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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銜春燕 3615 2025-01-03 10: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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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現在他真的去了,你們滿意了!


    3


    說來也怪,他在時,我總想著偷溜出去玩。


    可他走後,我卻是沒了心思,接連幾日在公主府閉門不出。


    是的,我在賭氣。


    不知道是氣他的不告而別,還是父皇母後的立場,亦或者都有。


    但結果就是,我越想越委屈,比裴茗娶妻的時候還要委屈。


    爹不疼,娘不愛,我是地裡的小白菜。


    委屈之餘,隻覺下腹微絞,原是葵水來了。


    我抱著兔娃娃,乏力地躺在床上,迷蒙間卻隻覺下腹暖暖的,似乎也沒那麼難受了。


    以前我每次來葵水的時候,他總會在背後環著我,把他溫熱的手掌附在我的疼痛處。


    半夢半醒間,我以為他回來了。


    因而,這一夜我睡的很安心。


    可我醒來卻發現不過是個暖水袋罷了。


    原來,他沒有回來。


    是啊,此時他怕是還在去朔北的路上,怎麼會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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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好不容易身子幹淨了,我便是進宮去看望皇祖母。


    皇祖母的私廚手藝那叫一絕,每次我說我想皇祖母了,有一大半是想她宮裡的飯。


    可好巧不巧,在那又是碰到了清顏。


    我攥緊了皇祖母新送我的玉如意,生怕她一會兒又搶走。


    她咳了兩聲,又擠出了些眼淚。


    皇祖母便說她自小病弱,比我更需要這柄玉如意。


    我李宜春就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你若是想要,好好同我說說,或許我就大度些讓給你了。


    可你若是使計策明爭暗奪,那我就是毀了也不給你。


    我遞給清顏的時候,故意松手,那玉如意便是碎了一地。


    不知為何,明明是她奪我東西,大家卻總是指責我。


    這柄玉如意是這樣,周非魚也是如此。


    成婚後,周非魚曾暗示好幾次,他與清顏並不熟絡,我裝著聽不懂。


    流水無情,落花有意,我隻知道清顏心悅他,是板上釘釘的事。


    我當時隻想著,怎麼折了裴茗的面子,怎麼絕了清顏的念想。


    5


    皇祖母笑呵呵地說著碎碎平安。


    我也實在不想這事擾了我吃飯的興致,便也懶得再去揶揄清顏。


    可是翠翠這丫頭,手著實的笨,剝起蟹來慢吞吞的,我隻能眼瞧著清顏吃了一隻又一隻。


    這時候我卻又念起周非魚的好來,別的不說,但就剝蟹來說,倒是利落地很。


    好不容易吃到了口蟹黃,皇祖母卻是攔著我不讓多吃,說什麼性子涼。


    不說我也知道,下一句便是又要提孩子的事。


    說來,我與他成婚這一年以來,總共也沒同房幾次。


    似是初次行房太過瘋狂,我對那事兒有些陰影。


    想來也是我自作自受,不該聽清顏說了幾句不中聽的話,便偷偷給他灌了那麼多春藥。


    不過,他弄疼我了,那就都是他的錯。


    可父皇總派老嬤嬤在府裡盯著,著實煩人。


    我便是和他約法三章,隻能在休沐日才行,其餘時候他要敢碰我,我便立刻休了他!


    其實,他力氣大的很,他要真想做些什麼,我也隻能任他宰割。


    我也不能真休了他,公主三嫁,我可再丟不起那人!


    可他卻遵守著這霸王條例,有時休沐日他瞧我心情不好,也不強迫我,隻是和衣抱著我睡。


    至於生孩子這事,我也早就和他言明。


    我不生孩子,我怕疼。


    而且我始終覺得,相夫教子是一件恐怖又愚蠢的事。


    【 第二個冬日】


    1


    離京已經數日,今夜駐扎在一處河畔。


    將士們就地取材烹魚為食,也有新兵煮了螃蟹獻給我。


    可我從不吃蟹,哪怕淺嘗一口也會起一身疹子。


    宜春對此卻是極為歡喜,每逢中秋時節,她恨不得頓頓食蟹。


    此物性寒,我不願她多吃,卻也總奈不過她撒嬌賴皮,總是鬼使神差地剝了一個又一個最後一隻。


    可每次看她葵水來時的疼痛模樣,我又開始懊惱自責。


    算算時日,怕也就是這幾天了。


    不曉得她有沒有乖乖地喝姜糖水,翠翠有沒有將她照料好。


    回京以後,食蟹一事定不能再如此慣著她。


    隻是不知道,還有沒有以後。


    2


    想來,我不在京中,她怕是也食不上全蟹宴,太後定會克扣公主府的貢蟹。


    每次我隨她去拜見皇祖母,總是要提起孩子一事。


    有時,我也想自私地讓她有孕,自私地想用孩子綁住她。


    我也曾不止一次地想過我們孩子的模樣,一定像她一樣漂亮。


    可比起孩子來,我更不想失去她。


    阿星的娘親便是難產而亡,從此我便很少見義父笑過。


    孩子可以過繼,可以抱養,可這世上李宜春隻有這麼一個。


    她如此怕疼,挑個刺便要嚷嚷半天,讓她生孩子,我也實在不忍心。


    說起疼,我不曉得為何每次她都要哭著說疼。


    是圓房那晚嚇到了她,還是我的技術真的不行,又或者她隻是找個借口不願同我親近罷了。


    可無論是哪種緣由,我都沒法接受。


    3


    在軍營那幾年,有時也會談些葷段子,副將也硬塞過不少畫本給我。


    年少綺夢裡總是有她,醒來後又總是看著一塌糊塗的身下,暗啐自己禽獸。


    可真開了葷,我才明白,男人天生就是禽獸。


    我表面裝著不在意,卻總是暗自算著日子。


    十日一休沐,有時還要碰上她來葵水,她若心情不好我又怕她再哭。


    有時連我自己也不明白,常勝的骠騎將軍是如何籤下這種喪權辱國的條約的。


    我能在南楚朝堂上舌戰群儒,據理力爭談回大涼的失地,可卻偏偏對她一點法子都沒有。


    算了,忍忍便忍忍,隻要她還是我的就好。


    其實,接下賜婚時,我原以為這會是一場有名無實的表面婚姻。


    我甚至在洞房花燭夜,提醒她不要去喝有藥的合卺酒。


    因為我發現,我始終無法接受,她是和別的男人賭氣才嫁給我的。


    我不想這樣不明不白地要了她,更害怕她再抱著我叫裴茗的名字。


    此後我們便是相安無事,直到那日她來撩撥我。


    4


    那晚,她哄騙著我喝了好些酒。


    我發覺不對勁時,她已經攀上我的肩,在我耳畔呵氣如蘭。


    她說,夫君,我們圓房吧。


    霎時間,我混沌的腦中炸起了煙花,一身的燥熱便是往下腹衝。


    我以為是我聽錯了,她卻是把我推倒在床,隨即跨坐在我身上,趁勢便要解我的腰帶。


    我極力地克制體內翻湧的情欲,摁著她的手,有些呵斥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她俯下來趴在我身上,含住了我的喉結,引得我渾身戰慄。


    誰教她這些亂七八糟的?!


    不知道男人經不起撩撥嗎,尤其是肖想了你許多年,又被你灌了春藥的男人。


    知道啊,我在勾引你,她說。


    她說,她在……勾引我?


    她輕飄飄的一句話將我僅存的理智擊得潰不成軍。


    我再也忍不住,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她弓著身子迎合我,我卻很害怕下一瞬她就喊出裴茗的名字。


    唇齒交錯間,我一遍遍問她。


    「知道我是誰嗎?」


    「夫……君」


    "誰是你夫君?"


    我不依不饒地一遍遍地問著。


    「周非……魚」


    她也不厭其煩地一遍遍答著。


    知道我是周非魚便好。


    我是周非魚,我才是你的夫君。


    我就這般擁著她,將她送入極樂高峰,再一起沉淪。


    我也想輕柔些,可她這藥是下了多大量?!


    她喘,她叫,她哭,她的每一聲都刺激著我的神經,蠱惑著我帶她一遍遍沉淪。


    理智的堤壩一但坍塌,情欲便如澎湃的洪水般再也止不住了。


    一夜荒唐。


    後來,我才知道,她肯同我圓房,也是和清顏賭氣。


    清顏同她說,你就算得到了他的人,也得不到他的心。


    現在想想,清顏這話,倒像是在嘲諷我。


    我得到了宜春的人,可她的心又在誰那裡呢?


    周非魚很愛李宜春,誰也不知道。


    5


    我這一去,不知何時能歸。


    除了她,我唯一放不下的便是那間繡坊,不知來福能否妥善安排。


    戰場上,前一刻手還溫熱的兄弟,轉瞬便冰冷地躺在地上。


    我將他們帶上戰場,可終究沒有如數將他們都帶回來,讓一些母親沒了兒子,妻子沒了丈夫,孩子沒了父親。


    我在京城設了這間繡坊,妥善安置遺孀,也算不枉兄弟們舍生忘死跟我一場。


    又要上戰場了。


    不知此番回朔北,能否再尋得他們的墳冢。


    戰場上誰都沒有必勝的把握,可就算要和離,我也會活著回去,親手接過休書。


    這世上不能再多一個遺孀了。


    【第三個春天】


    1


    皇祖母不愛我了,她克扣了我的貢蟹。


    不過本公主家大業大,幾隻蟹還是吃得起的。


    所謂家業,也就是我闲著無聊攢了個酒樓。


    我這醉仙居,租的是京城最繁華的地段,請的是退休的皇家私廚,從裝修到菜單,都是我親自把關。


    不過也就是三分鍾熱度,之後嫌麻煩,便交給來福打理了。


    偶爾月底想起來也翻翻賬本,瞧著還算經營得當。


    去之前我還在想,老板吃飯用不用排隊。


    不過,到了之後才發現,我想多了。


    去了就是包場。


    雖然酒樓裝潢無聲宣告著,窮人勿入,可價格其實很親民啊,一頓烤全羊才要二十兩。


    這可是蒙古運來的羊,我已經很讓利了!


    怎麼會門可羅雀,無人問津呢。


    更古怪地是,從賬本看是在盈利啊!


    在我的再三恐嚇下,掌櫃的終於說了實話。


    他說,驸馬爺每月底都會來把賬扳平。


    周非魚?他哪來的這麼多錢?


    他俸祿少得可憐,平時可都是我包養他的。


    老爹,我好像給你抓住了一個貪官汙吏。


    2


    回家之後,我逼著來福找來了家裡的賬本。


    這一查才發現,被包養的竟是我自己。


    他的名下有古玩店,絲綢莊,藥材鋪,全部都在盈利。


    家裡虧損的除了我的醉仙居,還有一間繡坊。


    這繡坊是燒錢的嗎,怎麼比我的醉仙居還能虧?


    再說,他一個大男人開什麼繡坊?!


    我越想越蹊蹺,心下也隱隱有些不安。


    我決定親自去看看,可去時看著這繡坊也算經營得當。


    繡娘看起來大多都是安分守己的少婦,也不太可能是暗娼館。


    我實在瞧不出有什麼古怪,可它偏就虧了錢。


    臨走前,我在門口聽到有孩子哭著找爹爹。


    我拿糖哄著他,他卻跟我說,他爹爹叫周非魚。


    我大腦宕機石化了在那裡,眼瞧著一個溫婉少婦抱他進了門。


    怪不得,我說不生孩子,他毫不在意。


    我不和他同房,他也能忍,原是在外養了妾室。


    可這孩子看著已經三四歲了,想來,我才該是那個妾室。


    也是,他本來就是推脫不得賜婚,才娶了我。


    我果然還是棒打了他們這對苦命鴛鴦。


    3


    從前我總用休夫二字恐嚇他,可如今真抓到他的把柄,我又不敢再去找母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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