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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提離婚他就要去跳海 4329 2024-12-24 14: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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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說什麼我是他男朋友,說什麼有家的感覺,都他大爺的是扯淡。


    我還想著該怎麼還了他那三百萬,和他平等地說一說喜歡。


    我就是他買回來消遣著玩的東西,我竟然不自量力地以為他或許是真的喜歡我。


    我再一次倒在地上的時候,鐵籠子的門開了,有人拉開還想往我身上踹的拳手,反手給了那拳手一拳。


    「霍途!」席擇把我摟進懷裡,捂住我頭上的傷口。


    他唇上沒有一絲血色,冷白的照燈映出了他眼底的驚慌。


    我不知道他在害怕什麼,是怕我出了事,他那三百萬打水漂?


    席擇嗓音裡帶著怒氣,可聲音在顫抖:「你不要命了?」


    我想指著他的鼻子,把他不許我說的那些垃圾話,一個字不落地懟他臉上。


    你個黑心肝的小王八!虧老子還想好好學著給你做飯,喝西北風去吧你。


    7


    在醫院醒來的時候,我第一反應就是拿起旁邊桌子上的水杯,衝坐在床邊的人砸了過去。


    席擇沒躲,杯子砸在他肩膀上,水灑了他一身。


    他接住下落的杯子,嗓音冷徹,眼中帶怒:「為什麼去打假賽?為了錢你連命都不要了?你知不知道,我再晚來一會,他那一腳踢在你的太陽穴上,你不死也得變成痴呆!」


    我捂著頭靠在床頭:「你滾,老子不想看見你。」


    席擇無言地看了我一會,聲色皆冷:「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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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氣得差點急火攻心:「還要理由?你還有臉問我理由?」


    我找出手機裡的視頻扔給他。


    席擇接住手機,低頭看著視頻。


    「想辦法把這份合同讓他知道……」


    第一句話還沒說完,席擇直接關了手機。


    「合同確實是你自己籤的,我沒動手腳,我是派人打聽你的時候,知道有這麼一份合同的存在,就順水推舟,用它把你送來我身邊。」


    我沒聽進去別的,隻問他:「所以你和金州一塊坑老子是真的?」


    席擇攥著手機,用力到指尖泛白:「我就瞞了你這一件事。」


    我換下病號服,掀開被子要走。


    席擇攔在我面前:「你去哪?醫生說你要靜養。」


    我推了他一把:「讓開!金州那孫子錢還沒給我。」


    席擇沒退一步:「你要多少?我給你。」


    我譏諷道:「怎麼,還沒把老子睡夠啊,诶,我特好奇,那天我要是沒進那個酒吧,你打算怎麼辦?」


    席擇眸光閃動,他盯著我的眼睛:「我不想對你說假話,如果你沒進那個酒吧,我有很多辦法讓你心甘情願地躺在我床上,但你不會想知道那些辦法是什麼的。」


    我低咒一聲:「瘋子!」


    我繞過他,這次他沒攔我。


    我看見門外的那群保鏢,猛地停住腳步捏緊了拳頭。


    席擇轉身看著我的背影:「霍途,沒我的允許,你走不了。


    「你也說過,我不點頭,你不會離開我。」


    我再也忍不住,把早該打在他臉上的那一拳,給了他。


    席擇被我打地身子歪斜,撞到身後的桌子上。


    他喘著氣,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臉色有些發白,他看著我目光幽深:「打夠了麼?夠了就躺下,一會該換藥了,沒打夠等你痊愈,我跟你上拳臺,打到你解氣為止。」


    看著他那雙貪狼似的眼睛,我心裡的氣憤和莫名的難過,最後都化成了一聲無力的嘆息:「席擇,你打算什麼時候放我離開?給我個期限。」


    他垂下眼皮,遮住眼底翻滾的情緒:「霍途,我喜歡你,我沒想過放你離開。」


    「你喜歡我,你就逼得我無路可走?」


    我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我是怎麼招惹上他的:「咱倆以前沒見過吧。」


    席擇長得太招人,我很確信,我以前從來沒見過這張臉。


    席擇抬起頭,目光緊鎖著我,他徐徐開口:「我很早之前就見過你了,有人請我去拳場看比賽,那天,你一個人打滿了四場,你身上那股不屈和不要命的勁很吸引我。


    「後來我經常去地下拳場看你的比賽,時間久了,看到你受傷我會難過,我就想把你養在身邊,我想看你臉上沒有傷是什麼樣子的,我想知道那雙透著兇狠的眼睛裡,如果是沉沉的笑意,會不會更能讓人心動。」


    他一步步走到我面前:「我對你可以說是一見鍾情,也可以說是蓄謀已久。我想把你留在身邊,可我用錯了方法,你想拿我怎麼撒氣都行,但就是別說離開我。」


    我向後退了一步,拉開跟席擇之間的距離,心裡一股冷意直衝天靈蓋。


    席擇微微皺眉:「為什麼要怕我?我對你不好麼?」


    他步步緊逼:「你要的我都能給你,也就床上一開始我們有些不愉快,可後來你不也是得了趣兒的麼?你也說了,你是喜歡的。」


    他這種令人窒息的逼問讓我很不舒服:「席擇,你現在跟我說的每一句話,我都在思考,你是不是又在算計我什麼。」


    我深吸一口氣,看著面前有些怔愣的人:「我怕哪天你不喜歡我了,你把我賣了我都不知道。」


    他猛地握住我的手腕道:「不會的,我舍不得。你現在接受不了,我給你時間,等你想明白了,我們就去愛爾蘭結婚,在那裡我們的婚姻是被法律承認的。霍途,我是想跟你過一輩子的。」


    我甩開他的手,覺得頭疼:「咱倆沒可能,你家裡人根本不會同意你跟個男人過一輩子,你別攔著我,還有人在等我拿錢去救命。」


    席擇的額角沁出冷汗,他拿出手機,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滑動:「是你那個妹妹需要錢麼?我讓人去辦。」


    我呼吸一頓,怒喝道:「你要是敢動她,老子跟你拼命!」


    席擇收起手機,安撫道:「你別激動,她是你妹妹,我不會對她怎麼樣的,她那邊我會處理妥當,你安心在這把傷養好。」


    我揪著他的領子,咬著牙警告他:「別帶你那群保鏢去見她,不許嚇到她!」


    席擇被我拽得一個不穩就要往地上栽去,我眼皮猛地一跳,下意識扶住他。


    「你怎麼了?」


    他臉上透著不正常的潮紅,我摸了摸他的額頭,燙得嚇人。


    心裡有了盤算,我扶著他到床上,衝著門口的保鏢道:「叫醫生來,席擇生病了。」


    不一會烏泱泱來了一群人,醫生看過又低聲問了保鏢幾句話。


    他們刻意放輕聲音,說的什麼我沒聽全,大概說是傷口發炎引起的發燒。


    我看了眼席擇被我打得青紫的嘴角,不至於吧,就破了點皮。


    席擇迷糊地趴在床上,我趁著沒人管我,貼著牆根要走,看見什麼,我突然就愣在了原地。


    大夫把席擇的上衣脫了,露出他後背上交錯猙獰的傷口。


    那傷像是被鞭子抽的,一層疊一層,有的還往外滲著血絲。


    席擇緩緩睜開眼,目光穿過人群落在我身上。


    席擇總是強勢霸道的,可現在他眼中慣有的冷冽化作水霧,含著委屈和脆弱。


    他這個眼神看得我心頭一顫,腳直接釘在原地,邁不動一寸。


    下一秒,他沙啞開口:「看住他,別讓他跑了。」


    我發誓,再心疼他老子就去跳海!


    席擇虛聲道:「先別管我,給他換藥。」


    聞言,我坐在椅子上心情復雜地看著那個昏過去前還惦記著我的人。


    8


    病房裡沒開燈,我靠在床頭看著窗外的那片海。


    一旁的病床上響起衣料摩擦的聲音。


    「在想什麼?」席擇的嗓音透著病態的嘶啞。


    我沒回頭,答得敷衍:「在想跳海。」


    「好啊。」


    席擇道:「我陪你一塊兒跳。」


    我扭頭,有些無語:「你腦袋被我打壞了?」


    他坐起身,挨到身後的傷口,不免皺了皺眉頭。


    席擇緩了緩,轉頭在夜色中尋到我的眼睛:「我很清醒,你跳下去,我再跳下去,這叫殉情,我很樂意殉你。」


    「狗屁!」


    「不許說垃圾話。」


    席擇偏著身子要來夠我的手。


    我看著他探出護欄的身子,煩躁地把手遞過去:「你就不能老實待著?」


    席擇緊緊握住我的手,他手上的骨頭硌得我都有些發疼。


    他手機響起提示音,看了一眼後他道:「林顏那邊已經安排好了,她母親後天的手術。」


    我從沒跟他說過林顏的名字。


    「你調查我?」


    席擇按滅手機:「隻是問問你身邊都有什麼人,和一些最基本的情況,多的,我什麼也沒碰。」


    我:「你還知道什麼?」


    席擇如實相告:「林顏母親患有精神疾病,她的父親也就是你的師父,六年前因為一場意外去世了。」


    他頓了頓道:「還有,你是個孤兒,你是被你師父收養的。」


    我想抽煙,可兜裡空空的,連個糖都沒有。


    我焦躁地搓搓指尖,把那些灰暗的過往說了出來:「六年前我師父打了一場假拳,那一場很多人輸得傾家蕩產,比賽結束,我師父被輸紅眼的那群人堵在巷子裡,那時我也在,我師父為了保護我沒了。


    「沈姨知道後就瘋了,她一看見我就發病,我就從家裡搬出去了。無論如何我都得籌到錢把沈姨的病治好,林顏從沒怪過我,我不能讓她沒了爸又沒了媽,不能讓她變得和我一樣成個孤兒。」


    席擇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心疼:「那不是你的錯。」


    我自嘲一笑:「我本來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去打假賽,這人就是不能把話說得太滿。」


    席擇的臉色在月光下近乎透明,他張了張嘴,沒說話,隻是握著我的那隻手越發用力。


    好半天他才開口:「我那部手機被砸壞了,沒能第一時間趕過來我很抱歉,我保證以後不會了。」


    我看著一臉自責的人:「你又不欠我什麼,騙我籤合同的是金州,你雖然算計我,可沈姨的手術費是你幫我出的,說到底,虧的人還是你,你多花了三百萬。」


    席擇低聲道:「那份合同就是賣身契,有那合同在,你就要給金州打一輩子工,花三百萬買你的自由身,不虧。」


    我想跟席擇算清楚,最好兩不相欠,可什麼事一旦摻了感情,就連著筋纏著骨,怎麼算都算不清。


    我沉默著看向窗外。


    席擇放下護欄,起身來我床上。


    一張小床躺兩個大男人,如果不摟一摟,抱一抱,總得有個人掉下去。


    席擇背上有傷,他趴在我懷裡和我一塊望著那片海。


    我有些無奈:「為什麼非要擠過來?」


    席擇摟著我的腰:「你一個人坐在這的身影,看得我心口發悶,所以我來陪陪你。」


    他撐開我的手,扣住我的手掌:「霍途,我是混蛋,可我對你的喜歡沒摻一絲虛偽,給我個機會,讓我彌補一下,好不好?」


    又是良久的沉默。


    席擇撐起身子,討好地親了親我的嘴角:「求你了,男朋友。」


    怕他扯到傷口,我把他按回懷裡,有些生硬地問道:「你背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什麼人下手那麼狠?」


    席擇眼中卷過淡漠:「我這次沒去出差,我是回老宅了,我爸讓我跟你斷幹淨,我不順他的意,他就用了家法把我關起來了。」


    我有些驚訝:「那你是怎麼出來的?」


    席擇說得輕飄飄的:「從二樓跳下來的。」


    我看著他完好無損的胳膊腿很是震驚。


    席擇話語間有些苦澀:「一二樓之間有個臺子,我沒傻到直接從二樓往下跳,你本來就不喜歡我,我要是再缺個胳膊少個腿,就更留不住你了。」


    其實席擇說得不對,我從小在福利院長大,沒有家人朋友。


    因為沉默寡言不會討大人開心,每一次來人領養,我都是被放棄的那個。


    直到我師父把我領回家,我才感覺到一點家的溫暖,我把別人對我的好,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我很怕被拋棄,席擇這種強勢的喜歡,讓我有種被堅定選擇的安Ŧú₎全感。


    他對我的喜歡是真的,可算計我也是真的。


    我低頭看著懷裡兀自苦笑的人,如果我們之間開始時不是那樣的不堪,我是真的會跟他過一輩子。


    9


    席擇一直讓人看著我。


    他不想讓我看見他背上的傷,每次都跟著護士去治療室換藥。


    我坐在床上百無聊賴地玩手機,病房的門忽然開了,我還驚訝這剛出去不到五分鍾怎麼就回來了。


    結果兩個保鏢非常客氣地走過來,把我請到了一輛停在醫院後花園的車裡。


    席擇和面前的人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這個臭老頭大概就是席擇那個動不動就抽人的爸。


    我還特意看了看他左右,幸好沒有鞭子,不然他不得把我當陀螺抽啊。


    老頭面相剛硬,一看就不是個善茬。


    他打量我幾眼,開出了他的條件:「你養母的病,手術風險很大,國外有私人醫院專攻腎病,去那裡手術,有百分之九十的成功率,我可以給你妹妹在國外安排最好的學校,隻要你答應我,以後不再聯系席擇,我就立刻送你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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