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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白頭引 3708 2024-12-18 14: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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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一咯噔。


    小穗愣了幾秒,跑開了,臨了還把我們剛邁過去的月洞門給關了。


    真是好丫頭。我咬牙切齒地想。


    吳翎朝我行禮,我點了點頭,極自然地就要擦肩而過。


    可他拉住了我的袖子。


    我一驚,轉頭看他,正好撞進他的眸子裡面。


    裡面滿是痛苦和自抑,像是他娶妻前最後一次見我的時候那樣。


    「放肆。」我甩開了他拉著的袖角,退了幾步。


    他顯然沒預備到我這種反應,吃了一驚,臉上有點難過。


    「容妃娘娘,別來無恙。」


    「吃好喝好,自然無恙。」我皺眉看他,冷冷地說。我不知道他此番有何意義,他從前瞞我有婚約在先,後又不聲不響地求娶我嫡姐,從前種種我都可以當做年少輕狂,傷口痊愈之後一笑而過。


    他又為何有這一番糾纏。


    「既然娘娘和皇上感情這般好,想是我的信,也是不用寫了。」


    「什麼信?」我疑惑。


    他目光一暗,「容妃娘娘也不必如此,既然不需要,就當廢紙一把火燒了罷。」他沒等我回答,便雙手將什麼東西捧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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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熟悉的油皮紙,就是我和吳翎年少時嘗一起吃的那家豆面糕。加了十足十的豆面,正是我最愛的口味。


    我愣住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我們僵持在了原地。


    門外面突然熱鬧起來,我們像被驚醒一般,吳翎把豆面糕往我手上一送,轉身就走。


    他還沒來得及走出這個花園角,外面傳來震耳欲聾的哭嚎聲,像波浪一般的襲來。


    我心慌得厲害,直到門外的小穗把門拉開,撲通一聲跪下,扯著嗓子哭嚎,我才聽清楚發生了什麼。


    「太皇太後薨了!」


    我下意識地去看吳翎。


    他的背影也僵住了。


    太皇太後的葬禮有皇上皇後拿主意,輪不到我操一點心,我和太皇太後也沒打過交道,也無甚感情,也就跟著眾人隨便哭哭罷了。


    這真要痛哭流涕、聲淚俱下的,還是我的嫡姐。


    那也是應該,畢竟她是由太皇太後一手教養。


    太皇太後這一仙逝,鎮西將軍夫婦原半個月的探親假少不得往後延了又延。嫡姐除了在太皇太後靈前守孝,餘下時間,便都住在我的鍾粹宮裡。


    嫡姐向來身子柔弱,三天暈倒了四次,我命人在西偏殿闢了小藥房,專門給嫡姐煎藥。


    這樣一來,我也無甚不方便的地方,隻是我這鍾粹宮便時常有人進進出出,淑妃幾次想來和我闲聊,都礙於有人作罷了。


    其實也不是闲聊,淑妃是宮中的八卦能手,太皇太後去得突然,淑妃肯定痒得抓心撓肝,想找我問一問實情。


    其實我什麼也不知道,我隻知道太皇太後仙逝的時候,隻有皇上和我嫡姐在她跟前。


    小穗還偷偷告訴我,當時嫡姐跪在太皇太後面前想說什麼,皇上拉她,沒拉住,嫡姐開了口,向太皇太後苦苦哀求一樣東西,太皇太後聽了半晌,掙扎起來,給了嫡姐一巴掌,這下動作大了,便一下子咽了氣。


    我當玄幻故事聽完了,覺得很是不解。


    嫡姐當初一定要嫁給吳翎,如今心願達成,夫妻和美,還有什麼所求呢。


    我突然回想起來吳翎和我在寺廟花園角的那一段過場。


    好吧,就算是吳翎腦子抽了,對本宮念念不忘,但是吳翎這個人,本宮還是可以打包票,他絕對會是一個好夫君好父親。


    那麼,魏鶯兒還能求什麼呢。


    我一面事無巨細地照料魏鶯兒,一面派我的人在伯爵府裡暗查吳翎說的信件一事,一面遣人去給趙珩送些溫養的吃食,勸他節哀。我忙得不可開交。


    我這些年往伯爵府塞的人很有效率,趕在魏鶯兒第五次暈倒之前,就給我弄來了一大匣的信件。


    從紙張泛黃到筆墨尚新。


    一封一封,全是吳翎從邊塞寄過來的。


    有些很短,就說了他今天騎馬射箭又受了什麼傷,有些信很長,跟我描繪了我們兩個人的將來。


    他說他剛知道了自己和魏鶯兒有婚約,但是讓我不要難過,他相信隻要他建功立業,婚姻大事就由得了自己做主。


    他說他終於封了爵,想進京向我提親,但是他的娘親執意不肯,以死相逼,他是如何硬碰硬勸服了他的娘親。


    他說大事不妙,我的嫡姐突然咬死了要嫁給他,太皇太後親口對他說,如果他不點頭,就要了我的命。


    這最後一封信裡面,他說造化弄人,隻是人無論如何都不能信命,他願舍了這功名利祿,邀我私奔,我們一起去江南,他要帶我看遍萬水千山。


    看完之後,我呆坐良久,從華燈初上呆坐到夜深人靜,小穗在旁邊默默哭成了淚人。


    我叔叔嬸嬸,一心指望我嫁入宮中,延續他們的榮華富貴,將這些信件一一截獲,還假裝我的筆墨給吳翎回信。


    除了那邀我私奔的最後一封。


    良久,我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將這些信件一把火燒盡。


    我和吳翎不一樣,我信命,我相信一切自有因果。


    我鋪開筆墨,給吳翎寫了這輩子唯一一封真正的回信,交給小穗親捧了去。


    將軍夫人現在就在我宮裡,和將軍府傳遞東西,簡直不要太方便。


    寫完之後,我突然很想念趙珩,我吩咐小廚房做了兩碗人參湯,前去看望。


    趙珩正和魏鶯兒跪在太皇太後靈前,整個大殿都隻有他們兩個人。


    我在門口踟蹰半日,進去也不是,不進去也不是。


    隻聽到殿裡面他們兩個人說話。


    趙珩的語氣冷若冰霜,「如今結果,你可滿意?」


    我嫡姐哭得淚人一般,我很擔憂她立刻就要暈第五次。「我也不想這樣的,珩哥哥,你能不能不要跟鶯兒這麼說話。」


    千嬌百媚,我見猶憐。


    可惜趙珩語氣還是那樣冰冷,「三年前,你以死相逼要嫁出宮去,傷透了皇祖母的心,現在你卻又求著她讓你回宮,魏鶯兒,皇祖母已經為你操了天下第一份的心,你何苦又來難為她。」


    「當年,當年是我誤會了,我叔叔嬸嬸對我講宮門似海,不如外面世界自由自在,讓我去了鹹安宮……」


    鹹安宮,我心頭一動,鹹安宮是先帝爺關押做錯事妃嫔的地方,聽說那個地方一堆瘋女人,非常可怖。


    「……看了這麼多妃嫔的慘狀,鶯兒怎麼還敢留在宮中。」我嫡姐抽噎著說,我覺得這話有理。


    「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對你的心?」趙珩猛然轉頭看她,然後自己又消了氣一般,「罷了,心不心的,如今已經不打緊了。」


    「怎會不打緊,隻要皇上有這份心,把鶯兒留在身邊……」魏鶯兒一把拉住了趙珩的袖子。


    「你是我臣子的妻子,君奪臣妻這種千古罵名,朕背不起,也不想背。」趙珩趕緊甩開,糟心地看著我嫡姐,「說到底,宮外有你想要的海闊天空,你又為何心有不滿?」


    問到點子上了,我好奇得抓心撓肝。隻聽見我嫡姐嘟囔了半日,才小聲泣道,「鎮西將軍府和妾身家裡素有交情,吳翎他和家妹……從小……」


    我心下一凜。


    隻聽見趙珩冷冷地打斷了她,「朕都知道,朕還知道,你決意出宮之前,就已經知道了,你不用拿這個理由搪塞我。」


    我五雷轟頂。


    良久,魏鶯兒嘆了一聲,「……邊疆苦寒,妾身的辛苦,皇上哪裡能明白?」


    說著她伸出了自己的雙手,遞到趙珩跟前。「皇上還記得這雙手以前是什麼樣子嗎?」


    趙珩仔細端詳那雙依舊柔若無骨的手。


    我從未看過趙珩臉上的嫌棄這麼明顯,「我以前覺得你純粹善良,如今是我錯了。」


    趙珩嘆了一口氣,不再理會魏鶯兒,說著就要起身,可是跪得太久,一下子有些踉跄。


    我看著著急,也忘記了此刻偷聽的尷尬境地,連忙奔過去,一把扶住了趙珩。


    趙珩看見我,半點沒驚訝,笑了笑,「你終於舍得出來了?」


    「皇上是怎麼發現的。」


    「你從不遮遮掩掩,腳步重,朕自然聽得見。」


    「皇上是嫌棄我胖了。」我不開心了。


    皇上掃了掃我的臉,「好像是圓了點,你這宵夜吃得太膩太勤了,朕回去告訴小廚房,半夜不準給你做東西吃。」


    皇上一面說,一面牽著我的手,把我外帶,我隻來得及回頭看了一眼。


    我嫡姐跪在地下,垂著頭,一言不發,看不清眉眼。


    我嫁入太子府,是嫡姐出嫁的三個月之後,是嫡姐和吳翎動身前往烏若的那天。


    我和太子妃同時出嫁,當天晚上,趙珩哪個房間都沒去。


    隨後的一年,都沒有來我房裡。


    偶爾在府裡相見,趙珩隻是離我極遠地一點頭。


    他和我嫡姐的一段情鬧得轟轟烈烈,這個時候,我也不會頂著這張和嫡姐七八分相似的臉去讓他糟心。


    且經吳翎一事,我對「情」一字再無牽掛,太子不來糾纏我,我覺得很好。


    我一個太子側妃做得極其悠闲,太子妃最初防了我兩個月,看我實在是佛系,絕沒有靠這張臉獻媚爭寵的心思,對我也是極其溫和。


    就算是太子登基之後,封妃之時,我穿著暗紅描金的吉服,跪在眾嫔妃最前面,朝他和皇後叩拜的時候,他也不過是淡淡掃了我一眼。


    一入宮門深似海,我本以為這輩子,就會這樣過去了。


    直到那年中秋,我扒光了他養心殿門口的一棵桂花樹,做了兩大壇子糖桂花。


    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整個皇宮隻有這棵樹開得最好。


    據淑妃跟我八卦,趙珩是深夜批完折子之後,身心俱疲,想聞聞香氣清清腦子,卻見到了這一棵光禿禿的桂花樹,越想越氣,便破天荒地擺駕了鍾粹宮。


    他來的時候,我和小穗正在拌蜂蜜。


    見皇上滿臉不悅,我深感不妙,趕緊給他端了一碗熬透了的梨,再撒上剛剛制成的新鮮糖桂花。


    皇上喝得開心,連幹三碗,可惜我親自熬了小半個時辰,隻有這三小盅,我很難過。


    皇上見我撇著嘴,問我怎麼了,我如實相告。


    趙珩當時愣了片刻,哈哈大笑,第二天給我送來了十二顆上好的瑪瑙珠子,有孔無繩。


    小穗說讓我戴上去謝恩,用最細的線串了半天,一顆都沒串進去。


    我撓了撓頭,讓小穗別費勁了,趙珩這是陰陽我小心眼,十二分的小心眼。


    此後,我和趙珩陷入了一種「互相逗著玩」的狀態。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趙珩新帝登基,每天料理政事累得跟狗一樣,還有時間精力跟我比賽著缺心眼。


    在別人眼中,趙珩永遠不翻我的牌子,還明面上地打擊我,顯然是帶整個後宮的節奏孤立我。


    於是,開始有嫔妃不安分起來。


    有一日我請安回來,發現油餅不見了。


    油餅是我養的一隻橘貓,原來叫油條,在它體形越發肆無忌憚以後,改叫油餅。


    油餅生而為貓,愛好卻和我相似,整天吃吃睡睡,動一步都嫌多,萬萬不可能是自己走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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