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末路囚花
  3. 第3章

第3章

末路囚花 4328 2024-12-26 15:58:01
  • 字体大小 18
  • 等他看清楚我長相的時候,他的眼中閃過震驚和狂喜,他顫抖著嘴唇叫著我的名字。


    「純純……我一直在找你。」


    我此刻才認真地端詳著施禮的樣子,他的黑眼圈很重,憔悴了不少,往日壯健的身體此時顯得有些消瘦了。下巴尖得不可思議,給曾經狂傲恣肆的他添了幾分頹廢。


    我不說話,施禮看到我手中的刀後,他握住我的手腕,把我往他的懷裡一拉。


    他的胸膛滾燙,屬於施禮白松香的味道包圍了我。


    他握著我的手把刀抵在他的胸膛上。


    「純純,別不理我,我這就去死。」他使勁握著我的手往他胸膛上按。


    啪嗒一聲,刀掉了。


    我顫抖著嘴唇,擺出仇恨的表情說:「我不是舍不得你,我隻是……」我一句話沒有說完,眼淚就簌簌落下。


    我一邊掉淚,一邊悄悄審視著施禮的表情。


    施禮臉上帶著掩蓋不住的喜悅,他的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了,他拍著我的背說:「純純,我明白,我明白。」


    施禮緊緊地抱著我,他一點都不敢分開。


    「純純,是我的錯,我當初什麼都沒問你,就讓你去坐牢了,這些年我一直都在給你跑關系,花了很多錢,卻沒有成功。」


    施禮捂著臉,渾身都顫抖著,愧疚、悔恨、悲痛這些情緒似乎都化為實質從他的身軀中跑了出來。


    我不說話,我默默地脫下了自己的上衣。


    我指著自己的身體,在腰部的位置有在監獄裡被打而留下的痕跡。

    Advertisement


    我笑得有些慘淡:「施禮,你所謂的找關系,就讓那些人在監獄裡打我嗎?」我一邊說著,手指又移動到了小腹。


    「施禮啊,這裡曾經孕育著一個小孩子,我記得是你曾經對我說,畢業就娶我,是你曾經對我說,要和我生一個健康快樂的寶寶,男孩像你,女孩像我。」


    說著,我露出了悲哀的笑意。


    「寶寶化成血水啦,老公。」


    這句話直接動搖了施禮,施禮的身軀有些搖晃,他直愣愣地看著我,一雙眼眸此時無神起來。


    施禮啊,好好記住我的痛苦,我有多痛苦,你就要有多悔恨。


    巨大的痛苦和憤怒席卷我的全身,我幾乎要站不住了,搖搖欲墜中,一雙手穩穩地託住了我。


    雙目通紅的施禮,他死死地咬住嘴唇,幾乎要咬出血滴。


    在他託住我的那雙手上,我看到手腕處是醜陋斑駁的傷痕。


    怪不得施禮需要看心理醫生,他不知道何時開始自殘了。


    12.


    我從來沒想過刀了施禮,我的目的就是來賣慘,讓他悔恨和痛苦。


    對待施禮,我從來不需要小心翼翼地偽裝,我隻要把我的情緒展示給他,施禮是個很擅長和我共情的人。


    施禮,當你得知了你為我做的一切都被施甜破壞的時候,你是選擇她還是我呢?


    那天晚上,我在施禮的別墅住下,施禮沒有碰我一根手指頭,他甚至連和我睡在同一張床上都不敢。


    我在床上睡的時候,他就在床下打了地鋪。


    堂堂施家總裁淪落得和一個狗一樣。


    那天晚上,施禮睡到一半,我聽到絕望而低沉的哭聲,是施禮在睡夢中哭。


    我不知道他夢到了什麼,我隻聽到他在睡夢中念著我的名字。


    他說:「純純,別走。」


    施禮變得脆弱敏感,他不再愛笑了,曾經那個開朗的大少爺似乎都消失不見了。


    我想起曾經施禮最喜歡睡覺的時候抱著我,夏天我嫌熱,他還不滿意地鬧脾氣說:「不行,我就要抱著你。」我每次都好脾氣地讓步了。


    而曾經那個在我面前主動熱情的施禮,他變得小心翼翼,他變得卑怯。


    我問施禮打算怎麼對待我,怎麼對待施甜。


    我面帶諷刺地說:「施禮,五年前你選擇施甜,現在還打算要放棄我對嗎?」


    我話還沒說完,施禮就立刻反駁,他還怕自己聲音太大嚇到我,他壓低聲音說。


    「純純,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你,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他一邊說著一邊乞求我的原諒。他近乎病態地看著我,小心翼翼地拉過我的手。


    「我爺爺從小撫養我長大,他一輩子省吃儉用,你去我家的時候,他還給你做排骨,那是他過年都舍不得吃的貴重食物。


    「我那麼好的爺爺,被施甜的狗撞死了。」我流著淚抓住了施禮胸前的衣服。


    「施禮,我要施甜賠我爺爺,她能做到嗎?」


    我越說越激動,我記得我死死地拽著施禮的衣服,眼淚幾乎浸湿了他的胸膛。


    「人們都說,一命還一命,我要施甜死,我要她死行不行。」


    我故意地為難施禮,我知道施禮肯定不會答應。


    施禮撫摸著我的頭發許久。


    我聽到了施禮平穩的呼吸聲,聽到了施禮胸前的心跳聲,聽到了自己的抽泣聲。


    隨後別墅內歸於平靜,施禮小聲地說了句:「好。」


    我猛地抬起頭看向他,施禮面色慘白如鬼,他像是即將被行刑的犯人一樣,他不斷地重復著那個字。


    「好」。


    「好」。


    「好」。


    他不斷念叨著,我幾乎都不敢看他,他狀若瘋癲,但是一雙手卻死死地握著我的手腕。


    片刻後,施禮平靜下來,他一雙眼眸如鬼火。


    「是兩條命。」


    13.


    施甜和施禮以前感情很好,自從我坐牢後,兩個人都避免再次相見了。


    施禮恨施甜,施甜怕施禮,所以一直想把施禮踢出董事會。


    出獄後,我就開始看五年內的報紙。


    娛樂報上多次大標題,說曾經兄妹如今形同陌路,說施甜收購施家股份意圖劍指親哥。


    正因為如此,施家的股票跌了不少。加上施禮的心理疾病嚴重,他也不在媒體掩蓋,施家早已不如當初輝煌。


    所以梁恭才對我保證,他一定會對施家下手的。


    正因為我提前了解了施禮和施甜的關系後,我才設想了這次找施禮的計劃。


    施禮得了心理疾病後,他根本沒有好好吃藥治療過,他在吃一種致幻藥。


    那種藥會讓他的精神紊亂,但是那種藥會讓他好受一點。


    施禮說,他吃了藥就可以看到我了。


    看到我曾經親密地貼著他的胸口,看見我哄和他長得很像的寶寶睡覺,他甚至還能聽到我溫柔的聲音,我說:「老公,我愛你。」


    所以施禮看到我的時候,他立刻就握住了我。


    他想知道,這是不是幻覺。


    他曾經多次沉溺於幻覺中,他追逐著我的身影,卻最後擁抱的是空氣。


    如今他摸到了活生生的我,他幾乎貪婪得每天都要拉我的手。


    我卻對施禮沒有好臉色了,施禮碰我,我就辱罵施禮,我讓施禮滾。


    我面色冷淡諷刺:「施禮,你不是答應過幫我報仇嗎?你慫了?」


    施禮站在我的面前,他彎著腰和一個受罰的小學生一樣。他哆嗦著嘴唇說:「我想再多看你幾眼。」


    這句話再明白不過,施禮動手的話,他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我露出了一個甜蜜的笑容,我拉著施禮的手說:「施禮,隻要你幫我復仇,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好。」


    這句話一聽就是謊言,但是施禮卻像是得到了一個什麼保證一樣,他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我發現施禮睡得越來越少了,他整晚整晚地都不再入睡,在黑夜中,他亮著眸子怔怔地看著我。


    他說:「純純,我給你拍張照片吧。」


    14.


    施禮的鏡頭對準了我,我沒有笑,反而滿是仇恨地看著施禮。


    施禮也不生氣,他像是得到珍寶一樣放在自己的胸口。


    隨後,施禮就出門了。


    我打開床頭櫃的第一個抽屜,那把鋒利的尼泊爾軍刀,他帶走了。


    我算了算時間,我給梁恭打了個電話,我讓梁恭來西郊別墅找我,我還沒死,讓他來救我。


    梁恭聽到電話後,他就風塵僕僕趕了過來。


    梁恭見到我後雙目通紅,他剛要說什麼,我就堵住了他的嘴唇。


    我說:「梁恭,我想要你。」


    梁恭和我不是第一次了,在我出獄回到他家後,我們有很多次,梁恭拒絕不了我。


    我在梁恭的耳邊低語:「梁恭,就在這裡,好嗎。」


    梁恭握著我的肩膀問我:「施禮碰你了,施禮碰你了對嗎?」他像是一頭瘋狂的困獸一樣質問我。


    我流下眼淚說:「嗯,我不願意,他說要再給我一個孩子和家。」


    我撒謊的,我見到施禮後,自始至終,施禮都沒碰過我,他不敢,他怕傷害我。


    梁恭瞬間就失去了理智,他恨恨地咬住了我的肩膀。


    梁恭要在這裡羞辱施禮。


    十分鍾後,施禮回來了。


    別墅的大門猛然被打開,施禮從光影處走了出來。


    他渾身是血,黑紅色的血像是妖豔的彼岸花在他的身上綻放。


    襯衫上,褲腿上,甚至他的臉上,都是血。


    施禮提著尼泊爾軍刀,反射光芒的刀鋒上滴下了一滴濃稠的血水。


    他真的去了,他真的為我報仇去了。


    施禮走的時候,我給施禮發了短信,我說:「施禮,你要趕快回來。」


    施禮作案後,他焦急地往回趕,他已經明知自己沒有未來了,他想看我最後一面。


    他看到我的最後一面,就是我主動地抱著梁恭,向他露出了一個嬌媚的笑容。


    見過野獸發狂嗎?見過人在崩潰的時候是什麼表現嗎?


    施禮像是得了病一樣,他的手顫抖得幾乎握不住刀,他的牙齒不斷地打顫著,嘴巴微張,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支支吾吾,隻是一雙明亮的眼睛不斷滲出淚水。


    那源源的淚水幾乎衝刷掉他下颌線的血跡。


    隨後他像是瘋了一樣向我和梁恭衝了過來。


    那一瞬間,我們三個人做出了不同的抉擇。


    我猛地推開了梁恭,讓梁恭擋在我的身前。


    梁恭卻下意識地擋在了我的前面。


    施禮舉著刀避開了我。


    梁恭和施禮像是兩隻互相撕咬的野獸,施禮因為消瘦,他的力氣已經不如梁恭了。但是施禮瘋了,他處處置梁恭於死地。梁恭卻謹慎小心了很多,他不想死,也不想因為防衛得當進監獄。


    梁恭和施禮扭打中,梁恭從始至終沒求過我幫忙。


    他隻對我喊了一句話:「純純,如果我贏了,你會嫁給我嗎?」


    我坐在沙發上,像是一個欣賞鬥獸的觀眾。


    我扶著下巴說:「那你先贏了再說吧。」


    梁恭眼中閃過陰狠,他奪過了施禮的刀,拿起刀毫不猶豫地要捅向施禮的胸膛。


    我衝上去踢開了那把刀。


    我說:「梁恭,夠了,你贏了。」


    梁恭不服, 他一雙眸子黑漆漆地看著我,他勾起嘴角看著我說:「純純, 你舍不得他死。


    「純純,我沒贏,我輸了。」


    說完這句話後, 他毫不猶豫地撿起刀狠狠地刺向施禮。


    15.


    警察來的時候,施禮已經昏死了過去。


    經過調查,施禮在施家老宅殺害了自己的親生妹妹。但是由於他本人有精神疾病,所以暫時扣押了。


    在扣押期間, 施禮緊緊地握著一張照片。


    梁恭在施禮失去意識後, 還舉刀刺向施禮, 構成了防衛過當致人重傷,被判五年。


    威嚴的法庭上,法官敲下了錘子。


    梁恭雙手被銬,他那雙漂亮的眸子追尋著我的身影。他在人群中看到我後, 露出了一個脆弱的笑容。


    我蹲監獄的時候,一開始老被欺負,沒監控的地方,沒人的時候我就挨打。被扯著頭發按在髒水桶裡,後腰總是被踹,常常都是瘀青的。


    「□-」恍惚間,我仿佛回到了曾經上學的時候, 我們一起在食堂打飯,食堂的人烏泱泱的, 他卻總是在人群中一眼能找到我。


    我在人潮中穿梭到他的身邊, 他隔著老遠對我做嘴形。


    那個時候他說的是「等我」。


    我就會意地先找到一個座位, 等他端著飯盒過來,我們坐在一起吃飯。我會說一些笑話逗他, 他會給我講他的事情。


    我放下了對以前的回憶,我轉過身, 離開了法院。


    那天的陽光很大,我又去看了一眼施禮。


    施禮還是拿著那張寶貴的照片,他把照片貼在懷裡,輕輕哼著一首歌。


    那首歌我記得, 是我陪施禮過三周年的時候,我唱給他的。


    在西郊別墅,星空之下,我偷偷學了吉他,我一邊彈一邊唱,作為他的生日禮物。


    施禮那天特別高興, 他激動得抱著我直接跳進了遊泳池裡。


    在水池裡,他說:「純純, 我愛死你了。」


    我在水裡拍打著施禮, 罵他混蛋。他抱著我在水裡暢快地笑。


    那個時候,施禮是那麼地開朗, 那麼地充滿活力。


    如今的施禮,他縮在角落,瘦得像一根即將折斷的鉛筆。


    旁邊的人對我說:「這個病人,偶爾發狂說要找純純, 護士就給他唱這首歌, 他會平靜很多。」


    我點了點頭。


    走出精神病院後,陽光照得我有些刺眼,我遮住了眼睛,看到對面馬路停著一輛粉色蘭博基尼。


    我眼眸一亮, 走過去喊了句:「瑜姐姐。」


    她纖細的手指把墨鏡一摘,紅唇勾起:「我來了,小純。」


     - 完 -


    作品推薦

    • 迢迢

      女配觉醒后,我和全网黑的弟弟一起上综艺。我控诉家里重 男轻女。「小时候煮方便面,只有他碗里有鸡蛋,我就没有!」「那是因为你鸡蛋过敏。」

    • 冬至雪

      李织织死在冬至那天,宫里忙着置办莲 贵妃的册封大典。没人知道,寒冷的关 雎宫里死了一个早在半年前就给陛下

    • 離開幫派後,把我當替身的boss後悔了

      "收到老妈催我回去的电话时,我正和陆蔚在私人会所的浴缸里翻云覆雨。 雾气遮蔽了双眼,随着水温下降,激情渐退。"

    • 房東老太大戰奇葩房客

      "我刚搬到小区第一天,住户群里就炸锅了。 【怎么搬进来个老太太啊,隔着家门都闻到老人味了。】"

    • 純恨情侶是生生世世都要做夫妻的

      "我和李恒睿是大乾知名纯恨小情侣。 他还是不得宠五皇子时,娶不了温柔贤淑的相府嫡女,只好娶了庶出无名的我。"

    • 啞月

      "我是大月国的哑巴公主,但世人却更喜欢称呼我为「神女」。 在小时候,我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预言了先皇的死亡。 第二句话便是预言了父皇的登基。 大月国的子民把我当成无上的信仰,日夜叩拜。 可谁能想到,神女背后的真相却是这样肮脏。"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