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念念把搭訕的事情告訴她爹了。
看到薛青灼佯裝漫不經心的模樣。
我挑了挑眉，輕聲道：
「真的隻是念念需要我嗎？」
薛青灼愣了愣。
我上前一步，將他壁咚在牆上，直球發問：
「那你呢，你需不需要我？」
薛青灼望著我，眼神裡的情緒慢慢變濃。
他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將我扯進懷裡，低頭認輸：「姜珞，我需要你。」
此話一出。
我們都聽到彼此心跳加速的聲音。
片刻後，薛青灼捧住我的臉頰，控訴我：
「可是你不需要我，也不需要念念，不然你四年前就不會走得那麼果決。」
我有些心虛的移開視線。
畢竟無論如何，我拋夫棄女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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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真的太想回到原世界了。
果然，把話說開後。
薛青灼一下子又變回了四年前那個黏人的小狐狸。
他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不斷流著眼淚：
「念念長得很像你，我每次看到她，都會想起和你在一起的時光。」
「越是回憶，我心裡越是難受。」
「姜珞，你這個薄情寡義的女人，我真的恨死你了。」
「......」
我哄著他，對一切罪名照單全收：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說到後面，薛青灼淚眼朦朧地看了我一眼，聲音沙啞：
「姐姐，你要補償我。」
我順著他的話說：
「怎麼補償你？我可是身無分文的無業遊民。」
話音剛落。
我忽然感覺小腿處痒痒的。
低頭一看，幾條雪白狐尾不知什麼時候被薛青灼放了出來。
毛絨絨的尾尖圈住我的腳踝，又一寸寸沿著肌膚向上遊走，最後沒入我的裙擺深處。
我雙腿一軟，又被薛青灼攬著腰固定在原地。
他修長的手指摩挲著我的後頸，在我耳邊緩緩吐出幾個字：
「姐姐別忘了，我的發情期還沒結束。」
我縮在他懷裡，刺激到有些說不出話來：
「你......」
薛青灼卻用指尖堵住我的嘴唇，笑容惡劣：
「姐姐，不許拒絕我。」
13
這天過後。
我和薛青灼又恢復到了以前的熱戀狀態。
該說不說，不愧是父女。
他和念念簡直一個比一個黏人。
我半躺在床上看書，覺得這真是甜蜜的煩惱。
忽然，窗戶邊傳來窸窣聲。
一隻瘦弱的小貓從窗邊跳了進來，翠綠的眼眸直勾勾地看著我。
我驚詫地看著這隻忽然冒出來的小貓。
它卻忽然開口道：
「宿主宿主，素我啊，我是系統，」
我更驚訝了：
「系統，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小貓渾身髒兮兮的，像是流浪了半個月。
系統聲音委屈：
「這個世界的能量波動劇烈，我受其影響，功能故障了。」
「宿主，隻要你能重新找到那塊寶石項鏈，我就能繼續把你送回原世界。」
我嘆了口氣。
如果說剛穿過來時我還有回到原世界的念頭。
可是看到念念後，我根本舍不得回去了。
更何況，我已經欺騙過薛青灼一次了，我不能再騙他第二次。
我正想告訴系統我不回去了。
它卻又遲疑道：
「宿主，你確定嗎？可是你外婆......」
說到這，系統意識到什麼，猛地停住。
它搖搖頭道：
「沒事，既然宿主你不想回去，那我就先走啦。」
而我眼皮跳了跳，緊張地問它：
「我外婆怎麼了？」
系統猶豫一瞬，最後告訴我：
「你外婆前幾天生了場大病，身體狀況很不好。」
「你再不回去，可能連她的最後一面也見不到了。」
我頓時愣在原地。
14
我從小父母雙亡，和外婆相依為命。
小老太為了供我上學，一大把年紀了還每天佝偻著身子，戴著老花鏡，在夜燈下做手工刺繡品。
畢業後，我讓她不要再做這個了，太傷眼睛。
小老太非但不聽，還反過來教育我，讓我不要老是給她轉錢。
說她年紀大了用不了那麼多錢。
其實我知道，她是擔心我委屈自己，所以才故意這麼說的。
因此，我穿越到獸人世界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外婆。
本來不知道外婆的身體狀況，我還可以安慰一下自己。
畢竟小老太的朋友那麼多，就算少了一個不稱職的孫女，應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她的生活依舊豐富多彩。
可是現在卻告訴我小老太快要不行了。
難道我還要留在這裡，讓她連個能夠名正言順給她下葬的親人都沒有嗎？
系統見我表情難看，安慰我道：
「宿主別擔心，我檢測到那根寶石項鏈就放在薛青灼書房的第二層抽屜裡。你找個時間拿出來，我送你回到原世界。」
我啞聲道：「嗯。」
沒想到話音剛落，門口便傳來一道陰沉的聲音：
「很好。」
「姜珞，你又騙我。」
我嚇了一跳，發現薛青灼站在門口，不知聽了多久。
他面容平靜，一雙黑眸裡卻滿是偏執的戾氣。
15
接下來半個月。
薛青灼限制了我的行動，將我關在了宮殿裡。
為了不讓我拿到寶石項鏈。
他給書房加了十層鎖。
嚴格到就連他本人輸入密碼都要半小時。
系統這隻貓更是被薛青灼親自關押到了大牢裡。
我嘗試著從宮殿裡逃跑。
卻次次失敗。
薛青灼偶爾會來看我。
但他更多的還是讓念念出面。
小女孩不安地攥著衣角，看著我，小聲問道：
「媽咪，你要離開念念了嗎？」
不等我回話，她從書包裡掏出幾張黑卡，遞給我道：
「這是念念從小攢下的零花錢，都給媽咪，媽咪能不能一直陪著我？」
望著女兒充滿淚水的大眼睛。
我苦笑一聲，根本說不出否認的話。
薛青灼真的很懂怎麼抓住我的軟肋。
至少在這個世界，念念就是我最大的軟肋。
我已經缺席了她的成長那麼多年。
又怎麼會忍心讓她因為我而受到傷害呢？
然而，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我愈發寢食難安。
一邊是愛我的女兒和老公。
一邊是相依為命的外婆。
我根本無法抉擇。
重大的精神壓力下，我發燒了。
夢中，我夢到小老太躺在床上，看起來奄奄一息。
我正要撲向她，手腕卻被人緊緊拽住。
薛青灼流著眼淚乞求我：
「姐姐，不要離開我，我和女兒都需要你。」
而念念則是在後面邊哭邊追：
「媽媽，媽媽不要拋棄我——」
我被嚇醒了。
一睜開眼。
我就看到薛青灼正皺著眉將我半抱在懷裡，給我喂水。
而念念站在一旁，神色擔憂。
我想說些什麼安慰她，頭卻疼得厲害。
於是，我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16
再次睜眼。
我看到薛青灼正坐在我旁邊用光腦處理事務。
而念念正在和一隻貓玩耍。
哎？
好眼熟的貓咪。
這不就是系統嗎！
見我醒來，薛青灼放下光腦，垂眸問我：
「姐姐，身體還難受嗎？」
我虛弱地搖了搖頭。
他抿了抿唇，忽然將一旁的寶石項鏈遞給我。
我瞪大眼睛。
薛青灼將我的碎發捋到耳後，目光幽深，輕聲道：
「姐姐，你要是想回去陪外婆，就回去吧。」
「這些天，我已經想明白了，不會再阻攔你了。」
我怔怔地看著他。
念念發現我醒了，也湊了過來。
她揚起一個笑容，非常懂事地說：
「雖然念念想要媽咪留下來，但並不想看到媽咪每天難過的模樣。」
隨後，她又從書包裡拿出一個日記本遞給我，聲音軟軟：
「這裡面都是我自己寫的日記，媽咪要是想我了，就拿出來看看。」
聞言，我鼻腔一酸，淚水湧進了眼眶。
明明最大的阻力已經消失了。
可是我依然感覺很難過。
因為我很貪心，貪心到哪方面都不想割舍。
我哭得傷心，念念也被我的情緒所感染，嗷嗷大哭了起來。
此刻她終於褪去那個小大人的模樣，抱著我一把鼻涕一把淚：
「媽咪千萬不要忘記念念。」
「不然念念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嗚嗚嗚嗚嗚嗚！」
而薛青灼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哽咽道：
「姐姐，我真的要見不到你了......」
忽然，有人打破了這悲傷的氛圍。
系統在地上滾了一圈，無語道：
「哭哭哭，福氣都讓你們哭沒了！」
「別哭了，其實我還有個方法，能讓你們一家三口團團圓圓。」
聞言，三雙眼眸轉過頭來，直勾勾地盯著它。
系統也懶得賣關子，直言道：
「宿主，我可以動用積分，讓你先回原世界處理好外婆的事情，然後再讓你穿回這個世界。」
我呆住了：
「有這麼兩全其美的方法，你居然不早說？」
這下換系統開始嚎叫了：
「廢話，因為扣的是我的積分啊，這些積分多到讓我一年白幹。」
「萬惡的活爹宿主，我真是欠了你的！」
17
系統說到做到，不但把我送回原世界讓我照料外婆。
還每隔十天。
就把念念和薛青灼送到我夢裡, 和我相見。
我感動哭了：
「系統，你是我的神。」
系統傲嬌地哼了一聲：
「還是感謝你那可愛的女兒吧。」
「我剛變成貓咪的時候, 因為太過瘦弱被其他幾隻貓群毆, 是你女兒放學時救了我, 還順手給了我食物。」
「雖然我是系統，但也懂得知恩圖報。」
於是我又親了念念一口, 誇贊她：
「寶寶太聰明了, 真是媽咪的小天使。」
念念開心地抱著我的腰。
一旁，被冷落許久的薛青灼不滿了。
他湊到我身邊，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眼巴巴道：
「姐姐, 你可不能偏心。」
「念念有的, 我也要有。」
我輕笑一聲, 也湊到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薛青灼卻得寸進尺。
他捏住我的下巴，在我唇角處落下一吻，聲音低沉暗啞：
「念念沒有的, 我也要有。」
被擠出去的念念：「......」
她撅了撅嘴，嘟囔道：「老登。」
薛青灼聽到後, 臉瞬間黑了。
他作勢要去捏念念的臉頰，還恐嚇她：
「姜司念, 你真是越來越不尊重你爹了。」
「等回到家，我就給你請十個家教老師。」
念念聞言，連忙跑走了。
薛青灼在她身後追趕。
看著兩人打鬧的身影。
我無奈地勾了勾唇。
好幼稚。
一大一小都幼稚。
但是。
我又真的好幸福啊。
18
番外（薛青灼視角）
姜珞消失了。
我抱著念念，到處找她。
卻什麼也沒有找到。
她真的不要我們了。
她真的拋棄我和念念了。
我消沉了很久。
直到這天，念念好奇地問我：
「爸爸, 為什麼其他小朋友都有媽媽，我卻沒有呀？」
我望著她純潔的眼眸, 說不出話來。
那晚, 我把念念哄睡後，捏著姜珞的照片哭了半天。
我好恨她啊。
我知道，她從一開始就不愛我，隻是可憐我。
但是，可憐就不能是愛了嗎？
最後, 我下定決心。
無論姜珞在天涯海角，我都要把她找到。
上個月，我忽然恢復記憶了。
我原本是為了掙脫家族病態的掌控, 才從首都坐飛船逃了出來。
見我久久不做決定，系統好心提醒我：
「姜我」因為我知道, 隻有擁有更多權勢，我才能更快找到姜珞。
不知道為何, 我總有種預感。
她還會再回來的。
果然。
姜珞回來了。
還是那副熟悉的, 沒心沒肺的模樣。
我想要強硬一點，想要讓姜珞明白。
我薛青灼可不是那麼好哄的人。
但是念念無情地揭穿了我的老底。
女兒，別人都是假坑爹，唯有你是真坑爹。
雖然底牌都被扒出來了, 但是沒關系，我有我自己的節奏。
什麼？居然有人搭訕姜珞！
我再也沉不住氣，跑去她房間找她。
為了讓姜珞離不開我。
這一晚，我動用了所有能想到的花樣與手段。
狐尾都被我卷出邊了。
姜珞果然被我迷住了。
看著她熟睡的臉龐。
我微微俯身, 在她眉心處落下一吻。
姜珞，這一次，我絕不會放你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