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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愛意不再 4413 2025-01-02 17:0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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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確認懷孕那天。


    有個女生加我微信,發來一段我老公的視頻。


    男人對著鏡頭吐了個煙圈,語氣淡淡:「結婚後,我好像沒以前那麼愛她了。」


    我把這段視頻遞給他看。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抬眼看我。


    「八年了,也該膩了不是嗎?」


    可是後來。


    說膩了的是他,不願離婚的也是他。


    1


    鏡頭晃動兩下。


    拍攝者嬌笑一聲,問道:「那你老婆呢,你不愛她了?」


    聞言,梁循點煙的手一頓,很快恢復自然。


    「溫檸?很奇怪……」


    他笑笑,深吸了口煙。


    然後面朝鏡頭吐了個煙圈,語氣淡淡:


    「結婚後,我好像沒以前那麼愛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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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煙霧散去,梁循平靜的眉眼露出。


    無波無瀾。


    好似不用花一分心力就能輕易說出這句話。


    我怔怔地盯著那張臉,手心下意識捏緊孕檢單。


    這算怎麼回事呢?


    等我們費盡心力,終於孕育出心心念念的所謂愛情結晶時,他卻說自己好像沒那麼愛我了。


    手指懸停在對話框上。


    我抿直了唇,點進對面人的頭像。


    隻有一條朋友圈。


    是一張照片。


    女生自鏡頭外抬手比「耶」,隔了幾米遠的男人則面向鏡頭彎了眉眼,整個人剛好卡在那個「耶」的中心。


    又曖昧又直白的視角。


    很好磕。


    如果照片裡的人不是梁循的話。


    我看著那條置頂評論「追星成功啦」,手指甲快要刺進肉裡。


    我的老公出現在了別人的朋友圈。


    甚至,他還成了別人的「星星」。


    我想給梁循打電話。


    聯系人的界面,被我點進去又退出來。


    我想質問他。


    卻又害怕他的回應。


    2


    「溫小姐?」


    來人話音未落。


    啪嗒一聲。


    一滴淚重重砸在手機屏幕上。


    我無措地低頭想掩面,眼前卻被遞上一張紙巾。


    接過紙巾,抬眼看去。


    才恭喜過我懷孕的醫生垂著眉眼,靜靜看我,語氣有種溫溫和和的冷淡。


    「溫小姐,孕期建議保持心情愉悅。」


    「溫檸?」


    未來得及回應醫生的話,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是梁循。


    他扶著一個女生站在不遠處,視線在我和醫生之間滾了幾個來回,終於停在我身上。


    「你怎麼在醫院?」


    問這話時,他眉心微蹙,嗓音裡的不耐勝過不解大半成。


    我舉起孕檢單的動作一頓。


    所有的話被堵在喉嚨裡。


    「又來做檢查?」


    梁循幾步走近我,朝醫生頷首致意一瞬,面上已眉頭緊鎖。


    「不是跟你說了備孕的事兒不用急?家裡並沒人真的催你,你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了行嗎?」


    我沒答話。


    隻是盯著他扶在身側女生腰間的手看。


    梁循猛地抽回手。


    「溫檸,小白今天和我一起出外勤,不小心被狗咬傷小腿,你別……」


    你別什麼呢?


    梁循閉了嘴。


    看向我的眼神又蘊上一層不難察覺的不耐。


    我沒反應。


    隻是盯著女生看。


    因梁循的突然抽手,她纏了繃帶的左腿一時站立不穩,身形打了個趔趄。


    但她什麼也沒說,隻是眉心微蹙起,緊咬著下唇,努力站穩。


    本來明豔的長相此刻平添了幾絲楚楚動人。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痙攣了下。


    開口的聲音很啞。


    「白初怡,怎麼會是你?」


    3


    難怪視頻裡那聲嬌笑這麼耳熟。


    原來是熟人。


    第一次見白初怡,是在三個月前。


    那天我下班早,索性去了梁循的公司等他。


    因是臨時起意,我沒提前和他說,公司前臺的小妹也認識我,打了個招呼就讓我上去了。


    一進梁循的辦公室,沒看見他人。


    反倒是先看見一個年輕女生在整理他的辦公桌。


    文件一摞一摞分門別類,動作麻利又細致。


    邊整理還邊哼著歌,看著很有青春活力。


    就是跑調了。


    我輕笑一聲。


    女生猛地抬頭看向我。


    本以為她會質問我是誰。


    她卻是瞪大了雙眼,搓著手幾步蹦到我跟前,緊緊盯著我看了又看。


    我被她看得一愣,碰了碰臉。


    「我臉上有東西?」


    誰知道這女孩突然蹦回辦公桌前,抬起一個相框對著我大嚎:「額滴親娘哎!我這是見著活的總裁夫人了?」


    「家人們誰懂啊,我嗑著真 CP 了!」


    下一秒梁循黑著臉出現在辦公室門口,他攬過我的腰,瞪著桌前的人喊道:「白初怡你給我放下!誰給你的膽子敢動我相框……」


    白初怡連忙小心翼翼放下相框,訕笑著擺擺手道:「抱歉抱歉激動過頭了……」


    很吵,很炸裂。


    我嫌棄地揉了揉耳朵,卻也彎了唇角。


    多好的女孩啊。


    我從不吝於對這樣的女孩釋放善意,所以她纏著我嗑 CP 時,我也能與她聊上許久。


    每次都聽得她咋咋呼呼的,握拳給自己打氣說以後也要談段這樣的感情。


    所以,這就是她說的以後嗎?


    4


    「檸檸姐……」


    白初怡臉色微變,下唇快咬出血來。


    「別,」我自嘲一笑,「別這麼喊我,我受不起。」


    她眨眨眼,強忍著眼底被疼痛浸出的淚水。


    「檸檸姐對不起,都怪我不小心,沒注意到那隻瘋狗,害自己受傷就算了,還耽誤梁總時間送我來醫院。」


    「你別生梁總的氣,千萬別因為我影響你們的感情……」


    「……」


    我竟從未發現。


    白初怡這麼會說話。


    原來那個天天叫喊著嗑 CP 的女孩,也會因為一個男人露出這一面。


    「溫檸?」


    見我愣神,梁循皺著眉頭看我。


    他上前兩步,側過身將白初怡擋在身後。


    這下意識的動作讓我和他皆是一愣。


    因著他的靠近,我聞到他外套上沾染了陌生的香水味。


    可笑的是,這香水味與白初怡身上的是同一款。


    更可笑的是,早在一個多月前他開始頻繁晚歸時,我就聞見了這股味道。


    淡淡的,不刺鼻。


    但讓人難以忍受。


    「梁循,」我直視著他,追問道:「我別什麼?」


    「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白剛來公司幾個月,她工作很認真,我隻是把她當作可以提攜的後輩——」


    梁循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看著我一怔,眉心松動,眼底晦暗不明。


    「……」


    我這才發現,我的臉上有一片湿意。


    微低下頭,我抬手抹了把臉。


    「不好意思,沒控制好情緒。」


    梁循看著我默了幾秒,忽地嘆了口氣。


    他看向白初怡,「你先去車上等著。」


    後者乖乖應下,一瘸一拐朝他的車走去。


    送走白初怡,梁循點了根煙。


    他深吸一口吐出來,「溫檸,都結婚四年了,你別總疑神疑鬼的行嗎?」


    說這話時,他語氣平靜。


    和視頻上說沒以前那麼愛我時如出一轍。


    「梁循,」我點開那段視頻遞給他看,「你不愛我了,對嗎?」


    「溫檸?很奇怪……」


    「我好像沒以前那麼愛她了。」


    屬於他自己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


    梁循一愣。


    指尖的煙沒了動靜。


    5


    「行了,別這樣看著我。」


    梁循摁滅煙頭,笑了笑。


    「我隻是沒以前那麼愛你了,又不是真的不愛你了。」


    「聽話,你先回去吧,別太在意備孕的事兒了,我們慢慢來。」


    丟下這句話,他朝白初怡走去。


    我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


    他讓我別在意。


    怎麼能不在意呢?


    結婚第三年的時候,我們一起回了梁循父母家過年。


    親戚眾多,與我都不相熟。


    好在我孩子緣不錯,身旁圍了一座孩子堆。


    有喊我姐姐的,喊我姨姨的,甚至還有個喊我媽媽的兩歲小男孩。


    當時我被喊得一愣。


    卻發現梁循的母親意外地緩和了面色。


    她是個傳統的高知分子。


    婚姻講究門當戶對。


    不幸的是,我與梁循從一開始就門不當戶不對。


    所以,她並不滿意我。


    卻因為拗不過自家兒子,隻得同意這門婚事。


    她受過的教育讓她不會罵我,不會為難我。


    她隻是在臉上帶著笑與我說話時,眼底流露出幾分輕慢。


    可是那天,這個向來看不起我的婦人,對著身處孩子堆的我,露出了真心的笑意。


    過完年,她突然對我和梁循說:「溫檸,你和小循要個孩子吧。」


    然後我們開始備孕。


    次次滿懷期待。


    卻次次落空。


    直到現在,這個孩子終於在我們的一次次期待又一次次期待落空後到來。


    我欣喜若狂,以為梁循會和我同樣反應。


    現實卻惡狠狠地跟我開了個玩笑。


    他好像……真的沒以前那麼愛我了。


    6


    我們在一起快八年的時間。


    梁循從來沒讓其他人靠近過自己。


    就算是我們吵得最兇的時候,他也隻會抱著我生悶氣,而不是頻繁晚歸,不是身上沾了別人的香水味,更不是惡語相向,當著外人的面戳破我備孕的難堪。


    更糟糕的是,他當著我的面維護另一個女生。


    「要吃塊巧克力嗎?」


    眼前伸過兩隻手,一隻遞上巧克力,另一隻遞上我的包。


    是剛才那位醫生。


    「你應該知道,心情不好的時候吃甜食會分泌多巴胺,能讓人開心點。」


    他戴著口罩。


    我隻能看見那雙沉靜的黑眸。


    瞥了眼他胸前的名牌,陸言禮。


    「陸醫生,」我接過巧克力撕開咬了一口,「你很喜歡聽八卦?」


    人在情緒上湧的時候的確不該說話,說出口的話都帶著刀子。


    陸言禮搖頭,沒在意我的語氣,嗓音平靜地回應道:「一般來說,我對八卦不感興趣。」


    「不過,」似是覺得不夠,他接著補充道:「今天是個例外。」


    我頓住。


    厚重的甜味溶在口腔,很甜膩,卻不惹人討厭。


    就像是陸言禮的發言一樣,很莫名其妙,但並不惹人討厭。


    當然,也不討人喜歡。


    我從他手裡接過我不小心落下的包。


    朝他晃了晃孕檢單和巧克力,「謝謝。」


    7


    獨自回到家裡。


    我沒有吃飯,在客廳等了梁循很久。


    他該給我個說法的不是嗎?


    可等到夜色漸深,客廳的門開了,進來的人卻不是他。


    是梁循的母親。


    我沒想到她會來家裡。


    看見她時,我談不上是恍惚還是心累,半天沒反應過來。


    這一天太抓馬了。


    孕檢單早已被我捏皺扔在包裡角落。


    我實在無心再將它掏出展開弄平整,裝作無事發生一樣換上平日裡的笑臉,遞給這位婦人。


    說實話,她待我不算差。


    但也絕對說不上好。


    我們就像是不小心湊到一起的兩個陌生人,隻要沒有梁循在場,就會矜持有禮得過頭,看不出所謂的親情維系。


    梁循的母親皺著眉頭看我。


    「這麼晚了小循還沒回來?」


    「嗯。」


    我徑自點頭。


    恍然發現,失去第一時間告知我懷孕消息的機會後,我就再不願意說了。


    又或者,梁循的話讓我有了保留。


    當梁循愛我,我也愛他,即使他隻向我走了一步,我也能毫不猶豫地向他跨越九十九步。


    可如果他有了一絲退後的痕跡,有了一瞬間的保留,即使我還愛他,即使我已經向他走了九十九步,我仍會馬上退回原點。


    感情在我這兒容不得一粒沙。


    「你和小循吵架了?」


    梁母似被我冷淡的反應惹惱,眉頭皺得更緊了,言語也變得有些咄咄逼人。


    「為什麼會吵架?」


    聞言我笑笑,「夫妻之間吵架不是很正常嗎,您這麼緊張做什麼?」


    良久的沉默後,梁母猛地爆發:「溫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好言好語問你原因,你就這樣嗆我是嗎?」


    情緒真的會影響他人。


    這個向來高雅沉著、不願與我起爭執的婦人,此刻卻因為我的冷淡放棄了堅持多年的傲慢,對我冷言冷語。


    叮咚一聲。


    門鈴響起。


    我沒理她,站起身前去拿過外賣。


    梁母更惱了。


    「這麼晚了還沒吃飯,就知道點外賣,都跟你說了多少次,外面的東西不幹淨,不是都在備孕了,還這麼不注意身體。」


    「我看你懷不上孕都是自己作踐的——」


    「夠了!」


    我極力壓制著全身顫抖,看向盛怒的她:「你說了兩年還沒說夠嗎?」


    「你還敢吼我,當初要不是小循要死要活地喊著要娶你,你以為你能進我們老梁家的門?」


    「……」


    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同她爭辯,真的很可笑。


    「對我不滿意?」


    「行啊,你自己重新去找個兒媳婦唄。」


    「溫檸!」


    梁母氣急,噌地一下站起來。


    她捂著自己的心口,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你剛剛說什麼?」


    「……」


    梁循沒給我再次說出口的機會。


    他打來了電話。


    不過不是打給我。


    8


    梁母按下接聽。


    「你和溫檸今天到底怎麼回事?我一進門她就開始甩臉子瞪我,還有那外賣,你們在家都吃得什麼?備孕還敢這麼馬虎……」


    聽著她的控訴,我幾乎氣笑了。


    原來早在我進門時,她就對我不滿了。


    因為我沒像以往一樣對她笑臉相迎。


    因為我挑戰了她作為婆婆的權威。


    憤怒讓她忘了自己受過的教育,忘了自己的修養,變得和街邊那些嚼舌根的大媽一樣。


    「我說了她幾句,她居然說讓我去重新找個滿意的兒媳婦……」


    話音未落。


    梁循和他的母親突然陷入沉默。


    「媽,」梁循打斷母親,「你把電話給溫檸,我跟她說。」


    我接過電話,開口的聲音有些嘶啞。


    「梁循,你要跟我說什麼?」


    像在醫院時那樣責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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