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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東宮種田日常 4219 2024-12-18 14:3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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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歡喜得抱住他的脖子:「謝謝殿下。」


    他被我鬧了個大臉紅,不太高興道:「放手!」


    我乖乖放手。


    整出薄田後,他便不讓我插手農事,不知從哪裡翻出了些菜籽和種子,親手種下去。


    我好奇看著,忍不住問:「殿下真厲害,怎麼什麼都知道。」


    他瞥我一眼,回答:「枕湖齋裡有全套《農桑輯要》,不過紙上得來終覺淺,先試試吧。」


    我坐在桑樹的陰影裡,看他赤腳在田中走來走去,四月天裡額頭也冒出亮閃閃的薄汗。


    奇怪,明明簡單的農夫打扮,赤腳短打,他卻自有一股揮不去的貴氣,讓人移不開眼。


    農事結束,他走過來道:「我想在月湖邊闢出水田,不如就拔了那片薔薇花田吧,離主院也近。」


    我聞言點點頭,突然一個激靈:「不行。」


    「嗯?」他歪頭看我。


    「換地方吧,我喜歡那裡,開花的時候美極了。」我思緒電轉,找了個理由。


    他定定看著我,那目光似乎要將我刺穿。


    半晌後,他喝了一口水,有點冷淡道:「那你選個地方吧。」


    我松了口氣。


    我選的地方離薔薇花田遠遠的,生怕他的水田哪天往外開墾會侵佔花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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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遠離薔薇花田,也就遠離了東宮主院,我本以為他會有微詞,沒想到慕容信什麼也沒說,埋頭開始清理、翻土、平整、灌溉。


    又是大半月過去,那塊地被我們整理成小半畝的水田。


    我又好奇了:「殿下還要種稻米麼,東宮的米面夠我們吃很久了。」


    他坐在我身側,看著面前平整湿潤的水田,說:「新米總是更好吃。」


    頓了頓,他又道:「金陵農官曾進獻早熟稻,米色微紅而粒長,氣香而味腴。被廢之前,我與大司農商議在京郊新建豐澤園,試種早熟稻,試驗栽種時間和方式,嘗試培育抗寒品種。


    「若成功,就能在京都附近推進稻米種植,是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


    我心中大動:「可您就算成功了,恐怕也無法以此功脫困。」


    更露骨的話我沒說,他的兄弟們忙於爭奪那把龍椅,誰坐上了就贏得一切,他這個被趕下牌桌的失敗者,忙於農桑之事,就算功成,也不過給上位者做嫁衣。


    他面色不變:「我原也這樣想,可後來……」


    他將目光落在我身上,唇角微揚:「你讓我知道,其實不管什麼處境,可能底層百姓隻在意能不能吃飽吧。


    「若不是遇上飢荒,你父母不會死,你舅家也不會賣了你。


    「早熟稻若成,想必能少些生離死別的人倫慘劇。」


    我眸光動了動:「您怎麼知道?」


    他嘆了口氣:「你三歲那年,正逢永炎大飢荒。八歲那年,又遭北地歉收。」


    6


    旱田和水田的作物都播種完,我們又闲了下來,時不時在田裡除除草,抓抓蟲。


    東宮位於京都最熱鬧繁華所在,因隻關了我們兩人,無人探訪,居然過出了歸隱田園的野趣。


    闲來無事,慕容信教我寫字。


    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


    我一筆一劃寫著,其實我認字,也會寫,就是寫得不好。


    他的字卻極好,筆跡遒勁,風骨卓然。


    他親手寫了字帖,讓我臨摹。


    我寫了幾筆就丟開,覺得無聊。


    他皺了皺眉,看我志不在此,便沒有勉強,讓我換了衣服斜倚假山,他則提筆為我作畫。


    春日的陽光暖洋洋的,我靠著假山睡了過去,醒過來已是夕陽西斜,揉揉眼睛就啪嗒啪嗒跑過去看畫作。


    慕容信卻驀然漲紅了臉,把宣紙卷成一團藏在身後。


    我好奇更甚,往左邊一撲,趁著他左轉的時機急轉向右,一把搶過紙團跑遠。


    慕容信鎮定下來,似笑非笑:「好身手啊。」


    我身子一僵,隨即衝他一笑:「聲東擊西而已,殿下謬贊。」


    說完,我展開揉成一團的宣紙,見到他塗塗抹抹,畫中人卻不似人樣。


    我撲哧一笑:「我還道殿下無所不能,原來畫技……」


    我搖搖頭:「你這不能隻說是不善。」


    慕容信瞪我一眼,道:「我於畫藝上天賦平平,但尚可補救,可你於廚藝一道,無藥可救。」


    我挑挑眉,不以為忤。


    不會下廚就不下咯,誰讓我命好,相依為命的廢太子雖然從小養尊處優,但是居然會做飯。


    不過他隻會做面,我已經快吃吐了。


    說到這裡,他也想起到了飯點,收拾了筆墨紙砚,對我說:「走吧,去小廚房。」


    我連連擺手:「今日不吃面了。」


    他面露意外:「怎麼,花大廚要大展拳腳了?」


    我搖搖頭,拉起他走向東宮西北角的狗洞。


    他盯著狗洞,沉下臉:「你敢私自出廢宮,不要命了?」


    「沒有啦,」我笑笑,「你等著。」


     


    說完,我將左手食指和拇指曲起,放入口中,氣沉丹田,吹了個響亮的口哨。


    不多時,狗洞處傳來悉悉索索的響動。


    慕容信後退一步,定睛看去,隻見洞口處鑽出個毛絨絨的腦袋。


    阿黃「啊嗚」一聲,後腿用力,鑽了進來,直撲我懷中。


    我被它帶得坐倒在地。


    阿黃興奮極了,尾巴搖出殘影,熱乎乎的舌頭也一直舔我的臉。


    我一邊哈哈笑著,一邊使勁抱住它心肝寶貝地叫。


    等阿黃興奮勁過了,我才解下它背著的褡裢,從中掏出燒餅和牛肉,遞給慕容信。


    他看著這一幕,表情諱莫如深,接過包裹問:「你不是說自己父母雙亡?」


    我使勁兒摸著阿黃的狗頭,捏捏它的狗臉,又親又抱:「是呀,父母雙亡,但是有狗。


    「我們阿黃是世上最好的小狗。」


    阿黃吐著舌頭笑。


    「它一條狗,怎麼買的這些?」


    我翻出它脖子上閃亮的銅片給慕容信看:「之前託宮中採買帶它認過人和店,幾次之後,它就能自己去了。阿黃很聰明的,兩年來從沒辦砸事。」


    「靠著它,東宮內外私相授受了兩年?」他眯了眯眼睛。


    我抱住阿黃的脖子,這才發現他有點不高興,抿唇道:「啊呀,我們也就買點吃食和脂粉,又不做壞事的。」


    他冷冷哼了一聲。


    7


    知道了阿黃的事情,慕容信起初有點不高興,可很快他就消氣了,甚至還想讓阿黃帶著信和稻米種植記錄去找大司農。


    我擔心大司農膽小怕事,看到阿黃帶去廢太子的信會傷害它。


    打死了做狗肉火鍋什麼的。


    慕容信發誓說大司農不是這樣的人,我想了好幾天才同意。


    ​‍‍‍​‍‍‍​‍‍‍‍​​​​‍‍​‍​​‍​‍‍​​‍​​​​‍‍‍​‍​​‍‍‍​‍‍‍​‍‍‍‍​​​​‍‍​‍​​‍​‍‍​​‍​​​‍​‍‍‍‍‍​​‍‍​​‍‍​‍‍‍​​​‍​​‍‍​​‍‍​​‍‍‍​​​​‍‍‍​​​​​‍‍‍​‍‍​​‍‍‍‍​​​​‍‍‍​​​​​​‍‍​‍‍‍​‍‍‍‍​‍​​​‍‍‍​​​​‍‍‍​‍​‍​​‍‍​​​‍​​‍‍​​‍​​​‍‍‍​‍‍​‍‍​​‍‍​​‍‍‍​​‍​​‍‍​‍‍‍‍​‍‍​‍‍​‍​‍​‍​‍‍‍​‍‍‍‍​​​​‍‍​‍​​‍​‍‍​​‍​​​​‍‍‍​‍​​​‍‍​‍​‍​​‍‍​​‍‍​​‍‍‍​​‍​​‍‍​‍​‍​​‍‍‍​​‍​​‍‍‍​​‍​​‍‍​​​​​​‍‍‍​​​​​‍‍​‍‍‍​​‍‍‍​​‍​​‍‍​​​​​‍​​​​​​​‍‍​​​‍‍​‍‍​‍​​​​‍‍​​​​‍​‍‍‍​‍​​​‍‍‍​​‍​​‍‍​‍‍‍‍​‍‍​‍‍‍‍​‍‍​‍‍​‍​​‍‍‍​‍‍​‍‍​​‍‍​​‍‍​‍​​‍​‍‍​‍‍‍​​‍‍​​​​‍​‍‍​‍‍​​​‍​​​‍‍​​‍‍‍​​‍​​‍‍​‍‍‍‍​‍‍​‍‍​‍​‍​‍​‍‍‍​‍‍‍‍​​​​‍‍​‍​​‍​‍‍​​‍​​​​‍‍‍​‍​​‍‍‍​‍​​​‍‍‍‍​​‍​​‍‍​​​​​​‍‍‍​​‍​​‍‍​​​​​​‍‍​‍​​好在半月後,阿黃平安回來了,帶了不少作物種子和大司農的回信。


    它還吃胖不少,一身皮毛油光水滑的。


    慕容信拿了東西就把自己關在了書房。


    我帶著阿黃在東宮撒歡。


    它狗鼻子很靈,一溜煙跑到薔薇花田,在一塊新翻過的土地上嗅來嗅去,狗爪子搭著汪汪叫。


    我一按它的狗頭,點著鼻子道:「我知道下面有東西。」


    它眨眨眼,湿漉漉的小鼻子湊過來,轉著圈用爪子刨。


    我攔住它,沉聲警告:「我埋的,不許亂挖。」


    阿黃聽懂了,「嗷」了一聲,一扭屁股跑了。


    我站起身,一轉身,看到慕容信不知什麼時候出來了,站在不遠處看我們。


    我心裡一動,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


    以我的耳力,他不可能悄無聲息靠近,也不會聽到什麼不該聽的,想到這裡,我放下心,揚起笑臉問他怎麼了。


    慕容信面色淡淡,隻說該一起去吃飯了。


    又是兩月過去,京都走入炎熱的盛夏時分,東宮裡的水田、旱田和菜地經由我們每日的悉心照料,皆鬱鬱蔥蔥。


    我讓阿黃買來的雞蛋也孵出不少毛絨絨的小雞崽,我把它們從雞窩裡掏出來,散養在菜地周圍。


    小雞崽們搖搖晃晃追上澆水的慕容信,啄他的腳,嚇了他一跳。


    我哈哈笑著,奔過去把一頂鬥笠戴上他的頭頂。


    慕容信疑惑:「又沒下雨,給我戴這個做什麼?」


    我笑嘻嘻:「遮陽呀。」


    「嗯,為何要遮陽?」


    「防曬,殿下沒發現自己近日黑了不少嘛。」


    他一怔,看看自己手腳道:「黑就黑了,不打緊。」


    「打緊,」我一臉嚴肅,「我怕黑。」


    他沒好氣白了我一眼,卻沒有摘去礙事的鬥笠。


    天氣炎熱,又不像以前能用冰鑑降溫,還好慕容信未雨綢繆,三月時在水田邊上種下些西瓜。


    如今瓜藤下一個個胖乎乎圓鼓鼓的瓜到了收獲的季節。


    我摸去摘了一個,放在竹籃裡,用長長的井繩吊到水井中,等到日落時再取出來,正好做晚飯。


    新鮮的西瓜又甜又沙,井水湃過後更有絲絲涼意,汁水豐盈,我一個人能吃下半個。


    慕容信卻不許我多吃,掰了些喂給阿黃,招呼我去小廚房用正經飯。


    他現在廚藝進步不少,不再隻會做面,還會點饅頭包子什麼的,不過數月過去,遺留的鮮肉臘肉都吃盡了,小雞崽又還沒有長成,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餐桌上鮮有肉食。


    無肉不歡的我叼著筷子難以下箸。


    慕容信敲敲桌子:「多少吃點,明日讓阿黃去菜市買點肉好不好?」


    我這才喜笑顏開。


    他長嘆一口氣:「挑嘴,真是愈發難養了。」


    8


    第一年秋收的時候,水田獲物不豐,慕容信在田邊坐了很久,又在書房泡了兩個月。


    我看他心情不好,不敢打攪,日日坐在門檻上守著。


    終於,他頂著泛青的眼底,讓阿黃給大司農送信。


    這次的信,厚厚一沓,都能算得上是書了。


    阿黃搖搖尾巴,轉身一溜煙跑了。


    我目送阿黃離開,出言安慰:「殿下不要灰心,雖然今年沒有成功,但是您試出了錯誤的路。」


    他笑笑:「嗯,是我心急了,哪有這般順利的事情。」


    我也開心起來:「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就三年,我會永遠陪著您,直到成功。」


    他點頭,眸中的溫柔讓我的心砰砰亂跳。


    第二年春播,慕容信調整了水田插秧的日期,又微調了秧苗間的間距,然後又是半年的辛勞和等待。


    這一年秋,產量果然提高不少,但還未達預期。


    可我們都很高興,讓阿黃去得月樓採購了大餐慶祝豐收。


    慕容信整理了今年的播種心得,匯總給了大司農。


    大司農的回信來得很快,內容基本隻關乎農桑之事,但是這次,他在信末附上了近日朝中大事。


    今上立了幼子福王為儲君,又將新太子的生母趙婕妤連升三級,立為繼後,入主修繕一新的鳳藻宮。


    慕容信這天便再不曾展顏。


    夜間,他在榻上輾轉不停,弓著脊背,身子微顫。


    他哭了麼?


    我輕手輕腳走到他身邊,借著月光看到一雙泛紅的眼睛,但沒有淚,隻有恨。


    我心裡一驚。


    他啞聲問:「吵醒你了?」


    我半跪在他身前,伸手勾住他的手指:「殿下沒事吧?」


    他下颌繃緊,半晌道:「他讓別的女人住進去了,他果然是沒有心的。」


    先皇後自焚於鳳藻宮後,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今上足足六年都沒有下令修繕。


    那個地方,也不許人靠近,似乎塵封著什麼一樣。


    有人猜測,患難過的發妻落得這樣慘烈的下場,也許帝王心裡不是不唏噓的。


    留著那片焦黑的廢墟,就是留住他心底殘存的一絲感情。


    我猜,慕容信也是信了這個說辭。


    可如今,嬌妻幼子入主中宮,徹底斬斷了本就微薄的那點期待。


    他閉了閉眼:「去睡吧。」


    我搖搖頭:「我們一起去床上吧。」


    他皺眉。


    我晃晃他的手,低低開口:「我冷。」


    他睜開眼睛,盯了我半晌,掀開被子隨我上床。


    其實十一月底的天氣並不很冷,我卻緊緊抱著他。


    他猶豫了一下,也伸手攬住我,身上的寒顫慢慢止住了。


    我們就像冬日雪窟裡抱在一起取暖的小動物,貼在一起,聽著彼此穩穩的心跳聲,沉入夢鄉。


    那是繼溫泉荒唐後我們第一次同床共枕,明明什麼也沒做,卻覺得有些什麼已經改變。


    我在阿黃下次給大司農送信的時候,私自塞了自己寫的紙條進去。


    當天,大司農簡短的回信就來了。


    他言辭懇切地對自己的消息攪擾慕容信的心緒而道歉,然後措辭謹慎地詢問我的身份。


    慕容信問我:「你責罵大司農了?」


    我先矢口否認,然後老實把自己寫的紙條內容給交代了。


    他輕彈我額頭,失笑:「是沒有直接罵人,卻指桑罵槐,把人家急的。」


    我有點不服氣,大司農沒有眼力見還不許我說啊。


    嘟囔著:「我給他道歉就是。」


    他笑:「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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