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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二月深深 3981 2025-01-08 13:3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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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曾經的戀人為我戴上手銬。


    他一身警服,光明磊落,還有個年輕漂亮的女朋友。


    警局裡,他公事公辦,神色淡淡:「做過什麼說什麼,別撒謊。」


    1


    拷走我的人是許深。


    他們口中的許隊。


    這人真是一點都不手軟,我痛得眼淚汪汪:「輕點……」


    他看也沒看我一眼,語氣涼薄:「走程序,希望您理解。」


    真不念舊情啊。


    我悵然。


    警局裡,警察問我:「你舉報了夏崢?」


    我點頭。


    「他是你什麼人?」


    「丈夫。」


    「他那些事,你是否參與過?」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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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燈影交錯,記錄儀鏡頭深處,光影動蕩。


    我有一瞬的恍惚,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許深。


    他神色淡淡:「做過什麼說什麼,別撒謊。」


    2


    經過調查,我排除嫌疑。


    至於夏崢這孫子。


    偷稅漏稅,拐賣人口,組織建立黑惡勢力。


    初步估計,死緩起步。


    他也不傻,直接潛逃了。


    警局辦公室裡,他們七七八八地討論。


    我捧著杯子,坐立難安。


    不知道誰帶頭雀躍喊了句:「嫂子來了!」


    幾個穿警服的小伙子圍著一個長發女孩進來。


    女孩長相乖巧,白色碎花裙,溫溫柔柔的。


    她不好意思地朝許深走過去,遞過便當。


    哦。


    來的是他的女朋友。


    許深眼裡帶著笑:「來了。」


    女孩小聲說:「你趁熱吃啊,我做了好久的。」


    「下回別做了。」


    許深掐了掐她的臉,神色寵溺。


    ……


    我低下頭。


    耳旁一直有人起哄。


    真吵。


    3


    許深女朋友叫林月。


    名牌大學在校生,今年才二十歲。


    去年同學會他帶去過。


    老同學帶著豔羨同我說,那真是一對神仙佳人。


    說完這話她捂了嘴,有些歉意地看著我。


    大概是想起來,很久以前她也這麼說過我和許深。


    我淡淡笑了:「沒事。」


    都過去了。


    幾天後,我清微信。


    刪了前夫,又刪了前夫的傻叉哥們,傻叉老媽。


    開心得好比又活了一次。


    我去了趟超市。


    沒想到偶遇了林月。


    她扎了個超好看的公主頭,像個仙女似的衝我招手,身旁站著許深。


    我微微僵住。


    驟然想起很多年前,母校百年校慶,我作為校友,故地重遊。


    那天同時舉行高考的百日誓師,場面熱鬧。


    林月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腦袋後是搖搖晃晃的馬尾辮,有點羞澀地走上來:「學姐,能給我寫幾句鼓勵的話嗎?」


    這一晃四五年過去,她竟然還記得我。


    也是難得。


    隨便聊了幾句,我忍不住問:「那天校慶,我是一個人來的嗎?」


    她想了想:「好像還有你男朋友,我記得他還在後面為你提包來著。」


    心髒懸了起來,我聽見她繼續說:「不過離得太遠,沒有看清正臉。」


    她有點好奇地問:「你們現在還在一起嗎?」


    走在前面的許深忽然側過身,挑著眉尖看我。


    我腳步一滯。


    心口像被誰撓了一下。


    這眼神我可太熟了。


    以前每當我做了什麼壞事,他就喜歡這麼不上不下地看我。


    時間久了,我就會惱。


    惱怒的下場就是,逮個機會,在他下巴吧唧地咬一口。


    再然後。


    他一把拎回要跑的我,慢條斯理地吻下來。


    在那個被門擋住的角落。


    ……


    我猛地回過神,強笑:「早,早就分了。」


    許深略帶嘲諷地勾了勾唇角。


    我松了口氣。


    這邊林月給我看她的手指,眉梢眼角都是喜悅。


    嚯,好大一顆鑽戒。


    「姐姐,是不是結婚了老得就快了呀?」


    「那要看你嫁什麼人了。」


    我笑眯眯地:「嫁對人,會逆齡生長哦。」


    她睜大美麗的眼睛,那裡面有一種清澈的愚蠢。


    我說:「你家這個,一看就是個宜室宜家的好男人。」


    她羞答答:「真的嗎?」


    我敷衍她:「保真,當年我們老師說的。」


    她這回很迅速抓住了重點:「老師?」


    許深忽然轉頭看我。


    頂著兩道目光,我笑得很艱難:「我倆以前……是同班同學。他長得帥嘛,老師們都愛拿他活躍氛圍。」


    林月很驚喜:「真的啊。」


    我點點頭。


    初中是冤家,高中是朋友,大學是男友。


    貫穿我青春的不叫時光。


    叫許深。


    4


    我開始了新生活。


    因這幾年被夏崢折磨得身心疲憊。


    我需要重新整理好心情,找份工作,好好打扮打扮自己。


    再去警局,圓臉女警驚訝地微呼:「姜小姐,怎麼跟換了個人似的,這麼漂亮呀。」


    我笑眯眯地,精神煥發。


    見了許深,我由衷地拜託他一定要抓住那個死鬼,判死刑,為人民除害。


    香煙繚繞裡,他聽到這話,指尖慢慢垂下,神色復雜地望著我。


    「姜纖,你一點沒變。」


    「自私涼薄,」他話風寒涼,「誰也不愛。」


    喲呵,還挺了解我。


    我笑了:「祝你和林月長長久久。」


    他不說話,長睫毛下,望向我的眼神冷得要淬血。


    我上前兩步:「怎麼?你對我餘情未了?」


    他輕嗤一聲,磨滅了煙頭。


    ……


    匆匆忙忙半年就過去了。


    這期間林月找過我一次。


    她問我:「姐姐,你們班以前有 F 打頭女孩嗎?」


    我說記不太清了。


    她給我一個本子,是許深的日記。


    我粗略地看了下日期,從初中到高中,瘦金字體。


    我和林月說好了,帶回去,想起來告訴她。


    結果還沒來得及看,當晚,許深就找上門來。


    他像討債似的,兇神惡煞地:「還我。」


    林月在他身後,腦袋顫顫地像個鹌鹑ṱű̂₌。


    這我還能說什麼,乖乖遞過去。


    他甩手扔進水盆中。


    我下意識去搶。


    林月小聲問他:「F 同學是誰啊?」


    不是 F 同學,是 February。


    我出生的月份。


    「可你喜歡她很久……」


    她的話猛地制住,許深的眼神凌厲如刀。


    僵持幾秒,他放緩了語氣:「年少荒唐,你別在意。」


    他對她說話,卻看著我:「小時候不懂事,隻是玩而已。」


    林月抽噎著抱住他。


    「嚇死我了,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白月光呢。」


    許深像聽到什麼好玩的話,勾起的嘴角極其諷刺。


    我強笑著打圓場:「對,你們小情侶之間,沒有大事的。」


    說話間,餘光掃到那個本子。


    它漂在水上,被主人遺棄。


    眼淚掉了下來,我背對著他們,邊擦邊念叨。


    「大家都要向前看嘛……誰還沒有個年少不懂事的時候,你倆好好的……」


    5


    我把日記本一頁頁裁下來,足有一千來頁。


    陽臺面積小,得一批批曬幹。


    是一項浩大又愚蠢的工程。


    我做得孜孜不倦。


    連續忙了幾天的後果就是,夢到許深了。


    那是二十五歲那一年。


    我對他說:「許深,我玩夠了。」


    他以為我在開玩笑,語氣溫柔:「乖,別鬧。」


    我搖搖頭,笑了:


    「你不會真以為我隻甘心嫁給一個小警察吧?我從小就立志要做人上人的。


    「跟你在一起這麼多年,真的隻是玩玩。你長得這麼帥,身材又好,還真有點舍不得。


    「可惜了,我有更好的選擇了。」


    「姜纖……」


    他神色有些茫然,想將我攬入懷。


    我狠狠推開他:「夏總知道吧?我們公司一把手,有錢有權,你和他比不了。」


    他愣愣地看著我。


    夜幕降臨,他的表情逐漸模糊不清。


    畫面一轉。


    是婚禮前夜。


    許深西裝革履,端著酒,和夏崢談笑風生。


    那時我才依稀想起來,很多年前無聊地八卦時,同學若有所指:「許深啊……家裡很厲害的。」


    警察,隻是他所熱愛的職業罷了。


    心口一片冰涼。


    許深眼風冷冷掃過我,不鹹不淡ẗũ̂¹:「夏總,貴夫人好像看起來不太開心啊。」


    我打起精神,挽著夏崢,笑意盈盈:「許先生,年少有為。」


    夏崢喝了酒,我擦幹他的嘴角,賢妻做派。


    酒杯搖晃間,他敗下陣來。


    我清楚地看見他氣紅了眼。


    宴席中場休息時,他把我堵在廁所。


    他聲音都顫了,說:「姜纖,你後悔了嗎?你服個軟,我就讓你回來。」


    他反反復復地說:「真的,你道一次歉,就這一次。」


    他的語氣跌入塵埃:「……你回來吧,姜纖。」


    我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來不及了。」


    不遠處,夏崢笑得得意。


    他向我勾了勾手指,是逗弄寵物的姿態。


    在所有人目光的死角。


    我緩緩握緊了拳。


    ……


    驚雷劈過。


    我一個翻身,從床上驚醒。


    手機一直在振動,是林月打來的電話。


    她聲音帶著哭腔:「姐姐,許深出事了,我好害怕……你能不能過來陪陪我?」


    我勉強定了定神:「你在哪?」


    「I……CU。」


    我猛地僵住。


    血液在這一瞬間,從頭涼到了腳。


    6


    雨天裡打車難,我幾乎是跑著去醫院的。


    等到的時候,許深已經醒過來了。


    其實沒有傷得那麼嚴重,隻是林月沒經歷過事,嚇慌了神。


    在病房外面,我都能聽見林月的抽泣聲。


    許深臉色蒼白,雙眸平靜,含著一絲無奈的笑意。


    他輕聲和她說話,那語氣,像在哄Ţū́ⁿ一個小朋友。


    我站了一會,低頭看了看通紅的腳。


    向護士要了雙拖鞋,轉身走了。


    所以,沒有誰離不開誰。


    總得遇過錯的,才能迎來對的。


    他已經遇到良人了。


    我打開傘,走入茫茫雨夜中。


    圓臉女警說,是夏崢蓄意報復,挾持了一個孩子,威脅警察,幫他離開本市。


    許深為了解救人質,才以身涉險。


    夏崢這個人,黑白通吃。


    表面上是有為的企業家,暗地裡,不知用多少卑劣的手段鑄就了他的商業大廈。


    我太了解他了。


    真讓他離開了,憑他的手段,再抓可就難了。


    我想了很久。


    打通了那個很久都沒打過的電話。


    「老公,是我。」


    我說:「你猜猜,是誰向警察舉報的你?」


    ……


    夏崢的動作比想象中快得多。


    在我給圓臉女警發完消息的半個小時內,他就趕了過來。


    被綁上車時,我仿佛聽見了警笛聲。


    一顆心緊緊吊了起來。


    可惜了。


    警察還是慢了幾步,夏崢和他的同伙們跑了。


    在後備廂聽他們的談話,一顆心漸漸落入谷底。


    賭了一把,輸了。


    我想,許深八成看不到我最後一面了。


    腦子裡面浮現出他和林月一起來我墓前祭拜的一幕。


    其實這樣,也好。


    7


    這是我被夏崢關起來的第三天。


    在一間密不透光的小屋子裡。


    他還是喜歡像以前那樣打我,羞辱我。


    喝了酒,發起性子來更急。


    我不知死活地笑他,他下手更重。


    流了血,就往傷口上塗酒精。


    我痛得在地上抽搐,他呵呵地笑:


    「你說你,乖乖跟我過日子多好。幹什麼非要拉我下地獄,唉,賤女人。


    「你現在腦子裡面想的是不是許深啊?可惜人家現在有女朋友了,年紀輕,還漂亮。


    「弄倒我,你倆就能破鏡重圓了?姜纖啊姜纖,你幾歲了,嗯?」


    我雙目空洞,像隻瀕死的小貓。


    眼前好像浮現出二十五歲生日那一天,夏崢借談公事的名義,迷暈了我。


    再醒來,我在酒店床上。


    他說:「小纖,我挺喜歡你的,跟了我,怎麼樣?」


    我至今都覺得那是個夢。


    一直以來親和可信的前輩,露出這樣的面目。


    他把手機裡的照片一張張翻給我看。


    「用不用給你男朋友看?」


    我拼命冷靜下來的情緒,在這一瞬崩潰:「你去死!去死!」


    他大大咧咧地坐著,是志在必得的態度。


    那個年代,這樣的照片一旦流露出去,這個女孩ŧū́₄就完了。


    我氣得發抖,卻沒有妥協。


    作為一個法學生,我知道怎麼用法律保護自己。


    警察把夏崢帶走時,他對我意味深長地笑。


    幾天後,許深失蹤。


    我接到夏崢的電話:


    「和他斷了,我就能讓他毫無端倪地回來。


    「當然,我也能讓他不聲不響地消失。


    「姜ƭųₗ纖,我今年四十四。憑手上的勢力,鬥鬥你們這些小孩子,和玩一樣。」


    他低笑:「別激怒我。」


    我不服,試著抗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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