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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補天裂:當朱元璋穿到南宋 3437 2024-12-27 14:1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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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六十七歲的辛棄疾望向北方,白發在風中飄揚。


    西風陣陣,辛棄疾能察覺出來,身上有些東西隨著這場大敗一並消失了。他想,或許陳年的病痛會乘虛而入,自己沒了念想,也就沒幾年可活了。


    千百年後,世人會如何談論我?


    是否平生湖海,除了醉吟風月,此外百無功?


    辛棄疾又一聲長嘆:深秋的風,真涼啊。


    摘下牆上掛的刀,放下遠方來的信,辛棄疾胸中夾雜著數不清的悲慨與蒼涼。趁自己還提得動刀,要把殘存的熱血斬進秋風裡。


    隻是他沒想到自己剛出庭院,門外就響起急促的馬蹄聲。


    門房來不及通報,一騎飛奔而來,徑直撞入門內。那人翻身下馬,動作幹淨利落,衝辛棄疾沉聲道:「八百裡加急密旨,辛棄疾接旨!」


    跟進來的門房一怔,扭頭去看辛棄疾。


    辛棄疾眉頭一皺,上前道:「臣在。」


    那騎士掏出一塊黃帛,念道:「命辛棄疾速速趕往前線,帶飛虎軍回京,拱衛天子,肅清社稷!」


    辛棄疾眉頭一皺,沒立刻接旨,反而問道:「這是官家的意思,還是韓相國的意思?」


    那人亮了牌子,說我是皇城司親事官關恕,當然是陛下的意思。


    辛棄疾呵呵一笑,他可不是什麼良善忠臣,為練飛虎軍,他敢扣押朝廷派來查賬的使者。今日心情不善,人到暮年,更是百無禁忌。


    「官家久不理政,他還知道我辛棄疾練了飛虎軍?你直說吧,韓相國要我領兵入京,意欲何為?」


    關恕上下看了辛棄疾兩眼,又從懷裡掏出封信:「官家猜到你會懷疑,特地寫了這個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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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棄疾:???


    不是,官家這麼了解我嗎,還能預判?


    辛棄疾接過信,才看了一句就面色大變。


    【蜀地吳曦已反,要割讓四州之地,裂土為王。】


    吳家鎮守蜀地已歷三代,吳曦什麼腦子?八十年名節不要了?


    再往下看,辛棄疾更是眼皮狂跳。


    【蒙古諸部一統,鐵木真崛起於北方,稼軒所言虜亡而中國之憂方大,如今虜雖未亡,大患已至。】


    艹,這會兒才信我,早幹嗎去了!


    老子都六十七了,還能活幾年啊,還能蕩平胡虜,封狼居胥不成?


    辛棄疾按捺不住地默默吐槽,一顆心卻越跳越快。北伐大敗所帶走的陳年熱血、殘存意氣,又重新回到他的體內。


    或許為時已晚,可天子終究信我!


    等後邊幾列字落入辛棄疾眼底,他隻覺得秋風都停了。


    天地之間,一片岑寂,辛棄疾仿佛能看到朱元璋站在他面前,氣衝霄漢,指點江山。


    【大患將至,時不我待,這場北伐固然倉促,可大宋隻能贏,不能輸!朕將親赴蜀地,處置吳曦,接管三軍。可朝中人人言和,目光短淺,絕不會讓朕親徵。


    【當今天下敢以剛烈忠勇,於萬軍從中殺賊力挽狂瀾者,除朕之外,舍卿其誰?


    【喚起一天明月,照卿滿懷冰雪,正是倚天萬裡須長劍。敢問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通篇讀罷,如西窗月落,洗卻千山。


    辛棄疾捧著這封信,不知怎的視線就模糊了,他擦了擦,忍不住低低一笑。


    還是老了,二十年前,哪這麼容易哭啊。


    這聲輕笑出口後,辛棄疾胸口裡湧上一股股鬱氣,推著他,衝向他,讓他的笑聲一聲追著一聲,變成無邊無際的狂笑。


    笑這個官家膽大包天,行事不拘一格;笑自己等了一輩子終於等到機會;笑那萬卷平戎策,都換成了種樹書;笑白發多時故人少,跟著自己南渡的弟兄埋骨江南,再也回不成家!


    於是笑聲又變成哭聲,盤旋在關河路絕的大宋,回蕩在行路難的人間。白發蒼蒼的老將捧著一封信,孤零零地站在少年廝殺的戰場外,哭聲蒼涼悲愴,久久不絕。


    傳旨的關恕一聲嘆息,辛家的門房跟著長哭。


    半晌,辛棄疾跪倒在地,把朱元璋的信舉過頭頂。他擲地有聲,一字一頓仿佛能切金斷玉,盡吐四十年苦悶。


    「臣,領旨謝恩!」


    03


    那十五天裡,朱元璋除了給辛棄疾寫信,也把韓侂胄籠絡住了。


    朱元璋叫來韓侂胄就是一頓大罵,罵他準備不足,毫無廟算,罵他用人不當,動兵殘民。


    罵得他懷疑人生,再丟出金人和談的條件——必殺韓侂胄,始可和談。


    韓侂胄:???


    韓侂胄:我成嶽飛了?


    朱元璋橫他一眼,說嶽飛要是像你這麼打仗,金人絕不會殺他的。


    韓侂胄:……


    韓侂胄發了狠,在御書房裡給朱元璋咣咣磕頭,說臣還有家財數十萬,全都拿去犒軍,未必不能與金人在江淮一戰!


    朱元璋反倒笑了,走下來對韓侂胄道:「沒用的,你知道滿朝文武有多少人想殺你嗎,你知道朕身邊的禁軍統領都被人收買了嗎?」


    韓侂胄眼前一黑,感覺自己完了。


    「世人皆欲殺,朕獨憐其志。」朱元璋走到韓侂胄面前,拍拍他肩膀道,「大宋這半壁江山,能有你這種志氣,殊為不易。」


    韓侂胄當即鼻子一酸,差點流下淚來。


    過了一會兒,朱元璋又倒了杯酒遞給韓侂胄:「腦袋暫且記下,但你辦事再有差池,朕金杯共汝飲,白刃不相饒!」


    韓侂胄感激涕零,又誠惶誠恐。


    出宮之後,韓侂胄依然恍惚,總覺得官家這拿捏臣子的手段,那一舉一動裡的氣派,說殺你是真的能殺你。


    生殺予奪,好像天生就該在他的手中。


    這跟從前,判若兩人啊!


    韓侂胄打了個哆嗦,沒再多想。


    那幾天裡,韓侂胄籤署調令,配合朱元璋瞞天過海,飛虎軍一茬茬悄然入京。


    通過大宋皇城司,滲透進宮內宮外。


    皇城司名義上拱衛皇城,監察百官,直屬皇帝,權柄不可謂不大。


    可實際上皇城司隻有查訪之權,沒有審判抓捕之力。至於皇城司的消息準不準,大宋一代代的官家耳根子都軟,都更信文官的話。


    久而久之,這衙門裡隻剩下酒囊飯袋,便也沒人在乎皇城司了。


    十五天後,臨安皇宮,大朝會如約召開。


    殿外天氣不太好,層層疊疊的雲堆在天邊,隨時可能落下瓢潑大雨。


    朱元璋坐在龍椅上,面色無悲無喜,抬手道:「是戰是和,怎麼戰又怎麼和,議一議吧。」


    史彌遠給了戶部一個眼色,當即就有人站了出來,細數戰事開支,說再打下去,就算前線能打勝仗,國庫也要被掏空了,民變在即,不可不慎。


    「打不過的,武夫個個粗鄙貪財,怎麼可能打得過?」


    「韓侂胄誤國誤民,就該斬了他!」


    「沒有嶽武穆的時代,秦檜之論堪稱老成謀國。」


    韓侂胄臉漲得通紅,他終究還有些勢力,御使臺也好,六部也罷,總能有一兩成的官員站出來為他分辨。


    朱元璋就靜靜坐在龍椅上聽,冰冷冷的目光掃過群臣,把他們的每一個反應、每一張臉都記在心底。


    殿外隱隱響起悶雷,大雨快要下了。


    朱元璋一抬手,止住了殿內爭吵,他直接問史彌遠道:「史侍郎家學淵源,怎麼今日一言不發?」


    史彌遠出列,施禮道:「官家勿慮,大宋雖還不是金軍對手,卻也打了幾場勝仗,足見金人也不復從前。官家探出了金人的底,這時為社稷忍辱,正是聖明天子所為!」


    朱元璋也跟著笑,環視群臣道:「眾卿也這般以為?」


    除了韓侂胄那一小撮人,殿內齊刷刷應是。


    都說聖明無過官家。


    朱元璋面上還在笑,他翻了翻桌上的信件道:「那眾卿可知,金人的條件是跟大宋從此互稱叔侄,增加歲幣,割讓疆土,還要殺了韓相國?」


    史彌遠當即再上前一步,擲地有聲道:「為大宋社稷,相國何惜此頭?」


    那些早被史彌遠鼓動過的黨羽紛紛站出來,殿內聲音驚人地一致,落在韓侂胄耳邊好似滾雷。


    「相國何惜此頭?!」


    韓侂胄一個恍惚,差點背過氣去。


    等他回過神來,才聽到殿外響起了雨聲,原來剛才真的打雷了。


    韓侂胄萬念俱灰,朝堂之爭,同樣是兵敗如山倒,即便有官家支持,又有何用呢?


    「朕聽明白了。」


    傾盆大雨裡,韓侂胄聽見了官家的聲音。


    韓侂胄忍不住抬頭看他。


    朱元璋似笑非笑,盯著史彌遠道:「朕聽得明白,眾卿要跟金人議和,理由多得很,個個都冠冕堂皇。要麼是臥薪嘗膽,要麼是為社稷蒼生,可朕偏偏不明白,爾等有什麼道理?」


    這番話說到最後,朱元璋臉上的笑意猛地一收,聲音砸在地上宛如能砸塌金殿!


    史彌遠呼吸一滯,心髒狂跳,他想:不對!不對!官家是什麼人我太清楚了,他怎麼可能發出這等龍吟虎嘯?


    可他來不及做任何反應了。


    朱元璋霍然起身,指著群臣大罵道:


    「君辱臣死,你們這些王八蛋個個有理由,怎麼不見誰為朕死在殿前?


    「求和求和,朕一國天子,見小小金國使臣還得親自下來,彎腰接他的國書,歲幣加多少還要看他媽的臉色,朕還是官家嗎?


    「君辱臣死,爾等若不奮起餘勇,上陣殺賊,也該個個自裁於此,還講你媽的道理!」


    群臣個個面色蒼白,被朱元璋滿身的殺氣逼得心驚膽戰。隻有史彌遠瞳孔一縮,捕捉到了朱元璋的意思。


    官家不想和談!


    可官家不和談,等金軍殺進臨安嗎?


    官家不和談,自己還怎麼掌權?


    史彌遠一咬牙,那邊朱元璋話音未落,他便猛地踏前三步,用更大的聲音喝道:「夏震!官家病了,還不勸官家休息?」


    夏震一哆嗦,看看史彌遠,又看向朱元璋。


    殿內還是有忠臣的,即便同為主和派,太學正真德秀也越眾而出,指史彌遠大罵道:「奸臣賊子,意圖謀反乎?」


    事已至此,再無退路,史彌遠咬牙道:「大宋與士大夫治天下,今日士大夫皆在,夏指揮又有何懼?」


    夏震轉頭望去,除真德秀等寥寥幾人,眾臣個個低頭,顯然是默認了史彌遠的提議。


    殿外的雨聲如亂石落青山,砸得夏震一陣恍惚,


    他想起前幾天見到史彌遠與楊皇後許下的輝煌未來,目光變得狠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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