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校草騷擾了，
他張口就問是不是零，
我轉身把他壁咚在牆上。
「哥們是一，你來當零。」
校草臉一紅，我知道這事穩了。
1
眾目睽睽之下，許清問我是不是零。
我身形一頓，糟糕，撞號了。
我扔掉手中的籃球，轉身把他帶離球場。
「哥們是一，你來當零。」
許清抬頭，皺眉道：「老子說的是你的球服。」
「......」
「啊？啊，是！我是零，是零！」
上次籃球比賽，我穿零號球服。
「老師讓你把球服還回去。」
他推開我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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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攔住許清。
「清清，我剛剛說的，考慮一下嗎？」
「滾。」
2
我明戀許清。
學院裡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隻有許清裝瞎子，說我經常騷擾他。
朋友慫恿我直接跟他挑明。
不同意就揍一頓，揍到同意為止。
反正我行事孟浪，又叫孟浪。
幹脆一不做，二不休。
我搖頭，不搞強制愛。
哥們玩純愛。
今天幫許清買早餐，明天跟許清穿同款。
我堅信守得雲開見月明，這不今天他就問我是不是零。
3
謝朗是我好兄弟，他罵我是腦殘純愛戰士：
「買的早餐許清從來不吃，同款衣服許清隔天就換。
人家問你是不是零號，你說人家要跟你搞純愛。」
他實在看不下去，決定幫我推進一下進度。
我萬萬沒想到，他把我跟許清鎖在器材室了。
謝朗說：「月黑風高，孤男寡男，事半功倍。」
許清攥緊拳頭：「又是你搞的鬼？」
我豎起三個手指頭：「不是，天地良心，日月可鑑。」
鑑個大頭鬼，晴空萬裡的天氣突然狂風大作。
「孟浪，說瞎話會遭雷劈。」
「把鑰匙給我。」
「真不是我，天氣是意外。」
器材室的大門被風吹得搖搖晃晃。
許清身體有些發抖，我順勢摟過他。
「別怕，哥保護你。」
「器材室經久失修，你要是不想死在臺風天氣，就想辦法找人救我們。」
現在呼救也沒辦法，大家都回去躲雨了，
謝朗這家伙，把我跟許清的手機拿走了。
要想出去，隻能等明天體育課。
天氣越來越惡劣，器材室成了黑漆漆的一片。
許清握住我的手，身子抖得更厲害。
他的反應不正常。
4
「許清，你怕黑？」
「閉嘴！」
許清的尾音發顫。
我掏出打火機，在我跟許清之間燃起一簇火苗。
「好點了嗎？」
我扶著他往沙袋堆滿的三角角落走去。
器材室不太安全，搞不好會被吹塌。
前一秒還在擔心，下一秒器材室屋頂的鐵皮就被吹飛一半。
我起身想去找點東西，加固一下大門。
「別走。」
許清猛地拽住我：「孟浪，別留我一個人。」
「我不走，但是要找點東西堵著門。」
「這門要是開了，我們倆就得去閻王那兒走一趟。」
「咱倆關系都沒確定，閻王爺問起來，都沒法回答。」
「孟浪！什麼時候了，你嘴還貧！」
許清捶了我一下，狀態比之前好一點。
「好好好，我不貧，那我去加固門。」
「那……我跟你一起去。」
5
我還是低估了這風力，不知道哪裡來的鋼筋穿破了鐵門。
我忙著護著許清，沒注意被劃傷了胳膊。
「得趕緊去打破傷風！」
「不能出去。」
「我沒事。」
風力越來越大。
我找到幾個鉛球把我跟許清綁在上面。
借著月光，我看到許清哭了。
「還害怕？」
許清搖了搖頭，一直盯著我的傷口。
「放心，這點小傷，死不了。」
我跟他又窩回了之前的小窩，聽著外面狂風大作。
後半夜，許清的手老是貼我額頭。
「孟浪，你發燒了！」
「我騷不騷，你還不知道？」
「……」
外面風力小了，隱約間我聽見謝朗在說話。
「浪啊，我來救你了！」
謝朗帶著救援隊的人來了。
6
我醒來的時候，許清趴在我床邊，熟睡著。
昨晚傷口發炎，發燒暈倒在獲救前一秒。
我慢慢起床，想偷偷親許清。
近在咫尺時，許清醒了。
許清後退三尺，滿眼戒備，氣氛略有尬尷。
「浪哥，許清，吃飯。」
幸虧，謝朗來得及時，打破了尬尷氣氛。
「不吃，先走了。」許清又恢復了往日的冷漠。
謝朗八卦地湊上前來，
「怎麼樣，有進展嗎？」
「我差點被你害死，人生進度條就要進展到 100%。」
謝朗扶了扶額：「這次是失誤，誰知道臺風提前登陸了。」
「沒事，兄弟我還有別的法子。」
謝朗這次的主意倒是不錯。
許清搬到我的宿舍來了。
7
我和謝朗是雙人宿舍，他比我大一級，
他要實習，馬上搬出去住。
於是他借口我受傷沒人照顧，央求許清來我宿舍住。
因為我是就許清受傷的，
他逃不過良心的譴責，隻好搬來和我一起住。
【浪哥，我就提前搬宿舍了，不打擾你跟嫂子的二人世界。】
【兄弟我再說一句，你做事得對得起你的名字。】
謝朗給我留的微信，鼓舞了我。
正所謂男人不壞，男人不愛。
「許清，幫我洗澡唄。」
許清一驚，手裡的學習資料散落一地。
「你傷口……不能沾水。」
「可我總不能臭死吧。你幫我舉著淋浴器，我小心點，不碰到傷口就是了。」
「都是男生，害羞什麼。除非你對我有想法，如果不是，你就幫我洗澡。」
我起身，緩緩向許清靠近。
「停！站那兒！」
「我給你洗就是了。」
「都是男人也要有分寸感。」
他找了條領帶蒙上了自己的眼睛。
「你指揮著，我幫你洗。」
「下面你自己洗。」
我一面答應著，一面起了壞心思。
8
「再往下點，對。」
「許清，腹肌好摸嗎？」
我扯下許清蒙眼睛的領帶，捏著他的下巴，逼迫他與自己對視。
「別躲，許清。」
「喂！你幹嗎，許清！」
許清拿著淋浴器，對著我的臉衝了起來。
「讓你冷靜一下。」
說完，他丟給我浴巾，頭也不回地走了。
晚上，謝朗問我進展怎麼樣？
【完成湿身誘惑。】
【哇哦，浪哥威武，他被你誘惑到了嗎？】
【沒，他把我澆成了狗。】
【……】
【沒關系，浪哥，我還有辦法。我聽聞許清怕黑來著。】
許清怕黑我是見過的，但是他的反應太過激烈。
我怕有危險，正想拒絕謝朗。
啪一聲，整棟宿舍樓停電了。
9
「孟浪！別鬧了，把燈給我打開！」
許清還在浴室裡。
「許清，整棟宿舍樓都停電了。」
還以為是謝朗那小子，沒想到學校電路老化了。
需要等到明天才能維修。
「孟浪，你……帶我出去。」
我推開浴室門，打開手機的手電筒。
許清蹲在角落。
我伸出手，許清眼神呆滯。
「走不動了。」
我彎腰把他抱起。
「好瘦，一把骨頭。許清，多吃點。」
「我今晚能跟你睡嗎？」
懷裡人緊抓我的衣衫。
喉結有些幹痒，我清了清嗓子。
「能……」
10
「孟浪，你身上好熱。」
許清在床上翻過來，翻過去。
「許清。」我禁錮著他亂動的身體。
「怎麼了？」
「你別亂動。」
終於意識到不對勁的許清，無措地望著我。
「那怎麼辦啊？」
「你說呢。」
我從後面抱住許清，
起初他有些抗拒，慢慢地他握住我的手，睡著了。
許清，你早晚是我的。
11
孟浪高中ṱũ̂⁹時，經常打架。
他是學校附近有名的混混。
他們第一次見面時，還是許清先動的手。
那時孟浪逗學校的流浪貓玩。
許清知道孟浪，他以ťū₇為孟浪連小動物都不放過。
許清沒看清，就朝孟浪衝去。
讓孟浪跌了個跟頭。
孟浪差點就要揍許清。
拳頭貼近許清臉時，停住了。
「我不打女生。」
許清知道自己長相偏像女生。
但被當面羞辱，還是第一次。
「你看清老子是男是女！」
連許清自己都愣住了，他第一次說髒話。
許清覺得不能再和孟浪待下去了，他這短短幾分鍾裡，做了太多出格的事情。
孟浪從後面看著許清清瘦的背影，他的世界裂了一條縫，好像有什麼東西透進來了。
12
「聽說你最近，和許清住在一起？」
畢冉攔住我。
她跟我一樣，從一入學就追求許清。
「你不覺得你這樣的行為，會讓許清難堪嗎？」
「難堪？」
「同學都說你們惡心，死變態，你把我的許清也拉下了神壇！」
畢冉一副審判者的模樣。
「我喜歡許清，是我自己的事，和許清無關。」
「就算我們戀愛了，又沒有幹違法的事，也不妨礙別人，你在這兒打腫臉充什麼胖子？」
「而且，他是什麼樣的人，不由別人決定。不管他做什麼，許清，在我這兒一直高坐神壇。可我的看法也不重要，他是誰，想怎麼活，由他自己決定。」
「奉勸你一句，畢冉，他不喜歡你，放棄吧！」
「你為什麼不放棄，他同樣也不喜歡你！」
我燃起一根煙，不屑地上下打量她：
「不一樣的，你對他來說是死纏爛打。」
「他對我，在欲擒故縱。」
我那時自動忽略了畢冉眼中的嫉妒和憤怒，我沒想到後來她能幹出那樣的事。
13
下課後，謝朗突然聯系我：「浪哥，你快看學校熱搜榜，你先攔住許清，別讓他看手機，他面子薄！」
我點開學校的討論吧：
#有辱風化，孟浪許清。
#我跟他不可言說的秘密。
#最早熄燈的男生宿舍。
#許清受。
#令人作嘔的校草和校霸。
我一個個點開，那些帖子都是對我跟許清的抨擊。
有些，還能追溯到高中。
有少部分人為我們說話，但都被反對的語言淹沒。
「許清，你在哪？」
「食堂，怎麼了，需要我給你帶飯嗎？」
「你趕快回來。」
刺耳的聲音，突然從手機裡面傳出來。
「喲，這不是許清嘛，孟浪讓你爽住了吧。」
「什麼校草，爛草。」
許清衝著他們大喊，「你們亂說什麼啊？」
「急什麼，敢做不敢當？」
我瘋了似的趕到餐廳，
「孟浪，別打了，會死人的！」許清抱住我即將揮下的拳頭。
我這才反應過來，身下的人已被我揍得神志不清。
14
當眾調戲許清的人被我揍進了醫院，我因為打架被警察帶走。
等筆錄做完，已經是深夜。
許清在外面等著我。
「早就做好被拘留的準備了，你不用因為我，去取得那種人的諒解。」
「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什麼大問題。孟浪，還是謝謝你。」
「謝我？」
「許清，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被人指指點點。」
「帖子是畢冉發的，該道歉的是她，不是你。」
「何況，你和我一樣都遭受了網絡暴力。」
「嗯。」
路燈把我跟許清的影子照得一大一小。
他走兩步踩三次影子。
「你怎麼還喜歡踩影子。」
15
高中晚自習放學後，我喜歡送許清回家。
他跑又跑不過我，隻能乖乖讓我跟在身後。
我發現他總愛踩我的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