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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周予愛意 3827 2024-12-30 15:0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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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重要的是,我們知道,她們都是好女孩。


    8


    年末疫情來得突然,W 市疫病肆虐,最後全城封控。


    B 大附屬醫院一大批醫護人員都奔赴 W 市支援,其中就有周予。


    B 市雖不至全城封控,但也限制了員流動,各小區封閉管理。


    所裡的民警都被調到前線,而我因為懷孕被留在社區工作。


    調令來得急,周予走的那天是夜裡,我站在小區門口送他。


    沒走兩步路,一個女的就從暗處衝過來,「這是要去哪兒啊?你一個警察不會以權謀私放自己家人跑了吧?」


    我剛要解釋,門口老大爺就張嘴了,「小姑娘,你沒看見人在微信群請假了,還在這說風涼話?人家老公那是 B 大附屬醫院的婦產科副主任,現在要去 W 市疫情區支援呢!」


    「你要去 W 市?」那女生不可思議地看著周予,「瘋了嗎?」


    周予並沒有回答她,隻是重重地抱住我,沉默良久。


    我縮在周予懷裡時,才看清這人是周予的前女友。


    「小伙子,你去吧,小許有我們給你照顧呢。」不知道是哪一戶的老奶奶站在陽臺扒著窗往下喊。


    「是啊是啊,有我們呢。」


    樓上的聲音此起彼伏,年輕的,蒼老的,稚嫩的。


    周予感激地衝居民樓的方向鞠了一躬,然後隔著口罩親了親我,又蹲下身親了親我已經顯懷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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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予看向我的眼神仿佛有很多話要說,但最後他隻說了一句,「等我回來。」


    我和周予結婚四個月,還沒來得及熱戀,就先來了一場異地戀,他給我倆這場異地戀調侃地起了個名,叫「新冠時期的愛情」。


    為了照顧我,社區裡的人都讓我白天值班,晚上回家休息。


    如果周予那邊不忙,我睡覺之前他會給我打個視頻。


    今晚他聲音悶悶的,一直撒嬌說嗓子疼。


    他過去以來,二十四小時連著轉也不是啥新鮮事。


    但我看見周予口罩後的疲態,還是忍不住心疼,「嗓子疼幹嗎還打電話?」


    周予無奈地笑,「可我就想聽你的聲音啊。」


    我的心像被人不輕不重地捏了一把。


    我急忙岔開話題,「你那邊有沒有什麼缺的想用的,我想想辦法,看能不能給你寄過去?」


    「嗯……」周予認真思考一陣,聲音懶散地說,「那我想Ţũ⁷用你,可以嗎?」


    我被他逗得臉紅,作勢要撂下手機,「你怎麼還不去工作?」


    周予趕忙正經起來,「我給自己定的休息時間還有三分鍾,你再陪我聊一會兒。」


    我「嗯」了聲,然後下床去客廳倒了個熱水,結果回來的時候發現周予已經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直到這人頭枕在椅背,不舒服側頭時,我才看見他耳後被口罩耳繩勒出的深深的紅痕。


    怪不得剛才視頻時周予一直坐得分外板正。


    他已經走了大半月,屋子裡空空蕩蕩時我沒想他,懷孕後半夜腿抽筋疼醒,他沒有靠過來給我揉腿時我沒想他。


    但這一刻,我就忽然好想周予。


    正猶豫要不要掛視頻的時候,屏幕裡忽然出現周予同事謝嘉銘那張大臉。


    謝嘉銘拿著周予的手機,輕輕從他房間退出來,「昨晚方艙有產婦生產大出血,周予在手術室從昨天下午一直站到今天凌晨,今早剛出手術室,飯還沒來得及吃就又被叫走忙了一天。」


    「嗯,知道他忙,給周予發消息,大半天他才能回個表情。」


    謝嘉銘冷哼,「呵,他回的才不是表情,那是一天的好心情。」


    「哎,早知道你倆這麼虐狗,當時相親說什麼也不能讓周予替我去!」


    「周予替你?」


    「是啊,」謝嘉銘撓撓頭回想,「你姑姑不是我們院護士嗎?你爸當時幫你物色相親對象,你姑就把主意打到我們院單身小伙子身上了,周予聽到你名字後,白大褂都沒來得及脫,抓起車鑰匙就見老丈人去了。」


    我嘲諷,「那這也不是替你去啊?」


    「這不是最近有個小姑娘要死要活的追我,哥哥我抽不開身嘛!」


    我打趣他,「魅力挺大啊,謝醫生,工作這麼忙還有小姑娘追?」


    謝嘉銘開始笑。


    笑累了,就斜靠在休息室外的座椅上,掏出根煙點。


    煙霧隨著他指尖的明滅逐漸升騰,模糊了謝嘉銘的眉眼。


    良久,我聽見他自嘲地笑說:「其實是人家看不上我,一直追人家呢。」


    9


    梁小雨的事跡被主流媒體報道後,很多公司表示願意提供給這個女孩子更好的工作條件,


    甚至還有人願意資助她上完大學。


    她最後選擇去一家本地不錯的公司上班,明早出院後就去報到。


    我白天在社區值班不方便送她,就打算今晚下班後去醫院看看。


    醫院離社區很近,走到馬路對面,穿一條胡同就到了。


    冬天 B 市黑得早,晚上六點天就已經黑了。


    疫情封控的原因,大街上空空蕩蕩的,沒幾個人。


    地面上的雪被路燈橘黃色的暖光照得金燦燦,晃得人不得不微眯起眼。


    忽然,我聽到踩斷積雪覆蓋下樹枝的「嘎吱」聲,隨即前方樹影裡跳出來個裸露下體的男人。


    他本來直接衝我撲過來,但看見我敞懷棉衣裡裹著的警服後,急速調轉方向,在雪地裡摔了一個狗啃泥。


    我把人帶回警局後,他直接在警局耍起了酒瘋,後來見實在走不掉,才主動承認錯誤,寫了封檢討書。


    等我到醫院時,梁小雨和她媽媽正在收拾東西。


    梁小雨媽媽的膚色,是莊稼人在田間勞動太陽暴曬後特有的那種黑紅。


    她眼角的皺紋疊在一起,粗糙的雙手反復摩挲梁小雨住院時穿的那件短衣上的花紋,小心規勸:「咱以後就好好上班,好好下班,再也不穿這樣露的衣服了。」


    坐在病床上的梁小雨皺眉反駁:「媽,我上什麼班和我穿什麼有關系嗎?」


    梁小雨媽媽突然激動起來,恨鐵不成鋼地指著她說:「你還嫌你受的傷少嗎?」


    「大姐,」我推門而入,衝著淚水漣漣的母女二人說,「現在是北京時間晚八點整,兩個小時前,在我來醫院的路上,就穿著這身警服,還是被陌生男子騷擾。」


    說著我滑開手機找出圖片,「您看,我手機裡現在還有那個那人寫的檢討書照片。」


    母女二人看完,一臉吃驚地看著我,那表情好像在說,你是人民警察,他怎麼敢的呀?


    我笑笑,「由此可見,女孩子會不會被騷擾,和她做什麼工作,穿什麼,幾點下班又有什麼關系呢?也許我身上的警服短暫地保護過我,但我自己難道不是力量的另一種象徵嗎?」


    「大姐,」我拉過女孩母親的手,「保護花的方式是不讓花開嗎?


    「女孩子們是要愛惜自己的身體,但她們更有穿漂亮裙子的權利。


    「再說女孩子為什麼一定是花呢?


    「隻要她們樂意的話,她們既可以是玫瑰,也可以是盔甲,是她們可以成為的千千萬萬。」


    雖說當時那個男人也沒怎麼樣,但我當時也被嚇得差點摔個趔趄。


    怕肚子裡的孩子受到影響,我從梁小雨母女那走後又去了婦產科,打算做個 B 超看看。


    好巧不巧,今晚值班的人正是周予的前女友季顏。


    她是周予上學時的同門師姐,畢業後她和周予進了同一家醫院,後來還一塊兒在醫院家屬樓買了房子。


    之前沒見過她,是因為她出國進修了半年。


    我硬著頭皮躺在檢查床上,好在最後孩子沒什麼問題。


    臨走時季顏叫住我,她用一副嘲諷的表情說:「許沅,周予有個愛而不得的白月光,你知道嗎?」


    10


    晚上和周予視頻聊天時,我一直情緒不高。


    周予以為是我被前幾天的事嚇到了,就一直柔聲安慰直到我睡著。


    第二天我醒來時,發現微信電話一直到今早周予五點上班才被他掛斷。


    我懷孕第六個月,W 市新冠感染人數宣布清零。


    周予到家時,我正在做晚飯。


    他趿著拖鞋從客廳走過來,腦袋大狗狗一樣搭在我肩膀,低頭貼近我耳畔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深嗅,「在做什麼?」


    我頭也不抬,擇著手裡的菜,「做飯,你有什麼想吃的?」


    「哦,」他像是發現什麼不得了的事,頭埋在我脖頸輕笑,「我還能點菜呢?」


    還沒等我回答,周予手臂驟然環上我的腰,順著他的力道,我不由自主後退一步,直接撞進他懷裡。


    周予湿霧一樣的呼吸蕩在我耳邊,我聽見他低低笑道:「但我還是比較想吃你。」


    眼看事情向少兒不宜的方向發展,我急忙向外推他,「還不去洗澡,在外面髒死了。」


    周予低頭飛快地在我唇上啄了一口,嘿嘿一笑,「那親個素的也行。」


    晚上幫周予收拾東西時,他大衣裡掉出一張墨綠信封。


    裡面的信紙不小心露了一角,我撿起時瞥見上面男人遒勁有力的字跡,


    「安渝,對不起,如果我活著回來,你能原諒我嗎?」


    多餘的內容我不忍再看,隻慌亂地將信封又塞回周予口袋。


    我腦袋裡忽然回蕩起季顏那天在醫院挑釁的聲音,「許沅,你根本想象不到周予有多喜歡她,而你,不過就是周予為自己婚姻選擇的一個不錯的合作對象罷了。」


    季顏說的沒錯,我和周予的確是彼此為婚姻挑選的合作對象。


    結婚以來,我總覺得他對我很特別,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感覺得到周予在愛我。


    明明我倆這種婚後這種和平的相處模式是我所預期的,但人好像總是貪心不足。


    所以第二天我碰見周予在咖啡廳小心翼翼將那張墨綠信封推給對面溫婉恬靜的女孩子時,我沒辦法不在意。


    雖然我知道以周予的品性,絕不可能再和她有什麼發展,但一想到周予還喜歡她,我的心髒還是驟然緊縮。


    我腦子裡亂作一團,當晚就給周予發了條消息說想家了,要回我爸那住幾天。


    我爸覺得奇怪,之前周予不在,他叫我回家住我不回來,現在周予回來,我又跑回家了。


    他特意給周予打電話問我倆是不是吵架了,得到周予否定的答復後,立刻放下手機樂顛跑到廚房給我做了好幾個菜。


    我在家住了三天,期間周予給我發微信我也正常回復,隻是不再願意接他睡前打來的視頻邀請。


    第四天上班時,我一出門就看見周予穿著薄薄的黑色棉服在雪地裡站著,一堆煙頭橫七豎八在他腳下躺著。


    直到我走近,他手裡還燃著的一截猩紅才被他慌亂熄滅。


    不知道周予在這兒站多久了,鼻子和耳朵都凍得紅紅的。


    見到我,像是還有幾分委屈,眼睛也跟著泛紅。


    他一張嘴,嗓子啞得不成樣子,卻還是艱難又焦急地說,「要,要上班嗎?我送你。」


    我多少有點於心不忍,點了點頭朝副駕駛走。


    周予狗腿地在我之前替我拉開車門。


    我倆一路無言。


    周予單手搭在方向盤上,頻頻望向我,但我一直側頭看向窗外,儼然一副拒絕交流的樣子。


    下車時,他倏然伸手,一把攥住我的手臂。


    周予聲音有種下墜的潮湿感,他啞著嗓子說:「沅沅,我是做錯什麼事了嗎?」


    「沒有。」


    「那為什麼不回家?」


    「有些事還沒想清楚。」


    「是和我有關的事,對嗎?」


    周予看著我,呼吸一深一淺,忐忑得像是在等待什麼極刑落下。


    我半天沒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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