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行，那我們今晚先住家裡。」
毫不猶豫，我點了點頭。
就這樣同意了跟陸續繼續同居。
8
提前兩年住進了這間屋子，裡面的裝修卻是完全不一樣。
是因為我不再抗拒，不再躲著他。
整體的風格都是我喜歡的布置。
「就一間房？」
「房間不多，主臥大，我買了大床，進去看看。」
鬼才信，兩百多平的房子，三間臥室，還有一間地下室。
這裡我再熟悉不過。
不過轉了一圈後，我卻是滿意了。
反正分開睡，本就不可能。
還多了間遊戲房，我對此再滿意不過。
「你怎麼在地下室裡放了那麼多酒？」
我記得很清楚，上輩子，地下室是陸續的書房。
Advertisement
這次一半改成了影音室，另一半則改成了喝酒的地方。
「以前你不是老偷喝爸的酒，現在可以光明正大地喝個夠了。」
抽動了下嘴角，我在心裡吐槽。
倒是想得美，喝大了，任你為所欲為嗎？
再說我都戒酒了。
「我現在戒酒了，它不是什麼好東西。」
陸續靠在樓梯處，一半明一半暗。
他的面容帶笑，總讓我覺得有種不懷好意的感覺。
我使勁聞了聞空中的氣味。
別說，還真有點蠢蠢欲動，有想喝一杯的衝動。
「砰！」
陸續倒了兩杯酒，遞了一杯過來。
「好酒！
「你從陸爸的藏酒室拿過來的？」
這可是陸爸的珍藏。
不過，我喜歡！
終究沒扛住，我一杯接一杯，喝了整整一瓶白酒。
「陸續，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酒精上頭，我不由自主地倒進了陸續的懷裡。
我記得每次，我鬧得厲害，陸續就引誘我喝醉，對我實施他愛做的事。
每次第二天醒來後，我都覺得全身散架了，酸痛得厲害。
大罵陸續畜生，然後繼續跟他玩貓捉老鼠。
9
「阿和，我們回房好嗎？」
陸續的聲音怎麼這麼溫柔？
被他抱起，我一時分不清這是重生前還是重生後。
明明我也是個一米七八的大男人。
怎麼他就可以輕而易舉將我一路抱回臥室。
「陸續，你不要綁我。」
「我怎麼會綁你？知道你怕痛，本想讓你清醒一點，可是要是做到一半，你不願意了怎麼辦？」
唇被堵住了。
我真想給他一拳頭，都知道我怕疼，還非要做不可。
禽獸啊！
可是這次好像很不一樣。
這麼溫柔的陸續，他不再急不可耐、橫衝直撞。
吻都變得纏綿了起來。
「陸續，其實我願意的，就算是清醒著。」
「我知道。」
他抵著我的額頭，吐出的氣息進入我的呼聲中。
我睜眼看著他，撫摸著這張帥氣的臉。
沒有胡茬，眼窩沒有凹陷，沒有瘦得隻剩下骨頭的面容。
「真好，我們都還活著，這輩子。
「陸續，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陸昭和認定你了！」
說完，我摟過陸續的脖頸，主動吻了上去。
10
開學報到沒兩天就是軍訓，我也不用回住處了。
可以住在學校宿舍裡，暫時不用面對陸續。
那晚的記憶，其實我已經記不得太多，但又覺得跟上一世很不一樣。
至少不再痛苦，也不會想要逃避。
軍訓完，回到宿舍，大家立刻扒掉身上的軍訓服。
腳上的鞋子，用力甩掉，扯掉襪子隨手一扔。
事後想找都找不到。
我進來後，總覺得味道有點難聞。
明明上一世我也是這樣的人，在這裡住了兩年。
怎麼現在反而開始嫌棄起來？
「老陸，又去打水，幫我帶一瓶，老子都快曬脫皮了。
「媽的，不是說科大的教官很溫柔，我怎麼一點也沒感覺到？」
說話的是康痕，他跟我是老鄉，雖然滿口髒話，但人很好。
我從他桌子底下的衣服堆裡，扒拉出他的熱水瓶。
什麼話也懶得跟他說，直接出了宿舍門。
接熱水的地方，大多都是女生，和一些這個時候還不忘獻殷勤的男生。
她們身上還穿著板正的軍訓服。
額頭上都冒著汗水。
我過來時，好幾個女生看了過來。
科大男多女少。
其實康痕沒說錯。
教官還是跟以往一樣很溫柔，隻是對象隻限有女生的班級。
偏偏我們三班都是和尚，一個女生也沒有。
「陸昭和。」
「嗨！」我循著聲音看過去，看到人的一瞬間，我眼睛都眯了起來。
如果說重來一次，我最不想見到的人是誰？
那這個女生會排在前列。
上一世我跟她有過一段非常短暫的戀情。
過程不美好，結局更是糟糕透頂。
11
被陸續當成自慰對象的第二天，我也沒有說謊，確實是跟幾個高中的同學約好出去遊玩。
在路上偶遇了許飛一行好幾次。
雙方都認為有緣，便開始相約一塊玩。
後來的談話中，知道了各自要上的大學，裡面隻有我與許飛是同一所大學。
那之後她跟我就開始親近起來。
再之後進了學校，軍訓第一天，我幫了她的忙。
聯系就更頻繁了。
沒過幾個月，她就向我表白。
許飛是個非常大氣的女孩，她很有魅力。
大學開學後，我跟陸續打過幾次電話，都是說錢的事情。
我不要他的錢，可他非要給我打。
更是搬出來陸爸陸媽。
「你如果再退回來，那我就親自到你學校給你送過去，每個月一回，還是一周一次？」
我實在拗不過他，也害怕他真的這麼做。
最後便妥協了。
甚至為了報復陸續強硬的態度，我花錢如流水。
但無論我花了多少錢，那張卡裡就好像一個無底洞，錢永遠也花不完。
我知道陸續肯定綁定了手機號，能知道我消費的動態。
所以才會在每次卡裡的錢快花完時，及時補充進去。
我覺得沒意思極了。
也開始認命。
陸續家不是一開始就很有錢的。
我是看著陸爸怎麼發家的，也知道他工作有多辛苦。
因此墮落了幾țűⁿ個月後，我終於開始反思。
覺得自己不應該這樣。
當我開始恢復正常時，名聲卻傳了出去。
也是那之後，我被許飛堵在操場上，她說要做我的女朋友。
那晚回到宿舍，我腦中回想的都是陸續在我耳邊的喘息聲。
當我洗換掉的被子和褲子時。
我開始厭惡自己。
為了證明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我做了一個最錯誤的決定。
就是接受了許飛的告白，跟她在一起。
12
跟許飛在一起後，我的時間就更少了。
但讓我開心的是，我終於不再想陸續了，也不會再做那樣的夢。
我覺得一切都是許飛的功勞，對她幾乎言聽計從。
這樣的我，跟科大有女朋友的男生沒什麼不同。
隻是許飛總是生氣，我幾乎天天都要哄她，有時候她還會莫名其妙跟我冷戰。
這樣的戀情持續到學校放假。
那天我戴著許飛送的圍巾，在學校門口等她。
大冷天，我足足在門口等了她一個小時，卻始終不見她人影。
我走到小賣部，打電話到許飛的宿舍，她的舍友卻告訴我。
她早就出去了。
「今天早上她就出門了，根本就沒回來過，我們還以為她是跟你出去約會了。」
我有些錯愕。
許飛是中午十一點左右給我打來的電話。
如果她早上就出門了，那又是在哪裡給我打的電話？
許飛家境一般。
這年代學生手上有智能手機的不足一半。
我記得許飛之前有好幾次跟我抱怨過，說如果她也有一部手機就好了。
當時我不是沒有聽出來，她想要我送她手機的意思。
但我自己都買不起，怎麼可能給她買？
掛斷電話，交了話費。
我剛走到學校門口，就看見一輛轎車開了過來。
白色的轎車停在門口不遠處，我隱約能看見裡面有一男一女，似乎是在親吻告別。
那時我腦中不知怎的，有種不太好的念頭。
我定定地盯著轎車看著。
直到車門打開，一個女孩提著大包小包，穿著短裙從車子上走了下來。
她對著裡面的人不知說了什麼。
很快笑得開懷。
隨後跟車內人飛吻，車子就此離去。
許飛的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她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向我走來。
「嗨，昭和，你來了！」
13
想到上一世的事情，我立刻黑了臉。
我並不想理會許飛，可她好似體會不到我的心情。
還是拉著她的舍友，走到了我的身邊。
她眨著大眼睛，雙手貼合，半舉在胸前。
「陸昭和，求求你了，把位置讓給我們吧，求你了。」
我不由對康痕那家伙，有些咬牙切齒。
這一切都怪他。
有了上一世的記憶，這一次我沒有出遊，自然也就不會認識許飛。
軍訓當天，為了避免跟許飛相遇。
我打算走另一個方向。
可康痕那小子，死活要拉著我從那裡走過。
結果就是依舊沒有躲過。
許飛那天正好來了大姨媽，半路上她發現自己的褲子被染色，像是湿了一片。
急急忙忙躲到小樹林裡。
偏偏今天大家趕著去軍訓，沒有人經過這邊。
許飛久等不到人，正要下定決心跑回宿舍裡去時。
就遇上了躲軍訓的我。
這一次卻是雙方在路上正好撞上。
康痕那家伙見Ṫû₅不得女生眼紅的樣子，非要拉著許飛，不讓她走。
最後都快把許飛給急哭了。
「你放手啊，我就是來那個了。」
康痕立刻就是一愣，我也不由捂著額頭，心裡苦笑。
最後就如上一世一樣。
14
看著眼前許飛明豔討好的臉，我是想拒絕的。
可是話到嘴邊，卻是答應了下來。
「我正好裝完了，就給你們吧。」
提著兩大瓶熱水回宿舍的路上，我還在心裡咒罵著康痕。
「老陸，剛才你電話響了，你快看看吧。」
剛進門，躺在床上裝死的康痕，伸出個大腦袋，擠眉弄眼地說。
我給了他一個白眼，把他的熱ťŭ̀₅水瓶直接扔在衣服堆上。
這才從衣櫃裡的衣服口袋裡，拿出手機。
果然上面顯示的正是陸續的來電。
我拿著手機去了外面。
看著我出門的身影，康痕爬了起來，敲了敲對床江裕的床板。
「老江，你說老陸是不是藏著個女朋友，還是個富婆？」
江裕戴著眼鏡，眼睛像粘在了書上，根本不回康痕的話。
但這並不影響康痕嘮叨的嘴。
直到回完電話，再次進門，他的嘴巴才停了下來。
不用問，我都知道這家伙剛才說了些什麼。
「老陸，這才剛軍訓完，你就要出去？」
我拿著一個背包，正往裡裝東西。
「我今晚不回來住，也不用給我點到，報備過的。」
說完，我換好衣服，背起背包就走了。
隻留下愕然的康痕和稍微有點好奇的江裕。
陸續給我打電話，就是在誘惑我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