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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月亮奔我而來 3818 2024-12-25 14:2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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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要散個步嗎?」


    我高興地點點頭:「好呀好呀。」


    我們圍著校園的路繞了一圈,最後他送我到宿舍樓下。


    當我說到昨天點名差點又遲到的時候,他嘴角溢出笑意。


    他平日裡不常笑,但笑起來的時候真的很迷人。


    我忽然往他那邊左挪一步,站到他的面前,仰著頭,眉眼彎彎地看著他:


    「許斯暘,你笑起來真好看。」


    「這麼好看的人,要是我男朋友就好了。」


    說完,我也沒想他會回答,反正我每次都是撩完就跑。


    正準備戴上帽子回身一撤,下一秒被人扣住了手腕。


    許斯暘垂著眼,眉梢的笑意還沒散。


    他認真地看著我的眼睛,點了點頭:


    「好。」


    我的大腦宕機了幾秒:「啊?好什麼?」


    「做你男朋友。」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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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生大帥哥就這樣被我拿下,校園論壇一度唏噓了很久。


    許斯暘是經管學院的,向來高冷,話少,不愛笑,脾氣也算不得好。


    我是美術學院的藝術生,頂著一張漂亮妖豔的濃顏,穿梭於校內各種活動。


    怎麼搭配都看著不像是能好好戀愛的兩人。


    於是有人專門開帖:【閔焦月和許斯暘什麼時候分手?】


    說實話,我自己一開始也沒正兒八經地想過這個問題。


    那個時候年紀小,新鮮感十足,快樂過一天是一天。


    誰知道就這樣一路談到了大三。


    記得有一年暑假,我報名了學校的支教隊,支教學校的位置比較偏僻。


    某晚我洗完澡出來,迎面就看到校門口的坡上站著個人影,像是當地人口中的那個流浪漢。


    他也許沒有惡意,但大晚上站在黑暗處衝我笑的場景,還是把我嚇得不輕。


    當晚給許斯暘打電話的時候就磕磕巴巴哭得不行,愣是熬到後半夜才睡過去。


    結果第二天傍晚,許斯暘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他向我張開雙手:


    「過來,我抱抱。」


    他當時還在實習,手裡的項目也緊張,隻能陪我住一晚,第二天一早就要趕回去。


    我罵他傻,來回折騰不嫌辛苦。


    他隻是抱著我的手又緊了些:


    「不來這一趟我不放心。」


    再回想起來,那幾年,許斯暘是真的寵我。


    平日裡隨叫隨到不說,出去和他的兄弟們聚餐都會記得給我打包夜宵。


    渾身沾了不少酒氣,卻乖乖站在樓下等我。


    我接過夜宵,勸他趕緊回去休息。


    他伸手抱住我,腦袋埋在我的脖頸處,輕聲哼唧:


    「可是寶寶,我們今天還沒有見過面。」


    他甚至沒有跟我說過重話,每次都是我單方面發脾氣。


    鬧得最兇的一次,他也隻是晾了我一個白天。


    但晚上 23:59 的時候,他還是在微信上給我發了一句硬邦邦的晚安。


    這個人真的太好了。


    好到我曾無數次幻想著每分每秒都該與他共度才不算辜負。


    於是在大三下學期的時候,我跟著他跑到圖書館:


    「許斯暘,我們一起考研吧。我想和你報同一個學校,實在不行也要努力在同一個城市才行。」


    他總是喜歡捏我的耳朵,輕輕揉著,嘴角帶笑:


    「好。」


    大概是那幾年肆意妄為得太過順利,忘了命運最愛捉弄的把戲。


    擬錄取結果出來的那天,許斯暘給我打來電話:


    「寶寶,我們都被錄取了!」


    他是真的很高興,還列了一堆後續的畢業旅行計劃。


    我隻是認認真真地聽完了他的每一個字,然後說:


    「許斯暘,我們分手吧。」


    6


    夢到這裡戛然而止。


    我掙扎著起身,才驚覺渾身難受,把手往額頭上一貼,原來是發燒了。


    床頭櫃上的電話響起,是新公司的 HR:


    「請問是閔小姐嗎?這邊和您溝通一下關於下周一報到的事宜......」


    我迷迷糊糊地應著,等掛了電話,才叫了外賣送藥,又昏睡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又被一陣電話聲吵醒。


    我以為是外賣員到了,當下實在是沒力氣起身,啞著嗓子開口:


    「抱歉,請將藥放在門口就好,謝謝。」


    「你病了?」


    實在是燒得糊塗,後續又說了什麼,也沒了印象。


    再次跌入糊塗一團的夢裡。


    夢中我又看到了酒店的天花板,再一偏頭,就那樣愣住了。


    許斯暘坐在沙發上,雙手交疊,闔著眼淺眠,眼角下還有淺淺的烏青。


    一如當年我從醫務室醒來看到的那般。


    這麼多年,我終於再次夢到他了。


    伸出右手想摸摸他,卻怎麼夠也夠不到。


    直到沙發上的人睜開眼睛。


    他的神情不算溫和,但還是起身走了過來:


    「醒了?」


    我懸在空中的右手終於輕輕碰上了他的臉,忍不住地流淚:


    「許斯暘,你終於願意來夢裡看我了嗎?」


    手上傳來熱熱的溫度,許斯暘沒動,一雙黑眸就那樣看著我。


    「許斯暘......」


    我又啞著嗓子喚他的名字。


    「嗯?」


    這次他應了,貼近我手心的臉靠近了些。


    我徹底大哭出聲:「我好想你......」


    「許斯暘,我想你......」


    許斯暘愣了片刻,最終彎下身抱了我一下:


    「我在。」


    可能是貪戀這個擁抱太久了,我用盡力氣拼了命地抱著他。


    等真正醒來,頭疼欲裂的感覺消失了,渾身隻餘一些高燒過後的不舒服。


    我想翻身,卻發現手裡殘留著一抹溫熱。


    沿著手裡緊抓的這隻胳膊抬頭看過去,許斯暘竟然還在旁邊。


    他聲音不再那麼清冷:「還難受嗎?」


    我的指頭動了動,閉上眼自言自語道:「怎麼還是在夢裡......」


    對方紋絲不動,我緩了幾秒,逐漸意識到不對勁。


    這手裡握著的溫度,不像假的。


    我猛地睜開眼睛,就這樣落入許斯暘的黑色眼眸。


    「你、你、你怎麼在這裡?」


    我立刻掙扎起身,卻忘記了渾身乏力,一個用力過猛,腦袋撞向床頭。


    清脆的、大聲的、客觀的、「砰」的一聲——


    原來這就是眼冒星星的感覺。


    一陣兵荒馬亂結束,已經接近下午兩點。


    酒店的負責人和醫生都一一退了出去。


    我靠在床上,和旁邊站著的許斯暘四目相對。


    酒店負責人剛剛說的話還歷歷在目:


    「許先生說您生著病,需要我們協助開門,我們確認了他手機上最近的通話記錄和您入住登記的是同一個號碼,並且他準確地念出了您的身份證號碼,所以我們才開了門。」


    我舔了舔唇,態度十分禮貌: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許斯暘沒吭聲,但整個人明擺著是低氣壓。


    我暗自嘆了口氣,為什麼剛回國,所有事情都變得如此巧合。


    空氣中安靜片刻。


    他拉開凳子自顧自地坐下,伸手從桌上拿了個蘋果,用小刀隨意地削著皮。


    他以前刀工很好,每次削了的皮都能疊成朵玫瑰花逗我開心。


    這場景看得我眼角又開始發酸。


    我不想在他面前哭,隻好偏過頭,用力忍了回去。


    身後,許斯暘的聲音響起:「回國還走嗎?」


    「不走了。」


    「現在有男朋友嗎?」


    「......」


    「有沒有?」


    「......沒。」


    「那——」他半句話吊在空中。


    我等了半天,回頭看他。


    「還要在一起嗎?」


    那一瞬間,我甚至恍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他還在低頭削蘋果,看起來正耐心十足地等待著。


    過了好久,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為什麼?」


    許斯暘的手一頓,在快要削完的時候猛地扯斷了皮。


    他把蘋果隨手丟到果盤裡,看著我,語氣輕佻:


    「別誤會,不是談戀愛。」


    「隻是我最近想換個女伴,你正合適。」


    我沒應聲,又聽見他的嗓音:


    「衝我倆多年的舊交,閔小姐該不會不答應吧。」


    我倒是差點忘了,這才是許家大少爺在別人面前的樣子。


    天之驕子,眾星捧月,沒人能讓他吃虧的。


    當年那一走,錯全在我。


    所以,現在不論什麼局面都是我應該承擔的。


    於是,我點了點頭:


    「好,你有需要,叫我便是。」


    7


    周一辦理完入職,我也順利拿到了新公寓的鑰匙。


    雖然是精裝房,但我回國時隻帶了一個箱子,要添補的東西還是很多。


    於是我每天下班都要去旁邊的國貨商場轉一轉。


    陸陸續續布置了半個多月,房間才漸漸有了煙火氣。


    周六晚上,我正在廚房煮宵夜,藍牙耳機裡的音樂忽然被來電鈴聲打斷。


    手機還在外面的沙發上,我直接點了接聽。


    「喂,你好。」


    對方沒出聲,我又喂了一聲,轉身往外走。


    直到熟悉的聲音傳過來:


    「來朝野。」


    許斯暘的說話聲不是很清晰,聽著像是喝了酒。


    我剛想開口,電話已經掛斷。


    他酒量不算好,偶爾喝多了還會有過敏反應。


    我來不及細想,迅速關掉廚房的火,拿了件外套便打車去了他說的會所。


    服務員把我帶到了他發過來的頂層包廂。


    我站在門口還沒做好準備,門就從裡面一下拉開。


    「我倒要看看阿暘叫的妹妹到底是——」


    話的後一半就那麼掉在了地上。


    賀鳴還保持著開門的姿勢,然後說了句:「臥槽——」


    場子一下安靜下來。


    他杵在門口,回頭看了看許斯暘,又轉過來看我。


    我先開口打破沉默:「好久不見。」


    賀鳴難得磕絆了半天:「好、好、好久不見。」


    「你他媽是準備在那當門神嗎?」


    許斯暘一開口,賀鳴立刻往後退了一步,放開門把手,給我讓出了條道。


    包廂裡有十幾個人,許斯暘坐在正中間,手裡拿著酒杯晃悠,右手邊坐著個白裙子的女生。


    我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走過去,和之前記憶中有過印象的幾張熟臉輕輕頷首。


    最後走到許斯暘的前面,衝著旁邊的女生微微一笑:


    「你好,這是我的位置,麻煩請讓一下。」


    白裙子不滿道:「你誰啊?斯暘哥旁邊是你想坐就坐的嗎?」


    我迎著她的目光:「我要是不能坐,那沒人能坐。」


    周圍傳來大片的吸氣聲。


    白裙子立刻拽住許斯暘的胳膊,委委屈屈道:「斯暘哥......」


    許斯暘這才將目光從酒杯上移了過來。


    他抽回胳膊,將那個女生晾在了一旁,看著我,忽然勾了勾嘴角:


    「你配嗎?」


    嗓音冰涼,隻三個字,卻極盡嘲諷。


    周圍已經有了不少的嘲笑聲。


    白裙子趁機又想開口,被旁邊的賀鳴一把捂住嘴拉走了。


    我挺直脊背,依舊站得亭亭玉立。


    然後認真地回答著許斯暘的話:


    「配過。」


    包廂裡氣氛僵得厲害。


    賀鳴湊了過來,開口緩和道:「不然——」


    許斯暘突然放下杯子,起身,徑直往外走去。


    我也跟著離開了包廂。


    8


    他的司機早就在停車場候著,車子剛啟動,中間的隔板便也跟著降了下來。


    許斯暘上車之後就閉上了眼睛。


    我看向窗外,端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


    窗外不斷閃過燈紅酒綠,京市還是那個京市,繁華滿目卻又偶爾寂寥。


    這些年,我一直不想刻意去回想過去,就這樣得過且過著,自認為也做得還不錯。


    可隻要許斯暘一出現,我的腦子就好像自動搭上一座浮橋。


    橋的那頭,連接著我的大學,連接著我們共同的過去。


    然後所有回憶都耀武揚威地對著我指指點點:


    「你閔焦月對不起許斯暘。」


    困在那段回憶裡,我出不去,別人也進不來。


    唯一能進來的那個人,他卻扔掉了鑰匙。


    所以我隻能來找他。


    贖罪也好,折磨也罷,總歸是要來找這個人的。


    想到這,我悄悄轉過頭,結果剛準備看人的眼神被當場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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