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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一眼著迷 3454 2024-12-24 15:3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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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許織夏一直認為棠裡鎮臥虎藏龍,看似都是普通的小老百姓,其實都身懷令人驚嘆的技藝。


      這些都是棠裡鎮千年留承下來的文化,是棠裡鎮的靈魂,是棠裡鎮的風骨,是其他任何一座古鎮都無法替代之處。


      就算不再隻屬於她。


      棠裡鎮也應該是唯一的。


      許織夏記得哥哥曾告訴她,不管棠裡鎮有沒有商業化,都不要去怪李伯伯他們,因為他們也要生活。


      她隻能眼睜睜看著棠裡鎮走到今天。


      就像眼睜睜看著自己,從周楚今,變回了許織夏。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四年過去,許織夏從斯坦福研究生畢業,孟熙也從山城大學本科畢業,而陶思勉還在烏市,畢業論文沒過關,看情況再過大半個月才能回。


      “就你拖後腿!”孟熙在電話裡罵他:“我和今今玩去了,不帶你了!”


      陶思勉叫苦連天,說別啊別啊,我們吉祥三寶,怎麼能三缺一呢。


      許織夏在那時顯得尤其溫柔善良:“你慢慢寫,陶思勉,我們等你回來。”


      陶思勉感動:“我們今今就是人美心善!”


      “陶思勉你內涵誰呢?”孟熙陰惻惻。


      陶思勉低咳,勇敢說著慫話:“你、你可不要美人先告狀……”


      孟熙哼聲給他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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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織夏趴在孟熙肩頭笑。


      孟熙自小學評彈,但大學讀的是了不想幹的市場營銷專業,她回孟爺爺這裡待了段日子,得住回市裡的家,有幾個工作面試在即。


      她們都不是小孩兒了,許織夏也得考慮工作問題,但不急在這一兩天,她想先去金陵看看阿公阿婆。


      這回分開並不痛苦,因為她們隨時能再見。


      杭市到金陵的動車隻需要一個多小時。


      那天周清梧開車送她到動車站,進安檢前,周清梧輕輕捋順她耳邊的發絲,牽掛道:“寶寶到了阿公阿婆那裡,報個平安。”


      “好。”許織夏乖聲笑著。


      正想告別,不遠處一道熟悉的身影,許織夏睜圓了雙眼,喚出一聲:“談近學長!”


      談近循聲看見她,不可思議中夾雜著驚喜,穿梭過行人快步走近:“學妹?”


      他不忘和周清梧打招呼:“周阿姨。”


      周清梧很喜歡談近,知道兩個孩子有可能,態度相對熱情:“你這孩子,怎麼到杭市了也不跟阿姨說?”


      談近笑著大方說明:“阿姨,我剛下飛機,馬上要轉動車去金陵。”


      周清梧露出驚奇的表情,笑他們的緣分:“你也要去金陵?”


      “對,去聽金陵師大理論心理學學術年會。”談近從她話間心領神會,看向許織夏:“學妹也是?”


      許織夏笑吟吟回答:“我去看兩位長輩。”


      有的人日日夜夜等待,卻等不到一場因緣際會,而有的人,人海茫茫,相遇這件事,無意之中就水到渠成。


      命運是無解的,或許緣濃緣淺都在不經意間。


      許織夏和談近是同一列動車,有人陪同,周清梧便放心離開。談近自然而然懇請換座,順利坐到許織夏身邊的座位。


      他們都沒有因斯坦福的告白而難堪,相處一如既往地和諧,可能是談近說了,告訴你隻是想讓你知道,所以許織夏依舊能坦然面對他。


      蔣家的司機在金陵動車站接到許織夏,談近原想同她道別,自己前往酒店,但司機轉達蔣驚春的話,說請周楚今小姐的朋友一起用晚餐。


      長輩邀請,卻之不恭,兩人便一同坐上了蔣家的車。


      “你以前叫周楚今?”談近好奇問。


      車窗外的風揚著她的長發,許織夏回眸不動聲色,帶著淺淺笑意:“嗯,原來的名字。”


      談近沒有追問:“都很好聽。”


      金陵城民國風情濃鬱,俗話說一條頤和路,半部民國史,這片街區寬闊,沒有車水馬龍的喧囂,愜意悠闲,許多公館和獨棟老洋房藏在鬧市裡。


      道路兩邊都是歷史悠久的梧桐樹。


      拋開政治與形象不講,蔣校長那句為美齡小姐種梧桐的流芳美言,至少在當時,毋庸置疑是浪漫的。


      蔣驚春和蔣冬青就住在頤和路的一棟花園洋房裡。


      他們早早就在門口盼著,車子駛近還沒停下,就都迫不及待上前去。


      “阿公阿婆!”許織夏鑽出車廂,雀躍地和他們相擁。


      蔣冬青疼愛地摸摸她的頭發和臉:“我們囡囡越大越漂亮了。”


      蔣驚春也喜出望外,和談近對上視線,談近極有教養地略一鞠躬,禮貌道:“老先生老夫人,初次見面,我叫談近。”


      蔣驚春端詳他兩眼,點點頭滿意一笑:“一表人才,文質彬彬,不錯不錯。”


      蔣冬青好笑,瞪他一眼,示意他收斂。


      “年輕人,進屋進屋。”


      蔣驚春招呼談近不用客氣,蔣冬青又訓他一句:“你急什麼,人孩子行李還沒拿上。”


      “我不急,”蔣驚春樂呵:“屋裡的人要等急了。”


      他語焉不詳,許織夏沒察覺異樣,被蔣冬青兩手握住帶進洋房。


      蔣驚春和談近慢慢跟上,就這麼一小段路,兩人就聊上話了。


      “年輕人,是要去金陵師大參加學術會議?”


      “是的,金陵師大是國內心理學的發祥地,理論心理學研究很值得學習。”


      “金陵師大的心理學專業實力確實很強,不過近些年,心理學歷史和理論的發展似乎不太樂觀啊……”


      一老一少在後面聊著,蔣冬青在前頭拿出拖鞋:“囡囡快進屋裡坐著,外面天熱。”


      許織夏應聲,換上拖鞋就往屋裡去。


      在阿公阿婆這裡,就如同在書院,她會下意識當做自己的家。


      老人家身體健康就是福,見他們手腳都靈活自如,許織夏喜形於色,笑盈盈的。


      拖鞋趿拉出嗒嗒嗒的聲響,跑了幾步,驟不及防看見一個人,許織夏倏地原地剎步。


      望著眼前的畫面失神。


      絲絨窗簾向兩邊勾著,摩登法式弧形窗,夕陽餘暉斜照著那張復古紋理的布藝沙發。


      男人倚靠在沙發裡,翹著長腿,胳膊張揚打開,慵懶搭在沙發背上,休闲的黑襯衣袖子挽到肘部,露出結實而有力量的小臂。


      他不緊不慢撩起眼皮,目光精準落到她臉上。


      四目交接,許織夏都忘記了呼吸。


      和談近巧遇時的驚訝完全不同,具體不同在哪裡,許織夏說不出,隻知道那個瞬間,她腦中轟地炸開了。


      或許區別在於,一個是不經意中的相遇,一個是期待中的因緣際會。


      除此之外,他這幅姿態,許織夏莫名還有種自投羅網的感覺。


      在她愣神間,男人似是而非地笑著。


      “哥哥都不叫了?”


      話音剛落,紀淮周視線便越過她肩,瞟見了她那個學長男友,他神情轉而不加掩飾地變冷淡。


      口吻帶上不明意味的命令:“過來。”


      許織夏眼睛一眨,方回過神,在習慣性的依順中,走過去:“哥哥……”


      蔣冬青在前,蔣驚春和談近在後。


      他們說笑著過來時,紀淮周捉住許織夏胳膊,拽她到身邊坐下。


      期間有過一通電話,但這是在美國地下拳館那夜後,他們第一次見面。


      當面和在電話裡不一樣。


      當面能看見彼此的表情,看見彼此的眼睛,看見他撕掉偽裝後,所謂畜生的真面目。


      挨著他坐,許織夏的心境突然回到當時。


      心跳有點凌亂。


      “……哥哥怎麼在這裡?”許織夏瞅著他小聲問,雖然肢體顯得不太自然,但必須要承認,見到他,她是驚喜的。


      他現在的身份不自由,很難隨時出現。


      紀淮周若無其事:“不是你想我在?”


      許織夏一愣之下意識到,是那晚她在電話裡說自己在棠裡鎮,如果他在就好了。


      想著想著,她輕笑了聲。


      可能是她的笑容看上去太稱心如意,紀淮周盯著她看,許織夏留意到他的審視,本能坐端正。


      “你這個當哥哥的就坐著?”蔣驚春一上來就哼笑訓話:“還不幫妹妹把行李提上去。”


      紀淮周這惡劣的性子,在蔣驚春面前還算順服,他慢慢悠悠放下腿,拎起女孩子的行李箱去向樓梯。


      “學長,我去一下。”談近含笑頷首,許織夏小碎步追上紀淮周。


      許織夏跟在他後面,一格格踏上古色古香的旋轉樓梯。


      “哥哥,我剛才是想起蔣校長的話了。”許織夏老實巴交想要解釋。


      邁上最後一階,他回過身。


      許織夏抬起瓷白的臉,嗓音天生輕柔:“——美齡小姐喜歡法國梧桐,我就把梧桐樹種滿整個金陵。”


      紀淮周看著她笑臉,思量頃刻,似笑非笑:“你看到我,想到他?”


      “怎麼了?”許織夏眨眨眼睛。


      紀淮周懶怠地垂著眼,拖腔帶調:“他見色心淫,不能壓制。”


      許織夏撞入他直白又晦暗不明的眸光。


      他那句你的好哥哥是個想對你為所欲為的畜生,情不自禁又盤旋在耳畔。


      他們站在樓梯口,往前是黃昏裡幽深的廊道,往下是客廳相談甚歡的聲音。


      屬於他男人的進犯感,在此刻的情景下,忽而被襯得強烈。


      “……哥哥不是嗎?”


      紀淮周輕輕哂笑,壓低了聲:“你覺得呢?”


      許織夏心跳漸漸快了起來,不經思考,陡然問出一句:“那哥哥的男女之情,是生理性的,還是心理性的?”


    第43章 心如荒野


      【她一哭,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紀淮周】


      -


      在斯坦福的四年,是許織夏真正不再依賴他的四年,是她慢慢喚醒自己的四年。


      一個沒人要的小可憐,得以在哥哥身邊一天天乖乖長大,就注定了她不是有野心的性格。


      求而不得之時,她會認命。


      至少迄今為止,她不會因一己私欲而拼盡全力去追逐。


      在所有生活的選擇裡,她最想要的是安穩。


      故而她的理想並不高遠,學心理的初衷隻是想要熨平自己,認真聽課的每一秒鍾也都是為了讓自己清醒。


      經典的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把人的需求按照等級,從基礎到成長,由低到高依次劃分,而在所有的需求裡,壓在最底層的,是生理需求。


      當理論應用進親密關系,男女之情歸根結底也是一種對需求的滿足。


      能夠滿足的層次越高,情感越深刻。


      那堂理論課結束,許織夏獨自留在階梯教室,託著臉,望著落地窗外的紅葉樹,長久地思索。


      思索她對哥哥的情感,是哪種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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