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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月光薄情 3296 2024-12-24 14:3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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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的夫君是京城第一美男。


    我以三萬銀的價格把他轉手給公主,然後拿錢跑路。


    五年後,我因殺人鋃鐺入獄,有貴人前來看望。


    牢獄中燈火幽暗,他站在門外,神色譏諷:「你若肯做我的狗,我便出手救你。」


    我眨了眨眼睛,毫無心理負擔地開口:


    「汪。」


    1


    本以為江遠舟隻是放兩句狠話。


    不想他從袖中取出一條細長的銀鏈,隔著木欄的縫隙遞到我面前。


    語調冰冷:「自己拴好。」


    死牢燭火幽暗,握著銀鏈的手指修長如竹節,照出玉一樣的光澤。


    我沒接,隻久久盯著他的手。


    江遠舟沒等到我的動作,眼底又浮出嘲弄之色:「怎麼,覺得受辱了?你可知當初——」


    「沒有。」


    我誠實地搖搖頭,打斷他,「你的手還是這麼好看。」


    他指尖微微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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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接再厲:「……想舔。」


    銀鏈被重新收回懷中,面前的男人喉結上下滾動一圈,眼中多了些晦暗不明的光。


    下一瞬,他示意身邊的人打開牢門。


    然後扯著我的後脖領,猛地把我拽了出去。


    鼻尖撞上江遠舟堅硬的胸膛,我頓時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


    他毫不手軟,一路扯著我往出走,把我摔進外面停著的馬車裡。


    巨大的力道撞得我手臂劇痛,連忙一骨碌爬起來,揉了揉酸澀的鼻子:


    「有話好好說,這麼粗暴幹什麼?好歹夫妻一場……」


    這話說到一半,我就連忙收了聲。


    一邊暗罵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一邊心驚膽戰地抬起眼。


    馬車內點著炭爐,烘烤出一片輕飄飄的暖意。


    可江遠舟的眼神,幾乎稱得上森寒徹骨了。


    他伸手鉗著我下巴,居高臨下地望了我片刻。


    爾後,神色厭棄地甩開我的臉:「夫妻一場?」


    「謝竹意,你也配說這種話?」


    2


    我被江遠舟帶回丞相府。


    關進了柴房。


    正值寒冬,青石板地面冷硬,隻鋪了張破舊的草席。


    我穿著單薄的囚服,凍得發抖,試圖跟他討價還價:「能不能給張被子?」


    門外的江遠舟步履一頓,冷冷地說:「你不是自願當狗嗎?」


    「狗也是生命,也會覺得冷,你們丞相府就是這麼虐待動物的?」


    我也不氣餒,把袖子往上捋了捋,露出手臂上縱橫交錯的鞭痕,跟他講道理,


    「真不是我身嬌體弱,主要是在死牢中受了刑,若是天寒地凍的,發起熱來,你還得勞心勞力為我請郎中,是不是?」


    江遠舟的目光停在我手臂上,臉色漸漸沉下來。


    片刻後,他按了按眉心,吩咐,「取一床被子來給她。」


    冷淡至極的語氣,聲線裡卻又夾雜著一絲奇怪的惱怒。


    我抱著被子,看著柴房的門在我面前合攏。


    心裡卻很清楚——


    我安全了。


    我將角落的柴火堆攏了攏,裹著被子就地躺下。


    寒氣從身上遍布的鞭痕和刀傷往身體裡鑽。


    我疼得毫無睡意,有些出神地想起從前。


    五年前的江遠舟,比現在乖巧多了。


    他那時就已經生得極好看,握筆寫字時指染墨色,寒冬臘月用冷水洗過,指尖和指節處泛著令人遐想的紅。


    我承認我有些不太正常的小癖好,抓著他的手指遞到唇邊。


    又沒忍住動了牙齒,一點點磨開皮肉,讓原本旖旎的親吻沾染上血色。


    他卻連抽回手的動作都沒有,隻是微垂著眼睫,靜靜地看著我。


    我問他:「疼嗎?」


    「不疼。」


    我很不滿:「你要說疼,你疼了,我才會覺得爽快。」


    他睫毛顫了顫,很聽話地應聲:「疼。」


    我終於滿意了,醉醺醺地倒在他身上:


    「……好乖。你一直這麼乖,我就再也不會丟下你了。」


    那時江遠舟真的很聽話。


    我要他喝下那杯酒,他毫不設防地一飲而盡。


    然後失去力氣,被我強摁著在和離書上按下手印,綁起來送到公主府。


    高高在上的金枝玉葉,當著他的面付給我一疊銀票。


    我仔仔細細地數了一遍,確認無誤後,把銀票揣進懷裡,就要告辭。


    公主有些稀奇地用簪子尖敲了敲手心:「你竟不會心痛嗎?」


    我誇張地捂住胸口:「自然良心有愧。往後隻能日日求神拜佛,祈禱公主能待他好些了。」


    那是黃昏時分,晚霞如同流火映紅了整片天空。


    自始至終,江遠舟的目光都定在我身上。


    我走到院中,忽然聽到他在身後喊我:「……謝竹意。」


    「謝竹意,你說謊。」


    我說謊了。


    我說再也不會丟下他,然後親手賣了他。


    可我毫無愧意,連步履都沒有慢上半分。


    這不是我第一次拋棄他了。


    可他還要再輕而易舉地相信我。


    是他蠢而已。


    3


    我瑟縮了大半夜,最終還是睡了過去。


    醒來時卻不在柴房。


    淡青色的床帳在眼前輕晃,炭爐把屋內烤得暖烘烘的。


    我好像整個人都活過來,連身上的傷口都沒那麼痛了。


    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就看到幾步之外站著個面生的小姑娘。


    她見我醒了,連忙福身:「奴婢杏兒見過姑娘。」


    「不用同我行禮。」


    我擺了擺手,問她,「你是丞相府的婢女嗎?」


    「奴婢是公主府的人。」


    我了然:「你們公主和丞相大人,感情還算穩定吧?」


    她抬起頭,疑惑地望著我,剛要開口說些什麼,江遠舟突然跨進門來。


    「你先下去。」


    他穿著靛藍色的官服,吩咐完杏兒,又看向我,嗤笑一聲,


    「五年不見,你膽子倒大了不少。不但敢殺人,還敢將人開膛破肚——」


    「謝竹意,三萬兩夠你一生榮華富貴了。你拿了錢不去過好日子,又回京城做什麼?」


    我眨了眨眼,閉口不語。


    江遠舟突然生氣了,大步走過來,一把扣住我手腕:


    「動手前為何不知會我一聲,你當真不怕死?!」


    他用了些力氣,恰好握在一處傷口上。


    我說:「疼。」


    「惺惺作態。」


    他毫不客氣地銳評我,「你在牢中受了一百一十鞭,三十七刀,一聲不吭,如今在我面前裝出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是希望我救你?」


    話雖這麼說,他卻很利落地松了手。


    我點點頭,充滿希冀地看著他:「你可以嗎?」


    江遠舟的目光愈發銳利如刃,仿佛恨不得當場將我殺死。


    「謝竹意。」


    他一字一句道,「五年前的賬,我們還沒算。」


    如今的江遠舟,顯然沒有五年前好哄了。


    當初我將他一個人丟在土匪窩受盡折磨,最後也不過假惺惺地掉了幾滴眼淚,給他傷口上藥,他便輕易原諒了我。


    我想了想,驀地低下頭去,在他指節處輕輕舔了一下。


    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動作。


    江遠舟卻猛地抽回手,眼尾泛起動情的緋紅色。


    「丞相大人。」


    我挑開他官服上的嵌玉腰帶,扯著他和我一同滾進床帳裡。


    淡青色的紗帳拂過脖頸和耳畔,我仰起臉,柔聲細語地說,


    「打狗還要看主人呢。若他們真要殺我,豈不是拂了你的面子?」


    「救救你的小狗呀,江大人。」


    4


    屋內黏膩的香氣蔓延,交織著絲絲縷縷的竹香。


    我對江遠舟實在是太了解,他動情時眼睫劇顫,眼尾泛紅,隔著兩層衣料也能感受到身體的緊繃和滾燙體溫。


    「江大人……」


    我用牙齒咬著他喉結,輕緩地,一點一點地磨,「受刑後的傷口很痛的,你要輕一點待我——」


    話音未落,他猛地推開我,起身下床。


    身形微微晃了一下,他挑開青紗帳,薄唇緊抿,一言不發地幫我攏好散亂的衣襟。


    發燙的指尖擦過脖頸的皮膚,他動作一頓,近乎狼狽地松了手。


    「謝竹意。」


    他冷冷地訓斥我,「你沒有廉恥之心的嗎?」


    我撐著額頭,有點無奈地笑:


    「江遠舟,你讓我做你的狗,我如今順著你的意思來,你怎麼反倒生氣了?」


    他沒有回答我,冷著臉,轉身走了。


    黃昏時分,杏兒帶我去前廳用晚膳。


    剛跨進門,我便見到了一張萬分熟悉的臉。


    長寧公主薛晴嵐。


    穿著紅裙,戴玉冠,原本瑰麗的容貌中,平添了幾分銳利又從容的英氣。


    同她身邊的江遠舟,實在是般配極了。


    她支著下巴,微微偏過頭打量我:


    「這些日子總聽人說起,虐殺周侍郎一家三口的,是個姑娘。」


    「殺也就殺了,還要將人開膛破肚,連腸子都要扯出來,挑在劍尖繞幾圈。」


    「他們說你生得一副惡鬼樣貌,我還在好奇。」


    「如今得見,原來是你。」


    她也是個見過大世面的人,一邊談論我殺人剖屍的細節,一邊挑起一筷子鮮嫩的炙羊肉,面不改色地吃了。


    吃完之後,笑著問我:


    「說吧,周侍郎一生為官清廉,忠君愛國,還是周貴妃的舅舅。他究竟是哪裡得罪你了?」


    我跪下行禮,揪著手帕擦淚,哭哭啼啼地說:「他覬覦我的美貌,輕薄於我。」


    誰都知道這是胡說八道。


    偏薛晴嵐點了點頭:「哦,那是該殺。」


    江遠舟平靜地說:


    「周堯倚仗貴妃之勢為禍民間,欺上瞞下,妄議立儲之事。京中高門無不知曉,周貴妃所出的七皇子,便是今上屬意的儲君人選。」


    薛晴嵐嘖了一聲:「這樣有趣的事,隻我知道怎麼行?」


    「今日早朝,臣已將折子遞了上去。」


    薛晴嵐唇角習慣性勾著,眉頭卻微蹙起來:


    「周貴妃的好日子過久了,如今行事的確有失分寸。隻是此事由你挑破,事後父皇免不了會多疑。」


    江遠舟看了我一眼。


    淡淡地說:「公主不必擔心,臣自有分寸。」


    「是有分寸,還是心中亂了分寸,怕是隻有你自己清楚。」


    薛晴嵐正了正發間玉冠,從容地站起身來,「時間不早了,本宮先告辭了。」


    她離開後,廳內隻剩下我和江遠舟兩個人。


    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還跪在那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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