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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偷聽心聲後,學神變小狗 4835 2025-01-03 16:2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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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要聽到錄音,一切就能了然。


    12


    想聽錄音,必須用電腦。


    所以我騙顧深下午留在圖書館自習。


    本想讓他先走,好找機會偷偷溜回家裡。


    可他說什麼也要陪著我。


    我就故意讓自己在天井下曬了半個小時。


    40 度的高溫天氣,直接頭暈眼花。


    所以乖乖坐在那的男孩,看見我紅著臉踉跄走過去。


    立刻失態地踢倒了椅子。


    「我……頭好暈。」


    是真的暈。


    也順勢倒在他的懷裡。


    熟悉的皂角香吸進鼻腔裡,心口都是滿足。


    其實顧深挺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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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雖然不是黑皮肌肉男,也不喜歡和人打交道。


    但是他斯斯文文,成績很好,對誰都溫文爾雅。


    學校裡,暗戀他的女生不少。


    所以我才更想戳破他的偽裝,讓高高在上的京大高嶺之花,甘願把心底那不為人知的齷齪一面捧在手心,對我搖尾乞憐。


    我太壞了。


    「我送你去醫務室。」


    他的手在我額頭上試探了下。


    眉頭皺了皺。


    很熱吧,應該。


    下一秒,他打橫抱起我。


    原來冷酷無情的大學神,也有會為了一個人慌亂的時候。


    13


    如果他知道我是故意的,現在會是什麼表情?


    我不會說的。


    這場遊戲,我要贏。


    他把我放在床上,看著針頭扎破皮膚,唇微不可察地嗫喏:


    「可以幫我收拾書包麼?」


    我柔弱可憐地躺在那,眼尾染上水汽。


    他站那半晌,才木訥點點頭:


    「好。」


    我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沒聽到他心裡想什麼。


    所以我變得更加囂張。


    等他走後沒多久,偷偷拔掉針頭。


    繞開所有人,打了輛車。


    尾氣一溜煙消失在夏日的蟬鳴裡。


    街邊的樹木向後倒退,我的唇角卻越揚越高。


    隻是沒想到,他的通話比我想象中早出現。


    「東西收拾好了,還有別的麼?」


    「你好好準備物理競賽就行,我掛完水了,想在醫務室多休息一會兒。」


    今天的他也和往常不同。


    曾經惜字如金,說什麼都簡簡單單一個「嗯」的人。


    今日多了不少話。


    「兮兮。」


    「嗯?」


    「你有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


    「呃……謝謝?」


    「呵……


    「中暑要及時治療,不然會有危險,可以吃一些藥。


    「如果要活動的話……慢一點。」


    我怎麼不知道,顧深還有這麼小老頭的一面。


    「知道了大學霸。」


    窗外烏雲遮住太陽。


    夏天的雨還真是說下就下。


    我握著口袋裡早就藏好的鑰匙,上了樓。


    說不心亂是假的。


    嘴唇甚至起了幹紋。


    手機裡是顧深發的信息。


    【東西收拾好了。】


    【一會兒見。】


    我搓搓手掌,感受著鑰匙插入孔中,嚴絲合縫的咔噠聲。


    一雙男士運動鞋規整擺在門口。


    是我爸的?我猜。


    直到我走進書房。


    粉色的電競椅上,斜靠著一個戴金絲邊眼鏡的男孩。


    他慢悠悠轉過身。


    衝我勾了勾唇。


    「兮兮,這麼快。」


    電腦屏幕是亮著的。


    上面是不斷跳動的聲音波段。


    文件命名:錄音筆-顧深臥室。


    「要來聽聽麼?你醉酒叮嚀的聲音,好好聽。」


    14


    他摘下貓耳耳機,在手中把玩。


    「你喜歡這樣的?


    「我下次給你買。


    「不過耳機……沒有衣服有意思。」


    我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撞上門框。


    【慢一點,我會心疼的。】


    我懷疑這根本不是他的心聲。


    因為那雙猩紅的眼,和攥疼的手腕,都讓他看起來像個瘋子。


    「世間萬物皆有守恆定律。


    「可是兮兮,為什麼你是個例外?你一邊回來看我,一邊又躲著我,讓我不懂。


    「兮兮,你真不乖。」


    我咬著下唇,呼吸急促。


    突然想到昨晚……


    他給我戴上兔耳朵時,驚嘆的語氣:「好美,好乖。」


    我垂下臉:「不是你想的那樣。」


    身前響起男孩的輕笑聲。


    「那是那樣,嗯?」


    他抓過我的手,迫使我看著他的眼睛。


    另一隻手,把貓耳耳機戴在我頭上。


    昨夜的聲音猝不及防鑽入我的耳膜。


    「這是你趕回來要聽的嗎?


    「你的心裡,也有我吧?


    「你聽啊,你叫我名字的時候,有多開心。」


    鼻息重得不像樣。


    他把我禁錮到雙臂之下,壓著肩,直勾勾望進我的雙眸裡。


    猶如黑洞,要把我徹底吸進去。


    「兮兮,你喜歡我的,對吧?」


    這和我設想的完全不一樣。


    不該是這樣的。


    我本來是要拿著錄音的把柄,讓他在我面前搖尾乞憐。


    可為何現在,他衣冠楚楚地將我摟在懷裡。


    而我卻失了方寸……


    貝齒叼著拉鏈,一寸寸滑落。


    「貓耳怎麼紅了?」


    吻緩緩落下,嗓音喑啞:


    「兮兮不如昨晚乖,兮兮怎麼在抖。」


    門外不知什麼時候響起腳步聲。


    我怕得緊,身體瞬間前傾。


    就這麼倒進他的懷裡。


    他卻露出我從未見過的笑容,低頭吻住我木訥的唇。


    一副很受用的模樣。


    敲門聲響起的時候,顧深正單手將我摟在懷裡。


    吻得密密麻麻。


    我第一次知道腿軟是什麼感覺。


    腰比今天早起還要酸。


    門外是陸澤的聲音:


    「兮兮,你在家嗎?有人說你去醫務室了,我想來看看你。」


    15


    他不知道,此時的我已經被吻得暈頭轉向了。


    我幾乎整個人靠在顧深懷裡。


    而他也很享受地,高高在上地,看著我仰頭,用祈求的眼神求他不要出聲。


    「兮兮,你在嗎?」


    「他叫錯了。」


    顧深咬著我的耳朵。


    「你不是兮兮,是,小溪。


    「你說,他知道他現在找的人,正窩在我的懷裡麼?」


    他輕笑,食指刮過我顫慄的唇。


    幫我整理好衣裙,又衝著我的臥室方向點了點下巴。


    在我跑過去很久之後,才懶洋洋地推了推眼鏡。


    「來了。」


    我看不到陸澤的表情,但聽得出他語氣中的詫異:


    「顧深?兮兮呢?」


    「休息。」


    還是那麼惜字如金。


    床上是他提前備下的藥和溫水。


    陸澤把拎著的牛奶放在地上,禮貌卻生硬。


    顧深還是站得筆直,看似隨意的姿勢,雙手卻攥得很緊。


    「我一句她喝牛奶,你倒是記住了。」


    【可她愛喝的不是這個。】


    好一個陰陽怪氣。


    我慢吞吞挪過去,陸澤看到我驚喜地笑笑,轉頭看向顧深。


    「我有些話想要和兮兮說。」


    「不用向我打報告。」


    【想挖我的牆腳?】


    陸澤有點怔住。


    我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下一刻,顧深便抓著我的手腕,一把將我拽到身前。


    我重心不穩向前栽,他的手穩穩託住我的後腰。


    絲毫沒有顧及陸澤在場的意思。


    「小心點。」


    【沒了我你可怎麼辦。】


    礙著外人在,我趕緊收回手。


    他卻透過眼角的餘光衝我笑了笑。


    【你說,他知道剛剛你在我懷裡發抖麼?】


    我耳尖熱得幾欲滴血。


    「你臉怎麼這麼紅?」


    陸澤向前半步,巧妙隔開我和顧深。


    【綠茶。】


    「中暑嘛,還沒完全好。」


    我勉強搪塞過去,故作鎮定抓著衣擺,卻能清晰聽到心跳撞擊血管的咚咚聲。


    「你……坐。」


    顧深眼角閃了閃,勉強讓了半個身。


    【我不喜歡他,兮兮,把他趕走好不好。】


    16


    陸澤不知從哪裡變出一束花。


    芳香頓時盈滿鼻腔。


    「我知道這樣很冒昧,但是我想,可不可以讓我來照顧你?


    「我是說……照顧你,不止今天。」


    顧深一陣冷笑,不動聲色地向我靠近半步,伸手擋住他送來的花,和要獻的殷勤。


    【一個學期換三個女朋友,花是上一個人不要的麼。】


    我倒覺得好玩,沒想到他還有這麼刻薄的一面。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許微妙。


    我有點尷尬地站在後面,不知道是接這個花,還是不接為好。


    「照顧兮兮?你可以給她什麼?」


    【綠帽子?】


    陸澤笑笑,不自覺昂起頭,看向他的眼神藏著刀人的鋒芒。


    「我媽媽經常和兮兮媽媽打麻將,算得上,知根知底。」


    顧深的身形微晃。


    手緊緊攥著下擺。


    「如果和我在一起,會有兩個家庭一起來愛她。


    「一個勤奮上進的孤兒,是不懂我們這些世俗快樂的。」


    話鋒轉得有些突然。


    我們誰也沒想到,陸澤會拿顧深的原生家庭說事。


    顧深的父母早年遺棄了他。


    除了一套小房子讓他生活,什麼都沒留下。


    沒人會用這麼惡毒的話攻擊顧深。


    所以他攔我的手,終究是松了松。


    避開我的目光,表情怔怔。


    耳邊突然一片寂靜。


    原來人難過到極致的時候,是說不出話的。


    而我,反手抓著他的手掌,用力握了下去。


    「抱歉,我有喜歡的人了。」


    「是誰?」


    【是誰?】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我就覺得很可愛,嘴巴忍不住笑得咧開。


    「是同學。」


    是你,顧深。


    17


    為了下周的物理競賽,我沒和顧深把話說開。


    隻想讓他安心備考。


    可學神卻成了可憐小狗,賽後拿了第一,看我的眼神也全是哀怨。


    我捧著花來恭喜他。


    他不鹹不淡地道了聲:謝謝。


    「那我先走了?」我作勢起身。


    「嗯。」


    他嘴上說,心裡那個聲音卻帶著哭腔:


    【你真的不要我了。】


    你瞧,這世界上竟真有這樣的人。


    哪怕委屈死,嘴上也不肯說個讓步的話。


    所以我一邊慢悠悠地收拾東西,一邊拖長腔:


    「據說這次冠軍可以去國外交換一年,你要去嗎?」


    「可能吧。」


    【我不想去,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挑眉,使勁咬著嘴唇憋笑。


    「那你以後就見不到我了。」


    「嗯……」


    【我不想見不到你。】


    「那你會想我嗎?」我雙手撐著桌面,探身向前。


    他胡亂抓著水杯,往嘴邊送。


    不得要領,嗆得咳嗽。


    【想得要哭了。】


    【沒資格。】


    他還在為那天陸澤的話鬱鬱寡歡。


    事實上,他這擰巴的性子,也大多源自父母拋棄他的缺失。


    因為長這麼大沒有得到過愛,所以理所當然地覺得,自己不配被愛。


    可他,是很好,很好的人。


    「我收拾過陸澤,也跟他講清楚了。」


    他的眸子亮了些。


    「今晚來我家吧。」


    【好!】


    瞧。


    我明明什麼也沒做。


    但就一句話,一點甜頭都能讓他開心好久。


    他真的好可愛。


    「想笑就笑,別憋著。」


    18


    我把可以聽到他心聲的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一邊說,一邊饒有興趣地觀察著他的神色。


    我覺得,顧深可能覺得我有病。


    「我想什麼你都知道?」


    「嗯。」


    「隻要我們在一起,離得越近,聽得越清楚?」


    「沒錯。」


    「這個症狀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從……那天晚自習,你說我的字好看。」


    「那陸澤來找你。」


    「我知道你不願意。」


    他明顯還是有些疑惑。


    「我想你證明給我。」


    「好,你現在想些什麼,我就說出來給你聽。」


    他沉吟片刻,起身。


    高大的身影突然向我傾斜而來。


    【吃飯有什麼意思,不如吃你。】


    我臉騰地一紅。


    「兮兮, 我剛剛在想什麼?」


    「你……你說你不想吃飯。」


    這叫什麼, 這種話我怎麼好意思說出口。


    舌頭像打結。


    「好像不太準, 是不是我離你還不夠近。」


    他的手指劃過我顫慄的臉頰。


    滑落到下颌時, 輕輕捏住, 強迫我抬頭看著他。


    我緊緊咬著嘴唇, 害怕出聲。


    【好想看你被我欺負哭。】


    「兮兮, 我在想什麼,怎麼不說?」


    【現在就說不出話了嗎?那後面怎麼辦。】


    「顧深!」


    我氣得又羞又惱。


    可偏偏隻能被迫注視著他。


    矜貴非常的外表,雲淡風輕。


    「我在, 兮兮。


    「是不是還不夠近?」


    他的手指滑落,扶著我微微顫抖的腰。


    鼻尖擦過我的唇。


    狠狠吻了上來。


    風吹起紗簾和我掛在窗臺上的風鈴。


    叮當作響。


    掩蓋屋內的細碎不成聲。


    【又變成小溪了呢。】


    「你說我想的,對不對?」


    19


    不知道過了多久。


    每一秒都過得好久好長,在少年弓起的背上流逝。


    直到鍾聲敲響, 日光墜落。


    「你現在……信了吧?」


    我目光呆滯地盯著天花板。


    感受著被子被他拉到鎖骨處,又落下幹淨的吻。


    「這不符合常理。」


    「你都說, 夢是平行時空的現實了, 這怎麼就一定不會發生。


    「萬一就是你的愛太多, 溢出來幻化成我能聽見的心聲呢?」


    他沉思片刻,輕笑。


    「兮兮說得很有道理。


    「愛因斯坦在晚年醉心於神的研究, 或許就是參透,宇宙萬物的起源都離不開愛。


    「從這個角度來說, 我對你的愛確實溢出來了。」


    他扶著我喂水。


    我沒好氣地擺擺手, 捏著吸管瞪他。


    他不怒反笑。


    「我記得,你喜歡貓耳對不對?」


    怎麼突然說這個。


    我覺得有些奇怪,於是坐直身子, 打起精神應付:


    「不用買的。」


    「現在不買,你別害怕。」


    繃緊的身子在他的安慰下平緩了些, 我支撐著頭,看著他似笑非笑的眉眼, 沒好氣地問:


    「那你要幹嘛?」


    「我覺得有些尺寸我還不太了解。」



    「我還想要再量一量。」


    ??


    「別跑啊,過來。」


    ???


    不是,你不累嗎!


    20


    顧深告訴老師要放棄出國交換。


    「我想留下,有更重要的事情。」


    被我攔下了。


    如果愛情隻能是一個人變好的羈絆。


    那我情願從沒有遇見過他。


    我要他錚錚鐵骨, 要他志得意滿,要他走到那世界的最高處, 讓世人所看見。


    而不是甘願在愛裡沉淪。


    「我等你。」


    說完這句話, 顧深的眼睛紅了。


    他攥著拳頭,指甲深陷。


    他皺起眉頭,好像受多大委屈。


    「完「」卻感覺不到。


    他想,如果他愛的人都願意助他飛翔。


    他又怎麼能化作雨水,打湿自己的翅膀。


    所以在他自己改變想法之前, 他拖著行李箱連夜走了。


    沒讓林兮送。


    在無數個月夜, 他盯著皎潔的月光, 想著他喜歡的姑娘。


    她就像,給了他第二次新生。


    沒有嫌棄他是個孤兒, 也沒有嫌棄他那些陰暗的心思。


    而是大大方方地, 接受他,愛著他。


    在顧深到達國外的第三個月,他攢夠了兩張機票錢。


    公務艙的。


    他覺得自己是配不上公務艙的。


    但他絕不舍得他的女孩坐 12 小時的經濟艙來看他。


    他早早就在機場等待。


    舉著牌子。


    像等待他的女神。


    而他的女神,俏皮地摟著他的脖子。


    「你猜我這衣服下面是什麼?」


    他低頭, 看見她頭發上的發卡。


    兩隻貓耳。


    身體忽然,就不爭氣地熱了。


    「兮兮,你猜我現在想了什麼?」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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