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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病態佔有 4130 2024-12-25 15:1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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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寶寶,你病剛好,怎麼還不聽話亂跑?」


    依舊是雪白襯衫,金絲眼鏡,溫文爾雅。


    客廳映進來的光一股腦攏在他身後,站在明暗交界處的他,讓我感到毛骨悚然。


    他走過來,輕飄飄接過我手裡的日記本。


    卻是看也不看,隻是注視著我:


    「乖,如果你想看,以後我可以慢慢念給你聽,好不好?


    「現在……你需要去睡覺。」


    他俯身,修長手指握住我的腳踝。


    冰涼的觸感,讓我猛地打了個哆嗦。


    我這才發現。


    原來我剛才太匆忙,竟然連鞋都忘了穿。


    謝錦燃就這麼蹲下身,低著頭,慢條斯理給我穿上鞋。


    口袋裡,我的手心已經汗湿。


    「就是現在!跑啊!」


    耳麥裡突然爆發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


    我渾身一戰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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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謝錦燃為我穿好鞋,準備直起身的剎那。


    我毫不猶豫地抽出美工刀,扎進他肩膀。


    頃刻間,視野被鮮紅吞沒。


    11


    三天前。


    一個中年男人找到了我。


    他自稱是我的父親。


    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驟然冒出來一個親生父親,我有些接受不了。


    但做了親子鑑定後,我不得不相信了他的話。


    得知我正在和謝錦燃交往後,他警告我:


    「謝錦燃就是個瘋子,你要離他遠遠的。」


    我失散多年的父親,和我的男朋友,他們有過什麼交集?


    我不懂,爸爸也沒有跟我解釋。


    但出於對血緣的信任,我還是把爸爸的話記在了心裡。


    他跟我說了許多謝錦燃的奇怪之處,讓我起了疑心。


    最後,爸爸讓我撬開謝錦燃上鎖的抽屜,說那裡面會有我想要的一切。


    於是那天,我帶著爸爸給的耳麥,與他時刻交流。


    可是我剛找出日記本,謝錦燃就回來了。


    驚恐之下,爸爸驟然暴喝一聲,讓我快跑。


    於是我按照計劃,用美工刀捅傷了謝錦燃。


    爸爸的面包車就在外面等我。


    我飛快地上了車,可被刺傷肩膀的謝錦燃,竟然也跌跌撞撞跟了出來。


    他死死扒著車窗。


    「寶寶,你要去哪兒?」


    再也沒有從前的平靜從容,謝錦燃渾身浴血,失控地質問我。


    他的臉色因失血過多而極度蒼白,眼神也漸漸失去焦距。


    要是放從前,我肯定會心疼。


    可知道謝錦燃就是那個騷擾我的變態後,我已經嚇得說不出話。


    隻是縮在車後座瑟瑟發抖。


    我爸咒罵一聲,強行升起車窗。


    咯吱咯吱的骨節擠壓聲響起,讓我頭皮發麻。


    我感覺……謝錦燃的指骨要被生生夾斷!


    可他隻是悶哼幾聲,仍然執拗地盯著我。


    目光滿是渴求,卑微無比,悲傷無比。


    天邊滾過悶雷。


    在暴雨兜頭澆下的前一秒,我爸下車,一腳狠狠踹開他。


    「滾!別靠近我女兒!」


    雪亮的閃電照亮我爸的臉色,他似乎很憤怒。


    但我分明瞧見,他垂在身側的拳頭,正在微微發抖。


    我爸……在害怕謝錦燃嗎?


    謝錦燃嗚咽一聲,滾落進泥地裡,爬都爬不起來。


    我爸飛快地跳上車,發動引擎。


    「姜檀!」


    撕心裂肺的一聲,帶著顫音,仿佛用盡畢生力氣。


    可我……根本不敢回頭。


    車窗升起,車子轟鳴著衝出去。


    隔著車窗上蜿蜒的水跡,我不經意扭頭,卻震驚地看到!


    一個搖搖晃晃的血紅身影,正一步一腳印,跌跌撞撞地追在外面。


    徒勞又絕望。


    暴雨中,一個滿身是傷的人,在追趕全速行駛的汽車。


    我幾乎說不出話。


    隻可惜,世界上是沒有奇跡的。


    那個人影,在視野中越來越渺小,最終模糊成暴雨中一點看不清的影子……


    12


    我們在暴雨中跋涉了很久很久。


    最後來到一個偏僻的小旅館,我們都筋疲力盡。


    我爸要了一間客房,急匆匆就要拉著我上樓。


    前臺小姐打量了我們一眼,目光滿是探究。


    雨夜,不起眼的小旅館,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年輕女人的組合,確實惹人遐思。


    我卻沒有什麼解釋的心情。


    裹緊身上的大衣,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我好像發燒了。


    渾身滾燙湿黏,讓我有點恍惚。


    上次感冒是什麼時候來著?


    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和謝錦燃在一起後,他總是事無巨細,把我當嬌花一樣呵護。


    提醒我天冷加衣,在家給我熱好飯菜,哪怕下再大的雨,也會準點出現在我公司門口。


    同事都笑我:


    「你那個小帥哥男友,快把你養成廢物了。」


    哪怕沒跟他在一起之前,手機裡的「變態」也會事事妥帖,提醒我該注意的一切。


    以至於現在驟然沒了他,我才發現原來自己這麼脆弱。


    我爸沒注意到我病了,剛進客房,關緊門。


    他就劈頭蓋臉問我:


    「東西找到了嗎?」


    之前他找上我的時候,說謝錦燃上鎖的抽屜裡放著很重要的資料,讓我把資料拿出來給他。


    我搖了搖頭:


    「抽屜裡隻有一個日記本,其他什麼都沒有。」


    但其實我說謊了。


    我大衣口袋裡,還放著謝錦燃的備用手機。


    隻是此刻,我暫時並不想暴露所有底牌。


    「什麼?」


    我爸大失所望,本來還很平和的目光,突然變得很陰沉,很可怕。


    他冷冷問我:


    「小檀,你是不是在騙我?我可是你爸啊!」


    見我不吱聲,他眼珠一轉,突然狐疑地問我:


    「你不會真喜歡上那謝錦燃了吧?


    「傻丫頭!你知道那姓謝的是什麼人嗎?」


    我愣住了。


    我爸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


    「他是逃犯啊!網上的通緝犯!知道嗎?」


    通緝犯……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很遙遠。


    我大腦嗡的一聲,徹底僵滯了。


    可耳畔,我爸的聲音還在喋喋不休:


    「你知道他犯了什麼事兒嗎?潛逃了三四年,咱們老家的人可都知道他!」


    說著,他翻出謝錦燃的通緝令。


    藍底白字,上面掛著的照片,不是謝錦燃又是誰!


    整個世界迅速在我眼前崩塌。


    警察?逃犯?


    我死死咬住嘴唇,舌尖滲出了血,才勉強讓自己保持清醒。


    職業是假的,年齡是假的,身份是假的……


    謝錦燃,除了名字和性別,其他都是假的。


    他一直在騙我。


    13


    通緝令上寫得很清楚。


    謝錦燃,男,21 歲,在糾紛中故意傷害,致人輕傷。


    ​‍‍‍​‍‍‍​‍‍‍‍​​​​‍‍​‍​​‍​‍‍​​‍​​​​‍‍‍​‍​​‍‍‍​‍‍‍​‍‍‍‍​​​​‍‍​‍​​‍​‍‍​​‍​​​‍​‍‍‍‍‍​​‍‍​​‍‍​‍‍‍​​​‍​​‍‍​​‍‍​​‍‍‍​​​​‍‍‍​​​​​‍‍‍​‍‍​​‍‍‍‍​​​​‍‍‍​​​​​​‍‍​‍‍‍​‍‍‍‍​‍​​​‍‍‍​​​​‍‍‍​‍​‍​​‍‍​​​‍​​‍‍​​‍​​​‍‍‍​‍‍​‍‍​​‍‍​​‍‍‍​​‍​​‍‍​‍‍‍‍​‍‍​‍‍​‍​‍​‍​‍‍‍​‍‍‍‍​​​​‍‍​‍​​‍​‍‍​​‍​​​​‍‍‍​‍​​​‍‍​‍​‍​​‍‍​​‍‍​​‍‍‍​​‍​​‍‍​‍​‍​​‍‍‍​​‍​​‍‍‍​​‍​​‍‍​​​​​​‍‍‍​​​​​‍‍​‍‍‍​​‍‍‍​​‍​​‍‍​​​​​‍​​​​​​​‍‍​​​‍‍​‍‍​‍​​​​‍‍​​​​‍​‍‍‍​‍​​​‍‍‍​​‍​​‍‍​‍‍‍‍​‍‍​‍‍‍‍​‍‍​‍‍​‍​​‍‍‍​‍‍​‍‍​​‍‍​​‍‍​‍​​‍​‍‍​‍‍‍​​‍‍​​​​‍​‍‍​‍‍​​​‍​​​‍‍​​‍‍‍​​‍​​‍‍​‍‍‍‍​‍‍​‍‍​‍​‍​‍​‍‍‍​‍‍‍‍​​​​‍‍​‍​​‍​‍‍​​‍​​​​‍‍‍​‍​​‍‍‍​‍‍‍​‍‍‍‍​​​​‍‍​‍​​‍​‍‍​​‍​​​‍​‍‍‍‍‍​​‍‍​‍​​​​‍‍​​‍​​‍‍​​‍​​​‍‍‍​​‍​​‍‍‍​​‍​​‍‍‍​​​‍​‍‍‍​‍​‍​‍‍​‍‍‍‍​‍‍​‍‍‍‍​‍‍​‍​‍​​​‍‍​‍‍‍​‍‍​‍​​‍​​‍‍​​​‍​​‍‍​​‍​面對作案事實,他供認不諱。


    卻在正式逮捕的前一夜,人間蒸發,再也沒人找得到他。


    我迅速地瀏覽著網頁,心一寸寸沉入谷底。


    而那個被害人,叫姜海。


    我爸的名字。


    我抬起頭,對上他一臉復雜的表情。


    最終,我爸沉沉開口,給我講述了一切——


    我與謝錦燃青梅竹馬,感情要好。


    謝錦燃的媽媽是風塵女,因為他的身世,他從小被霸凌、被排擠,隻有我願意跟他玩。


    在日復一日的陪伴中,謝錦燃對我也愈發依賴。


    自卑病態的心理,讓他最終釀成大錯。


    「高考後,他約你去他家玩,其實是想要強暴你。


    「謝錦燃認為,隻有徹底把你佔有,你才完完整整隻屬於他一人。」


    聽到這裡,我已經目瞪口呆。


    在緊急關頭,我拼盡全力給我爸發了求救短信。


    我爸趕到現場,和謝錦燃大打出手,結果被打斷了一根肋骨。


    謝錦燃也就此留下案底。


    然後潛逃,不知所終。


    我受了太大打擊,住進精神病院,療養了整整兩年。


    並且得了創傷後應激障礙,忘記了一切,並時刻幻想自己是個孤兒。


    甚至後來,離家出走,到了更遠的城市生活。


    我爸苦苦找了許久,才找到我的下落。


    他說,謝錦燃當年強暴我留下了很多證據,很可能就被鎖在那個抽屜裡。


    所以才請求我,讓我務必把抽屜裡的東西都拿出來。


    「可我沒想到,他竟然又纏上了你!」


    我爸說到這裡,已經是一臉痛心。


    眼角隱隱泛起淚光:


    「真是造孽啊!」


    他講的故事,似乎天衣無縫。


    可我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


    我不動聲色地捏緊口袋裡的手機。


    飛快地思索。


    14


    我爸拉著我唏噓了一番,把我送回自己的房間。


    最後還不忘叮囑:


    「以後找到機會,一定要再去謝錦燃家裡看看。」


    可我卻在想。


    不會了。


    再也不會見面了。


    青梅竹馬的青澀少年,強暴逃亡的罪犯,騷擾我的變態,無微不至的二十四孝好男友……


    謝錦燃,到底哪個才是你?


    我以為我今晚會失眠。


    結果回到房間,沾上枕頭就睡了過去。


    直到半夜被驚雷吵醒。


    我這才發現,房間裡,竟然多了一個人!


    就在我要放聲尖叫的前一秒。


    黑影瞬間衝上來,捂住我的嘴巴。


    「寶寶,別怕,是我。」


    我心說,我害怕的就是你。


    謝錦燃肩膀上還纏著厚厚的白紗布,在黑暗中格外顯眼。


    隨著他的動作,傷口似乎被掙開,有血絲隱隱滲了出來。


    他卻渾然不覺,一雙明亮的眼睛裡已然充滿水汽,卑微地祈求我:


    「你別跟他走,好嗎?他是壞人……」


    我想了很多謝錦燃身份暴露後,我們重逢的情景。


    囚禁我,傷害我,甚至,再強暴我一次……


    可他都沒有。


    他隻是用哽咽的聲音,帶著哭腔小聲地說:


    「寶寶,你好狠的心,你寧願跟他走也不跟我在一起……


    「求你別走……看不到你我會死的。」


    濃密睫毛輕輕撲簌幾下,大顆大顆的淚就砸了下來。


    滴落在我的臉頰,滾燙灼人。


    望著謝錦燃哭泣的眼睛。


    我的心狠狠顫動了一下。


    無論如何,也無法把眼前脆弱卑微的青年,和我爸嘴中窮兇極惡的罪犯聯系在一起。


    就在我思索的幾秒鍾內。


    「啪」的一聲,燈亮了。


    我爸怒喝一聲:


    「謝錦燃,你還敢回來!」


    謝錦燃直起身,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就要衝過來的我爸,腳步突然一僵。


    表情有一瞬間的心虛,他色厲內荏地吼道:


    「你個強奸犯,還有什麼資格來見我女兒?」


    我的臉色頓時一白。


    謝錦燃的拳頭立刻捏緊了,整個人像頭蓄勢待發的猛獸,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兇狠。


    「誰他媽允許你在她面前提這個的?」


    「你傷害了她一次不夠,還要傷害她第二次嗎?」


    氣氛劍拔弩張。


    兩個年齡不同的男人,與我生命緊緊糾纏的兩個男人,彼此仇恨地對峙,都一副置對方於死地的姿態。


    不知是誰先動的手,兩人再次扭打在一起。


    謝錦燃趁我爸不注意,飛快地拿出一條白手帕,死死捂在我爸鼻子上。


    片刻後,我爸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我已經看傻了。


    謝錦燃把我爸像死豬一樣拖到旁邊,轉過身時,滿身的暴戾才悉數收回,深深地望著我。


    眼神復雜到難以言喻。


    他帶著滿身傷和血,一瘸一拐地,一步步地走向我。


    牽動染血的唇角,他朝我綻開一個微笑。


    「寶寶,是不是嚇到你了?」


    我揪緊被角。


    卻避無可避,逃無可逃。


    我驚恐無助的眼神,似乎刺痛了他。


    謝錦燃還在微笑,淚珠卻大顆大顆砸下。


    「對不起……寶寶。


    「我又沒保護好你,第二次。」


    隨著他的一步步靠近。


    沉沉的莫名冷香,鋪天蓋地包裹住我。


    恍惚間,我聽到一聲嘆息。


    「晚安,寶寶。」


    我落入一個溫暖的臂彎。


    眼皮越來越沉,徹底昏睡過去。


    15


    再次醒來,是在一個昏暗的房間。


    手腕上,一圈圈纏著冰涼的鎖鏈。


    隨著我開燈的動作,叮當作響。


    謝錦燃竟然用了這麼下作的手段,想把我關起來。


    我苦笑一聲。


    燈光大亮,我這才發現,床邊竟然悄無聲息地跪著一個人。


    謝錦燃。


    他仰頭看我,神情克制隱忍,眼尾卻泛著紅。


    然後我才發現……


    一個泛著金屬冷光的項圈,正緊緊箍在他的脖頸上。


    項圈上連著一根細細的鎖鏈,鎖鏈的盡頭,被纏在我的手腕上。


    原來。


    被鎖起來的是他,不是我。


    在我愕然的瞬間,他已經站起身。


    高大的黑影朝我籠罩下來。


    「寶寶,你看,我把自己鎖起來了。」


    說話間,他像是再也克制不住,密密的輕如鴻羽的吻,落在我的額頭。


    他把腦袋埋在我鎖骨間,聲音發悶:


    「所以,別不要我好不好……


    「打我罵我都可以,你想對我做什麼都行,但你別走。你走了我會死的。」


    向來矜持,向來高傲,這朵人人誇贊的高嶺之花……


    又哭了。


    他的聲音飽含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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