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對面是一個小旅館，過節嘛，估計已經炮火連天。
我倒是很疲憊，推開門想睡一會。
可剛打開門，莫名感受到背後一陣寒意。我下意識看向櫃臺，放錢的抽屜被人打開了。
小偷？
我咬唇，把手伸進口袋，按下緊急求救鍵。
店裡昏暗，充斥著隔壁酒吧蹦迪的電音，我下意識轉頭想跑，卻被一隻手狠狠拉住了肩膀。
是一雙男人的手，他捂住我的嘴，把我朝屋子裡拖。
「救……」
我發不出聲音，手機也被他掏出來摔爛。
男人打開昏暗的燈光，懸掛在店中的那些玩具此時此刻顯得無比恐怖。
我認識他，是附近有名的醉鬼。
「你要幹嘛。」
他惡心的笑，伸手扯我的衣服。
他很不對勁，看上去不僅僅是喝醉了，還有異於常人的亢奮。
我想起凌澤那天踹開我的門，說這附近有人涉及黃賭毒，應該就是他了吧。
完了，難道我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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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拔腿要跑，卻被這個惡心的毒鬼壓著不能動彈。
他身上那股刺鼻的味道讓人作嘔，我下意識去抓旁邊的凳子，拿到了。
我伸手朝他腦袋上砸去，凳子碎了，咕嚕咕嚕滾到一邊。
這個人卻好像不知道疼痛，也是，吸嗨的人怎麼會怕疼。
在我絕望之際，那個人卻突然被一把拽起，隨即便一腳踹飛了。
他臃腫的身體橫掃過店內一切擺設，砸了個稀巴爛。
我下意識抬眸，凌澤面色暈紅，甩了甩手腕，憤怒的朝那個人走過去。
「警察，不準動，否則我一槍崩了你。」
靠……
凌澤真的掏出了手槍，抵在那個人的太陽穴上，他用腳死死踩住那人的腰，我聽到咔擦一聲，那個人發出殺豬的慘叫。
12、
壞人被後面趕到的警察押走，而凌澤擔心我所以留了下來。
凌澤堅持要帶我去醫院驗傷，在我屢次推說不用的時候，他眼角都氣紅了。
「姜芙，你就不能聽一次話嗎？」
他倒是挺委屈，我抿唇，岔開話題。
「你怎麼會來找我。」
「突然想到有禮物忘記給你。」
凌澤拿出一條項鏈，藍寶石閃著璀璨的光。
我捂住嘴，這不是……
我和凌澤高中談戀愛的時候，和他一起逛商場。
兩個學生都很窮，在櫥窗裡看到一條價值一萬元的藍寶石項鏈，我眼睛都看直了。
凌澤問我是不是很喜歡，我搖頭傲嬌的說，我才不會喜歡這種俗氣的東西呢。
「你怎麼能找到和當年一模一樣的。」
「我當時就買了，一直留到現在。」
「你哪來這麼多錢，偷偷做鴨了嗎！」
凌澤一巴掌拍在我後腦勺，「一天到晚想什麼呢。」
「我騎摩託車送人啊，一趟十幾塊，做了三個月攢的錢。」
凌澤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沒想到哥錢賺到了，剛準備送你，你居然把哥甩了。姜芙啊姜芙，你這女人真是鐵石心腸。」
「所以你機車後座載的妹妹不是小三，你也沒有劈腿。」
我倒抽了一口涼氣。
凌澤神色逐漸變得嚴肅，隨即他語氣冰冷。
「所以你當時以為我劈腿所以才分手？」
「抱歉，誰叫你那時候很愛玩，長得又太招搖了，我不信任你也很正常，唔……」
13、
凌澤吻我的時候，我腦子裡一陣空白，心髒撲通撲通快要跳出來了。
他像是發泄似的把我揉進懷裡，綿長激烈的吻讓我沒有時間喘息。
我被他吻得雙腿發軟，隻好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
好在這男人腰很有力，足足撐了十幾分鍾才松開。
我已經被吻得七葷八素，理智飛到了九霄雲外。
他一把將我抱起來，放在櫃臺上，這是我店裡唯一沒有被砸爛的地方。
我用手按住他的胸，胸肌硬的我小臉通紅。
「等等，警察同志，你是來辦案的，不能騷擾我啊。」
「那你記得投訴我。」
凌澤顯然今天下定了決心不讓我逃脫，他湊上前，拿手推開櫃臺上我的招牌好貨。
「老板娘不是經常玩男人嗎？該不會是吹牛的吧。」
該死啊，他笑話我。我堂堂情趣店老板娘，這個時候慫了不是要被同行看不起？
我隨手拿起一個玩具，在凌澤面前顯擺，「姐見多識廣，姐見過的玩具比你吃過的飯都，哎！」
凌澤賭氣般把我的手拽過去往下挪，他冷冽的眉眼罕見露出幾分羞澀。
算了，抵擋不住了。
我迎上前，勾住他的脖子吻了過去。
店內燈光曖昧，外面人聲鼎沸，我和凌澤糾纏在櫃臺的角落裡。
不得不說，警察的體力確實好。
14、
次日，我整理了一份店內賠償名單，甩到凌澤面前，順帶揉了揉發酸的腰。
「這些錢總得要給吧，我這店子都被你砸成這樣了。」
凌澤挑眉，剛才一臉滿足，聽到我說錢，立馬垮下臉。
「姜芙，我沒記錯的話，貌似是我救了你。」
「你不想賠錢？那我可要投訴你了。」
我踮起腳看他肩膀上的警號，沒想到他這身警服居然還留下了昨晚的痕跡，我臉紅了紅。
昨晚真是失了智，怎麼就沒忍住呢。
「那你可要一起投訴，還有我騷擾你的事也記得告訴領導哦。」
凌澤一點都不怕，看到我臉紅，反而又攬住我的腰想親我。
正好這時候 gay 吧老板推門進來，看到我倆這樣，他嚇出雞叫。
「姜芙！這是你的男人！」
凌澤轉眸，上下打量眼前這個 gay，眼神露出敵意。
「他是誰。」
「姜芙，你怎麼背著我和他搞在一起啊，你對得起我嗎？」
這位店主在上次被凌澤捉拿歸案後就對他芳心暗許了。
凌澤顯然並沒有 get 到人家的意思，反而特意把我摟的更緊了點。
「我是他男朋友，你有意見？」
我趕緊把凌澤推開，「他是 gay，他看上你了。」
凌澤皺眉，顯然在消化這句話。
隨即凌澤又轉頭看了一眼店主，然後這個高個子警察先生居然往後退了兩步，站在了我的身後。
我扶額，嘆了口氣，這都什麼事啊。
15、
自從那晚之後，凌澤就成了我的跟屁蟲。
他倒是照價賠償了我的損失，至於那天晚上的變態，據說在警察局就被揍的鼻青臉腫，被判了二十年。
我這一片算是清淨了下來，更何況每天都有一輛警車停在門口，別說犯罪分子了，就連他媽的客人都沒了。
「我說凌澤，能不能把你的車開走。」
我望著慘淡的業績，隻恨不得把坐在我面前吊兒郎當的凌澤一腳踢走。
「我這是在保護你。」
凌澤一本正經搖頭，像是狗似的左看右看，檢查我的商品。
他一次又一次拿起情趣玩具問我好不好用，我忍無可忍，「都比你強真的，凌澤，我睡了你不代表要對你負責。」
我說話一向這樣，要是換做高中時期的他，恐怕早就氣的一蹦三尺高。
但身為公務員的凌澤顯然已經不是高中時期那個好糊弄的小混混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我不信你說的鬼話，姜芙，那天晚上你明明很爽。」
他臉不紅心不跳說出這麼騷的話，實在刷新姐的下限。
「我演的。」
「那你演技不錯。」
凌澤邁著大長腿走到我身邊，把我推到牆上。
他低頭要吻我，我下意識閉上眼，卻聽到凌澤輕蔑一笑。
「你的演技都出神入化了，連下意識的反應都能演出來，嘖嘖。」
我睜開眼，凌澤已經往後退了幾寸。
我氣的踩他的腳，卻被他直接一把抱起來。
雙腿也不知怎麼就盤到了他的腰上，「惱羞成怒，看來你真沒玩過幾個男人。」
「你倒是很熟練，背著我談過幾個女朋友啊，貞操是一個男人最好的嫁妝，懂不懂。」
我氣的咬牙切齒，真的拿凌澤沒一點辦法。
「沒有，這都是防身術學的。」
凌澤卻突然變得無比真誠，深情款款望著我。
「被你甩了之後，我看見女的都犯惡心。」
靠，真受不了他。
「一想到你頭也不回就甩了我，心現在都還在隱隱作痛，姜芙，你不得幫我治治嗎？」
「你自己……」
本來想說是他活該，但那條他攢錢買的項鏈還掛在我脖子上呢。
那天晚上，我背對著他，他鄭重的將項鏈幫我帶好，從背後抱我，將頭輕輕靠在我的肩膀上。
「姜芙，這禮物準備了十年，再放就壞了。」
沒聽說過寶石會壞，但他說的這麼認真，我也沒好意思拒絕。
「算了，就當是我的錯。」
我心軟抿唇，凌澤這才重新笑起來。
「下個月，周傑倫演唱會門票，我買到了。」
高中時期，凌澤和我在一起前，說過一句話，傻逼才聽周傑倫。
但後來，他倒是求著我分給他一隻耳機，上學路上總是要和我一起聽才行。
當時周傑倫也來這裡開過演唱會，但我們沒錢買票，他就帶著我翻牆跑出去。
在體育館門口，北風吹得很冷，凌澤把我抱在懷裡，用寬大的校服將我裹得嚴嚴實實。
我們就在門口聽完了一整場演唱會，那天之後，凌澤被凍的重感冒，連續一周都沒來學校。
那一周正好是我值日的時候，星期五晚上同學都走的很早，我一個人掃地，灰土漫天，突然下起了大雨。
家裡沒有人過來接我，我就一個人站在校門口靜靜的呆著。
凌澤撐著黑色的傘過來接我，他臉色蒼白，眼睛卻亮晶晶的。
這個懟天懟地的校園霸王，溫柔的牽起我，生怕我淋到一點點雨。
雨傘沒有保留的往我這邊傾斜，他把我送到門口，囑咐我上樓也要小心。
也是那一次，我忍不住踮腳輕輕吻了一下他。
凌澤臉通紅通紅的，像被煮熟的小螃蟹。我想，我大概一輩子都會記得這一幕。
「喂，你又想什麼呢？」
凌澤的聲音把我從回憶裡拉了回來，我朝他笑了笑，可能是笑容太過於溫柔，十年後的凌澤還有些不適應呢。
「幹嘛笑的這麼好看。」
凌澤伸手擰了擰我的臉，把門票放到我手裡。
17、
演唱會當天，我特意換上了很久沒有穿過的校服。
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的確有點別扭，現在姐的身材實在太好了。
不過無所謂了，我今天甚至連妝都沒有畫，主打的就是一個回到過去。
凌澤終於開了自己的車，他看到我的第一眼，耳根就紅了。
他幫我打開車門，越過身子幫我系安全帶，「今天幹嘛穿校服。」
「裝嫩。」
我露出燦爛的笑容，示意凌澤好好開車，不要老是在後視鏡裡偷偷瞄我。
體育館門口已經人山人海，這麼多年過去了，周傑倫還是一樣的紅啊。
我們排隊進場，手中握著應援棒。
演唱會上的歌，我和凌澤幾乎全都在上學路上一起聽過。
他五音不全，一向不怎麼會開口，但今天居然跟著唱的特別投入，怪可愛的。
「姜芙。」
在唱告白氣球的時候，凌澤突然貼近，輕聲叫我的名字。
「幹嘛？」
「你能嫁給我嗎？」
凌澤不知道從哪掏出一枚戒指，五顏六色的舞臺燈光，把那顆鑽石映襯的極其碩大璀璨。
他緊張忐忑的看著我，就像是當初在學校操場對我表白時一樣。
凌澤喜歡打籃球，我經常被同學拉著去操場看他。
有一次我倒霉，他的球不小心砸到了我，我氣的叉腰把他罵了一頓。
當時全場都安靜了，畢竟凌澤是學校裡沒有敢惹的人，我這個平時悶不做聲的乖乖女，居然敢罵他。
就在大家覺得我惹到麻煩的時候，凌澤居然低頭對我認錯了。
再後來他就開始肆無忌憚的跟在我屁股後面，就像最近一樣。
「拜託姜芙，哥在向你求婚，你怎麼又走神了。」
凌澤無奈的嘆了口氣，出聲提醒我。
我這才反應過來，「啊，現在要說什麼。」
「要說你願意。」
我在人生重大時刻腦子總是會宕機，望著眼前這顆大鑽戒，我倒是沒有猶豫，手腳麻利戴到了手上。
「鑽石先收下了，至於嫁給你，我還要再考察考察。」
凌澤居然沒生氣，他看到我戴上戒指那一刻，就一直在笑，笑的我都怕他長出魚尾紋。
「想得美，真以為我是你的玩具啊，姜芙。」
他拍了拍我的腦袋，隨即把我按在懷裡，胸肌差點憋死我。
18、
結婚這種事情，我從來沒想過。
更何況我還想繼續開店呢, 跟警察結婚, 那我以後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但凌澤卻表示，雙手贊同我繼續開店，還說可以和我一起試用，要是好的話，做大做強, 他可以把編制辭了安心在家相妻教子。
我說你真的別太離譜。
凌澤卻一本正經告訴我他是認真的，甚至還要求和我一起去進貨。
行，進貨當天，我穿著性感小吊帶, 手上拎著最大號的蛇皮袋子就出門了。
凌澤朝我吹了聲口哨，流氓本質一覽無遺。
我帶著他進入秘密交易市場, 有凌澤在身邊保護，我砍價都比平時帶勁了。
「我覺得這個形狀一般吧, 你這批貨不是很行，這樣吧再打八折。」
老板不同意，堅決表示沒有這樣做生意的。
我指了指站在門口的凌澤, 「我男朋友是警察，給你個機會, 要麼八折要麼喝茶。」
老板半信半疑, 卻還是被凌澤的身材說服了。
「回來相親，你爸給你介紹的公務員，現在立刻回來！」
「（唉」我如願以償以最低價拿到了小玩具，美滋滋搓手走出門。
接過我剛走出去, 下一秒凌澤就把店門關上, 我驚訝望著凌澤亮出證件。
「警察, 掃黃, 你們店有黃色錄像帶, 跟我走一趟吧。」
老板走的時候，看我的眼神充滿怨恨。
而我也毫不例外, 被整個行業封殺了。
釣魚執法, 真有你的啊, 凌澤！
面對氣急敗壞的我，凌澤選擇把我按在汽車後座上。
他腰間的銀手銬冰冰涼涼, 在我的手背上蹭來蹭去。
「老實點姜芙。」
「我以後還怎麼賺錢啊。」
我氣的想咬人, 凌澤卻死死鉗制著，讓我無法動彈。
「我養你啊。」
凌澤勾起笑意，你小子，還真是個為人民服務的好警察哈。
我氣的踹他，凌澤直接夾住我的腿。
他笑著吻我的額頭, 低聲道。
「回家再審問你, 買東西的時候那麼高興, 現在才知道後悔？」
該死啊，這小子在警察學校還真學了不少好東西。
「別動了, 姜芙, 不然我真忍不住。」
他微微一笑，視線在我的胸口來回打量，臭流氓！
凌澤隨手鎖上車窗，把我那一袋子的玩具推到角落。
外面下起了暴雨, 路上泥濘不堪。
他咬住我的唇，逐漸深入，這輩子真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唉。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