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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死後,真千金殺瘋了 4581 2024-12-23 16: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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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真千金七歲時曾活剝了一條毒蛇的皮,塞進仇人的內衣。


    她是家族唯一的繼承人,自小睚眦必報,無人敢惹。


    而我隻是爸爸撿回來的孤兒,為了有個依靠,便抱緊了她的大腿。


    漫長的時光裡,她踢人我咬人,她挨打我挨罵,她生氣的時候我就一直抱著她喊「姐姐」。


    後來她終於不再嫌我煩,笑得越來越溫柔,開始收斂性格做合格的繼承人,來保護我。


    可我沒能等到那一天,就被一群霸凌者圍住:「輪了這個野種,大小姐絕對會高興!」


    聽說我跳樓的那天,在異國的她逼停了一架飛機。


    後來鮮血塗滿了校園,眾人才知道,這場針對霸凌者的屠戮,才剛剛開始。


    1


    器材室的燈光昏黃。


    鎖上的大門隔絕了一切求救的聲音。


    為首的校花穿著最新款的 CL 紅底高跟鞋,尖銳的鞋跟在我的鼻梁上劃來劃去,幾乎戳進我的眼眶。


    身後的三個男生看著我狼狽的樣子嘻嘻哈哈。


    「慧姐牛逼!」


    「抽她!」


    「教訓這個野種!竟然敢頂撞我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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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花陳慧的腳用力碾了碾,我的颧骨一片劇痛。


    「蘇明月,三天沒收拾,你的嘴就這麼賤了呀。」


    她蹲下來,用手玩弄我的衣領:「說你幹癟你就受著,為什麼要頂嘴呢?」


    我抬起眼:「你也不飽滿,我說的是事實。」


    陳慧反手就給了我一個耳光。


    「本小姐這叫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她惡狠狠地盯著我,突然泛起玩味的笑容。


    我的眼皮驀然一跳。


    「不知道我們的蘇明月二小姐,脫衣之後是什麼樣子呢?」


    幾個男生帶著一臉下流的笑走上前。


    我死死捂住自己,可還是敵不過四個人的拳打腳踢。


    陳慧一腳踹在我的麻筋上,我的手一脫力,就聽到布料撕裂的聲音。


    我的身上驀然一涼,眼淚控制不住地落下。


    他們笑得更大聲,相機的咔嚓聲此起彼伏。


    三個人架住我,隱私一覽無餘。


    陳慧笑著錄制視頻:「蘇家的野種,我如果處置了,蘇家繼承人應該會很高興的吧?」


    身後的男生接茬:「肯定的啊!蘇家大小姐很快就要接手生意了,如果我們給她示個好,拔掉這根眼中釘肉中刺,她一定會高興!」


    「是啊,誰家的親生大小姐會容得下一個野種在家裡成為隱患呢?」


    「要不……我們輪了這個野種吧!大小姐一定會高興!」


    陳慧笑得更為燦爛。


    我猛然抬起頭:「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為什麼?」陳慧玩弄著手機,「看你不爽,還需要理由嗎,野種?」


    絕望中,我的手機響起。


    是一串沒有備注的號碼。


    我突然猛烈掙扎起來,想拿過手機接通電話。


    可下一秒,陳慧搶過手機,尖細的鞋跟穿透屏幕。


    不可以……


    我心裡想著。


    不可以不接!


    如果超過三聲都沒有接……


    姐姐會發瘋的啊。


    2


    狂風暴雨徹底把我撕裂。


    陳慧尖笑著錄下全過程:「到時候把視頻託人發給蘇家真千金,潑天的富貴就到我們了!」


    絕望和痛楚籠罩了我,可我聽到這句話,還是伸出了手:「不要……


    「不要發給姐姐……」


    可他們卻會錯了意。


    「這野種也怕她姐姐呀?那正合我們意!」


    疾風驟雨更加猛烈,我幾乎昏死過去。


    等到一個小時後我走出器材室的門,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襯衫被撕得粉碎,我身上已經沒有一片完整的布。


    我卻轉頭看著身旁破碎的手機。


    沒有意義了。


    眼淚就這麼滴在了屏幕上,順著碎裂的玻璃滲下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想去撿起它,碎片卻扎進了指尖。


    鮮血滴落,我突然想到幾年前,我被蘇氏的死對頭秦家公子欺負的時候。


    姐姐蘇君落孤身一人闖進巷子,抄起一塊玻璃就扎進了秦家公子的肩膀。


    那時,便是鮮血滴落在碎玻璃上,一樣的鮮紅。


    是姐姐手上的血。


    而我抱著姐姐受傷的手,急得眼淚、鼻涕一起往下掉。


    我抱著姐姐泣不成聲:「姐姐,月月不幹淨了……」


    姐姐溫柔地為我擦鼻涕、擦眼淚:「月月是最幹淨的。」


    姐姐的號碼,我從來不用存。


    她的號碼後四位,一直……


    是我的生日。


    可是姐姐……


    月月這次,是真的髒了。


    手機碎了,恢復不了了。


    我也髒了,洗不幹淨了。


    我阻止不了他們發視頻。


    我的姐姐,千萬不要生氣……


    不要殺他們。


    不要毀了自己的人生,好嗎……


    站在天臺上,我想。


    如果有來生,我要做什麼樣的人呢?


    不需要有錢,不需要漂亮。


    隻要能做不讓姐姐操心的累贅,就可以了。


    姐姐……


    月月沒法,再面對你了。


    我閉上眼,從天臺一躍而下。


    3


    落地的幾秒裡,人生的短短十八年走馬燈般一晃而過。


    竟然有一大半,是有關我的姐姐,蘇君落。


    她是蘇家的真千金,卻並不是從小眾星捧月地長大。


    蘇爸爸大器晚成,中年才發跡做成集團。


    在最辛苦的時候,他們的第一個孩子甚至流產了。


    家裡變得有錢的時候,姐姐已經四五歲了。


    受環境影響,她的性格很暴戾。


    家裡的保姆阿姨後來給我講姐姐的事時,用得最多的詞就是「睚眦必報」。


    我對他們的嘆息表示不理解。


    睚眦必報,有什麼不好嗎?


    姐姐沒有什麼不好的。


    姐姐七歲那年,兩歲的我被爸爸撿回家,為我取名蘇明月。


    媽媽說,那時他們看到小小的我,就想到了他們失去的第一個孩子。


    那一年發生了一件令人震驚的事。


    姐姐在貴族學院上學時,被對家霸凌了。


    她們把高價買來的稀有毒蛇塞進姐姐的書包:「一個暴發戶而已,也配和我們在一間教室?」


    那個時候,蘇家在圈子裡,還隻能算暴發戶。


    姐姐看著毒蛇,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姐姐具體是如何剝皮,如何殺蛇的,多年來已經被傳了不下百種版本,真實細節不得而知。


    隻知道下午上課時,姐姐當著所有人的面,帶著微笑把蛇皮塞進了霸凌者的兒童吊帶。


    那個孩子應激過度,後來半個月高燒不退,沒來上學。


    所有人聊這件事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都是心有餘悸。


    他們紛紛恐嚇我,說讓我小心點姐姐,哪天惹她不高興了,這位真千金就會像對那條蛇一樣剝了我的皮。


    我急得哇哇大哭。


    因為潛意識裡,我從不覺得姐姐會這麼做。


    我隻是養女,我隻想要一個家。


    姐姐永遠是家族唯一的繼承人,更是我的家人。


    她就應該狠辣無人敢惹。


    至於他們的「建議」,我換個方式採納了。


    我從小抱緊姐姐的大腿。


    一起長大的十多年裡,她踢人,我就跟著咬人。


    她罵人,我就跟在後面叉腰。


    一開始,她對我都很冷淡。


    但我相信一句俗話,烈女怕纏郎。


    那烈姐一定怕纏妹了。


    我就一直纏著她。


    誰說惹了姐姐會遭殃的?


    姐姐從來都分得清,誰是仇人,誰是「煩人」。


    我隻是煩人而已。


    很多次她做錯了事挨爸媽的處罰,我就擋在前面抽抽搭搭地哭。


    然後一起挨了罰。


    但很長一段時間,姐姐依舊不喜歡搭理我。


    我以為姐姐永遠不可能喜歡我了。


    直到我上小學,被人當眾點出了假千金的身份。


    這個身份,給我帶來了很多挫折。


    那天我衣服褲子湿噠噠地走回家,姐姐當場動了怒。


    我以為是對我。


    可她卻親手幫我換了衣服,用吹風機幫我吹幹了頭發。


    然後牽著我的手,找到那個霸凌者,把她的頭踩進了廁所裡。


    做這些事的時候,姐姐在對我笑。


    她腳下踩著霸凌者的頭,手上溫柔地摸著我的頭:「月月不怕。」


    我永遠記得她天使般的笑容:「有姐姐在。」


    ……這個身份,也同樣給我帶來了幸福,不是嗎?


    再後來,姐姐的外在性格就越發收斂了。


    她變得溫和有禮,端莊大方,所有人都以為她終於變成了世人想要的千金小姐的樣子。


    ……卻隻有我知道。


    姐姐隻是不想再節外生枝。


    ——在掌權接手蘇家的路上,節外生枝。


    那次她打完秦家公子後,爸媽按著我去了秦家。


    ——去給秦家公子下跪磕頭,取得秦家的原諒。


    從那天起,姐姐的目標,就變成了盡快徹底接管蘇氏集團的權力。


    在沒有人知道的時候,她摸著我的頭:「等我成為合格的繼承人,就可以永遠保護月月不被人欺負啦。」


    原本姐姐再在國外進修一年,我們就能無憂無慮地一直在一起了。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隔著再也跨不過去的深淵。


    4


    身體墜地,我突然看到了大洋彼岸的姐姐。


    她握著手機,不停地撥打著我的電話。


    一刻沒有停歇。


    我飄在上空,拼命地想靠近她。


    「姐姐!」


    可我的姐姐,再也聽不見我說話了。


    姐姐執著地給我打了 39 個電話。


    正當她準備撥第 40 個時,一個同學急匆匆地拿著平板來找她:「班長,你家裡好像出事了……」


    我努力伸出手,想捂住姐姐的眼睛:「別看,不好看,姐姐別看……」


    可我如今隻是一團虛無。


    透過我,姐姐看到了我跳樓的新聞。


    我全身都被打了碼,遠遠地隻能看到一地血色。


    ……咔嚓。


    折疊屏手機竟被姐姐生生地反向折斷!


    她的表情突然出現了劇烈的扭曲。


    她的呼吸急促起來:「這是誰做的假新聞?我現在就聯系媒體去刪除……」


    向來做事井井有條的她突然不知道該幹什麼。


    姐姐胡亂地在包裡翻了又翻,最後掏出手提電腦,架在腿上就打開來。


    她的私人手機裡沒有郵箱,打開電腦後,工作郵箱自動上線,叮的一聲,新郵件響起提示音。


    她的同學安慰她:「你不要著急……」


    與此同時,姐姐看到了新郵件的標題。


    【送給蘇氏繼承人的誠意見面禮】。


    她顫抖著點開——


    三個男生撕扯我衣服的視頻,赫然布滿了整個屏幕!


    我再也遮擋不住。


    姐姐的手攥上電腦的一角。


    修長的指甲,竟生生劈裂!


    眼淚,和手上的鮮血融為一體。


    我說:「姐姐,想哭就哭吧。」


    可姐姐沒有哭出聲。


    5


    再拿起電話時,姐姐的聲音已經恢復平靜,隻是嗓音突然變得沙啞。


    「查一下這個發件人的詳細資料,以及整件事的當事人,家族信息也不要放過!」


    頓了頓:「用最快的速度發給我。」


    一分鍾後,發郵件的男生的全部信息就到了姐姐的手機裡。


    秦暉家裡是發跡於拆遷,用拆遷款買了一片偏遠的土地,整個家族自己集資開發了一個樓盤。


    後來樓盤營銷小爆了一把,他家才勉強算有了上億資產。


    一個億,就已經讓人有了可以凌駕於法律之上的錯覺。


    而姐姐動了動手指,給秦暉的銀行卡轉了五十萬。


    備注是【賞你的】。


    我並不存在的眼皮跳了跳。


    按照姐姐的性格……


    隻怕,這筆就是秦暉的買命錢了!


    然後,姐姐打了個電話給附屬公司的一個總經理:「到了你效忠的時候了。」


    半小時後,航空公司發出通報,一架即將起飛的航班因為不明原因,緊急停飛。


    上面,有秦暉家真正的繼承人——秦暉那品學兼優的弟弟。


    大號廢了,控制住重新培養的小號才最重要。


    與此同時,秦暉的父母不會知道,自己剛接下的這個五千萬的大單子,將會是整個秦家的催命符。


    最後一步,姐姐給秦暉打了個電話:「來 B 國,我可以幫你擠掉你弟弟。」


    姐姐向來看人很準。


    一點點生活上的小資料,就能讓她看透一個人心中所想。


    秦暉整天為非作歹,說白了是知道自己被父母放棄後,破罐子破摔了。


    所以,他很快翹課逃學,來到了姐姐身邊。


    ——以被拖來的方式。


    因為他一下飛機,就等來了四個白人壯漢。


    四個人的絡腮胡子加起來比秦暉的頭發還多。


    等他意識到不對勁時,姐姐的高跟鞋已經扎進了他嘴裡。


    我這才發現,很少穿高跟鞋的姐姐,穿了和陳慧那天一樣的鞋!


    四個壯漢按住秦暉,而姐姐扭動腳踝——


    把秦暉的門牙一顆一顆地攪了下來!


    姐姐臉上帶著的分明是笑。


    可即便是兩百斤的壯漢看了一眼,都突然縮了縮脖子,仿佛整個人被凍住!


    秦暉從嘴裡不幹不淨,到口齒不太清晰地開始求饒,最後生生吐出了十多顆牙齒。


    姐姐終於停了下來。


    她問了秦暉一個問題。


    「用這樣的鞋,和你這樣的嘴碰我妹妹,是不是很好玩?」


    這一刻,我愣住了,秦暉也愣住了。


    他似乎終於意識到,原來我的存在,並不是姐姐的肉中刺。


    ……我啊,一直是姐姐心尖上的家人啊!


    他掙扎著說著含糊不清的話,血和眼淚、鼻涕一起湧出來。


    姐姐垂下眼,用拍手聲打斷了他。


    下一秒,壯漢們開始脫褲子。


    我害羞地遮住眼,跟著姐姐離開,反鎖上地下倉庫的防爆門。


    姐姐手上有倉庫裡的監控。


    我扭扭捏捏地用手捂著眼,從指縫裡偷看。


    鮮血和排泄物落滿一地。


    秦暉的腰應該是斷掉了。


    我搖搖頭,覺得有些慘烈。


    可姐姐卻盯著屏幕,落了淚。


    她喃喃地自言自語:「月月那時,也是這樣的處境嗎?」


    我突然就鼻子一酸。


    我飄到姐姐跟前,拼命地想給她擦眼淚:「姐姐,月月已經不疼了,姐姐別哭。」


    我伏在姐姐的肩頭,陪了她八個小時。


    八個小時裡,監控裡的叫聲從高到低,最後隻剩下一口出的氣。


    等到姐姐重新打開門,秦暉已經是一攤花裡胡哨的爛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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