁邊的位置,忽然有人坐下。


    一轉頭,就瞧見兩個月前,在長公主別院裡有過一面之緣的葉雲崢。


    「今天沒有香酥雞,但是有香滷水板鴨,味道很不錯,一會兒你可以嘗嘗。」


    葉雲錚這話說得突兀。


    我心裡「咯噔」一聲。


    不自覺瞪大眼睛。


    他怎麼知道我心裡想什麼?


    讀心術?


    這人難道也是穿來的?


    還帶了金手指?


    怪不得。


    傻了十幾年的人,怎麼可能摔一跤就摔正常呢?


    ……


    我思緒亂飛。


    絲毫沒注意,他看我的眼神由復雜,慢慢變得嫌棄。


    最後,像是實在忍不住了。


    終於開口:「周南栀,你能不能收收你的表情。


    「就你這樣什麼都寫在臉上,一眼就能看穿,我還需要讀心術?


    「說真的,把你一個人留在這兒,我都擔心你能不能活。」


    我:……


    這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好耳熟。


    可無論我怎麼想,都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


    隻能斟酌,試探地湊近。


    壓低聲音確認:「你也是……穿來的?」


    我和葉雲錚交頭接耳。


    絲毫沒注意,不遠處的季向澤,視線一直緊盯著我。


    明明平日無論蘇錦禾說什麼,他都耐心十足。


    可此刻,不知道是不是一連兩個月不曾見到我。


    他根本無法靜下心來聽。


    眼裡隻有我和葉雲崢兩個湊得越來越近的頭。


    他心底煩躁一閃而逝。


    拳頭也不自覺緊握。


    眼看我唇角的笑容越發燦爛。


    終於沒忍住,大步上前。


    冷凝出聲:「表兄,男賓席不在這裡,你在這兒……不合適吧?」


    13


    季向澤突如其來的聲音,令我微愣。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垂眸而立,表情冷凝黑沉。


    明明問的是葉雲崢。


    目光卻落在我身上,暗含怒火。


    仿佛Ṭū́₄要將我燒出個窟窿似的,讓我有些反感。


    沒忍住,輕「嘖」一聲。


    我皺眉朝他翻了個白眼。


    可身旁的葉雲崢紋絲不動。


    甚至手往桌上一撐,頭一靠,輕笑。


    「我偏要坐這兒。


    「怎麼?你堂堂皇子,難道還有性別歧視不成?」


    性別歧視?


    不用問了。


    妥妥的老鄉啊。


    都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但此時的氣氛,顯然不適合淚汪汪。


    因為他話音剛落。


    季向澤眉眼一沉,如刀的眼神就落在了他身上。


    他們兩人,一個表情陰沉。


    一個氣定神闲。


    氣氛有些劍拔弩張。


    引得席上眾人紛紛側目。


    直到內侍高呼:「皇後娘娘到、長公主殿下到。」


    季向澤才收回目光,勾起唇角。


    「怎麼會呢?


    「自然是表兄想坐哪裡,就坐哪裡。」


    話雖這麼說。


    可他轉身的瞬間。


    我分明看見他眸光森冷,驟然斂笑。


    14


    皇後和長公主入席,宴會很快開始。


    絲竹舞樂不斷。


    流水一般的美食也陸續上桌。


    對於葉雲崢一意孤行、於禮不合的座位。


    皇後和長公主並未多說。


    兩人甚至還一臉慈愛地喚他:「錚兒,這飯菜可還合你胃口?


    「多吃些,瞧你這小臉瘦的……」


    這個結果,我並不意外。


    畢竟葉雲崢的父親是皇後一母同胞的親弟弟。


    當年天子還未登基,曾在西戎突襲時自請帶兵抗敵。


    但被人設計誤傳軍情,導致他被圍困小鹿嶺。


    是驸馬不惜抗旨,帶兵將人救回。


    可卻因替當時還是皇子的天子擋了一劍,丟了性命。


    得知這個消息,長公主和葉雲崢都大病一場。


    自那以後。


    長公主常年纏綿病榻。


    葉雲崢也因高熱燒壞了腦子,多年心智不全。


    因這件事,整個皇室對葉雲崢多有溺愛。


    就算如今他「病好」。


    對他也是有求必應。


    因為皇後和長公主對葉雲崢的關注。


    這頓飯,與他鄰席的我如坐針毡。


    偏偏他眼睛被糊住了似的,毫無察覺。


    時不時將自己桌上的東西分享給我。


    「周南栀,這個味道不錯,你嘗嘗。


    「周南栀,你這吃相,我早就想說你了。


    「能不能吃慢點兒?沒人和你搶。」


    ……


    有他「關照」。


    席上眾人頻頻朝我投來懷疑的目光。


    好不容易才撐到午宴結束,賞花環節。


    我心力交瘁。


    正想找個借口,同皇後告退。


    卻被款款而來的蘇錦禾攔住。


    「周姐姐,能聊聊嗎?」


    15


    被蘇錦禾攔住去路,我有些意外。


    畢竟記憶裡,我和她並無交集。


    關系也沒有熱絡到可以姐妹互稱的地步。


    不想聊。


    我想這麼回答。


    然而不等我開口,她已經親昵地挽住了我的手。


    「周姐姐,皇後娘娘和長公主都看著呢,你這時候甩開我的手,怕是不太好吧?」


    順著她的視線望去。


    果然,不遠處皇後和長公主低聲交談,目光時不時看向我。


    她們說什麼,我不得而知。


    而挽住我手的蘇錦禾,已經拉著我跟隨眾人往御花園走了。


    「聽阿澤哥哥說,周姐姐失憶了?」


    哦。


    原來是因為季向澤啊。


    我就說,又不熟,她莫名其妙來找我聊什麼呢?


    「六殿下這都能和你說,看來你們關系挺好的。」


    我笑笑。


    話音落下,卻見她面色古怪地看我一眼。


    「周姐姐不記得嗎?那日你們去霧金山求姻緣,我也在啊?


    「那時,你打翻藥碗燙傷我,阿澤哥哥還發了好大的脾氣呢。」


    她一瞬不瞬地盯著我。


    似乎想從我的表情中看出什麼破綻一般。


    可我淡然點頭。


    「哦,知道啊。」


    這事兒我雖然不記得,但從便宜爹和侍女那兒,也早就聽說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蘇錦禾卻有些意外。


    「你不嫉妒?」


    嫉妒?


    有什麼好嫉妒的?


    我又不喜歡季向澤,嫉妒什麼?


    我有些無語。


    「姐妹,你喜歡六皇子,沒必要在我兒試探,你有時間找我,還不如想想辦法讓他和我退婚呢。」


    我這句話真心實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直白。


    她表情微愣。


    半晌,才彎起唇角。


    「沒錯,我的確心儀阿澤哥哥。」


    她毫不避諱,開始講述。


    「祖父當年受命入宮,給皇子們授課啟蒙,我因為年歲相仿,也被允許和皇子們一同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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