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殊途未央
  3. 第2章

第2章

殊途未央 4553 2025-01-03 17:15:46
  • 字体大小 18
  • 三天後,我從宿舍搬出去,搬到了姜陽的住處。


    姜陽之前和小青梅曖昧不清,有個原因就是我不肯和他同居。


    雖然這借口很可笑,但卻也是很多男人真實的心理寫照。


    搬出去那天,姜陽特意去藥店買安全套。


    我站在藥店門口等他的時候,看到了杜松。


    他看著拎著袋子走出來的姜陽一把攬住我。


    我和他對視了一眼,就淡淡地移開了視線。


    我知道他幾乎每天都在學校這邊出沒,大約是趙京澤的授意。


    但和我又有什麼關系,那天晚上說得很清楚,橋歸橋路歸路。


    姜陽租的公寓就在學校旁邊,他攬著我走回去的路上,就忍不住開始動手動腳。


    「秧秧,你真想好了?」


    姜陽似乎還是有點意外:「你不會臨門一腳的時候又反悔吧?」


    我懶散地敷衍他:「不會。」


    「之前你死活不肯,怎麼忽然又肯了?」


    「你就當我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成吧,老子今晚包你滿意。」

    Advertisement


    姜陽也不再多問,一把把我勾到懷裡:「秧秧,第一次見你我就想著今天了……」


    進電梯後,姜陽就迫不及待地開始吻我。


    「你別碰我嘴,剛抽了煙,難聞。」


    「行行行,老子馬上刷牙。」


    姜陽倒是乖覺,似乎也怕惹我惱了,到嘴的肉飛走。 


    隻是他抱我抱得很緊,恨不得把我整個人揉在懷裡一樣。


    我有點反胃,但也沒推開。


    到這個時候,心裡想的竟然是。


    男人真是身體和ťū́₊情感分開的低級生物。


    姜陽和他的小青梅蘇好早就上床了。


    可現在,他卻又垂涎著我,早把他的青梅拋到了九霄雲外。


    普通中產家庭出身的男人尚且如此。


    金字塔尖上的趙京澤,身邊又該圍著多少的鶯鶯燕燕。


    他什麼漂亮女人沒見過。


    對我,又能有多少的新鮮感。


    這一瞬間,我無疑是心灰意冷的。


    我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他。


    8țųₔ


    從電梯出來走到公寓門口那短短一路。


    姜陽就心痒難耐地動作越發過分。


    開鎖的時候,他的手從我 T 恤下擺探了進去。


    摸到後背搭扣挑開那一瞬,忽然有一股很重的力道襲來。


    還沒回神,就看到姜陽整個人幾乎是飛出去了一般,重重摔在了地上。


    我的手腕被一隻十分有利的大掌緊緊扣住:「秧秧。」


    循聲回頭,我對上趙京澤那雙淡漠的沒有情緒的眼。


    姜陽被保鏢拖到了一邊步梯的樓道裡。


    我聽到幾聲慘叫。


    「趙京澤,別打太狠,算了吧。」


    「心疼他?」


    「我們沒分手,這也算不上他的錯。」


    趙京澤將我往前拉了一步。


    他沒有說話,眉梢眼角微壓了幾分。


    修長的手指帶著灼燙的一點溫度,落在我的後背上。


    他很溫柔地幫我扣好後面的搭扣。


    又將我的 T 恤一點一點地抻平。


    方才握住我手:「走吧。」


    樓道裡早沒了聲音。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沒有邁步。


    趙京澤又回頭看我:「凜安說,交女朋友是很麻煩的事,看來不假。」


    我的心髒猛地抽跳了一下,倏然抬眸看向他。


    大約我自己都不知道,那一刻我的眼底,一定是光芒四射的。


    9


    我和趙京澤之間,好像是回到了兩年前。


    隻是我依然任性而又脾氣乖張。


    不像從前那樣,隻是一隻乖巧的鳥雀。


    趙京澤倒也不曾食言,他帶我出去交際,和他的朋友至交見面。


    人人都知道趙京澤找了個小女朋友,很是寵愛。


    我不高興的時候,可以直接把他手裡的牌摔掉。


    發脾氣的時候,不問場合轉身就走。


    他用的領帶和皮帶,貼身的衣物,必須都要是我自己親手挑選的。


    甚至我還逼著他在錢夾裡放我的小相。


    辦公室的桌案上也要擺上我的照片。


    我會動不動失約,放他鴿子。


    有時候還會故意玩失蹤,讓他深更半夜在北京城的大街上四處尋我。


    我乖戾又驕縱,他偶爾也會動怒,摔門而去冷著我。


    但總不出三天,隻要我主動低個頭,他就會待我一如既往的寵溺。


    一切似乎都已經是我想要的結果。


    但我的情緒卻總是很容易低落。


    我經常失眠,半夜驚醒過來。


    趙京澤就在我的身邊安睡,睡夢中他也要攬著我的腰。


    借著月色,我望著他的眉眼,忍不住輕輕撫了撫。


    似乎睡夢中察覺到有點痒,他微動了動。


    手指握住我的腰,握緊又輕撫,含混喃了一聲:「秧秧乖啊。」


    我的眼淚,瞬間奪了眶。


    10


    北京落了初雪的時候,趙京澤帶我回去趙家。


    他父親六十歲大壽,大宴賓朋。


    我挽著趙京澤的手臂,一步一步走到那被人簇擁的夫妻面前。


    趙承庸年過六十卻依然精神矍鑠,風度翩翩。


    趙夫人雍容華貴,風韻猶存,真是一對鹣鲽情深的璧人。


    看到我那一瞬,趙承庸明顯地怔了一瞬。


    他的視線掠過我耳上那對珍珠耳環,停滯了數秒,方才移開。


    趙夫人眼底的笑也黯淡了幾分。


    但很快,他們就恢復如常神色。


    溫和地與我招呼,趙夫人握住我的手:「你就是秧秧吧。」


    我微點頭:「嗯,我是衛秧。」


    趙夫人的手明顯輕顫了一下。


    「長的真好看,真是個好孩子。」


    她拍了拍我的手,原本溫熱的手,此時卻一片冰涼。


    我乖巧微笑:「夫人,您才是氣度華貴,光彩奪目。」


    「真是嘴甜。」趙夫人慈愛地看我一眼,將我送到趙京澤身邊:「你好好陪著秧秧,帶她四處玩一玩。」


    趙京澤笑著應了。


    中途有人過來找他寒暄,我推他去應酬,自己去外面園子裡透氣。


    少頃,就有人過來尋我:「衛小姐,我們家先生想要見您。」


    「好啊。」我丟下手裡剛摘的花,抬起手輕輕撫了撫耳上的珍珠。


    這不是趙京澤送我的,但卻也是很難得的珍品。


    他曾問我,哪裡來這樣一對貴重的耳環。


    畢竟他也知道,我的出身很普通。


    「是我媽媽留給我唯一的遺物啊。」


    我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裡還帶著笑。


    但趙京澤明顯有點心疼了,他抱著我,輕輕拍了拍我的後背。


    趙承庸看到我過來,竟有些失神地緩緩向前走了兩步。


    「趙伯父,您找我?」


    「衛秧……你媽媽,叫什麼名字?她,還好嗎?」


    我很輕很輕地笑了一聲。


    身後是綠樹țũ̂₍掩映,身側是花團錦簇。


    我穿著白色的裙子,戴著白色的珍珠。


    我知道,我這樣子,一定像極了我媽媽年輕時候。


    「趙伯父,我媽媽叫林詠蘭……數年前,她就已經病故了。」


    「病故了?」


    趙承庸似有些不敢置信地喃喃了一聲。


    我看著他微微顫慄著,眼底彌漫出一片深濃的赤紅。


    心裡想的卻是,遲來的深情,在老男人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真是……讓人作嘔啊。


    「趙伯父,您認識我媽媽嗎?」我歪著頭,故作天真好奇。


    他搖頭,復又點頭,整個人渾渾噩噩,全然不在狀態。


    「她怎麼會這麼年輕……就走了?」


    趙承庸似仍不相信,拉著我詢問。


    我瞬間紅了眼,低頭垂淚:「我哥當年高考完出意外去世,我媽受不住打擊身體就垮了……」


    「你哥哥?他是,哪一年出的意外,是什麼意外……」


    「是 2010 年的事兒,我哥那時候剛拿到北大的錄取通知書,和同學出去聚餐回來時,被車撞了,當場就死了。」


    我睜大眼,眼眶中的淚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我就望著趙承庸,眸光一瞬不瞬:


    「那開車的司機來來回回碾了他三次,他渾身上下,找不出一塊好肉,到死,都沒閉眼。」


    趙承庸抖得厲害,那一瞬間,他像是蒼老了二十歲,似乎整個人都要垮了。


    「我媽當時都快瘋了,好幾次要尋死要跟著我哥走……」


    「2010 年的事兒……你哥哥那時候,剛高考完,應該是十八歲……」


    趙承庸忽然緊緊握住了我的手臂:


    「你哥叫什麼名字,秧秧,你告訴我,你哥叫什麼名字!」


    「我哥的名字是……林長樂。」


    話出口這一瞬,趙承庸忽然踉跄地後退了一步。


    「承庸,如果我們將來生一個男孩的話,就叫長樂,如果是個女兒,就叫未央,好不好?長樂未央,多好聽啊。」


    11


    趙承庸的壽宴是潦草收場的。


    他突發心梗,被送入醫院搶救,壽宴自然不歡而散。


    好在搶救及時,趙承庸並無大礙。


    安頓好一切,趙京澤找到我的時候。


    我仍穿著白天那件白色裙子,蹲在漆黑冰冷的樓道裡。


    這是北京的Ţůₜ初冬深夜,冷得滴水成冰。


    趙京澤疾步走來,將厚重大衣披在我幾乎凍僵的身軀:「秧秧。」


    我抬起哭得紅腫的眼,望著他:「趙京澤,都怪我,我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伯父才……」


    趙京澤搖頭,將我抱了起來:「先回去,你身上很涼,會凍壞的。」


    我攥緊他的衣袖,「趙京澤,他們都不喜歡我,他們會不會讓你和我分手?」


    他抱著我大步向前走,夜真黑啊,但雪又是那樣的白。


    可我的眼前晃動的,卻是一片一片綿密而又刺眼的血色。


    我哥哥林長樂死的時候,單車的車把上還掛著給我捎帶的炸雞和年糕。


    後來他年輕而又健康的身體被車子碾得稀爛。


    那些食物也一塌糊塗,我分不出那是他的血,還是粘稠鮮紅的番茄醬。


    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碰這兩樣東西。


    我哥死了後,不但是我媽媽的天塌了。


    我的世界也完全傾覆了。


    12


    「趙京澤,你會和我分手嗎?」


    我再一次問他,固執地非要他給我一個答案。


    趙京澤停了腳步,黑夜裡,他垂眸安靜地看著我。


    眼底有紅色的血絲,寫著抹不去的倦意。


    我心髒的某一個角落,突地抽痛了一下。


    他最終還是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


    但我依然如從前那樣住在他的房子裡。


    他待我,也一如既往。


    某一天晚上,我忽然發現床頭抽屜裡安全套用光了。


    趙京澤洗完澡出來時,我對他晃了晃那個空盒子:「被你用光了。」


    他拿著毛巾過來床邊,俯身親我:「我記得是安全期。」


    「安全期也不是百分百的安全……」


    「有了就生下來。」


    他看我一眼,湿發下的那雙眼如黑曜石一般。


    我看不透裡面的情緒,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隻是在他說出這句話後,我看到他唇角微微勾出了一抹很淺的笑。


    我不依,抓著他問:「你什麼意思,你為什麼又笑?」


    他抱著我一起躺下,讓我靠在他心口處。


    「就是話裡的這個意思。」


    「那你為什麼又笑?」


    「就是想到,如果是個女兒,像你這樣,真讓人頭疼,吃不消。」


    「我怎麼了?我哪裡讓你吃不消了?哪裡讓你頭疼了?你要是想分手,直接說就好了。」


    我撐著他胸口,直起身就要下床。


    趙京澤卻忽然自後攬住了我的腰,他起身貼過來,輕吻了吻我的耳:「秧秧。」


    「又怎麼了?」


    「分開那兩年,其實我經常想起你。」


    「我當然知道,畢竟每一個前男友都對我念念不忘。」


    攬在我腰間的手臂倏然收緊。


    我難受地要掙開,趙京澤卻直接將我推在了床邊的地毯上。


    很久以後我還是會常常想起那個夜晚。


    他比之前每一次都要兇狠。


    我哭得很慘,可他並沒有心軟。


    最後的時候,他掐著我的脖子,一遍一遍逼著我說那一句「我愛趙京澤,衛秧隻愛趙京澤一個人。」


    當時我快要窒息了,隻能如他所願地低頭妥協。


    那時候我以為,他是因為我關於前男友的那句話而生氣。


    但後來的某一個時刻,我才突然想起,醒悟。


    那一夜他為什麼會這樣反常。


    13


    趙京澤有一日出差去上海,要去兩天。


    我臨近期末,就沒有一起去。


    趙夫人恰好打電話約我喝茶。


    她單刀直入,很直接地給了我一張巨額的支票。


    「我是該叫你,林未央吧。」


    她戴著墨鏡,我看不出她的表情。


    但整體看來,她比趙承庸過壽那一日憔悴了許多,也瘦了許多。


    連法令紋都深了幾分,好似整張臉都垮了。


    「叫我什麼都可以,伯母您隨意就行。」


    「我不管你想做什麼,拿了錢離開京澤,離開北京。」


    「為什麼?」


    我看著那張支票,這上面的錢,我十輩子都掙不來。


    但我並不要。


    「你心知肚明。」


    我放下支票,很慢很慢地笑了:「我不懂,夫人,不如您打開天窗說亮話。」


    趙夫人的唇角繃得很緊,足足過了半分鍾。


    她忽然笑了,身子微微前傾:「秧秧啊。」


    她握住我的手,她的手仍然很涼,讓人的心尖兒都在顫。


    「據我所知,你們家如今隻剩下你一個孩子了,你要是也有個什麼好歹,就算是徹底絕戶了。」


    她說著,又輕拍拍我的手:「陳年往事真論起來,不過是兩敗俱傷,沒什麼意思,而終歸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是你自己更不好過,秧秧,不如好好想想我的話。」


    「夫人,您隻知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那您又有沒有聽過一句,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我比她笑得更燦爛:「我林未央,就是那個光腳的。」


    「看來,你是執意一條死路走到底了。」


    「您不如去說服您的兒子,讓他拋棄我。」


    我將自己的手用力抽回去。


    「畢竟自始至終,我從未喜歡過他,接近他也隻是利用而已。」


    我不去看趙夫人有多震驚,復又撿起那張支票丟在她的臉上:


    「我承認您有錢有勢,但在一個光腳的人跟前,錢也不是萬能的。」

    作品推薦

    • 網戀了恐怖世界BOSS

      我網戀了個男朋友,他溫柔聽話又深情,日常給我花錢轉賬,還不忘備注自愿贈與。 偏偏,他始終不肯奔現,讓我困惑不已。 我設想過他也許長得丑,也許身患殘疾。 直到我誤入恐怖世界—— 深夜的床上,我被恐怖BOSS壓在身下。 他的黑色觸手在我身上游走,我的衣服也被他一件件剝離。 我以為我會死,哭著給網戀對象發了分手短信。

    • 歎息橋之吻

      "我看到老公傅南洲的手机收到的短信,他订了一个国庆节欧洲豪华十日游。 我笑了,他一直喜欢玩这种神秘惊喜。"

    • 白月光與天降

      我追著校草到處跑時,白月光周裴回國了。 「我不在的日子,看來你一點也不寂寞。」 他一句話,我便從女海王變成了說話都結巴的小姑娘。 周裴一出場,校草瞬間淪為路人。 可是,路人校草卻在一周后將我堵在宿舍樓下。 「不是說,想去我家看腹肌嗎?」

    • 虐文女主竟是我自己

      "和高考在一起三年,他不停折磨我。 和他缠绵两天后,我们分手。 我如愿怀上他的孩子。 收到录取通知书后,我迫不及待打开看。 我和高考的孩子竟然只是个二本!"

    • 副將的遺孀

      "周瑾征战回府,带回他副将的遗孀。 说要为了全兄弟情谊,好好照顾他的妻子。 周瑾有诺必践,事事以秦颂宜为先,甚至在敌军攻入城门时,护送着秦颂宜先走。 而我留在原地,被敌军围剿。 后来,我从尸堆中爬出,望着周瑾喜极而泣的脸,心底却一片漠然。"

    • 傷害轉移系統

      "老婆怀二胎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夸我。 「还是你厉害,娶个媳妇一分钱不花,家务全包,孩子生两个。」"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