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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繼兄難為 3292 2025-01-08 15:4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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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喜歡這款?」


    她眨巴著眼,點了點頭。


    我把男生的微信推給了她。


    十分鍾後,司焯打來電話:「周茉竹你出息了啊,我給你介紹的對象你轉手就給了別人?」


    他嘰裡呱啦了一大堆,最後被我一句「我不喜歡那一款」堵了回去。


    「算了,這周末我們去玩卡丁車,你來不來?」


    我摳著手機殼,猶豫一會兒,還是道:「不去,我不敢。」


    「有雙人的,我帶你,別怕。」見我沒說話,他又道,「不來我就告訴你媽你上個月去 Live house 的事兒。」


    就會威脅人。


    「那我去。」


    他很滿意:「記得化個妝。」


    「哦。」說白了,他就是變著法給我相親。


    我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熱衷於給我介紹男朋友?


    「對了,不準喊其他人來!我不是媒婆!」


    到了約定的那天,我隨便穿了幾件衣服就準備出門。司焯不滿意,把我拉回房間,翻開了衣櫃給我搭配。


    「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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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抬眼,就看到他手裡的某黑色蕾絲制品。


    那是圓圓送給我的生日禮物之一,據她的話來說,是「愛情戰袍」……隻不過我一直沒用上。


    我把他手裡的東西搶過來,胡亂地塞到了小抽屜裡。


    「你別亂翻,我自己搭!」


    我現在的臉,肯定比猴子屁股還紅。


    他瞥了我一眼,拿起手機,懟臉拍照。


    「司焯!你刪了!」


    我扒拉著他的手臂,沒拉住,反手被他關到了房間裡。


    等我走出來時,他正靠在牆邊,聽見動靜,抬頭打量了我幾眼。


    他的目光由上至下,不知怎麼地,我有點兒緊張,食指指甲不自覺地按壓著大拇指。


    他勾了勾唇角:「這還差不多。」


    我這才暗自松了口氣。


    司焯的朋友開車來接我們,司焯把我塞進了後座,自己則坐上了副駕駛。


    這下車上剛好坐滿了。


    有個神似某白姓男星的男生笑著打趣道:「焯哥啊,你終於舍得把你妹妹帶出來了啊。」


    「你們愣著幹嗎,自我介紹啊。」


    司焯這話一出,還真有點兒相親的意思。


    我一一地打了招呼。帥哥的朋友都是帥哥,這句話誠不欺我。


    賽車場有點兒遠,這幾個男生性格都挺不錯的,一路上倒也不無聊。就是司機小哥報了名字之後一直沒開口,性子好像挺冷的。


    終於到了目的地,我一向膽子小,站在天臺上,聽著卡丁車發出的轟鳴聲,隻覺得尿急。


    我拉了拉司焯的衣袖:「……洗手間在哪兒?」


    「我帶你去吧。」


    司機小哥說完,率先往外走,我反應過來,小跑跟上。


    悲劇就發生在一瞬間,我發現我來姨媽了。


    我姨媽一直不規律,這次來得毫無預兆,隻有底下一點紅提醒我:「她」來了。


    我整個人尬住了,在隔間裡磨磨蹭蹭好一會兒,包裡的手機一陣震動,是司機小哥肖亭發來的消息:「需要我給你買包紙嗎?」


    他這是覺得我上大號沒帶紙?


    ……這也太尷尬了。


    社死就發生在一瞬間,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大帥哥……


    算了,先出去要緊。


    「我需要衛生巾……」


    「等我一會兒。」


    沒過多久,一個小姐姐敲我的隔間門,把衛生巾遞了進來。


    我畏畏縮縮地出門,覺得沒臉見人。


    「那個……謝謝你。」


    「小事兒。」他笑了笑,走到一半又回頭問我,「需要我先送你回去嗎?」


    我連忙擺手,聲音細若蚊吟:「不用了。」


    「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不舒服的話還是回去休息比較好。」


    雖然他真的很溫柔,但我還是尬到想哭:「真的不用,我沒事兒。」


    我倆默默無言地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小白問:「亭哥,你們怎麼去了那麼久?」


    他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肖亭接過頭盔,淡淡地道:「我鬧肚子。」


    「切,我還以為你開竅了,原來是自己想去廁所啊。」


    我松了一口氣,卻看到司焯正和一個女生談笑。


    就是實驗課上的沈湄。


    她一身紅色的連體賽車服,身材姣好,臉蛋更是漂亮得沒話說。


    他們倆站在一起,就八個字——俊男靚女,天生一對。


    小白朝我挑了挑眉:「竹子,那是你嫂子吧。要不是剛好遇到了,我們幾個還不知道焯哥他和人家好了。」


    我沒說話,隻覺得心裡堵得慌。


    他們各自上了一輛單人卡丁車,在起跑線上並排坐著,看著格外養眼。


    可他明明說,要帶我坐雙人卡丁車的。


    小白問我:「你想讓誰帶你上車?」


    票是提前買好的,一張雙人車三張單人車。


    我問肖亭:「你會嗎?」


    「以前玩過幾次。」


    在我們聊天的時候,他們二人已經發車了。在各自的賽道上飛馳,互不相讓。


    肖亭擋住了我的視線,替我戴上頭盔。


    等我們坐上了車,他道:「要是覺得太快,就掐我一下,我減速。」


    車很顛簸,我一開始隻覺得想吐。後來適應了,倒也覺得還好。


    但無可置疑地,他車技很好,還玩了幾個漂移,看上去並不是隻玩過幾次那麼簡單。


    他們應該是常來的。


    八分鍾體驗結束。


    我扒拉著頭盔,肖亭來幫我,手指碰到了我的手背,涼涼的,我立刻縮回手。


    他仿佛沒察覺到我的動作,問:「感覺怎麼樣?」


    「挺好玩的。」


    「要不要試試單人的?」


    我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他笑了,眉眼彎彎,整個人的氣質突然變了個樣。


    像是……從高嶺之花變成了某隻大型犬。


    我們進入大廳,正巧沈湄站起來,拍了拍司焯的肩:「這次我贏了,記住啊,你欠我一件事。」


    他看上去很開心。


    她又說:「下次有空再來啊,這地方是我表哥開的,你們再來給六折。」


    小白笑:「還真是骨折價啊。」


    她看向司焯,意思很明顯。


    我們都是沾了他的光。


    她離開了,走之前還向我打了聲招呼。


    司焯看向我,對著肖亭道:「阿亭,你先送竹子回去,我們幾個先去辦事兒。」


    能有什麼事兒呢?他就是在換著法子撮合我們。


    他根本就不喜歡我,是我自以為是。


    那他為什麼在我生病後的早晨對我說那樣的話?對我做那樣的事兒?還有那天晚上,他看著我的時候,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不明白。但我知道,我應該掐滅自己的那點兒心思。


    9


    司焯和沈湄在一起了,這個消息是我從肖亭口中得知的。


    自從那天以後,司焯和我見面時總會帶上肖亭。


    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我和肖亭的相處模式更像朋友。他對我總是彬彬有禮,行事很有分寸,從沒有過越界的行為。我對他亦然。


    在司焯生日那天,他正式地把他的女朋友介紹給了我們,那時他們在一起還不超過兩周。


    他們在鬧。


    他那所謂的前女友是我的同班同學,而他的現女友和我一個專業。


    還真是一語成谶。


    我兀自發著呆,肖亭揉了揉我的發頂:「想喝點兒什麼?」


    我回過神,抿了抿唇:「想喝長島冰茶。」


    「小朋友不能喝這個,換一個。」


    我眼巴巴地看著他。他嘆了口氣,妥協道:「好,隻許喝一杯。」


    我點了點頭,目光若有若無地往司焯那邊瞥去,心裡酸得厲害。


    這樣的感覺太陌生了,就算是知道李默腳踩多隻船以後,我更多的也隻是生氣。


    可這次不一樣。


    ……很不一樣。


    「試試怎麼樣,如果不喜歡就換別的。」


    我抿了一口,微甜,喝起來像紅茶。


    肖亭看著我,目光透露出一絲期待。


    我眯著眼睛:「好喝。」


    他笑了:「不能貪杯。」


    這個清吧是司焯的朋友開的,店面不大,今晚算是被我們包場了。


    人群三三兩兩地坐著,我和司焯的其他朋友不太熟,怕尷尬,於是自己待在了角落裡。


    沈湄卻好像自來熟似的,很快地和他們玩到了一塊兒。


    畢竟她有司焯帶著呢。


    「親一個親一個!」


    「這大好日子的,嫂子你就別拒絕焯哥了,給人親一口吧!」


    「焯哥你趕緊上啊,害羞什麼!」


    他們那塊兒一陣鬧騰,我看到司焯環視四周,似乎是在找尋著什麼。


    後來他們越靠越近,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們的唇很快地就要碰到一起了。


    我心底有個聲音越來越清晰:「不要,不要親,至少……不要在我面前。」


    司焯臉一偏,看到了我。與此同時,沈湄親上了他的臉頰。


    我們隔著人群,視線相撞。


    人群裡爆發出一陣喝彩。


    「焯哥,親臉多沒意思,親嘴啊!」


    「再來一次!再來一次!」


    我覺得耳朵疼,心裡燥得慌。


    不知道怎麼的,我把肖亭手裡的飲料搶了過來,一口悶了。


    冰涼的液體滑過喉管流進胃裡,舒服多了。


    肖亭看向我,眸光沉沉,似乎知道了什麼,我開口想解釋,但張了張口,還是低下頭,沒給他繼續探究的機會。


    「要出去走走嗎?」他問我。


    我點點頭,走到一半,酒勁兒上來了,暈暈乎乎的。


    肖亭及時地扶住了我。


    「我送你回去吧。」


    我抬頭,對上了他的眼睛。


    像一汪泉水,好看得緊。


    我一定醉得厲害了,竟然覺得此時的肖亭眼中柔情萬千。


    我實在是暈,連路都走不動了。


    我們到了外邊,風一吹,酒好像醒了一點,這時我才意識到我們的姿勢有多奇怪。


    靠得太近了。


    我一隻手扶著牆,試圖和他拉開距離。


    但今天的肖亭有點兒不對勁。他圈住我,低聲問道:「需不需要我背你?」


    他離我越來越近,淡淡的酒精芳香彌漫開來。


    我本想推開他,餘光卻瞥到了一個身影。


    肖亭吻了上來。這個吻一如他的人,溫柔、清冽。


    那個身影不見了。


    我聽見他輕輕地說:「接吻的時候要閉上眼睛。」


    因為醉酒,我甚至忘記了自己怎麼回到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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