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整張臉被釀成酡紅。
他俯身靠近我。
連呼吸都是熱的。
我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意識到了這是個什麼局面。
「江聿，你發情了。」
他輕嗯一聲，看著並沒有松開的打算。
骨頭裡叫囂著想上，我緊緊咬住下唇逼自己保持清醒。
「你……你放我走，我們需要各自解決一下。」
沒想到這句話不知觸動了他哪根神經。
握住腰部的手一寸寸收緊。
身體無限制地貼近。
近到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熱情。
他附著在我的耳畔，沉沉開口。
「走去哪兒？他能滿足你嗎？」
話中的敵意如此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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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此刻已經顧不得探究偏離的態度。
咬緊牙關開口：「我……我隻是個 Beta。」
無法標記。
也安撫不了 Alpha 發情時暴動的情緒。
然而後半句話終究沒說出口。
隻化作長長的一聲嗚咽。
「唔……江聿……好……難受。」
緣是他重重咬上脖頸貧瘠的腺體。
舔舐。
周旋。
不肯松開。
「誰說 Beta 不能被標記？」
下一秒，屬於 Alpha 強勢的信息素不斷注入。
又轉瞬即逝。
即便退化的腺體也承受不住。
一陣陣發麻。
連同藥劑的效用，一同爆發。
理智消散在被扔上床，俯身而上的那一瞬間。
隻餘一地破碎。
滿屋搖曳……
8
第二天醒來，江聿已經不在了。
我摸著快要斷掉的腰，捶胸頓足。
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床頭擺了一套幹淨的衣服。
我小臉一紅。
想到了昨晚衣服犧牲的慘狀。
心不在焉地翻騰著衣服，才發現江聿細心到給我準備了全新的內褲。
跟他一樣的款式。
就是尺碼不太一樣。
也是，跟他一個尺碼的估計也沒幾個。
身子清清爽爽地已經被清理幹淨。
我突然想起來昨晚江聿發了瘋，一下下撞在早已退化的生殖腔上。
撞不開。
又轉為用更大的力氣。
無限循環。
周而復始。
直到再也受不住。
他輕嘆一聲，卻又牢牢堵住。
迷蒙之間，我聽到他低語：
「乖乖，記住我。」
我這才明白。
此標記非彼標記。
即便過了一夜，我細細感受。
好像他還在一般。
明明屋裡開了空調，熱氣卻蒸騰得厲害。
我拍拍自己的臉。
「宋斯言，你腦子裡都是些什麼東西。」
穿好衣服我才發現衣服旁還有一張紙條。
最上面還放了一張字條。
【我去給你買早餐，馬上回來。你好好休息，別亂跑。】
我一看這還得了？
這要跟江聿對上我都不敢想能有多尷尬。
臉都顧不上洗，我一瘸一拐地慌亂離開。
回到家正好對上整整齊齊的兄弟父爸。
五人面面相覷。
最後還是爸爸打破了僵局。
拉著我踏進門。
結果其他三個人欻地跑開。
父親低頭輕咳不敢看我。
兄長一臉責備不悅盯我。
弟弟滿臉通紅偷偷瞥我。
爸爸見狀大發仁慈將我送回房間。
然後拉上門。
「小言你先自己收拾一下吧。」
我一臉懵逼。
走進衛生間失聲尖叫。
江聿！
他屬狗的嗎！
從脖頸到下巴。
遍地紅痕。
一想到剛才自己就頂著這一脖子印子出現在全家面前。
又沒忍住發出土撥鼠叫。
匆匆忙忙換了件高領的衣服，我才又打開房門。
然後在接下來的半小時裡，我光榮地聽爸爸講完了——
《論 Beta 事後需要注意的一百件小事》
講到最後他拍了拍我的手：「爸爸把這本書也發給了小聿，你們啊……」
我連忙叫停。
「爸！
「你怎麼知道是他的。」
爸爸笑開：「你還沒回來的時候小聿就給我們發了消息，再說了……」
他揶揄看我一眼：「你身上他的信息素味道隔了八百米都能聞見。」
說著他嘆口氣：「你們也別仗著年輕為所欲為，該節制還是得節制啊。」
我想起昨晚的瘋狂。
匆忙應下，換了話頭：「你們不反對嗎？」
誰料他竟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
「怎麼會？」
「小聿對你的心思，我們早就看出來了。」
9
早就看出來了？
也就是說……
江聿早就喜歡我了？
短短一句話。
拆開每個字我都認識。
可合在一起……
我冷不丁搖搖頭。
倒不是我不相信。
主要是劇情在這兒擺著。
更何況他明確說過的。
他才不會喜歡我。
這輩子都不會。
10
那是高二下學期的時候。
十六七歲的年紀，大部分人都分化結束了。
隻有我遲遲沒有分化。
也是這個時候，江聿一躍成為了眾多人追求的對象。
Omega、Beta 應有盡有。
但他卻一直沒動過心。
連情書都很少收下。
直到有人發現了我這個突破口。
從那之後，我就變成了江聿的情書轉交工具人。
結果突然一天，有位 Alpha 找上門。
我盯著羞澀的 Alpha，面露驚奇。
主角攻還是主角攻。
連 Alpha 都避不開他的魅力攻勢。
尤其還是這種大塊肌肉非常健碩的 Alpha。
誰料他突然九十度鞠躬。
「宋斯言，我喜歡你！」
啥？
我不可思議地指了指自己。
「你確定？」
他堅定點頭。
可是。
「我還沒分化啊兄弟。」
誰料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
「沒關系，我有預感，你會分化成 Omega 的。」
哦。
那你還真預感錯了。
我心想。
然而沒等我回絕，背後突然貼上來溫熱的胸膛。
江聿把我半摟在懷裡，笑得囂張且欠揍。
「不好意思啊同學，我們家言言日後可是要分化成 Alpha 的。」
「頂級的那種哦～」
嗯。
又一個預感錯的。
不過我沒打算反駁。
這樣讓他知難而退也成。
他卻慌亂抬頭：「我不介意！」
說完怕我理解不了，還又認真解釋了一遍。
「分化成 Alpha 也沒關系，我，我可以做下面那個的。」
「Beta 也可以，我都隨便的，我隻是……」
「我隻是喜歡宋同學這個人。」
五雷轟頂。
這是我的第一感受。
尤其當瞥了一眼他裸露在半袖外的大塊肌肉。
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嗯，連腹肌都沒有。
我腦補了一下我們在一起的情景。
嗯。
看不下去一點。
一旁江聿的臉色也沉到了底。
我張了張口。
沒等說話卻被打斷。
「宋同學，我知道你一時間接受不了，你可以慢慢考慮，我不會輕易放棄的！」
說完把情書往我手上一塞，匆忙轉身。
我看著手上粉嫩嫩的情書。
怎麼說呢……
非常新奇。
從身邊人陸續分化開始，我已經好久沒收到這種東西了。
沒等我細細端詳，手裡的情書被搶走。
幹淨利落地落進了垃圾桶。
「江聿，你幹嘛！」
我一個箭步衝上去，卻終究晚了一步。
江聿表情看不出喜怒，隻淡淡道：「怎麼，不扔了幹嗎？留著它當廁紙？還是說……」
「你真想答應他？」
我一噎。
答應當然是不可能答應的。
隻是畢竟人家的一門心思。
直接扔進垃圾桶多少不太妥當。
這般想著，我突然看到江聿握緊的手。
青筋暴起。
我後知後覺。
「你不會……」
我好笑地看著他。
「嫉妒了吧？」
他的呼吸有一瞬間的停滯。
然後毫不留情地給了我一拳。
「這東西值得我嫉妒？哥們收到的一個箱子都放不下。」
「哦，我知道了。」我好整以暇地點點頭。
「那你絕對是暗戀我。」
意想中的調笑沒有等到。
取而代之的是他毫不猶豫地反駁。
「怎麼可能，我喜歡你？」
他放下搭在我肩上的手。
「咱倆這關系，你別惡心我了。」
「我不可能喜歡你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11
「言言？言言？」
「啊，我在，怎麼了？」
思緒回籠，卻正對上爸爸擔憂的眼神。
「你怎麼了？剛才叫你好幾遍都沒反應。」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沒什麼，就是有點累。」
爸爸一聽這話連忙離開，讓我好好休息。
門一關上，系統的聲音突然冒出來。
【宿主……】
我嚇了一跳，先發制人：「你昨天怎麼突然就消失了？」
它一頓：「我們系統有規定，鼻子以下的內容都不能看。」
「即將內啥之前也不能看。」
啊。
「那你們日子也挺苦的。」
「算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原諒你吧。」
說著我躺好在床上。
「我累了，先休息了，沒事別叫我。」
【麻煩宿主告訴我，劇情為什麼崩了？】
我一噎。
心裡打好的算計落了空。
心裡止不住地心虛卻表現得格外理直氣壯。
【我怎麼知道？你還沒告訴我，江聿怎麼會出現在衛生間呢？】
系統聞言當真沉默了。
過了沒一會兒，它又說。
【經系統計算，該事件為偶然事件，並不影響之後劇情，恭喜宿主迎來半退休。】
不影響之後劇情。
也就是說。
那一夜的荒唐不過是一場無傷大雅的玩笑。
我本該開心。
卻不知為何莫名有些酸澀。
我故作得意地嘀咕：
「爸爸還說什麼他喜歡我，果然吧，還是看走眼了。」
12
等平復好心靈和身體，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幾天。
幾天時間裡，江聿像是沒事人一樣，一條消息也沒來過。
清闲之餘還是忍不住吐槽。
主角攻受這樣就是天雷動地火，火速愛上。
到了炮灰就是一場意外，連一句慰問也沒有。
不過也好。
免得打擾我的悠闲生活。
這天我正安心擺爛，突然聽到系統上線。
【叮咚——新劇情點上線，麻煩宿主立馬趕到主角攻公司，胡作非為，引起主角攻厭惡。ƭŭₖ】
嘴裡的葡萄突然不甜了。
【不是說不用我親自走劇情點了嗎？】
【此次變更為上次劇情點引起的連鎖反應，還望宿主配合，否則即刻……】
【好了，知道了。】
心裡止不住地煩躁，卻還是乖乖聽話驅車前往。
到了門口不負眾望地被攔住。
我一臉倨傲，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
「我跟江聿的關系還需要預約？」
前臺姐姐笑眯眯地：「或者您可以給江總打個電話。」
電話撥出去卻一直沒人接。
直到電話自動掛斷。
我臉色肉眼可見地變黑。
牢記胡作非為的任務，心裡不斷道歉，現實卻倏地發難。
「你不放我進去，信不信之後我找江聿把你開除！」
這話一出，前臺姐姐的臉色有些掛不住。
直到沈聽白突然出現。
「言言？」
怨毒的表情霎時轉為驚喜。
「小白？我來找江聿，你怎麼在這兒？」
「我現在在給江總當特助。」說著他看向前臺姐姐，「我能帶他上去嗎？」
前臺姐姐肉眼可見地松了口氣，連忙點點頭。
站在電梯裡，我回想起方才看過的劇情。
原主發現江聿跟沈聽白的關系不一般，聘請沈聽白當了特助不說，兩人甚至出入ṭű₇同一間房，出來時還被拍到凌亂的穿著跟鎖骨的青紫。
發生了什麼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現實版我的兄弟跟我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原主一看直接炸了，衝上公司來找江聿對質決裂。
也從此展開了作死進程。
把我送到樓上沈聽白就離開了，說是被派了別的任務。
我收拾好心情，一下踹開了會議室的門。
裡面除了江聿還有一大群人。
正皺眉盯著我。
我卻不管不顧：「江聿，我拿你當兄弟，你拿我當什麼？」
江聿眉頭一挑：「言言怎麼來了？我馬上結束，你先去辦公室等我一會兒。」
我偏不。
環視一圈，我紅著眼眶咬牙。
「江聿，你個畜生！」
氣氛一下子凝固住。
江聿轉頭道：「你們先出去。」
13
偌大的會議室隻剩我們兩個。
看著面無表情的江聿，我有些害怕。
系統卻在不斷催促。
我鼓足勇氣衝上前，狠狠給了他一拳。
「江聿，你明知道我喜歡沈聽白，你又為什麼……」
「為什麼非要跟我搶！」
然而這一拳卻落了空。
拳頭被江聿緊緊包住。
這時候 Beta 跟 Alpha 的體力差距格外明顯。
明明江聿表現得雲淡風輕，我使足了力氣卻仍舊無法掙脫。
他將拳頭攥緊，拽近，然後……
輕輕吻了上去。
湿滑的觸感從手背傳來，我怔愣了片刻。
再回身，已經被抱到了桌子上。
雙腿被迫岔開，被江聿在中間牢牢抵住。
他眸色深深：「言言，冷靜這麼多天，你就想明白了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