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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聲聲 3929 2024-12-31 14:5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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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原來他以為我不離開他,是因為舍不得他的錢。


    原來他是這麼煩我。


    今天這樣故意試探的事,其實已經不止一次了。


    而我之所以會去送酒,大約也是想給自己的心死,壓下最後一根稻草吧。


    夢裡,淚止不住地流,記憶中那個陽光少年似乎就站在我的身後,他揮著手,高興地衝我喊:


    「聲聲,等等我!我們一起走!」


    可我卻不願再和他一起走了。


    我太累了。


    任由眼淚一直流一直流,我一步一步向前走。


    直到走到落日盡頭,我再回頭看時——


    記憶中的那個身影,早已被淚水衝刷,消失不見。


    再沒有存在過的痕跡。


    5


    第二天醒來,我退燒了。


    身體雖然疲憊,我還是打開行李箱,開始收拾行李。


    此時,公寓大門開了,蘇如的聲音隔著臥室房門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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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哥,下午《灌籃高手》,說好一起去啊,我會穿湘北隊服的!」


    陳令「嗯」了一聲。


    我收拾衣服的手一頓。


    今天,本來是陳令答應和我一起去見親生父母的日子。


    一周前,福利院的人聯系我,說可能找到了我的親生父母。


    對方要求先提供毛發做 DNA 鑑定。


    而今天是出結果的日子。


    剛收到通知時我很緊張,也很忐忑,陳令答應說會陪我。


    可才不過幾天,他就忘了,要和別人去看《灌籃高手》。


    「嘎吱」,臥室門開了。


    是陳令。


    「你在幹什麼?又在任性什麼?」他皺眉看著收拾東西的我,「身體什麼情況自己不知道?這時候去旅遊我可沒時間陪你一起去。」


    「不用你陪。」我輕聲說,「我們昨晚已經分手了,我今天就搬出去。」


    「呵呵……」他愣了下,突然就笑了起來,「許聲聲,他們都說我慣得你過分,我之前還不覺得。


    「可是現在呢?你看看自己現在成了什麼樣子了?


    「動不動就威脅說分手?你是篤定我離不開你嗎?」


    他蹲下,厭惡地拉開我收拾行李的手:「夠了啊你,昨晚還不夠威風?」


    「借著送酒在兄弟面前滅我面子,故意給小如難堪,你還沒滿意?」


    胸腔裡突然湧上一股氣,我抬起頭,與他對視。


    「陳令,第一,我身體不舒服和你說了,是你堅持讓我送酒的;第二,是你先和蘇如接吻的,也是她跑過來先和我搭腔的;第三,分手也是你說的。」


    我甩開他的手,將行李箱拉鏈拉上。


    「我從沒篤定你離不開我,而我也不是離不開你。」


    「你這樣有意思嗎?!」他提高了聲音。


    「天天借著自己身體不好鬧個不停!我欠你了是不是?!」他開始發飆。


    「許聲聲,我對你好不好你自己心裡沒數嗎?我當年為了你命都不要!」


    「昨晚不過讓你送個酒,試試看你到底對我有幾分真心,結果還真試出來了!」


    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你知不知道我的兄弟們私下都怎麼說你,都說你就是個撈女,我是個傻子,你是為我的錢!」


    「你就不能證明一下你不是嗎?ťū⁼可你做什麼了?我都為你付出這麼多了,你為我做什麼了?我想自己驗證一下有什麼錯?」


    我沉默以對,而他怒氣更甚。


    「我真的是愛錯了人,你真想分手是吧?我不留你,那就分吧!」


    「走出這個門之前你最好想清楚,陳家兒媳婦的位置,可不會一直給誰留著。」


    我抬起頭,看向他那因宿醉而無神的雙眼。


    以前透過這雙眼睛,我看到的是美好的過去,相互的扶持,甜蜜的愛戀和憧憬的未來。


    而現在,我隻能看到一片荒蕪。


    「陳令,你成功了。」我輕聲。


    「什麼?」他怔了下。


    陳令,你終是成功了。


    成功地讓我惡心了這段感情,成功地讓我不再愛你。


    6


    我離開了公寓。


    陳令並沒有追來。


    我還沒有租好新房子,也沒有工作,在街角的 KFC 待了半日,給自己畫了個淡妝遮掩哭了一夜的微腫雙眼。


    就在剛才,DNA 鑑定結果出來了。


    晚上,我會見到自己的ṭų₊親生父母。


    之前,陳令曾說,會將一出生的我就扔掉的父母,肯定不是嫌棄女孩就是人品不好。


    如今來尋親,沒準是因為知道我和他的關系,想來蹭陳家的錢和資源。


    而如今,我和陳令分手了,也不知他們見到我,會不會失望。


    家人到底是什麼,其實我並不知道。


    陳令曾說他就是我的家人,而他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


    可我在這些所謂的「家人」那裡,隻感到了疲憊和煎熬。


    今天的落日很美,天邊雲卷雲舒,鍍著一層溫暖的金色光芒。


    我坐在窗邊,看著夕陽緩緩沉下,終於提起行李箱,走出了 KFC。


    7


    約定的地點,就在不遠處的一個飯店。


    我拉著笨重的行李箱,正要過馬路,遠處一個電動車突然急速駛來。


    剎那間,我躲閃不及,卻被身後一個大力一拉,連人帶箱轉了個圈。


    電動車擦著我的裙邊疾馳而過。


    「沒事吧?」救我之人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這是一個好聽的磁性男聲。


    我搖了搖頭,趕忙道謝。


    「沒事的,這個地方電動車多,走路開車都要小心。」他笑了下,卻在看清我臉的瞬間愣住了,「你……難道是……聲聲?」


    我也愣住了。


    「我是許聲聲,你是……」


    「你堂哥的大舅哥,」他笑笑,「你這張臉和諾姨長得好像,這還用 DNA?陸家人也是被騙怕了,太過謹慎。」


    「不過之前確實有不少整過容的騙子來尋親,也是沒辦法。」他嘆氣。


    「走吧。」他熱情地拉起我的行李箱,「陸氏旗下人多嘴雜,所以今天在舒氏旗下的飯店見面也是為了保護你,人我都清了,放心吧。」


    「你說……陸氏……舒氏……」


    他想了下,「啊」了一聲。


    「忘記了啊,你還不知道,」他笑笑,「你是陸氏集團二公子的獨女。」


    「我是舒氏集團的舒磊,我妹嫁給了你堂哥,所以我們兩家是親家。」


    8


    陸氏,舒氏……


    我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跟著舒磊來到了飯店門口。


    一群人正站在門口,焦急地看著我們的方向。


    這時,一個美貌的貴婦一下子撲了過來,抱住了我。


    「是聲聲嗎?是我的聲聲嗎?」她捧起我的臉,哭得不能自己,「真的是我的孩子,序哥,我們的孩子回來了。」


    身後一個身材挺拔的男士走過來,眼圈也紅了:「是啊,我們的孩子回來了。」


    我看著眼前這張和我有七分像的臉,眼角也不自覺發了酸。


    「序叔,諾姨,先進去吧。」舒磊在一旁輕聲。


    直到進入 VIP 貴賓廳,親生母親都一直緊緊握著我的手。


    我能感受到,她的手也在微微顫抖。


    今天,福利院的院長和警察也都在。


    他們共同講述了找到我的過程。


    原來,當年林諾生下我後,曾經僱過一個叫許豔的保姆。


    林諾生完我後生病了一段日子,而許豔看林諾身體不好,居然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想要勾引我的親生父親陸泊序。


    陸泊序沒有中計,許豔惱羞成怒,在被解僱後偷偷溜回來,偷走了我。


    那時候的科技沒有現在發達,陸家即便有錢,卻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許豔。


    直到半年後,警察在一片未開發的海邊發現了許豔和嬰兒的衣服鞋襪,還有她留下的一封遺書。


    遺書裡說,她既然得不到陸泊序,便要讓他永遠都忘不了她。


    於是她帶著他的孩子一起死了。


    警察後來在海裡找到了許豔的屍體,卻一直沒有找到我的。


    他們猜想,可能我已經被魚吃掉了。


    這些年,盡管大多數人都默認我早已喪命,但我的父母卻一直沒有放棄。


    陸泊序和林諾再沒要過孩子,他們懷抱著一絲希望,尋找著,等待著。


    可當年許豔其實並沒有殺我。


    也許是她內心的最後一絲善意使然,抑或是她想要惡劣地滿足自己的某些念想,她將我放在了隔壁縣城的一個福利院門口,留了個字條,說我叫許聲聲,因為母親未婚先孕,所以無法養孩子。


    許,是她的姓。


    後來,那個福利院著火,我們這些孩子被統一送到了海城的一所福利院。


    但因為我的來歷是有記錄的,我的「生母」姓許,自然從來沒有人會想到,我會是陸家那個出生不久便已喪命的千金小姐。


    這麼多年,我和親生父母在同一城市,卻從未見過彼此。


    直到前不久,舒氏的一個公益項目,總裁舒磊和我之前的福利院院長聊天,說起了當年那場大火。


    院長翻出了當年孩子的合照,而舒磊發現照片中的我,和做童星時的林諾就像一個人。


    他心有懷疑,將此事告訴了陸家。


    這麼多年來,陸家已經經歷了太多上門認親的騙子,甚至有人買通醫院偽造 DNA 報告,隻為繼承陸泊序和林諾百年後的巨額遺產。


    所以這次認親,他們同我一樣忐忑,卻不敢報以希望。


    盡管迫不及待想見我,卻也一直忍到現在,隻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9


    晚上,我和父母一起回了家。


    大伯和堂哥一家也在。


    媽媽握住我的手,柔聲問:「聲聲,我們聽福利院院長說,你和陳氏的小公子在交往,是嗎?」


    我愣了下:「我……」


    「爸媽沒有別的意思,」她趕緊道,「雖然陳氏比咱們家差不少,但你要是喜歡,爸媽都是支持的。」


    我搖了搖頭:「爸,媽,我和他已經分手了。」


    爸爸問我接下來有什麼想做的,願不願意學著管理公司。


    我猶豫了。


    我並沒有什麼工作經驗。


    「我怕自己沒有那個能力。」我低著頭。


    「聲聲才回來,你著急什麼啊?」我媽立刻抱怨。


    那一晚,我是和媽媽一起睡的。


    我睡覺很輕,知道她半夜醒來很多次,輕輕摸我的頭發,又數次低聲啜泣。


    而爸爸在第二天早上親自給我做早飯,紅著眼看著我吃,小心翼翼地問我合不合胃口。


    回家的這幾日,我感受到了從未體會過的親情和愛。


    他們都在盡量彌補我,可我知道,他們這些年,可能過得比我痛苦。


    幾天後,堂哥陸昭言找我,舒磊也在。


    陸昭言說,我爸的身體,近幾年不是很好。


    多年找我的精神折磨和工作壓力,就像兩座大山壓在他的身上,醫生早就建議他退休休養。


    其實我從他發白的兩鬢早已發現了端倪,明明他比大伯小五歲,看著卻比大伯老很多。


    「聲聲,陸氏現在兩大業務板塊,一塊在我這裡,一塊在二叔這裡,而二叔的這部分,遲早要交給你。」


    陸昭言問我:「你願意學嗎?」


    我垂下頭,想了很久,終是點了點頭。


    「我願意試試。」


    陸昭言舒了口氣,而此前一直沉默的舒磊,突然插話:


    「我覺得吧,你將她直接放在陸氏,不太好。」


    陸昭言抬頭:「怎麼不好?」


    「陸氏都是人精,她長得和諾姨那麼像,你猜人們能不能猜到她的身份?」


    「流言蜚語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這樣的工作關系和人際關系,也不便於她學習。」


    陸昭言輕蹙眉頭:「你說得確實在理,那……」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舒磊笑了笑。


    他走過來:「要真想學公司管理,去我那裡怎麼樣?」


    我:「啊?」


    他眨了下眼:「我們舒氏,可不比陸氏小。」


    10


    於是,在徵得父母同意後,我去了舒氏上班。


    「不是說去業務部門嗎?」上班第一天,我站在舒磊偌大的辦公室,看著自己的臨時工牌發呆。


    上面赫然寫著「總裁辦公室」。


    「去業務部門學什麼?」舒磊在籤文件。


    「你要學的是如何管理一個公司。」他說。


    「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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