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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眼著迷 3546 2024-12-24 15:3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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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說。”


      “阿玦。”周清梧聲音有些著急,沒了平日的冷靜:“你回來一趟吧?寶寶出了點狀況。”


      紀淮周沒回應,下意識皺眉。


      周清梧在電話裡解釋說,許織夏應激反應,把明廷的手咬到出血,她原本就有心理障礙,何況是新環境,輕易會受到刺激。


      “你姨夫倒沒事,就是寶寶應激了,一直發抖,躲在窗簾後面不願意出來。”


      “問過醫生,寶寶太小,不建議直接注射鎮靜劑,盡量讓她自己把情緒穩定下來,但我們不好做什麼,怕再刺激她。”


      紀淮周聽著,緩緩睜開發絲後閉合的眼。


      周清梧接著說:“後來我問她想不想見你,她才平靜一點……怪我今天都在學校忙,沒有好好陪她。”


      “小姨也是沒別的辦法了,阿玦,你就當再幫幫小姨,我叫陳伯開去棠裡接你,好不好?”


      紀淮周沒立刻回答,回想起離開別墅前,他坐進車裡,和那小姑娘對視的那一眼。


      靜默片刻,他又闔了雙眼,不鹹不淡拒絕:“不去。”


      “那……我帶她去找你,好嗎?”


      -


      雨停了,水珠順著屋檐滴滴答答。


      紀淮周依舊那個姿勢靠著紙箱和牆,放任自己的精神頹靡消沉,一個多小時過去,他身上和屋裡的酒氣幾乎都散了。


      一通來電震動,他從醉生夢死中抽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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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身時碰倒了酒壇,壇子在木地板上滾了一圈,不知道最後滾到哪裡去了。


      紀淮周視若無睹,不緊不慢下樓,拉開院子的木門,周清梧領著許織夏,就站在門外湿漉漉的青石板上。


      許織夏身上的長袖棉睡裙都沒換下,肩頸瑟縮著,模樣提防,還處在應激後敏感的狀態。


      門一開,紀淮周出現眼前。


      那個瞬間她暗如死灰的雙眼跟著一下子泛出了情緒。


      許織夏飛快衝過去,撞到他腿上,緊緊揪住他衛衣,在他背後躲著,似乎很害怕。


      周清梧環顧四周。


      這裡到處都是僻靜的弄堂和橋,路面不是水泥,不是瀝青,更不是柏油,而是大小不規則的一塊塊青石板,車子都開不進來,民居因年代久遠白牆表面還有了一片片返潮發霉的黑斑。


      她難免擔憂。


      “不放心就帶回去。”紀淮周倦懶地說。


      此刻天大的問題都不如許織夏的情緒要緊,何況紀淮周不著調也隻是自己不著調,從不虧欠人的。


      他說出口的人情,就一定會還得幹幹淨淨。


      周清梧曉得他是靠譜的,眼下也不該優柔寡斷:“有什麼問題,隨時給我電話。”


      “嗯。”


      紀淮周回身進屋,許織夏跟住他,牢牢黏在他身上。


      他一如在港區那棟大廈前,沒同意,也沒拒絕。


      這套青瓦白牆的二層民居比別墅要殘破得多,木樓梯年久失修,踩上去會有“嘎吱嘎吱”讓人心慌的聲音,好像隨時要塌掉。


      許織夏反而逐漸感到安全,因為他在。


      但是走至二樓房間了,許織夏還是拽著他衣擺不放。


      小孩子心思再簡單,到此刻,她也慢慢意識到,他不是出個門而已,而是把她丟下了。


      明明他們說好的……


      許織夏心裡冒出一點不敢表露的委屈,或許她自己都未察覺。


      屋裡依舊一盞燈都沒開。


      踢到壇子,紀淮周就此止步。


      他回頭,見許織夏低著腦袋,非要見他,見到了又沒個笑臉,悶沉沉地有點小別扭。


      紀淮周一下子就猜中了她心思。


      他在聖約羅問她,還想不想跟他回家,結果自己走了。


      紀淮周垂眼瞅著她,戲謔淡笑一聲:“怎麼了,覺得哥哥騙了你?”


      酒差不多完全醒了,隻是泡軟了他的筋骨,他慢慢悠悠走到桌前,四肢一卸勁,人摔坐進木椅裡,闔著眼,脖頸失重後仰,一身懶態。


      “哥哥是騙了你。”他拖著尾音,懶洋洋承認。


      許織夏在原地抬起臉,周圍黢黑,但臨河的水光讓屋子有了一丁點兒如夜霧朦朧的亮度。


      少年靠躺在木交椅裡,影影綽綽的暗光虛籠著他臉廓,和他頹唐的身影。


      他睡著了嗎?


      許織夏望著他,內心一片空曠。


      寂靜了好幾秒,他呢喃了句什麼,聲音低得像是在自言自語。


      “哥哥也沒有家……”


    第08章 故人不在


      小鎮的夜晚格外寧靜,靜得能聽見窗外臨河的水流,裡外都沒有燈光,雨後的月亮就更通透了。


      月色斜下一道光影,落在木桌那一堆手繪圖紙上。


      少年就那麼塌腰仰在交椅裡,沒了動靜,應該是睡過去了。


      許織夏小心地走過去,到他旁邊慢慢坐下來,後背對向他,靠著椅子腿,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她埋下臉,抱住自己,也閉上眼睛。


      這麼個凋殘又黑燈瞎火的空間,聽著他的呼吸,她的情緒也安定下來,像找到了容身之地。


      “我討厭平庸,我想出人頭地想高人一等,阿玦,回紀家的隻能是我。”


      “這算什麼心狠,你就是現在死了哥哥也不會有什麼感覺……”


      紀淮周倏地睜眼。


      窗外的月光撞進他藍黑色的眼瞳,他迅速清醒過來,望著黑漆漆的房梁,喉結顫動凸起,頸靜脈怒張,呼吸壓得沉且急促。


      平復一兩分鍾,他有意識地松開了攥住的拳頭,一垂眼,就瞧見許織夏蜷坐地面,挨他腿邊上。


      這麼小一團黑影,跟他養的貓似的,想佔也佔不了多大的地。


      他脖子沒歪回去,目光停在她身上,似乎才想起來自己還帶了個小孩兒。


      過了好些秒,他腰一發力,突然起了身。


      許織夏在這響動中驚醒,抬起臉,尋見他離開的背影,她馬上爬起來,小碎步追上去。


      水鄉民居內部幾乎都是木質結構,杉木板踩上去會有沒墊實的響聲。許織夏“嘎吱嘎吱”地在他身後,跟著他進了另一個房間。


      中古木衣櫃貼牆,櫃門拉開吱一聲響,古銅拉環落回去又是一陣咣當。


      許織夏老老實實站在紀淮周後面,看他翻櫃子裡的東西。


      “不是還跟我鬧別扭麼,把你丟下了。”


      他語氣很淡,但其實話是刻薄的,帶著點奚落,奚落她缺心眼,知道自己被他騙了還要跟著他。


      當然也有自嘲。


      屋子裡依舊很暗,還關著窗,看不清楚的時候,聽覺就變得敏感起來。比如他開口說話,透著剛睡醒的倦懶,許織夏感受到他的聲音融進了流動的空氣裡,包裹著她,在她周圍圈出一個小小的保護罩。


      這種安全的感覺蓋過了他的損意。


      許織夏低下臉,看了會兒地板,用小孩子稚嫩的聲線,低低地說:“沒關系……”


      紀淮周動作頓住,回頭看了她一眼。


      可能是沒想到她會在這時候講話,盡管一直知道她不是小啞巴,但在此之前,她也隻和他說過一句話。


      也可能是他想不通,因為這小團子實在好欺負得不合常理,被賣了還能自己把自己給哄好。


      他兩次把她一個人扔下了,她還說沒關系,聲音像裹在棉絮裡,一點脾氣都沒有。


      不過紀淮周並沒有太多反應,未幾便掉頭回去接著翻衣櫃了。


      地上有他打開的行李箱,房間裡也有床,但隻有一張。許織夏見他抖開條棉被,隨便丟著鋪到地上,又扯出個枕頭,也要往地上扔。


      許織夏先抬高了兩條胳膊,從他手裡接過來。


      枕頭的長度不比她的個子短多少,她抱著歪歪扭扭走過去兩步,放下枕頭擺好,再自覺坐到棉被上。


      許織夏屁股還沒坐熱乎,轉眼就被拎了起來。


      她昂著腦袋,茫然地望向少年,微光裡依稀看到他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在你這小孩兒心裡也這麼喪心病狂呢?”


      紀淮周直接給她拽到床邊上去,最後抽出條薄被,砰得甩上櫃門,曲著條腿往棉被上一躺,胳膊肘壓枕,後腦壓在手腕上。


      “還杵那兒嚇鬼呢,能不能睡了?”他不慍不火問。


      黑暗裡他看不見,但許織夏還是點點頭,小聲回答:“能的……”


      床不是很矮,許織夏雙手攀著,膝蓋夠到床沿,費了點勁才爬上去,自己乖乖躺下,蓋好被子。


      “待過癮了就走啊,”紀淮周的聲音在深夜裡,回蕩著淡漠:“你要不跟他們過,兒童院就會來人給你接回去,我管不了你。”


      他說著話,合上眼,窗框間透進幾絲殘破的月光,冰涼地落在他輪廓明朗的臉龐,皮膚是冷月的白。


      許織夏手背貼住下巴,雙手攥著被子邊緣,露出細小的手指頭。


      臉蛋朝向他,在半明半暗的光線裡,緩緩地眨著眼睛。


      她不想回那棟別墅,更不想回兒童院,她隻想聽話地跟在他身邊。


      然後,等著媽媽回來接她。


      -


      天亮,陽光照進屋,被花窗切割成一格格起落的光影。


      紀淮周一隻手背壓著額頭擋光,一隻手掌落在腹上,被子一部分褶在腰際,大半張拖到了地板外。


      許織夏蹲在他枕頭邊,捏住他袖子的一點邊角,扯了扯。


      他不醒,皺著眉頭翻了個身。


      許織夏望望院子的方向,又望回來看著睡地板的少年,再小幅度扯了他兩下,嗫嚅:“哥哥……”


      或許是長期沉默導致,許織夏不太能流利表達,說話聲也要比同齡的小朋友多一些柔軟的鼻音。


      她想他醒過來,又怕吵醒他,聲音和動作都很輕。


      好在紀淮周睡眠不沉,她叫一聲,他就慢吞吞睜開了眼睛,後頸平陷在枕頭裡,似乎是有起床氣,不想說話,隻透出一聲不耐的鼻息。


      許織夏想告訴他外面有聲音,但她不知道怎麼說,於是抬手指了指。


      紀淮周留意到了院子裡銅拉環叩門的聲音,困倦半眯著,一夜睡醒嗓子有些幹啞:“誰啊。”


      許織夏搖搖腦袋。


      這小孩兒怎麼老愛在他睡覺的時候縮在他邊上。


      紀淮周瞧了她片刻,眼睛又閉回去,清醒幾秒,他扯開身上的被子,慢慢悠悠起了身。


      許織夏踩著他的步子跟下樓。


      一出屋子進了院,青瓦上鳥雀的啁啾變得清晰,隔著白牆有居民的招呼聲,再遠點隱約還有唱曲兒的。


      天光明媚,昨夜沉眠的水鄉在清晨復蘇。


      “阿玦——”


      許織夏聽出是周清梧的聲音,在紀淮周去開門的時候,她沒跟上去,躲到廊柱後面,悄悄朝那邊看。


      她表情明顯地迷茫,害怕被帶回去。


      院門一拉就開了,周清梧意想中地出現在門口。


      她往裡面望了兩眼,但沒進來。


      聲音有距離,聽不太清,許織夏不知道他們在講什麼,隻看到紀淮周胡亂抓了幾下蓬亂的狼尾長發,塌著肩頸懶洋洋倚住門框,顯然沒睡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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